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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三杀三不杀

    皇帝看了看那长长的名单和厚厚的账本,再看了那信札中的几封,气得脸色发紫,将那账本狠狠的甩在三皇子的脸上:“这就是你说的与你无关?每年三百万两白银,拿去贿赂官员!朕让你在吏部主事,你就拿朝廷的名器去邀买人心!就你这样自私尖刻之人,也想做太子?你做梦!”

    皇帝沉声说道:“南宫硕,拟旨,英国公谋逆逼宫,凌迟处死,夷三族;三皇子詹承祉篡逆,褫夺所有封号,贬为庶民,入宗人府永远圈禁。”说罢,皇帝拿起那张密密麻麻写满官员名字的名单,道:“这上面的人,一个都别想跑,全部抄家斩首!他们那些关系亲密的也都查个清楚明白!”

    殿中一半以上的官员都开始瑟瑟发抖,这名单少说有一百多人,再牵扯上门生故吏、同年同袍的关系,殿中起码有一半的人会获罪。整个京城,乃至外省督府,立时便是腥风血雨。

    就连一向冷酷的八皇子都不禁心中一惊。

    六皇子上前一步,撩袍跪倒:“父皇!这名单上的官员,或许都与英逆有关,但未必都参与反叛,此外,一次处斩这么多官员,恐怕朝局不稳,也有损圣德。儿臣请父皇下旨严查,按律处置,也不必……连坐过甚。”说到最后六皇子心中有些犯嘀咕,皇帝盛怒,自己这时候求情会不会触怒皇帝。但想到一旦连坐开端,必然有酷吏借机发难,基于自己的良心,还是咬了咬牙说了出来。

    皇帝看着六皇子,心中叹了口气,自己刚和詹承禝说过,老六太过仁慈,这便来了,有些严肃的道:“那你告诉我,这些人哪些该杀,哪些不该杀?”

    六皇子道:“儿臣以为有三杀,三不杀。”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皇帝的兴趣,眉毛一挑:“哦?那你说与朕听听。”

    六皇子分析道:“这些人大致分为几种,其一,附逆逼宫,为了自己的前程,枉顾国法人伦者,该杀;其二,收受贿赂,以权谋私,中饱私囊者,该杀;其三,蒙蔽圣听,欺君罔上,串联拥趸者,该杀!”

    皇帝听到这里,稍稍放松了表情,继续问道:“那三不杀呢?”

    六皇子道:“其一,曾受过英逆与三哥恩惠,不得不拥护三哥,却并未参与谋逆者,不杀;其二,被英逆胁迫,不得不追随却并未附逆者,不杀;其三,昏聩糊涂,但真心拥护三哥,且并未收受贿赂者,不杀。”

    “此外,”六皇子顿了顿道:“有些官员曾收过英逆贿赂,迫于英逆压力,不敢揭发,却也不敢附逆,这些官员如果退赔赃款,可做降级处理。”

    皇帝感到十分欣慰,看来,这个老六这些日子也是长进了,并不是一味心慈手软,这番话说得有礼有节,颇有章法。

    皇帝点了点头道:“那就按祥亲王的章程办吧!但这么多官员,该如何甄别?”

    邹禀正磕了一个头,取出一份奏折道:“这里有首批三十七名官员的名单,其罪行证据确凿,皆在六殿下所列该杀之列。另有五十三人,罪证尚未齐全,请圣上下旨彻查!”

    皇帝看向这个穿着绿袍的年轻官员,他对此人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只知道是邹岐的长子,跟着老六在做事。这办事的能力让皇帝觉得,此人很好用,问道:“你是邹岐的长子?”

    邹禀正心中正思索案情,突然被皇帝问道自己的身世,有些发蒙:“啊?是。”

    皇帝见他有些呆,不禁觉得好笑,但反而觉得,这样的人执掌刑律很为合适,问道:“现在官居何职?”

    邹禀正也稍微回过神来,回道:“回陛下,微臣任大理寺丞。”

    皇帝点了点头:“大理寺丞,六品。嗯,擢升你为大理寺少卿,正五品,继续跟着祤亲王办英逆案。”

    邹禀正心中一阵激动,磕头道:“微臣领旨谢恩!”

    五品是官员的分水岭,五品以上便可称高官,朝服也要换成红色。之前弟弟邹禀廉获封四品,邹禀正嘴上不说,但看见他那一身朱红朝服,心中很是羡慕。没想到,这么快,自己也穿上朱红朝服了。

    英国公夷三族,三日后行刑;三皇子被内廷太监剥去了王冠蟒袍,送去了宗人府;三十七名官员被抄家问罪,五十三名官员被羁押;其余与英国公有过来往的官员也被限制离京,等候问询。

    东郊别院,飞鹰营撤走了,来了一队大理寺的衙役,带走了十几名官眷,其中也包括那位抚南将军夫人。

    天已经黑了,皇帝回到后宫,先去慰问了一番皇后和瑶光公主。便坐着步撵,来到一处冷废的宫苑中。

    英贵妃已经被剥去贵妃服色,不戴簪环,坐在殿外的台阶上发呆。

    内侍太监放下步撵,皇帝却没有从上面走下来,就这样坐在撵中,直直的看着英贵妃。

    而英贵妃仿佛根本没有看到皇帝,依旧看着黑暗的天空发呆。有黄门官想上前提醒英贵妃,皇帝却摆手拦住。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良久,皇帝才道:“三十一年,你骗了我三十一年!你能告诉我,这三十一年,你可有一丝一毫,哪怕是一瞬间的真心吗?”

    英贵妃依旧望着天空,露出了一个皇帝从未见过的微笑。那微笑甚至让皇帝有些恍惚,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包藏祸根的中年贵妃,而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单纯少女。

    英贵妃悠悠的开口道:“真情?这世上有真情吗?倘若有,那我的那一份,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被我父亲亲手扼杀了。”

    英贵妃望着漆黑一片的的天空,仿佛陷入了回忆:“那年,我才刚及笄,跟着母亲去长安侯府,遇见了长安侯嫡子,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母亲说,回家便与我父亲去提。”

    英贵妃的面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可是,一回到家,父亲便将我叫到祠堂,告诉我,要将我送进宫中,侍奉陛下。我不答应,哭着求父亲,可父亲只是冷冷的对我说:你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