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丈量之距离《二十七》
凄惨的夕阳下，何嘉瑶颓坐在一块石墩上，眼神呆呆的遥望远方的利群制药建筑群。
透过主建筑那表面如棱镜般的玻璃幕墙，何嘉瑶错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块直立起来的大红宝石。
不知道是里边惨烈的鲜血还是天边空中的夕阳将它染成了那般模样……
它的门前现在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狼藉的无主之物，以及遭到爆破打击的数十辆零散停驶的公安警车。
当然，现在如果光看外边其实已经不可能认得出来那些是警车了，因为它们都只成了一座座冒着滚滚黑烟的废墟。
除了防爆能力超高的几辆刑事押运车看起来还完好无损以外。
看着远方的这一幕幕，何嘉瑶的心中直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无力与痛心。
当然，这份痛心并不是因为那些被爆破的载具，而是为建筑群中的一众同事们。
因为那玻璃墙面上大片的醒目殷红昭示了里边遭受到了怎样的邪恶洗礼！
至于说无力，则是因为何嘉瑶早在刚刚很早之前就尽自己最大努力第一时间联系上了总部，通报了此处情况的同时还尝试了请求支援。
然而这份请求没能得到批准，原因很简单：没有人手。
得知这个原因的何嘉瑶很是绝望，因为就在她听闻这道消息的当时，她正望见远处的点点火光。
她知道，那是子弹飞出枪口时所产生的燹火。
从侧面而言，她那也算是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同事们在那里一个个的倒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并且因为没有增援，所以明显的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都只会是一直如此……
那之后的她紧接着提议紧急调动狱卫兵，尽管这个提议没被拒绝，甚至接线人还口吻真诚的一语答应了下来。
但是何嘉瑶又怎不明白，即便狱卫兵会来……那也不可能是在今天。
于是乎，她只能是挂了电话，呆坐在了座下的这块石墩边缘，呆呆的遥望着远方的那片修罗场中，眼神里边透露着些许忧伤与悲凉。
一直到……
那些人从建筑群中四面八方的相继涌出，同一时间，周围大路上一左一右的两个方向不知从哪里开来一台台车型各异的四轮载具。
这些明显有组织有纪律的车辆并列行驶，排出两条长长的两排车队，不紧不慢的相继驶往大门门前的位置。
“这些人和车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他们的武器！”
何嘉瑶从原位上站了起来，望向那一众罪犯的眼神之中燃烧着无名之火！如此说。
尽管明知道她可能只是在自言自语，但她身旁的其中一名执行人还是接话了，用以同样自言自语般的口吻道：“谁知道呢。
我们十九区不是什么发达的大城市，是城乡接合地带，而且还是区域性心理检测区，本来就什么人都会有，现在又出了C片剂这种事……
想要管好这一块地方自然就更难了。”
何：“这不是管不管得好的问题，而是本不至于如此残忍。
C片剂只是能够使得服用者暂时不被心理测量，而且付出的代价是自身大脑发生化学病变。
但是为什么？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自杀式的改变，就能令一个原先普普通通的平民转变为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她说话的这时候，远方的两列车队缓缓开动了起来，而何嘉瑶只是依旧愤愤的望着他们驶去的那个方向，心中愤恨随其远去的距离逐步攀升。
听到这话，她身后的三名执行人怔住了，眼神不自觉的望向了晚霞下她那单薄瘦小的影姿，好似不敢相信她那娇小的身形之下居然也能含有如此激烈鲜明的情感！
“那种事情谁知道呢。
我想，即便是如今的人类公安测量者系统也无法丈量我们与恶的距离吧……”
话落，场中短暂沉寂了一会。
接着，就又是听见场中的另外一人用以玩笑的口吻接话道：“又或者我们的本质其实就是恶呢？”
接下去，三名执行人则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话闲聊起来。
只有何嘉瑶还在望着——望着车队视野消失的那个尽头，心中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天边只剩下了最后的一抹晚霞之时……手腕上背掌机的一次震动铃响，将何嘉瑶温柔的拉回了脚下现实。
或许是因为疲惫了，她双目无神的点开背掌机屏，却在看到屏幕上的一则系统提示后——她的眼中再度焕发起了缕缕神彩！
那是一条语音消息，来信人是——古来珠。
看到这里，何嘉瑶的眼中瞬间变得有神起来。
当然，那并不是说那之后的她变得上蹿下跳，兴高采烈。
总之，她不自禁的恢复了些许精神力，心中重燃起了某种美好而明亮的希望。
下一秒，她将背掌机与耳背上的认知测量仪设置连接了起来，确认无误后，点开了那条语音消息的播放键。
再下一秒，古来珠那清澈的话音便是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流入了她的识海——“何嘉瑶，你现在还在利群制药的门口吗？”
说完这句话，何嘉瑶能想象到对方自己都不敢相信似的愣了愣，顿了顿话声，接着才说：“我天！我这说什么开场白？我当然不希望你还会在那儿……”
听到这里，何嘉瑶不禁被逗的轻笑起来。
天边晚霞的微风拂过，她那浅浅的小酒窝再次隐现在了脸上。
耳边，古来珠的话声依旧继续：“毕竟如果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那儿而且是从头到尾都在原地不动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是一种情况……
当然我不想说那是什么。
总之，我现在还在利群制药这里。
刚刚我摆平了两个游荡到我面前的散兵，从他们口中浅浅的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是关于此次屠杀级暴动事件的。
现在他们被我关在一间很外围的，狭小的办公室里，等会你们记得过来领人。
但是不要忘了功劳可要记在我的名字上哦！”
闻言，何嘉瑶再度笑了笑。
“还有，之前你猜的不错，C片剂的事高层确实是另外专派了一些人来查。
除此之外其他的绝大多数人都在没有被任何事先通知的情况下就被单方面的拒之门外了。
但是说实话我在这里看了半天也没见他们查出了个什么所以然来，又或者说是因为刚义正早已经把一切都销毁掉都处理好了所以找不到线索？
我不知道。
总之，在跟这里的人的对话中，虽然没得知到C片剂的由来，但是我得到了另一条……
哦不，是一连两条的重磅线索。
说来话长，总之就是这些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南边。
我要去那里，就今晚。
我要跟着今天在这里扫荡完之后，接下去很有可能会去往南边的这帮实在犯一起过去。
很遗憾我不能当面跟你道别，毕竟时间不够。
再有一点就是这帮人的所作所为你也都看到了，而且他们还有一定的组织性，是个团伙。
并且据说他们并不只有这一帮人。
所以我不能带你冒险。
当然，即便这样你自己一个人也要小心，毕竟你也看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我希望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语音消息里，古来珠如此言说。
这时，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也已隐去，寒冷血腥的黑夜里，跨坐在一台仿赛摩托车座上的古来珠戴好了护目镜后，俯下身去拧动了车把油门。
迎风的土堆上，何嘉瑶再度抬头遥望起刚刚车队灯光消失的那个地方，她的眼中不再是先前的那般愤恨，而是另外的一种复杂情感。
至于那其中滋味，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透过主建筑那表面如棱镜般的玻璃幕墙，何嘉瑶错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块直立起来的大红宝石。
不知道是里边惨烈的鲜血还是天边空中的夕阳将它染成了那般模样……
它的门前现在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狼藉的无主之物，以及遭到爆破打击的数十辆零散停驶的公安警车。
当然，现在如果光看外边其实已经不可能认得出来那些是警车了，因为它们都只成了一座座冒着滚滚黑烟的废墟。
除了防爆能力超高的几辆刑事押运车看起来还完好无损以外。
看着远方的这一幕幕，何嘉瑶的心中直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无力与痛心。
当然，这份痛心并不是因为那些被爆破的载具，而是为建筑群中的一众同事们。
因为那玻璃墙面上大片的醒目殷红昭示了里边遭受到了怎样的邪恶洗礼！
至于说无力，则是因为何嘉瑶早在刚刚很早之前就尽自己最大努力第一时间联系上了总部，通报了此处情况的同时还尝试了请求支援。
然而这份请求没能得到批准，原因很简单：没有人手。
得知这个原因的何嘉瑶很是绝望，因为就在她听闻这道消息的当时，她正望见远处的点点火光。
她知道，那是子弹飞出枪口时所产生的燹火。
从侧面而言，她那也算是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同事们在那里一个个的倒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并且因为没有增援，所以明显的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都只会是一直如此……
那之后的她紧接着提议紧急调动狱卫兵，尽管这个提议没被拒绝，甚至接线人还口吻真诚的一语答应了下来。
但是何嘉瑶又怎不明白，即便狱卫兵会来……那也不可能是在今天。
于是乎，她只能是挂了电话，呆坐在了座下的这块石墩边缘，呆呆的遥望着远方的那片修罗场中，眼神里边透露着些许忧伤与悲凉。
一直到……
那些人从建筑群中四面八方的相继涌出，同一时间，周围大路上一左一右的两个方向不知从哪里开来一台台车型各异的四轮载具。
这些明显有组织有纪律的车辆并列行驶，排出两条长长的两排车队，不紧不慢的相继驶往大门门前的位置。
“这些人和车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他们的武器！”
何嘉瑶从原位上站了起来，望向那一众罪犯的眼神之中燃烧着无名之火！如此说。
尽管明知道她可能只是在自言自语，但她身旁的其中一名执行人还是接话了，用以同样自言自语般的口吻道：“谁知道呢。
我们十九区不是什么发达的大城市，是城乡接合地带，而且还是区域性心理检测区，本来就什么人都会有，现在又出了C片剂这种事……
想要管好这一块地方自然就更难了。”
何：“这不是管不管得好的问题，而是本不至于如此残忍。
C片剂只是能够使得服用者暂时不被心理测量，而且付出的代价是自身大脑发生化学病变。
但是为什么？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自杀式的改变，就能令一个原先普普通通的平民转变为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她说话的这时候，远方的两列车队缓缓开动了起来，而何嘉瑶只是依旧愤愤的望着他们驶去的那个方向，心中愤恨随其远去的距离逐步攀升。
听到这话，她身后的三名执行人怔住了，眼神不自觉的望向了晚霞下她那单薄瘦小的影姿，好似不敢相信她那娇小的身形之下居然也能含有如此激烈鲜明的情感！
“那种事情谁知道呢。
我想，即便是如今的人类公安测量者系统也无法丈量我们与恶的距离吧……”
话落，场中短暂沉寂了一会。
接着，就又是听见场中的另外一人用以玩笑的口吻接话道：“又或者我们的本质其实就是恶呢？”
接下去，三名执行人则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话闲聊起来。
只有何嘉瑶还在望着——望着车队视野消失的那个尽头，心中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天边只剩下了最后的一抹晚霞之时……手腕上背掌机的一次震动铃响，将何嘉瑶温柔的拉回了脚下现实。
或许是因为疲惫了，她双目无神的点开背掌机屏，却在看到屏幕上的一则系统提示后——她的眼中再度焕发起了缕缕神彩！
那是一条语音消息，来信人是——古来珠。
看到这里，何嘉瑶的眼中瞬间变得有神起来。
当然，那并不是说那之后的她变得上蹿下跳，兴高采烈。
总之，她不自禁的恢复了些许精神力，心中重燃起了某种美好而明亮的希望。
下一秒，她将背掌机与耳背上的认知测量仪设置连接了起来，确认无误后，点开了那条语音消息的播放键。
再下一秒，古来珠那清澈的话音便是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流入了她的识海——“何嘉瑶，你现在还在利群制药的门口吗？”
说完这句话，何嘉瑶能想象到对方自己都不敢相信似的愣了愣，顿了顿话声，接着才说：“我天！我这说什么开场白？我当然不希望你还会在那儿……”
听到这里，何嘉瑶不禁被逗的轻笑起来。
天边晚霞的微风拂过，她那浅浅的小酒窝再次隐现在了脸上。
耳边，古来珠的话声依旧继续：“毕竟如果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那儿而且是从头到尾都在原地不动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是一种情况……
当然我不想说那是什么。
总之，我现在还在利群制药这里。
刚刚我摆平了两个游荡到我面前的散兵，从他们口中浅浅的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是关于此次屠杀级暴动事件的。
现在他们被我关在一间很外围的，狭小的办公室里，等会你们记得过来领人。
但是不要忘了功劳可要记在我的名字上哦！”
闻言，何嘉瑶再度笑了笑。
“还有，之前你猜的不错，C片剂的事高层确实是另外专派了一些人来查。
除此之外其他的绝大多数人都在没有被任何事先通知的情况下就被单方面的拒之门外了。
但是说实话我在这里看了半天也没见他们查出了个什么所以然来，又或者说是因为刚义正早已经把一切都销毁掉都处理好了所以找不到线索？
我不知道。
总之，在跟这里的人的对话中，虽然没得知到C片剂的由来，但是我得到了另一条……
哦不，是一连两条的重磅线索。
说来话长，总之就是这些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南边。
我要去那里，就今晚。
我要跟着今天在这里扫荡完之后，接下去很有可能会去往南边的这帮实在犯一起过去。
很遗憾我不能当面跟你道别，毕竟时间不够。
再有一点就是这帮人的所作所为你也都看到了，而且他们还有一定的组织性，是个团伙。
并且据说他们并不只有这一帮人。
所以我不能带你冒险。
当然，即便这样你自己一个人也要小心，毕竟你也看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我希望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语音消息里，古来珠如此言说。
这时，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也已隐去，寒冷血腥的黑夜里，跨坐在一台仿赛摩托车座上的古来珠戴好了护目镜后，俯下身去拧动了车把油门。
迎风的土堆上，何嘉瑶再度抬头遥望起刚刚车队灯光消失的那个地方，她的眼中不再是先前的那般愤恨，而是另外的一种复杂情感。
至于那其中滋味，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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