第十七章 夜闯秦营遭阻拦
“……喂，小子，小子，醒醒……”
张十一隐隐间听到有人呼喊，脸上还不断有水珠滴下来。他想要睁开眼睛，却像做梦般醒不来。
“上辈子是欠了你的？尽给我添乱！唉，只能自认倒霉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你。”听声音像是王鎏。
“嘿嗯，走吧。”
张十一感觉被人抱了起来，他挣扎着想要就着那个人的动作，但身体依然不听使唤，哪怕动根手指都使不上力气。
他只感觉那人把自己背了起来，那肩膀厚实有力，靠在上面比刚才躺在地上舒服了许多。
缓和了一刻，张十一终于能够睁开眼睛，看那人后背，果然是王鎏没错。
“你醒啦？”王鎏的语气透出欣慰，“你小子命可真大，几次断气了都还能活！”
张十一抬起头，一看天都黑了，周围嗦嗦作响，水珠滴在身上，原来下雨了。
“天，怎么黑了？”
“嗯，看来我们都昏迷很久了。”王鎏道：“不过这样正好，那些妖怪估计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所以才放过了我们。”
“妖怪走了？”
“嗯，估计走远了。”
张十一忽然想到一事，问道：“哦，采苓！他怎么样了？”
王鎏却笑了笑，道：“哈哈，你小子……”
“怎么？他怎样了麽？”
王鎏道：“不知道。我醒来时就看到你一个人，其他人已经不见了，估计他还没死吧。”
“是不是被妖怪抓走了！”
“哈哈。”王鎏笑道：“你这小鬼，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嗯。”张十一语气忧伤，道：“他不是什么坏人，那么善良。真希望他没事。”
“唉，如今这世道，善良未必是一件好事！”
王鎏不免叹了口气，又道：“管他们做什么？现在还是关心自己吧。天又冷又湿，得赶快找个地方取暖才行。”
自言自语道：“这荒郊野外的，想要找户人家恐怕很难。倒回函谷关又怕那些犬戎不肯开城门。”
王鎏驮着张十一出了峡谷，沿着昏暗潮湿的山林一路摸索着徒步穿行。
走了许久。
张十一隐约看见火光，高兴得大喊：“快看，前面有村庄！”
王鎏却表情凝重，冷冷的答了句：“不是村庄，是军营。”把张十一放下来，指着前面问道：“你见过哪户村庄点这么多篝火？这种天气一般人家早就睡下了，雨中点火岂不浪费？”
张十一听着犹豫，问道：“那，怎么办？”
王鎏摸了摸张十一的头，韵味深长的道：“小鬼，恐怕你不能再跟我在一起了。”
张十一一怔，“你要闯军营？一定要从这里过吗？”看了看四周，像是在找寻些什么，道：“这附近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绕过去吗？”
“呵呵，小子，我可能不去咸阳了。”
王鎏指着前面道：“这军营是临时驻扎在这里的，应该是适逢下雨才临时找了的落脚地。我估计，这就是锦阳关上押送俘虏的军队。”
说着凝视张十一的眼睛，神情严肃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齐王就在那里面。”
“你要去救齐王？”
“当然，我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救齐王。”王鎏说完独自走向军营，头也不回的说了声：“小子，别再想着救你爹了，自己好好活下去吧！”
“我偏不！”张十一追了上去。
“别再跟着我，我已经帮不了你什么了。”王鎏这一去本来就是去送死，他真不希望拉着张十一垫背。
“我帮你救齐王。”
“哈哈，说的轻松！”王鎏也懒得停下来跟他解释，只说道：“独闯军营可不是儿戏，你一个小鬼能帮我什么？”
“那你一个人又能做些什么？”
“哈哈，你小子，还学会顶嘴了？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
“我知道，你怕连累我。可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而且我一个人都不知该干些什么，跟着你反而舒坦许多。”张十一嘻嘻着脸，那表情就跟随着大人去玩儿似的。
王鎏也没有耐心劝他，只说道：“呵，小子，等一下被刀子架在脖子上，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不就是死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哈哈。”
王鎏知道张十一是真不怕死，因为他已经死过好几次了，要论死亡的滋味，这小鬼的感受可比王鎏来得深刻许多，所以他干脆也就默许了。
“你自己想要送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你可别再给我添乱了啊！总之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不许大声说话，不许乱碰乱摸，不许离开我半步！”
张十一满口应承。
两人摸索到军营外围，悄悄扒开木栅栏，潜入营寨之内。
雨滴涔涔而下，湿寒在黑夜的笼罩下显得更为凄惨。守岗的士兵一个个屹立不动，实则都已僵直，肥厚的盔甲里面，全身颤栗哆嗦。
王鎏领着张十一绕过营火，借着高大的营帐作为掩护悄然无息地在军寨里潜行，好不容易来到腹中之地，终于看见一簇簇蜷缩成团的齐国军人。
他们双手负背脚戴镣铐，互相紧挨着环绕在中央几团篝火周围，外面一圈秦国士兵手持武器监视中间，再外围的高台上站着弓弩手。
张十一看到如此大的阵仗顿时怯了，凑到王鎏脑后问道：“这么多人看守，要怎么救？”
王鎏笑了笑，道：“不用救。”
张十一听着却有些失望，问道：“不救啦？我还以为你要硬闯！”
王鎏笑道：“齐王根本不在这里面，硬闯也没用。”拉着张十一退了回去。
张十一甚是疑惑，一脸倥侗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那么多人，你一眼就能认出齐王不在这里？”
王鎏一面躲在营帐之间张望，一面低声说道：“齐王这么有身份的人，不可能跟他们绑在一起。”说着随意往身前一个帐篷上一指，“我想，应该就在这里面。”
“哦，齐王被单独关起来了。”
张十一恍然大悟，又道：“只是，真的在这里面吗？”
忍不住趴下身子撩起帐篷来看，里面有些昏暗，只有两盏豆灯照明。他看了老半天，低声道：“人倒有一个，只是看他样子不像是被掳来的！”
“那就不是这个了。”王鎏扶起张十一，低声道：“你我分头找，一个一个帐篷的看。记住，不管找不找得到，都要回到这里来汇合，明白了吗？”
张十一顿时感到莫大的信任感，一刻心兴奋得噗噗直跳，一拍胸口，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转头就去找。
“十一。”
“啊？”张十一回过头，原来是王鎏在叫自己。
“小心点。”
“哦，好的。”张十一内心莫名的兴奋。
没走几步，张十一突然想到一事，“那齐王长什么样？我又不认得他，可别把别人错当成他了。”
想要问王鎏，但回过头时王鎏已经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唉算了。王鎏说过，齐王是被单独关起来的，所以只要看见一人独自被绑着的就对了。”想到这里暗自点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寻找。
天是真冷，又是深夜。
但张十一心血来潮，却丝毫感觉不到疲惫。
只是这要一个个的去撩营帐，还要躲避那些内心诅咒天气的士兵，所以进展起来也不太顺利，找了老半天也没找到那个所谓的“齐王”。
到了后头张十一的兴致几乎消磨殆尽了，甚至开始怀疑那个齐王是不是真的就在这军营里。
他独自一人麻木的在军营里游走，正蹲下身子想要窥探一处营帐。
“站住！”
张十一吓了一跳，心道：“坏了，太过大意了！”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人又道：“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张十一脑子直打转，口齿不清的答道：“我，我，我是……”
“我们是送信的，这是我的符节。”
是王鎏。
张十一暗自庆幸，还好王鎏及时赶到，否则自己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只见王鎏走了过来，递上符节给他看。
那士官接过王鎏的符节看了一眼，又把它重重的拍在他胸口上，道：“送信就送信，你东张西望的到处揭营帐是个什么道理？”
“是是是。”王鎏将铜牌揣入怀中，唯唯诺诺的道：“因为不知怎么走，所以胡乱逛了一圈。不过现在知道了，我这就去送信。”
拉着张十一低声道：“快走。”
“慢着！”
王鎏被突然叫住，他也不敢不听，又转过身去，低着头问道：“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那士官高声道：“吩咐？我可不喜欢对别人乱吩咐。不过你刚才不是说要送信吗？怎么又乱跑？”
王鎏心中暗骂，嘴上却依然露出笑容，应道：“没乱跑。我是要送信给将军的，我知道将军的营帐在哪里了。”说着往中心一带指去。
那士官却使劲摇头，道：“你这人，不识路也就罢了，还死不承认！找个人问下不行？非要独自乱闯。”往身后的帐篷一指，道：“这营帐就在眼前，你却还要去哪里？”
原来这里就是将军的营帐。
王鎏打了个呵呵，竟也无言以对。
此时帐里面一人问道：“外面怎么那么吵？一点军纪都没有！”
那士官睥睨的瞪了王鎏一眼，贴着帐篷往里高叫：“将军，据比尸差人来信。”
“据比尸？那个打不死的僵尸？我跟他从不来往，怎么突然想到写信给我了？不见不见，叫他给我滚。”
王鎏求之不得，隔着营帐应道：“是，是，我马上滚。”沿着来时的方向迅步前行。
“且慢。”
张十一隐隐间听到有人呼喊，脸上还不断有水珠滴下来。他想要睁开眼睛，却像做梦般醒不来。
“上辈子是欠了你的？尽给我添乱！唉，只能自认倒霉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你。”听声音像是王鎏。
“嘿嗯，走吧。”
张十一感觉被人抱了起来，他挣扎着想要就着那个人的动作，但身体依然不听使唤，哪怕动根手指都使不上力气。
他只感觉那人把自己背了起来，那肩膀厚实有力，靠在上面比刚才躺在地上舒服了许多。
缓和了一刻，张十一终于能够睁开眼睛，看那人后背，果然是王鎏没错。
“你醒啦？”王鎏的语气透出欣慰，“你小子命可真大，几次断气了都还能活！”
张十一抬起头，一看天都黑了，周围嗦嗦作响，水珠滴在身上，原来下雨了。
“天，怎么黑了？”
“嗯，看来我们都昏迷很久了。”王鎏道：“不过这样正好，那些妖怪估计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所以才放过了我们。”
“妖怪走了？”
“嗯，估计走远了。”
张十一忽然想到一事，问道：“哦，采苓！他怎么样了？”
王鎏却笑了笑，道：“哈哈，你小子……”
“怎么？他怎样了麽？”
王鎏道：“不知道。我醒来时就看到你一个人，其他人已经不见了，估计他还没死吧。”
“是不是被妖怪抓走了！”
“哈哈。”王鎏笑道：“你这小鬼，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嗯。”张十一语气忧伤，道：“他不是什么坏人，那么善良。真希望他没事。”
“唉，如今这世道，善良未必是一件好事！”
王鎏不免叹了口气，又道：“管他们做什么？现在还是关心自己吧。天又冷又湿，得赶快找个地方取暖才行。”
自言自语道：“这荒郊野外的，想要找户人家恐怕很难。倒回函谷关又怕那些犬戎不肯开城门。”
王鎏驮着张十一出了峡谷，沿着昏暗潮湿的山林一路摸索着徒步穿行。
走了许久。
张十一隐约看见火光，高兴得大喊：“快看，前面有村庄！”
王鎏却表情凝重，冷冷的答了句：“不是村庄，是军营。”把张十一放下来，指着前面问道：“你见过哪户村庄点这么多篝火？这种天气一般人家早就睡下了，雨中点火岂不浪费？”
张十一听着犹豫，问道：“那，怎么办？”
王鎏摸了摸张十一的头，韵味深长的道：“小鬼，恐怕你不能再跟我在一起了。”
张十一一怔，“你要闯军营？一定要从这里过吗？”看了看四周，像是在找寻些什么，道：“这附近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绕过去吗？”
“呵呵，小子，我可能不去咸阳了。”
王鎏指着前面道：“这军营是临时驻扎在这里的，应该是适逢下雨才临时找了的落脚地。我估计，这就是锦阳关上押送俘虏的军队。”
说着凝视张十一的眼睛，神情严肃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齐王就在那里面。”
“你要去救齐王？”
“当然，我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救齐王。”王鎏说完独自走向军营，头也不回的说了声：“小子，别再想着救你爹了，自己好好活下去吧！”
“我偏不！”张十一追了上去。
“别再跟着我，我已经帮不了你什么了。”王鎏这一去本来就是去送死，他真不希望拉着张十一垫背。
“我帮你救齐王。”
“哈哈，说的轻松！”王鎏也懒得停下来跟他解释，只说道：“独闯军营可不是儿戏，你一个小鬼能帮我什么？”
“那你一个人又能做些什么？”
“哈哈，你小子，还学会顶嘴了？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
“我知道，你怕连累我。可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而且我一个人都不知该干些什么，跟着你反而舒坦许多。”张十一嘻嘻着脸，那表情就跟随着大人去玩儿似的。
王鎏也没有耐心劝他，只说道：“呵，小子，等一下被刀子架在脖子上，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不就是死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哈哈。”
王鎏知道张十一是真不怕死，因为他已经死过好几次了，要论死亡的滋味，这小鬼的感受可比王鎏来得深刻许多，所以他干脆也就默许了。
“你自己想要送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你可别再给我添乱了啊！总之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不许大声说话，不许乱碰乱摸，不许离开我半步！”
张十一满口应承。
两人摸索到军营外围，悄悄扒开木栅栏，潜入营寨之内。
雨滴涔涔而下，湿寒在黑夜的笼罩下显得更为凄惨。守岗的士兵一个个屹立不动，实则都已僵直，肥厚的盔甲里面，全身颤栗哆嗦。
王鎏领着张十一绕过营火，借着高大的营帐作为掩护悄然无息地在军寨里潜行，好不容易来到腹中之地，终于看见一簇簇蜷缩成团的齐国军人。
他们双手负背脚戴镣铐，互相紧挨着环绕在中央几团篝火周围，外面一圈秦国士兵手持武器监视中间，再外围的高台上站着弓弩手。
张十一看到如此大的阵仗顿时怯了，凑到王鎏脑后问道：“这么多人看守，要怎么救？”
王鎏笑了笑，道：“不用救。”
张十一听着却有些失望，问道：“不救啦？我还以为你要硬闯！”
王鎏笑道：“齐王根本不在这里面，硬闯也没用。”拉着张十一退了回去。
张十一甚是疑惑，一脸倥侗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那么多人，你一眼就能认出齐王不在这里？”
王鎏一面躲在营帐之间张望，一面低声说道：“齐王这么有身份的人，不可能跟他们绑在一起。”说着随意往身前一个帐篷上一指，“我想，应该就在这里面。”
“哦，齐王被单独关起来了。”
张十一恍然大悟，又道：“只是，真的在这里面吗？”
忍不住趴下身子撩起帐篷来看，里面有些昏暗，只有两盏豆灯照明。他看了老半天，低声道：“人倒有一个，只是看他样子不像是被掳来的！”
“那就不是这个了。”王鎏扶起张十一，低声道：“你我分头找，一个一个帐篷的看。记住，不管找不找得到，都要回到这里来汇合，明白了吗？”
张十一顿时感到莫大的信任感，一刻心兴奋得噗噗直跳，一拍胸口，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转头就去找。
“十一。”
“啊？”张十一回过头，原来是王鎏在叫自己。
“小心点。”
“哦，好的。”张十一内心莫名的兴奋。
没走几步，张十一突然想到一事，“那齐王长什么样？我又不认得他，可别把别人错当成他了。”
想要问王鎏，但回过头时王鎏已经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唉算了。王鎏说过，齐王是被单独关起来的，所以只要看见一人独自被绑着的就对了。”想到这里暗自点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寻找。
天是真冷，又是深夜。
但张十一心血来潮，却丝毫感觉不到疲惫。
只是这要一个个的去撩营帐，还要躲避那些内心诅咒天气的士兵，所以进展起来也不太顺利，找了老半天也没找到那个所谓的“齐王”。
到了后头张十一的兴致几乎消磨殆尽了，甚至开始怀疑那个齐王是不是真的就在这军营里。
他独自一人麻木的在军营里游走，正蹲下身子想要窥探一处营帐。
“站住！”
张十一吓了一跳，心道：“坏了，太过大意了！”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人又道：“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张十一脑子直打转，口齿不清的答道：“我，我，我是……”
“我们是送信的，这是我的符节。”
是王鎏。
张十一暗自庆幸，还好王鎏及时赶到，否则自己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只见王鎏走了过来，递上符节给他看。
那士官接过王鎏的符节看了一眼，又把它重重的拍在他胸口上，道：“送信就送信，你东张西望的到处揭营帐是个什么道理？”
“是是是。”王鎏将铜牌揣入怀中，唯唯诺诺的道：“因为不知怎么走，所以胡乱逛了一圈。不过现在知道了，我这就去送信。”
拉着张十一低声道：“快走。”
“慢着！”
王鎏被突然叫住，他也不敢不听，又转过身去，低着头问道：“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那士官高声道：“吩咐？我可不喜欢对别人乱吩咐。不过你刚才不是说要送信吗？怎么又乱跑？”
王鎏心中暗骂，嘴上却依然露出笑容，应道：“没乱跑。我是要送信给将军的，我知道将军的营帐在哪里了。”说着往中心一带指去。
那士官却使劲摇头，道：“你这人，不识路也就罢了，还死不承认！找个人问下不行？非要独自乱闯。”往身后的帐篷一指，道：“这营帐就在眼前，你却还要去哪里？”
原来这里就是将军的营帐。
王鎏打了个呵呵，竟也无言以对。
此时帐里面一人问道：“外面怎么那么吵？一点军纪都没有！”
那士官睥睨的瞪了王鎏一眼，贴着帐篷往里高叫：“将军，据比尸差人来信。”
“据比尸？那个打不死的僵尸？我跟他从不来往，怎么突然想到写信给我了？不见不见，叫他给我滚。”
王鎏求之不得，隔着营帐应道：“是，是，我马上滚。”沿着来时的方向迅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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