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状元
祝睿被送回来后，他也想过去看。当时祝睿被太后抚养，他也不想再给父亲添麻烦，就一直没去。
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从不曾见过的外甥。林锦看着祝睿的眉眼，眼眶有些湿润，和姐姐一模一样。难怪刚才就觉得他眼熟。
祝睿看到抱着他的林锦眼眶有些湿润。伸出小手，拍拍他的肩膀。“舅舅不哭好不好？只要舅舅不哭，睿儿给舅舅糖吃。这个糖很好吃哦，睿儿这都舍不得吃。”
林锦放下手中的祝睿，虽然才五岁，但已经很重了。“姐夫，过几日可否带着睿儿上门？父亲与母亲都很想见见睿儿。”
祝晟问言有些犹豫。京城中有太多的眼睛盯着啊。若是他带着睿儿上门，无疑是释放给他们一个信号。安王与林太师已经是一路人了。
当初林岚死后，皇帝下旨让安王留守在边关防守，不可亲自将尸体送回京城。边关战事吃紧，林家的人也不得前往边境。
安王和林太师间的关系已经引起皇帝的忌惮。下这样的命令，无非就是不想两边的人会面。
后来的这几年，林太师一直呆在京城。就连祝晟将祝睿送回京城，他也没去见过。京城都说林太师因女儿的死，一直怨恨安王。不肯见他，甚至连亲外孙也不管。
这样才打消了皇帝的一点顾虑。若是现在这种时期上门，那林家在朝堂上必将被皇帝所警惕。那时候，林太师与祝晟的许多计划都用不了。
林锦看祝晟就不回话，也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当时父亲拦着他，不让他去边境，他还怨恨父亲不近人情。
后来，他与父亲一起去庙中为母亲祈福，看到了本该在边境的祝晟。这时，他才知道自家在朝堂上的处境有多危险。
从那以后，他在外也表现很讨厌安王的样子。“哎，还是算了吧。这样反而会害了睿儿。姐夫，你们就先行离开吧。我在你们走后再走。”林锦失落说完，将几本书都收进了袖子里。
祝晟看着失落的林锦，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许言看着他们却在想如何才能添把火，现在这种情况的确不是不适合与林太师见面。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
许言想了想，灵机一动道“兄长，睿儿的生辰是不是就要到了？”经许言一提醒，祝晟也想起来了。
他之前一直回避祝睿的生辰，就因为那天也同样是林岚的祭日。但如今，这个办法却刚好可以将林太师光明正大的请到府上。
林锦到现在都没有成亲。祝睿就是林太师唯一一个孙辈的孩子。没有人会阻止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想看外孙。
林锦听后，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随后，三人开始商量着细节，如何将这个消息光明正大的透露给林太师知道，又不会引起皇帝的猜忌。
在茶楼喝茶的众人突然被楼上的响声惊动。说书，说书先生都停下了嘴，安静的听楼上发生了何事。
“祝晟，你太过分了。睿儿可是你的亲儿子。你要是照顾不好，就把他送回太师府来，省得睿儿落得一个姐姐那样的下场。”林锦愤怒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茶楼中有几个与林太师交好的官员，认出是林锦的声音。都忙竖起耳朵仔细听。
“林锦，你说话不要太过分。我念在你姐姐的份上，不肯跟你计较。你给我你给我让开。”祝晟的声音传来，随后是开门的声音。
“你还有脸提我姐姐？若不是你，姐姐会难产而死吗？现在你的王妃居然让睿儿生这么重的病。你对得起姐姐的在天之灵吗？”林锦一时激动，大声吼道。
许言赶紧给林锦使眼色。剧本里头可没有柳琴月什么事。若是真的把她牵扯进来，以她那性子难免她会搅局。
林锦这时也反应过来，柳琴月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在京中还是十分出名的。他也是听说祝睿中毒，气急了才口不择言。
反应过来后，连忙给祝晟使眼色，让他把柳琴月摘出去。遇到这样的小舅子，祝晟也挺无奈的。
“我都跟你说了，这事和琴月没什么关系。是下人一时疏忽造成的。还有，把你的人撤出去。本王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祝晟的语气也很不善。
“我不管是谁的错，但归根结底就是你的错。睿儿一个世子，居然会被下人如此慢待。你最好给我们太师府一个解释。”林锦说完直接就下楼了。他怕他忍不住笑出声。
楼下的人看着一脸阴沉的林锦，无人敢去阻拦。随后，祝晟也满脸阴沉的下楼，坐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而许言抱着祝睿，趁林锦下楼，人们的视线都在林锦那时，施了个障眼法，早就上了马车等祝晟下来。
楼里的人在他们离开后，也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安王府的人不知是何原因慢待小世子。被林家安插在府里的人知道，告诉了林锦。林锦把人约出来，骂了一顿。还要安王给他们个解释。
跟着祝晨一起来到茶楼的人，连忙回去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他们的主子。而茶楼中的人也被这个消息惊的不轻。
不到一个时辰，京城传遍了安王府与太师府决裂的消息。林老太师还要去找安王算账。
而此时的马车，林锦也在里面。他刚才并没有离开，只是在一个拐角处藏了起来。马车过来后，他也上了马车。
“这样睿儿生辰时，父亲也有了理由来王府。只是苦了姐夫，担负苛待嫡子这样的骂名。只是不知道圣上会不会用这事做文章？”林锦抱着祝睿，带着歉意向祝晟道。
“无事。他要是真想治我的罪，那我干什么都是错的。”祝晟也很豁达。他之前娶柳琴月时，就被很多林太师的学生骂。现在这点不算什么。
祝睿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们，放下手中的小老虎问出了困扰他的问题“刚刚父王和舅舅不是在吵架吗？怎么现在又好了？那个时候舅舅都要打父王了。”
许言被他的话逗笑，笑着给他解释“刚才是有一些不好的人在看着你父王和舅舅，如果他们不那样的话，就会有人来伤害睿儿。他们是为了保护睿儿才那样的。
等过几天睿儿还能看到外祖父，那时候就有多一个人疼爱睿儿了。睿儿高不高兴。”
祝睿的小脑袋还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话，但听到是为了保护他，也还是点了点头，继续玩他的小老虎。小老虎还是许言在超市抽奖时抽到的。
一刻钟后，马车到了祝晟为许言准备的那处院落。在浮云山庄，许言说会到京城时，祝晟就已经叫人备下了。
这座院落的周边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座房子，很少有人会来这边打扰。这正好合了许言的意。他并不喜欢周边有很多人。
院落内的东西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大花园。花园内除了一个大池塘种满了莲花外，还种满了各种果树。看得出前任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果树上开满了娇艳的花朵。一眼望去，满园春色。风吹过，落在地上的花瓣都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许言很喜欢这座院子。
林锦站在花园中，接住一片花瓣。他站在一片落花中，神色有些悲哀“也不知今年这状元会花落谁家。许兄，你说为何学子们视若珍宝的状元之位，却能被人随意变动。”
“因为那能让他得到更想要的东西。他想要权力都被他握在手中，想要天下人敬仰于他。更想让金殿中只有他的声音。”许言说完这句话后，林锦沉默了。
林锦要参加今年的春闱，他们都知道。林锦绝对当不了状元，他们也知道。
如今朝堂之上，文官将林太师视作领头羊。皇帝不想林家再出现一个状元，一个现任考生的领头羊。即使林锦自信他有那个能力。
皇帝想要的是朝堂变为他的一言堂，其中文官就是最大的阻碍。因为家族而不能成为状元。这对寒窗苦读了十几年的林锦来说，是件悲哀的事。
看着沉默的林锦，许言安慰他道“其实林兄不必太过挂怀。你认为自己能做到，那你就能做到。又何须在意他人看法？
这样吧，林兄这次考完不论结果如何。我都在这里设宴款待林兄。宴中之物都为我自己所带。”
“许兄此言可是有何深意？”林锦有些好奇“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林兄就知道了。”
听到许言如此说，林锦也就不问了。对许言身份有个大致猜测的祝晟也没有说话。二人都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但这地方并没有多少人居住，连房子都没有多少，怎么会如此吵闹。许言几人走出门，就看到了旁边的房子围着一大群人。
被那群人围在中心的是一个书生。书生手中拿着一根棍子，似乎准备殴打周围的人。
书生看到许言他们，忙往这边跑来。“几位兄台救我。他们无缘无故抢劫我的钱财。”
许言看着朝他们跑来的人，小声的说了一句“他绝对就是状元。”
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从不曾见过的外甥。林锦看着祝睿的眉眼，眼眶有些湿润，和姐姐一模一样。难怪刚才就觉得他眼熟。
祝睿看到抱着他的林锦眼眶有些湿润。伸出小手，拍拍他的肩膀。“舅舅不哭好不好？只要舅舅不哭，睿儿给舅舅糖吃。这个糖很好吃哦，睿儿这都舍不得吃。”
林锦放下手中的祝睿，虽然才五岁，但已经很重了。“姐夫，过几日可否带着睿儿上门？父亲与母亲都很想见见睿儿。”
祝晟问言有些犹豫。京城中有太多的眼睛盯着啊。若是他带着睿儿上门，无疑是释放给他们一个信号。安王与林太师已经是一路人了。
当初林岚死后，皇帝下旨让安王留守在边关防守，不可亲自将尸体送回京城。边关战事吃紧，林家的人也不得前往边境。
安王和林太师间的关系已经引起皇帝的忌惮。下这样的命令，无非就是不想两边的人会面。
后来的这几年，林太师一直呆在京城。就连祝晟将祝睿送回京城，他也没去见过。京城都说林太师因女儿的死，一直怨恨安王。不肯见他，甚至连亲外孙也不管。
这样才打消了皇帝的一点顾虑。若是现在这种时期上门，那林家在朝堂上必将被皇帝所警惕。那时候，林太师与祝晟的许多计划都用不了。
林锦看祝晟就不回话，也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当时父亲拦着他，不让他去边境，他还怨恨父亲不近人情。
后来，他与父亲一起去庙中为母亲祈福，看到了本该在边境的祝晟。这时，他才知道自家在朝堂上的处境有多危险。
从那以后，他在外也表现很讨厌安王的样子。“哎，还是算了吧。这样反而会害了睿儿。姐夫，你们就先行离开吧。我在你们走后再走。”林锦失落说完，将几本书都收进了袖子里。
祝晟看着失落的林锦，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许言看着他们却在想如何才能添把火，现在这种情况的确不是不适合与林太师见面。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
许言想了想，灵机一动道“兄长，睿儿的生辰是不是就要到了？”经许言一提醒，祝晟也想起来了。
他之前一直回避祝睿的生辰，就因为那天也同样是林岚的祭日。但如今，这个办法却刚好可以将林太师光明正大的请到府上。
林锦到现在都没有成亲。祝睿就是林太师唯一一个孙辈的孩子。没有人会阻止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想看外孙。
林锦听后，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随后，三人开始商量着细节，如何将这个消息光明正大的透露给林太师知道，又不会引起皇帝的猜忌。
在茶楼喝茶的众人突然被楼上的响声惊动。说书，说书先生都停下了嘴，安静的听楼上发生了何事。
“祝晟，你太过分了。睿儿可是你的亲儿子。你要是照顾不好，就把他送回太师府来，省得睿儿落得一个姐姐那样的下场。”林锦愤怒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茶楼中有几个与林太师交好的官员，认出是林锦的声音。都忙竖起耳朵仔细听。
“林锦，你说话不要太过分。我念在你姐姐的份上，不肯跟你计较。你给我你给我让开。”祝晟的声音传来，随后是开门的声音。
“你还有脸提我姐姐？若不是你，姐姐会难产而死吗？现在你的王妃居然让睿儿生这么重的病。你对得起姐姐的在天之灵吗？”林锦一时激动，大声吼道。
许言赶紧给林锦使眼色。剧本里头可没有柳琴月什么事。若是真的把她牵扯进来，以她那性子难免她会搅局。
林锦这时也反应过来，柳琴月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在京中还是十分出名的。他也是听说祝睿中毒，气急了才口不择言。
反应过来后，连忙给祝晟使眼色，让他把柳琴月摘出去。遇到这样的小舅子，祝晟也挺无奈的。
“我都跟你说了，这事和琴月没什么关系。是下人一时疏忽造成的。还有，把你的人撤出去。本王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祝晟的语气也很不善。
“我不管是谁的错，但归根结底就是你的错。睿儿一个世子，居然会被下人如此慢待。你最好给我们太师府一个解释。”林锦说完直接就下楼了。他怕他忍不住笑出声。
楼下的人看着一脸阴沉的林锦，无人敢去阻拦。随后，祝晟也满脸阴沉的下楼，坐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而许言抱着祝睿，趁林锦下楼，人们的视线都在林锦那时，施了个障眼法，早就上了马车等祝晟下来。
楼里的人在他们离开后，也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安王府的人不知是何原因慢待小世子。被林家安插在府里的人知道，告诉了林锦。林锦把人约出来，骂了一顿。还要安王给他们个解释。
跟着祝晨一起来到茶楼的人，连忙回去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他们的主子。而茶楼中的人也被这个消息惊的不轻。
不到一个时辰，京城传遍了安王府与太师府决裂的消息。林老太师还要去找安王算账。
而此时的马车，林锦也在里面。他刚才并没有离开，只是在一个拐角处藏了起来。马车过来后，他也上了马车。
“这样睿儿生辰时，父亲也有了理由来王府。只是苦了姐夫，担负苛待嫡子这样的骂名。只是不知道圣上会不会用这事做文章？”林锦抱着祝睿，带着歉意向祝晟道。
“无事。他要是真想治我的罪，那我干什么都是错的。”祝晟也很豁达。他之前娶柳琴月时，就被很多林太师的学生骂。现在这点不算什么。
祝睿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们，放下手中的小老虎问出了困扰他的问题“刚刚父王和舅舅不是在吵架吗？怎么现在又好了？那个时候舅舅都要打父王了。”
许言被他的话逗笑，笑着给他解释“刚才是有一些不好的人在看着你父王和舅舅，如果他们不那样的话，就会有人来伤害睿儿。他们是为了保护睿儿才那样的。
等过几天睿儿还能看到外祖父，那时候就有多一个人疼爱睿儿了。睿儿高不高兴。”
祝睿的小脑袋还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话，但听到是为了保护他，也还是点了点头，继续玩他的小老虎。小老虎还是许言在超市抽奖时抽到的。
一刻钟后，马车到了祝晟为许言准备的那处院落。在浮云山庄，许言说会到京城时，祝晟就已经叫人备下了。
这座院落的周边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座房子，很少有人会来这边打扰。这正好合了许言的意。他并不喜欢周边有很多人。
院落内的东西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大花园。花园内除了一个大池塘种满了莲花外，还种满了各种果树。看得出前任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果树上开满了娇艳的花朵。一眼望去，满园春色。风吹过，落在地上的花瓣都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许言很喜欢这座院子。
林锦站在花园中，接住一片花瓣。他站在一片落花中，神色有些悲哀“也不知今年这状元会花落谁家。许兄，你说为何学子们视若珍宝的状元之位，却能被人随意变动。”
“因为那能让他得到更想要的东西。他想要权力都被他握在手中，想要天下人敬仰于他。更想让金殿中只有他的声音。”许言说完这句话后，林锦沉默了。
林锦要参加今年的春闱，他们都知道。林锦绝对当不了状元，他们也知道。
如今朝堂之上，文官将林太师视作领头羊。皇帝不想林家再出现一个状元，一个现任考生的领头羊。即使林锦自信他有那个能力。
皇帝想要的是朝堂变为他的一言堂，其中文官就是最大的阻碍。因为家族而不能成为状元。这对寒窗苦读了十几年的林锦来说，是件悲哀的事。
看着沉默的林锦，许言安慰他道“其实林兄不必太过挂怀。你认为自己能做到，那你就能做到。又何须在意他人看法？
这样吧，林兄这次考完不论结果如何。我都在这里设宴款待林兄。宴中之物都为我自己所带。”
“许兄此言可是有何深意？”林锦有些好奇“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林兄就知道了。”
听到许言如此说，林锦也就不问了。对许言身份有个大致猜测的祝晟也没有说话。二人都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但这地方并没有多少人居住，连房子都没有多少，怎么会如此吵闹。许言几人走出门，就看到了旁边的房子围着一大群人。
被那群人围在中心的是一个书生。书生手中拿着一根棍子，似乎准备殴打周围的人。
书生看到许言他们，忙往这边跑来。“几位兄台救我。他们无缘无故抢劫我的钱财。”
许言看着朝他们跑来的人，小声的说了一句“他绝对就是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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