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雷音
清晨时分，顾府四下寂静，湖面上莲叶青碧，淡淡的薄雾萦绕在假山湖石间
一个白衣少年慢悠悠走在回廊上，少年手中提着一个网兜，兜内是一个巴掌高的黑色酒坛
少年脚步一顿，身后不远处一个青色身影脚步一乱，躲进回廊木柱里，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出来吧”，顾云转身看向空无一人的后方，轻声说了一句
一个青衣少女从木柱后转出，满脸惊喜的走到少年身前
“好巧啊，少爷也要去小厨房吗”
“看看方向，这是去小厨房的路吗”，顾云面无表情的盯着少女
青衣少女眼神飘忽，左右摇摆，嘿嘿哈哈避开少年的注视
“本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不识好人心，想跟就跟着吧”，少年哼了一声，转身向前走去
“没事没事，月儿早睡早起，早就习惯了”少女见状，蹦蹦跳跳跟在少年身后
至于少年刚才的冷哼，早就左耳进右耳出，被自动屏蔽掉了
“少爷你拿的什么，我帮你拿吧”，少女声音轻快
“免了，毛手毛脚弄坏了我找谁去”少年回了句
“那少爷咱们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
少年少女的声音逐渐远去，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百草院
顾云看了眼头上的黑木牌匾，踏步走了进去
院落宽敞，院中正屋左右厢房，中间的空地上则是摆满了晾晒草药的木架，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清秀少年站在右边厢房门口，正在房间里搬着木箱子
“少爷好，还有小月儿早上好”，少年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进来的二人，笑着开口道
“六哥儿早，胡伯起来了吗”，顾云笑着打了个招呼，轻声问道
“起来了，师父今天起得早，正在里屋看话本呢”，少年轻声笑道
顾云走进正堂里屋，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躺在摇椅上，旁边是一方小桌，桌上放着一碟蚕豆一个青瓷小酒壶
老者手里拿着话本，摇头晃脑，躺椅前后摇晃，嘎吱作响
“云小子，你怎么来了”
老者听到声响，睁开眼睛，看到走进房间的白衣少年，有些惊讶道
“身上的伤养的怎么样了”
“不碍事了”，顾云行了个礼，轻声道
“看来是养的不错”，老者盯着顾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怎么想起来我这了”，灰袍老者眯起眼睛，随口问了一句，躺椅又摇晃起来
“前几天去我爹书房找东西，发现我爹在暗格里藏了一坛百花月寒露，特地拿来孝敬胡伯”
顾云笑了一声，提了提网兜，将酒坛放到小方桌上
“哦”
灰袍老者眼睛一亮，手掌一拧，被蜡封住的木质瓶塞一下被拔出，一股清淡的香气在房内弥漫开来
“至少五十年份，好东西，好东西啊”，老者鼻间凑近坛口，轻轻嗅了嗅，满脸迷醉
“还是胡伯厉害，轻轻一嗅就断出了年份，我爹那人还写了个五十年的条子，压在坛子底下，真是煞风景”，顾云脸上堆起笑容，轻声赞道
“那是，也不看看你胡伯是谁，整个定阳城要论酒，咱怎么也能排个榜眼”，老者轻哼一声，脸上满是得意
“说吧，带着酒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想干什么”，老者嗅了一会儿酒香，这才意犹未尽的塞上木塞，看向等在一旁的少年
“胡老高明，最近感觉气血有些不足，想到胡老这换一根青龙藤”，顾云满脸堆笑道
“青龙藤？”，老者有些狐疑的看着身前的少年
老者半晌不语，少年也是眼神清澈，目光期待的看着老者，最终老者还是在少年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目光倒是毒辣，东西带来了吧”，老者嘟囔了一句，开口说道
“带来了，这是银票”，顾云取出三百两银子，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一锭小金子，还有五个小银锭
“啧啧，好东西啊”
老者咂咂嘴，袖子一卷，桌上的银票银两消失，看着少年脸上肉痛的神色，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等着”，老者欣赏了一会少年的神色，这才慢悠悠起身，走回后方的仓房
片刻之后，老者抓着一个手臂长的木盒走出来，木盒打开，明黄绸缎上，二尺长，漆黑树根模样的青龙藤显露出来
“这是五年里品相最好的，这三百两出的满意了吧”，老者轻哼一声
“满意，满意，谢谢胡伯，下次还从我爹那给您偷……额，带酒”
顾云看着二尺长三指粗的青龙藤，脸上满是惊喜，就这一根的分量，外面起码要再加二百两银子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养伤就养伤，最近不要去城外了，知道没有”，老者摆了摆手，笑骂道
“知道知道，胡老您先喝着，我先走了”，少年抱起木盒，微微行了一礼，一溜烟便跑出了房子
“拿了好处就跑，你这小兔崽子……”
房间内传出老者的骂声，而少年身影早已消失在小院门口
房间内，老者坐在躺椅上，看着少年消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这小兔崽子要青龙藤做什么，气血不足？青龙藤倒是有补益气血的效果，但前阵子百山不是刚给他拿了根紫金参吗”，老者轻声自语
“青龙藤，青龙藤”，老者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难不成他青龙功入门了，要用青龙藤凝聚气血”，老者眼中忽然一亮，青龙藤，正是青龙功辅助破镜的宝药
“怎么可能”，半晌后，老者又是摇头，前阵子顾云才受伤回府
他就是没受伤，三个月时间，连龙形桩都不可能修到圆满，更不用说更进一步，用青龙功凝聚气血了
“六一，你进来”，老者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师父，什么事”，灰衫少年走进房间，看着桌子上的酒坛，舔了舔嘴角
“去告诉老爷，就说云少爷刚刚从我这换了一株青龙藤回去”，老者轻声道
“青龙藤？”灰衫少年脸色讶异，显然也是有些疑惑，这少年正是之前在城门口率先发现顾云的人
“知道了，还有什么吗”，灰衫少年接着问道
“没有了，如实告知老爷就行了”，老者轻声道
“是”
灰衫少年应了句，眉头微皱，退了下去
老者坐在躺椅上，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答案
“算了，让朝元头疼去吧”
老者摇头一笑，拔开瓶塞，清淡的酒香再次弥漫出，他抱着坛子嗅了嗅，脸上露出满意神色
老者哼着小曲，躺在躺椅上，很快，房内再次响起躺椅吱吱呀呀的摇晃声
…………
小院之中，大门紧闭，墙边架着一个两米高的木梯，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女站在木梯上向着墙外左右张望，脸上神色紧张
顾云看了眼满脸严肃的少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让少女守住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但少女现在这个模样，只要是个人看见，恐怕都会知道院子里有问题
好在院子大门已经用横木锁住，在顾府内，应该还没有人敢硬闯自己的院落
顾云将脑海里的想法散去，目光投注在身前的石碗内
半个手掌高的石碗中，一层翠绿色的溶液轻轻摇荡，一旁的石质药盅内是已经被捣成干枯纤维的枯藤
顾云将手中的手套摘下，看着碗内的翠绿溶液，翠绿的溶液不时腾起一个个小小的气泡，淡淡的白雾从碗内升起，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深吸一口气，顾云取过一旁准备好的毛笔，毛笔刚刚伸入碗内，便响起一阵嗤嗤的腐蚀声
顾云右手握着浸成翠绿色的毛笔，对着左手手背猛地一划
嗤啦
毛笔笔尖划过，顾云手臂上迅速被腐蚀出一道半寸深的血红痕迹，白烟从手臂上腾起，一股烧焦羽毛的刺鼻气味，顿时弥漫开来
嘶嘶
顾云咬着牙，额头上冷汗遍布，浑身微微颤抖，一笔一划，很快，六道鲜血淋漓的血痕已经遍布左右双臂
左右两边，三道血痕在双臂肩膀处交汇，最终再次从手臂延伸向胸膛，最终在锁骨下方交汇成一点
“来吧”
顾云倒抽一口冷气，右手颤抖着丢下毛笔
顾云双目紧闭，心念一动，盘踞在丹田内的气血瞬间活跃起来
嗤嗤
丹田内一道道血线浮现而出，沿着皮肤爬满胸口，随着气血运转，拇指粗的气血在锁骨之下汇聚，而后猛然分裂成两道，沿着勾画出的血肉轨迹，向着双臂冲去
砰
两股气血冲向双臂，但很快便如撞击在礁石一般，骤然崩散开来，顾云脸上顿时一白
“赤灵”
顾云面色不变，心底默念一声，淡红色的面板再次浮现
顾云心念一动，面板上青龙功字样忽然一阵模糊，很快，一行新的字迹浮现出来
“青龙功，大成”
一股神秘的能量从体内涌出向着双臂冲去，沿途原本崩散的气血再次凝聚起来，气血不断加快，而后再次冲向双臂
轰隆
顾云耳中响起一阵巨响，两股气血骤然冲入双臂之内
嗤嗤
气血流过，手臂上深深的血肉长痕此时却忽然消失，细长焦黑的皮膜脱落，手臂转瞬间便变得光滑如新
啊
顾云惨叫一声，狂暴的气血涌入不断撕裂手臂肌肉，纹路中渗透而入的药液则是不断进行着修复
顾云身形颤抖，浑身瞬间便被汗水浸湿，一股股痛感不断冲击向脑海
顾云双目视野忽然一红，他的触感骤然延伸向身体各处
“这是，内视”
顾云视野中，一副淡红色的人体图像浮现出来，气血从脚底涌泉穴而起，流经双腿，汇聚于丹田，又从丹田出发，涌向双臂
红色的气血在体内形成循环，流转不休，越来越快
“气血，雷音”
顾云忽然睁开双眼，厉喝一声，
轰隆
雷霆般的轰鸣声忽然从顾云体内响起，顾云身形猛然拔高，一米九，两米，转瞬间便化为一道两米多高的庞大身影
“龙影”
顾云双臂猛然挥出，隆隆的气血声轰鸣而起，气血不断涌入
顾云的双臂忽然浮现出一圈淡薄的青光，紧接着，顾云双臂化为一道残影，骤然消失
轰隆
拳影骤然击出，碗口粗细的木人桩主干骤然爆裂，断裂的木桩撞击在高大的玉兰树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哗啦啦
如同地震一般，玉兰树上满树的枝叶疯狂摇落，无数的叶影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矗立原地，右拳击出，身前黑铁般的木桩断成两截，锋利的断口刺向虚空
一个白衣少年慢悠悠走在回廊上，少年手中提着一个网兜，兜内是一个巴掌高的黑色酒坛
少年脚步一顿，身后不远处一个青色身影脚步一乱，躲进回廊木柱里，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出来吧”，顾云转身看向空无一人的后方，轻声说了一句
一个青衣少女从木柱后转出，满脸惊喜的走到少年身前
“好巧啊，少爷也要去小厨房吗”
“看看方向，这是去小厨房的路吗”，顾云面无表情的盯着少女
青衣少女眼神飘忽，左右摇摆，嘿嘿哈哈避开少年的注视
“本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不识好人心，想跟就跟着吧”，少年哼了一声，转身向前走去
“没事没事，月儿早睡早起，早就习惯了”少女见状，蹦蹦跳跳跟在少年身后
至于少年刚才的冷哼，早就左耳进右耳出，被自动屏蔽掉了
“少爷你拿的什么，我帮你拿吧”，少女声音轻快
“免了，毛手毛脚弄坏了我找谁去”少年回了句
“那少爷咱们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
少年少女的声音逐渐远去，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百草院
顾云看了眼头上的黑木牌匾，踏步走了进去
院落宽敞，院中正屋左右厢房，中间的空地上则是摆满了晾晒草药的木架，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清秀少年站在右边厢房门口，正在房间里搬着木箱子
“少爷好，还有小月儿早上好”，少年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进来的二人，笑着开口道
“六哥儿早，胡伯起来了吗”，顾云笑着打了个招呼，轻声问道
“起来了，师父今天起得早，正在里屋看话本呢”，少年轻声笑道
顾云走进正堂里屋，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躺在摇椅上，旁边是一方小桌，桌上放着一碟蚕豆一个青瓷小酒壶
老者手里拿着话本，摇头晃脑，躺椅前后摇晃，嘎吱作响
“云小子，你怎么来了”
老者听到声响，睁开眼睛，看到走进房间的白衣少年，有些惊讶道
“身上的伤养的怎么样了”
“不碍事了”，顾云行了个礼，轻声道
“看来是养的不错”，老者盯着顾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怎么想起来我这了”，灰袍老者眯起眼睛，随口问了一句，躺椅又摇晃起来
“前几天去我爹书房找东西，发现我爹在暗格里藏了一坛百花月寒露，特地拿来孝敬胡伯”
顾云笑了一声，提了提网兜，将酒坛放到小方桌上
“哦”
灰袍老者眼睛一亮，手掌一拧，被蜡封住的木质瓶塞一下被拔出，一股清淡的香气在房内弥漫开来
“至少五十年份，好东西，好东西啊”，老者鼻间凑近坛口，轻轻嗅了嗅，满脸迷醉
“还是胡伯厉害，轻轻一嗅就断出了年份，我爹那人还写了个五十年的条子，压在坛子底下，真是煞风景”，顾云脸上堆起笑容，轻声赞道
“那是，也不看看你胡伯是谁，整个定阳城要论酒，咱怎么也能排个榜眼”，老者轻哼一声，脸上满是得意
“说吧，带着酒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想干什么”，老者嗅了一会儿酒香，这才意犹未尽的塞上木塞，看向等在一旁的少年
“胡老高明，最近感觉气血有些不足，想到胡老这换一根青龙藤”，顾云满脸堆笑道
“青龙藤？”，老者有些狐疑的看着身前的少年
老者半晌不语，少年也是眼神清澈，目光期待的看着老者，最终老者还是在少年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目光倒是毒辣，东西带来了吧”，老者嘟囔了一句，开口说道
“带来了，这是银票”，顾云取出三百两银子，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一锭小金子，还有五个小银锭
“啧啧，好东西啊”
老者咂咂嘴，袖子一卷，桌上的银票银两消失，看着少年脸上肉痛的神色，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等着”，老者欣赏了一会少年的神色，这才慢悠悠起身，走回后方的仓房
片刻之后，老者抓着一个手臂长的木盒走出来，木盒打开，明黄绸缎上，二尺长，漆黑树根模样的青龙藤显露出来
“这是五年里品相最好的，这三百两出的满意了吧”，老者轻哼一声
“满意，满意，谢谢胡伯，下次还从我爹那给您偷……额，带酒”
顾云看着二尺长三指粗的青龙藤，脸上满是惊喜，就这一根的分量，外面起码要再加二百两银子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养伤就养伤，最近不要去城外了，知道没有”，老者摆了摆手，笑骂道
“知道知道，胡老您先喝着，我先走了”，少年抱起木盒，微微行了一礼，一溜烟便跑出了房子
“拿了好处就跑，你这小兔崽子……”
房间内传出老者的骂声，而少年身影早已消失在小院门口
房间内，老者坐在躺椅上，看着少年消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这小兔崽子要青龙藤做什么，气血不足？青龙藤倒是有补益气血的效果，但前阵子百山不是刚给他拿了根紫金参吗”，老者轻声自语
“青龙藤，青龙藤”，老者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难不成他青龙功入门了，要用青龙藤凝聚气血”，老者眼中忽然一亮，青龙藤，正是青龙功辅助破镜的宝药
“怎么可能”，半晌后，老者又是摇头，前阵子顾云才受伤回府
他就是没受伤，三个月时间，连龙形桩都不可能修到圆满，更不用说更进一步，用青龙功凝聚气血了
“六一，你进来”，老者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师父，什么事”，灰衫少年走进房间，看着桌子上的酒坛，舔了舔嘴角
“去告诉老爷，就说云少爷刚刚从我这换了一株青龙藤回去”，老者轻声道
“青龙藤？”灰衫少年脸色讶异，显然也是有些疑惑，这少年正是之前在城门口率先发现顾云的人
“知道了，还有什么吗”，灰衫少年接着问道
“没有了，如实告知老爷就行了”，老者轻声道
“是”
灰衫少年应了句，眉头微皱，退了下去
老者坐在躺椅上，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答案
“算了，让朝元头疼去吧”
老者摇头一笑，拔开瓶塞，清淡的酒香再次弥漫出，他抱着坛子嗅了嗅，脸上露出满意神色
老者哼着小曲，躺在躺椅上，很快，房内再次响起躺椅吱吱呀呀的摇晃声
…………
小院之中，大门紧闭，墙边架着一个两米高的木梯，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女站在木梯上向着墙外左右张望，脸上神色紧张
顾云看了眼满脸严肃的少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让少女守住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但少女现在这个模样，只要是个人看见，恐怕都会知道院子里有问题
好在院子大门已经用横木锁住，在顾府内，应该还没有人敢硬闯自己的院落
顾云将脑海里的想法散去，目光投注在身前的石碗内
半个手掌高的石碗中，一层翠绿色的溶液轻轻摇荡，一旁的石质药盅内是已经被捣成干枯纤维的枯藤
顾云将手中的手套摘下，看着碗内的翠绿溶液，翠绿的溶液不时腾起一个个小小的气泡，淡淡的白雾从碗内升起，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深吸一口气，顾云取过一旁准备好的毛笔，毛笔刚刚伸入碗内，便响起一阵嗤嗤的腐蚀声
顾云右手握着浸成翠绿色的毛笔，对着左手手背猛地一划
嗤啦
毛笔笔尖划过，顾云手臂上迅速被腐蚀出一道半寸深的血红痕迹，白烟从手臂上腾起，一股烧焦羽毛的刺鼻气味，顿时弥漫开来
嘶嘶
顾云咬着牙，额头上冷汗遍布，浑身微微颤抖，一笔一划，很快，六道鲜血淋漓的血痕已经遍布左右双臂
左右两边，三道血痕在双臂肩膀处交汇，最终再次从手臂延伸向胸膛，最终在锁骨下方交汇成一点
“来吧”
顾云倒抽一口冷气，右手颤抖着丢下毛笔
顾云双目紧闭，心念一动，盘踞在丹田内的气血瞬间活跃起来
嗤嗤
丹田内一道道血线浮现而出，沿着皮肤爬满胸口，随着气血运转，拇指粗的气血在锁骨之下汇聚，而后猛然分裂成两道，沿着勾画出的血肉轨迹，向着双臂冲去
砰
两股气血冲向双臂，但很快便如撞击在礁石一般，骤然崩散开来，顾云脸上顿时一白
“赤灵”
顾云面色不变，心底默念一声，淡红色的面板再次浮现
顾云心念一动，面板上青龙功字样忽然一阵模糊，很快，一行新的字迹浮现出来
“青龙功，大成”
一股神秘的能量从体内涌出向着双臂冲去，沿途原本崩散的气血再次凝聚起来，气血不断加快，而后再次冲向双臂
轰隆
顾云耳中响起一阵巨响，两股气血骤然冲入双臂之内
嗤嗤
气血流过，手臂上深深的血肉长痕此时却忽然消失，细长焦黑的皮膜脱落，手臂转瞬间便变得光滑如新
啊
顾云惨叫一声，狂暴的气血涌入不断撕裂手臂肌肉，纹路中渗透而入的药液则是不断进行着修复
顾云身形颤抖，浑身瞬间便被汗水浸湿，一股股痛感不断冲击向脑海
顾云双目视野忽然一红，他的触感骤然延伸向身体各处
“这是，内视”
顾云视野中，一副淡红色的人体图像浮现出来，气血从脚底涌泉穴而起，流经双腿，汇聚于丹田，又从丹田出发，涌向双臂
红色的气血在体内形成循环，流转不休，越来越快
“气血，雷音”
顾云忽然睁开双眼，厉喝一声，
轰隆
雷霆般的轰鸣声忽然从顾云体内响起，顾云身形猛然拔高，一米九，两米，转瞬间便化为一道两米多高的庞大身影
“龙影”
顾云双臂猛然挥出，隆隆的气血声轰鸣而起，气血不断涌入
顾云的双臂忽然浮现出一圈淡薄的青光，紧接着，顾云双臂化为一道残影，骤然消失
轰隆
拳影骤然击出，碗口粗细的木人桩主干骤然爆裂，断裂的木桩撞击在高大的玉兰树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哗啦啦
如同地震一般，玉兰树上满树的枝叶疯狂摇落，无数的叶影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矗立原地，右拳击出，身前黑铁般的木桩断成两截，锋利的断口刺向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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