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程
何既泽说完这句话，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把母亲刘巧莲心疼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遇安，听你爸的，这里有我。你工作忙，赶紧回去吧。”
何遇安母亲说道。
何遇安原本还想要待在医院陪陪父亲，可是他们父子之间，二十四年里一直都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习惯了不言，此刻要说点什么，倒是显得矫情了。何况，他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
他没有吭声，母亲又催促道，“遇安，快走吧，等你爸爸身体好了，我们一起看你。”
何遇安点了头，他不忍心拂了母亲的好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他觉得心里堵得慌。
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不知道如何靠近。
徐芳还没有走，一直站在门口，见何遇安从里面出来，目光全部都落在这个年轻的男人身上。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徐医生是心脑血管这方面的专家，我会叮嘱他照顾好你爸爸。”
“谢谢您，芳姐。”
何遇安耷拉着脑袋，像是被命运的霜降打压住了脑袋一般。
“我待会儿回梅市，你什么时候回去？”
徐芳又问道。
何遇安微微舒了一口气，“我今天也回去。”
父亲执意要他离开，他留在这里实在是多余，何况他心里不安，他需要快点找份挣钱的工作。
“那就一起吧。”
徐芳落落大方的说了一句，何遇安还没有听懂是怎么回事，就见徐芳朝张医生走了过去。
“老张，下次过来再一起吃放，我下午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无论张医生怎么挽留，徐芳铁定了心要走。
“芳姐，对不起啊，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该……”
“跟你没关系，是我不想欠他这个人情。”
徐芳扭头冲何遇安莞尔一笑，毫无扭捏之情。
车子驶入柏油马路，直奔梅市而去。
或许是因为前一晚没有睡，何遇安不一会儿就被困意袭击了，他靠在椅背上，眼睑合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徐芳好几次扭头朝何遇安望过去的时候，他都睡得很熟。头微微的扭向一侧，她恰巧能够看到俊朗的脸颊。
他像极了敬少平年轻时的样子，偏偏那是她心底的一道白月光。
这一路，徐芳不由得放慢了速度，何遇安的身上有淡淡的汗水味，那是一种青春的味道。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敬少平的时候，他在篮球场上奋不顾身，那个篮球朝她砸来时，他奔了过来，扑鼻而来的就是这个味道。
思绪肆意的翻飞，记忆将她拉回到曾经甜蜜的场景里。
她不时的扭头朝何遇安望过去，他不是敬少平，但是他身上却有她熟悉的味道。
两个小时的车何，她硬是开了四个小时，车子抵达梅市外滩时，何遇安还没有从梦里醒来。
徐芳也没有叫他，只是将车子缓缓地停靠在林荫处，从车窗望过去，是海浪拍打海岸的温馨场面。
何遇安呼吸均匀，睡觉的时候唇角紧抿。徐芳轻轻拉开车门走了下去，她靠在车头的位置点燃了一支烟，对着远处的大海吐着寂寞的眼圈。
何遇安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笼上了夜色。他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徐芳并不在车里。
他拉开车门走下去，徐芳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她一连抽了好多烟，地上散落着好多烟蒂。
“芳姐，对不起，我睡着了。”
何遇安有些难为情。
他和徐芳并不熟悉，今天搭乘她的车回到梅市，他已经觉得不好意思了。可是，他没料到自己竟然在她车里睡着了。
徐芳扬起头朝何遇安望了过来，她眯缝着眼，指间还夹着一根香烟，她将烟盒朝何遇安递过来，“要抽一支吗？”
何遇安从来不抽烟，他摇了摇头。
徐芳将手里的香烟摁灭在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说道，“我饿了，陪我吃个饭吧。”
她不是在跟何遇安商量，而是告诉他，她现在饿了，她想要吃饭，而且是要他陪。
何遇安没有拒绝的机会，他只能亦步亦趋的跟上徐芳的脚步。
她领着何遇安去了外滩一家看上去特色鲜明的海鲜店，店老板似乎跟徐芳很熟，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徐芳连菜单都没有看，就如数家珍一般点了好些菜。是很久之后何遇安才发现，原来这家餐厅本来就是徐芳开的。
菜上来之前，先上了红酒，徐芳不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何遇安倒了一杯，她晃动着杯壁，兀自喝着，只是目光一直看向窗外。
何遇安并不想喝酒，他觉得脑子里拥堵的像是一锅沸腾的江湖。
“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女儿见个面吧。我打算过两年就送她出国留学，但是她现在的英语实在是……”
徐芳耸了耸肩膀，露出一个难堪的表情。
“明天吧，如果您方便的话，我明天晚上可以来试课。”
何遇安赶紧应了声。
“那就明天晚上吧，具体时间，我微信上告诉你。我女儿现在进入叛逆期，可能不是很听话，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徐芳给何遇安打了预防针，但是那会儿，何遇安并未放在心上。
但凡需要补习的孩子，多半学习习惯都存在很大问题，这些年，他经手过无数学生，他心里有数。
菜肴很快端了上来，何遇安是真的饿了，徐芳兀自的喝着红酒，她吃得很少，不一会儿又来了几个工作电话，她没有起身，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与电话里的人周旋着。
何遇安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食欲，他不能在徐芳的面前表现的过于随便。一顿饭吃罢，徐芳似乎约了人谈事，窗外的夜色更浓郁了几分。
桌上的食物还剩下许多，徐芳望了何遇安一眼，试探着问道，“这些菜没有动筷子，要不，你打包回去吧？”
何遇安有些窘，不等他回答，徐芳招了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打包。
从海鲜店离开时，何遇安手里拎着好几个满满的餐盒。
“遇安，听你爸的，这里有我。你工作忙，赶紧回去吧。”
何遇安母亲说道。
何遇安原本还想要待在医院陪陪父亲，可是他们父子之间，二十四年里一直都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习惯了不言，此刻要说点什么，倒是显得矫情了。何况，他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
他没有吭声，母亲又催促道，“遇安，快走吧，等你爸爸身体好了，我们一起看你。”
何遇安点了头，他不忍心拂了母亲的好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他觉得心里堵得慌。
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不知道如何靠近。
徐芳还没有走，一直站在门口，见何遇安从里面出来，目光全部都落在这个年轻的男人身上。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徐医生是心脑血管这方面的专家，我会叮嘱他照顾好你爸爸。”
“谢谢您，芳姐。”
何遇安耷拉着脑袋，像是被命运的霜降打压住了脑袋一般。
“我待会儿回梅市，你什么时候回去？”
徐芳又问道。
何遇安微微舒了一口气，“我今天也回去。”
父亲执意要他离开，他留在这里实在是多余，何况他心里不安，他需要快点找份挣钱的工作。
“那就一起吧。”
徐芳落落大方的说了一句，何遇安还没有听懂是怎么回事，就见徐芳朝张医生走了过去。
“老张，下次过来再一起吃放，我下午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无论张医生怎么挽留，徐芳铁定了心要走。
“芳姐，对不起啊，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该……”
“跟你没关系，是我不想欠他这个人情。”
徐芳扭头冲何遇安莞尔一笑，毫无扭捏之情。
车子驶入柏油马路，直奔梅市而去。
或许是因为前一晚没有睡，何遇安不一会儿就被困意袭击了，他靠在椅背上，眼睑合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徐芳好几次扭头朝何遇安望过去的时候，他都睡得很熟。头微微的扭向一侧，她恰巧能够看到俊朗的脸颊。
他像极了敬少平年轻时的样子，偏偏那是她心底的一道白月光。
这一路，徐芳不由得放慢了速度，何遇安的身上有淡淡的汗水味，那是一种青春的味道。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敬少平的时候，他在篮球场上奋不顾身，那个篮球朝她砸来时，他奔了过来，扑鼻而来的就是这个味道。
思绪肆意的翻飞，记忆将她拉回到曾经甜蜜的场景里。
她不时的扭头朝何遇安望过去，他不是敬少平，但是他身上却有她熟悉的味道。
两个小时的车何，她硬是开了四个小时，车子抵达梅市外滩时，何遇安还没有从梦里醒来。
徐芳也没有叫他，只是将车子缓缓地停靠在林荫处，从车窗望过去，是海浪拍打海岸的温馨场面。
何遇安呼吸均匀，睡觉的时候唇角紧抿。徐芳轻轻拉开车门走了下去，她靠在车头的位置点燃了一支烟，对着远处的大海吐着寂寞的眼圈。
何遇安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笼上了夜色。他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徐芳并不在车里。
他拉开车门走下去，徐芳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她一连抽了好多烟，地上散落着好多烟蒂。
“芳姐，对不起，我睡着了。”
何遇安有些难为情。
他和徐芳并不熟悉，今天搭乘她的车回到梅市，他已经觉得不好意思了。可是，他没料到自己竟然在她车里睡着了。
徐芳扬起头朝何遇安望了过来，她眯缝着眼，指间还夹着一根香烟，她将烟盒朝何遇安递过来，“要抽一支吗？”
何遇安从来不抽烟，他摇了摇头。
徐芳将手里的香烟摁灭在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说道，“我饿了，陪我吃个饭吧。”
她不是在跟何遇安商量，而是告诉他，她现在饿了，她想要吃饭，而且是要他陪。
何遇安没有拒绝的机会，他只能亦步亦趋的跟上徐芳的脚步。
她领着何遇安去了外滩一家看上去特色鲜明的海鲜店，店老板似乎跟徐芳很熟，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徐芳连菜单都没有看，就如数家珍一般点了好些菜。是很久之后何遇安才发现，原来这家餐厅本来就是徐芳开的。
菜上来之前，先上了红酒，徐芳不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何遇安倒了一杯，她晃动着杯壁，兀自喝着，只是目光一直看向窗外。
何遇安并不想喝酒，他觉得脑子里拥堵的像是一锅沸腾的江湖。
“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女儿见个面吧。我打算过两年就送她出国留学，但是她现在的英语实在是……”
徐芳耸了耸肩膀，露出一个难堪的表情。
“明天吧，如果您方便的话，我明天晚上可以来试课。”
何遇安赶紧应了声。
“那就明天晚上吧，具体时间，我微信上告诉你。我女儿现在进入叛逆期，可能不是很听话，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徐芳给何遇安打了预防针，但是那会儿，何遇安并未放在心上。
但凡需要补习的孩子，多半学习习惯都存在很大问题，这些年，他经手过无数学生，他心里有数。
菜肴很快端了上来，何遇安是真的饿了，徐芳兀自的喝着红酒，她吃得很少，不一会儿又来了几个工作电话，她没有起身，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与电话里的人周旋着。
何遇安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食欲，他不能在徐芳的面前表现的过于随便。一顿饭吃罢，徐芳似乎约了人谈事，窗外的夜色更浓郁了几分。
桌上的食物还剩下许多，徐芳望了何遇安一眼，试探着问道，“这些菜没有动筷子，要不，你打包回去吧？”
何遇安有些窘，不等他回答，徐芳招了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打包。
从海鲜店离开时，何遇安手里拎着好几个满满的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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