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邻居摘花椒

    准备回去了，义金问周恒：“邻居李大叔要和我们一起回去住几天，你同意不？”

    “为啥？”周恒道。

    “他没去过城里，想去见识一下城里什么样。”义金道。

    “去呗。”周恒道。

    义金白色轿车里坐了义金父亲，邻居李大叔；车的后备箱放了几袋子大米，是义金父亲种的，周恒妈妈嘱咐过拿回来点，给孩子吃没添加的好。

    “我不坐你车去县里，我坐村里面包车。”周恒倔强道：“车里坐那么多人，又有大米，你刚开车我觉得不安全。”

    义金劝不动她，只得依了。

    白得发亮的轿车里，义金黑着脸坐在驾驶员位置上，望着坐在面包车里副驾驶位置抱着孩子的周恒；义金老父亲也在车里望着周恒；周恒满不在乎，白色轿车缓缓开走了。

    途中，周恒感觉孩子饿了，便掀开衣服给孩子喂奶，司机看着她笑，周恒瞪过去，放下衣服。手机响了，是义金打来的，周恒接通问道：“你们这么快就到了？”

    “没有，车底盘被石头刮到，油箱漏油了，不走这条路走另外一条路就好了。”义金有些尴尬。

    “那今天还能回去吗？”周恒关心道。

    “能回去，就是晚上得坐火车了，车子开不了，得拉到修理厂。”义金道。

    “能走就行。”周恒道。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大姐夫一会儿开摩的把嗲儿，李叔拉回去，再拉大米，我在这里等修理厂的车，你到了县城先找个地方等我，我一会儿再过去找你。”义金道。

    挂了电话，司机问周恒：“车子怎么了？”

    “刮漏油了。”周恒答道。

    司机露出轻蔑的笑容道：“他的车底盘太低，走不了山路。”

    到了县城，周恒带着孩子在路边等着，等了义金很久才到。

    “车子拉走了，修车要花上千块儿。”义金道。

    “人没事就好，花钱免灾了。”周恒道。

    “大米拿不了，还有嗲儿带的半袋子黄豆本来想拉到集市上卖，现在卖也不成了，只能先放到大姐夫家，等取车的时候再拉回去。”义金道。

    “行，不着急。”周恒道。

    “咱们先去大姐夫家吃午饭。”义金道。

    来到大姐夫家，周恒见到门前有棵花椒树，一个小菜园，菜园里有个小小的土房。

    “真香。”周恒抬头望着花椒树。

    “摘点回去，这花椒味道好得很，我和你大姐一年到头不用买，吃不完。”大姐夫道。

    “不用啦，你们留着吃，我们那能买到。”周恒笑道。

    “你们在屋里头坐着，我去市场买点馒头回来。”大姐夫说完急匆匆走了。

    义金父亲和李叔见大姐夫出门，各自拿着簸箕爬上花椒树，他们稳稳的站在树杈上，两手并用交替着摘花椒，速度快的好像看不清手。

    周恒在树下惊叹，义金从厕所出来，站在周恒身边望着他们。

    周恒笑道：“别让他们摘了，在大姐夫家摘完拿到咱家多不好。”

    “你想多了，那是给他们自己摘的。”义金面无表情道。

    “啊？”周恒看了一眼义金，又望向树上的俩人。

    这时大姐夫拎着馒头从外面回来，正撞好撞见，他眼神愤怒又嫌弃；两位老人停止了动作，从树上溜了下来，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垂着头。

    大姐夫转身回屋了。

    义金父亲来到周恒面前问道：“你要木？”

    “我不要”，周恒干脆地摇摇头。

    两位老人把花椒簸箕放到墙根地下晒着，走的时候用塑料袋装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