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英杰
花月楼中，一阵清脆的钟铃声回荡
顾云与两人寻了栏杆边的一处桌子坐好，一楼高台上的舞女不知何时已经退下，台下四处灯火忽然消失，高台骤然一暗，而后一束束灯光忽然亮起，投射到舞台上
舞台中央，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身穿红裙的女子，女子蒙着面纱，缓缓起舞，伸手，垫足，回眸，女子身子后仰，腰肢宛如对折，哪怕隔着面纱，也能感受到女子的美貌
就顾云的审美来看，哪怕是与一旁的杜嬛相比，也不遑多让
“这腰肢，这身段，这弧度，真好啊，我也想要这样的成人礼物”，郑元有些羡慕的喃喃自语道
“成人礼物？”，顾云有些疑惑的看向郑元
“是啊，袁定和韩久都在今年加冠，都想把欢欢姑娘作为自己的成人礼物，不然他们争什么”，郑元目光盯着舞台，随口回了一句
“这么想要和你爹说啊，看他不打断你的腿”，王钧在一旁嘿嘿一笑
“他舍不得”，郑元脸上信心十足
“况且你郑哥不用别人送，我爹说了，明年就把城东崇义坊的两间首饰铺子交给我，等明年郑爷攒够了钱，我自己买”，郑元一挥手，脸上豪气干云
两人斗着嘴，台下一身红裙的欢欢姑娘已经跳完舞，退了下去
一个身穿白色宫装的美艳妇人走到台上，对着四方行了个万福礼
“今日这么多公子莅临，真让我花月楼蓬荜生辉”
“小女欢欢出阁，能有这么多公子见证，也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青娘在这先代小女，谢过诸位了”美艳妇人说完，又是对着众人行了一礼
“小女出阁，我花月楼花费五百两银子，特意准备了一件嫁衣，不知哪位公子愿意买下”，宫装妇人一挥手，两个黑衣小厮便抬了一袭大红嫁衣走到台上
红色嫁衣极长，衣尾拖在地上的部分足有一米，嫁衣各处用金线绣成龙凤图案，灯光照耀下，整件纱裙熠熠生辉
虽然红袍嫁衣用了金线绣制，但怎么也不可能值五百两，但众人也并没有说什么，这五百两不仅仅是嫁衣钱，更是欢欢姑娘的赎身费用
实际上五百两也太过便宜了，花月楼两年出一个花魁，寻常时候，第一次迎客的费用就已经接近五百两，况且这次出阁还与寻常不同，这是一次性买断的赎身费用
“八百两”，一身白衣的袁定手中纸扇啪的打开，身旁的小厮已经报出价格
“一千两”，右侧的韩久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身旁侍从同样报出价格
“韩公子出价一千两，可还有公子愿意为欢欢买下嫁衣”，青娘声音婉转，娇柔的声音在楼中回荡
“袁定大兄与欢欢姑娘郎才女貌，刘某愿成人之美，加一百两”，袁定身后，一个穿着青衫的少年走到栏杆边，啪的一声打开纸扇，朗声开口道
“此言差矣，韩兄与欢欢姑娘才是两情相悦，天造地设的一对，沈某加二百两”
随着二人说话，袁定韩久身后的少年纷纷加价，有的一百两，有的二百两，嫁衣的价格很快就突破了两千两
“这群家伙疯了不成”，顾云看着场上越来越离谱的价格，瞠目结舌道
在牙行中，哪怕是姿容不错的婢女，也就二十两一个，两千两，能卖一百个，一百个是什么概念，几年间就能生出一个家族来，而这里两千两还没打住，这欢欢姑娘难道是金子做的不成
顾云这么多年存下的小金库还不到一千两，也就够半个欢欢姑娘
“这算什么，等他们把金纹铁矿开出来，两千两，半个月就能赚回来”郑云不以为意道
“什么意思”，顾云一愣，看向一旁正努力夹着蛋黄花生的郑元
“你不会以为这两人真是为了争欢欢姑娘吧，两个月前，云连山发现金纹铁矿脉，一段在城主府的药园底下，另一段在韩家的山林木场下
这两段倒是好分，但中间还有一段十几里的矿脉，两边都不愿放弃，也不愿为了这十几里的矿脉大打出手，所以决定交给小辈来解决”，郑元一番努力，终于一次夹起了五粒花生
“这两个人，谁赢了那十几里矿脉就归谁，这十里矿脉，一年至少能赚五六万两银子，不然你以为这两个为什么争的跟斗鸡似的，奇怪，我刚刚没和你们说吗”，郑元疑惑道
顾云心中恍然，看着场上你来我往越发焦灼的两方，心中有些感慨，一年五六万两银子，要是他，恐怕直接就下黑手了
场上一连串的报价声不断响起，很快就被众人抬到了两千五百两的价格
“三千两”一身黑衣的韩久眉头一皱，放下酒碗，直接加了五百两
对面的少年正要出声，穿着白衫的袁定却是手臂一扬，止住了身后的少年
袁定这边不再出声，嫁衣最终以三千两的价格被韩久拍下
高台上的嫁衣被撤下，却并没有抬出大厅，而是放到了高台后的一处木架上，一束光从顶部投射下来，整件嫁衣流光溢彩
嫁衣撤下，小厮却又是抬上了一张木桌，木桌上是一顶金银掐丝制成的五龙凤冠
“欢欢自幼长在青娘膝下，一转眼竟也要出阁了，青娘心中当真不舍，这些日子青娘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奈何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青娘怎么也不能挡了女儿的前程”
这顶凤冠跟了青娘十几年，是青娘心尖上的东西，今日便拿出来，要是哪位公子好心买了去，便与这凤袍做一对，随着欢欢出阁去”
一身宫装的妇人拿手帕拭着眼泪，似乎真是心中伤感，情不自禁
场中众人看着悄然抹泪的妇人，皆是有些无语，过了片刻终于有人开口道
“青娘，我听过一鱼两吃的，可没见过出阁也能两次，你这也太……”，一个身穿白衫的青年站在栏杆边，摇着纸扇，语气揶揄
“刘公子这是哪的话，青娘就是被豺狼吃了良心，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这凤冠是青娘自己的物件，无论卖出多少银子，都会作为欢欢的嫁妆，让他风风光光的出阁”
“这顶凤冠作价五百两银子，若是各位公子不喜，青娘就自己买下，一起作为欢欢的嫁妆”，青娘手帕抹着眼泪，泫然欲泣，当真是我见犹怜
众人听到青娘的解释，这才脸色放缓，有的少年却是开口对着青娘称赞起来
顾云看着台上的凤冠，凤冠显然出自巧匠之手，金银制成龙凤腾跃飞舞于凤冠两侧，中央则是一枚婴儿拳头大的红色宝石，在灯光下，闪耀出迷人的色泽
相比于之前的凤袍，这顶凤冠显然更值得五百两的叫价，不说别的，光是中间的红色宝石，怎么也要一二百两
“青娘仁义啊”，王钧拿着扇子，摇头晃脑感叹道
“仁义个屁，说是嫁妆，这钱又不用她出，那欢欢不是进城主府就是进韩家，一顶凤冠顶天就是几百两银子，几百两银子就能和城主府或韩家扯上关系，这种好事哪里去找”，郑元撇了撇嘴，看向一旁神色呆滞的王钧
“郑哥儿高明”
顾云有些惊讶的看向郑元，对这个发小刮目相看，这些事情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或许不算什么，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能够一眼看出，已经着实让人惊讶了
“那是，多跟你郑爷学着点，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郑哥才是定阳三杰之首”，郑元扬着脑袋，脸上得意洋洋
“其实我一直想问，郑哥儿整天说的这定阳三杰到底是谁”，顾云有些疑惑的看向郑元
郑元怒目而视，目光直直盯着白衣少年，脸上一副你小子是不是想找茬的凶狠神色
顾云最终在对方的目光下败退，视线转向别处
“不过也算难得，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把花月楼摘出去”，顾云扫视了一眼场中，低声说了一句
场上竞价声不断
一千两，一千五百两，一千八百两，很快价格就被抬到两千两
“三千两”，袁定扇子一收，脸上神色不耐，直接开口道
听到袁定开口，韩久这边也停止了竞价，这顶凤冠与凤袍一样，同样拍出了三千两的高价
两个小厮上台，同样将凤冠抬到高台之后，将凤冠盛放在檀木桌子上，灯光下，红袍凤冠交相辉映，璀璨夺目
高台与木架供桌之间是一尊半人高的青铜香炉，一股淡淡的烟气从炉顶飘散而去，灯光下，淡青色的烟气环绕着红袍凤冠，凤冠上红色的宝珠微微一颤，闪耀出一抹妖异的血芒
“什么东西”
顾云眉头微皱，目光环视四周，他心底忽然升起一种怪异感，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薄膜包住身体，后背发痒又难以行动，让人心头烦躁
顾云扭着身子，四处查看，桌上的松鼠鱼，片烧鸡，狮子头肉丸，桌前青花瓷长颈酒壶，里面冰镇的淡红色葡萄汁，远处围拢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少年，东西两厅剑拔弩张的两人，北厅大口喝酒看戏的习武少年，一切都很正常
“老三，怎么了”，郑元看着皱着眉头，左右查看的白衣少年，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可能是有些闷”，顾云扯出一个笑容，随口回了一句
他看了眼北厅端坐正中，神色如常大口喝酒的董源，心中略略放松，顾云端起桌上的冰镇葡萄汁，一口喝尽，一阵凉意升起，心底的烦躁感也渐渐消失
凤袍凤冠抬下，青娘对着众人行了一礼，也退了下去，欢欢出阁的事情已了，剩下的事就和花月楼无关了
二楼众人目光落到袁定韩久两人身上，一件凤袍三千两被韩久买下，一顶凤冠三千两被袁定买下，所以这欢欢姑娘到底归谁
“韩久，今日这事终究要有个了断，手底下见真章，咱们看看谁才是三公子之首”
袁定将身上的白袍一扔，脚尖在栏杆上一点，一身白衣，凌空而下，直接落到一楼高台上
城主府袁定，商盟韩家韩久，和另外两个二十岁以下的少年，合称定阳三公子
“也好，你我两家相交多年，本公子到时候自会手下留情”，东边的韩久也是将外袍一扔，直接从二楼跃下，咚的一声落在高台上，惹得众人一阵惊呼
“来了，来了，终于要打起来了，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呢”，郑云趴在栏杆边，两眼放光
“就是就是，这可不好，凡事还是要以和为贵啊”，王钧手里攥着扇子，目光一动不动盯着场下高台
顾云看着满脸兴奋的两人，有些无语，你们两个现在这副模样，是要以和为贵的样子吗，顾云摇了摇头，也是走到了栏杆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下
高台上，袁定一身白衣，韩久一身黑衣，两人长身而立，而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齐齐冲向对方
顾云与两人寻了栏杆边的一处桌子坐好，一楼高台上的舞女不知何时已经退下，台下四处灯火忽然消失，高台骤然一暗，而后一束束灯光忽然亮起，投射到舞台上
舞台中央，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身穿红裙的女子，女子蒙着面纱，缓缓起舞，伸手，垫足，回眸，女子身子后仰，腰肢宛如对折，哪怕隔着面纱，也能感受到女子的美貌
就顾云的审美来看，哪怕是与一旁的杜嬛相比，也不遑多让
“这腰肢，这身段，这弧度，真好啊，我也想要这样的成人礼物”，郑元有些羡慕的喃喃自语道
“成人礼物？”，顾云有些疑惑的看向郑元
“是啊，袁定和韩久都在今年加冠，都想把欢欢姑娘作为自己的成人礼物，不然他们争什么”，郑元目光盯着舞台，随口回了一句
“这么想要和你爹说啊，看他不打断你的腿”，王钧在一旁嘿嘿一笑
“他舍不得”，郑元脸上信心十足
“况且你郑哥不用别人送，我爹说了，明年就把城东崇义坊的两间首饰铺子交给我，等明年郑爷攒够了钱，我自己买”，郑元一挥手，脸上豪气干云
两人斗着嘴，台下一身红裙的欢欢姑娘已经跳完舞，退了下去
一个身穿白色宫装的美艳妇人走到台上，对着四方行了个万福礼
“今日这么多公子莅临，真让我花月楼蓬荜生辉”
“小女欢欢出阁，能有这么多公子见证，也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青娘在这先代小女，谢过诸位了”美艳妇人说完，又是对着众人行了一礼
“小女出阁，我花月楼花费五百两银子，特意准备了一件嫁衣，不知哪位公子愿意买下”，宫装妇人一挥手，两个黑衣小厮便抬了一袭大红嫁衣走到台上
红色嫁衣极长，衣尾拖在地上的部分足有一米，嫁衣各处用金线绣成龙凤图案，灯光照耀下，整件纱裙熠熠生辉
虽然红袍嫁衣用了金线绣制，但怎么也不可能值五百两，但众人也并没有说什么，这五百两不仅仅是嫁衣钱，更是欢欢姑娘的赎身费用
实际上五百两也太过便宜了，花月楼两年出一个花魁，寻常时候，第一次迎客的费用就已经接近五百两，况且这次出阁还与寻常不同，这是一次性买断的赎身费用
“八百两”，一身白衣的袁定手中纸扇啪的打开，身旁的小厮已经报出价格
“一千两”，右侧的韩久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身旁侍从同样报出价格
“韩公子出价一千两，可还有公子愿意为欢欢买下嫁衣”，青娘声音婉转，娇柔的声音在楼中回荡
“袁定大兄与欢欢姑娘郎才女貌，刘某愿成人之美，加一百两”，袁定身后，一个穿着青衫的少年走到栏杆边，啪的一声打开纸扇，朗声开口道
“此言差矣，韩兄与欢欢姑娘才是两情相悦，天造地设的一对，沈某加二百两”
随着二人说话，袁定韩久身后的少年纷纷加价，有的一百两，有的二百两，嫁衣的价格很快就突破了两千两
“这群家伙疯了不成”，顾云看着场上越来越离谱的价格，瞠目结舌道
在牙行中，哪怕是姿容不错的婢女，也就二十两一个，两千两，能卖一百个，一百个是什么概念，几年间就能生出一个家族来，而这里两千两还没打住，这欢欢姑娘难道是金子做的不成
顾云这么多年存下的小金库还不到一千两，也就够半个欢欢姑娘
“这算什么，等他们把金纹铁矿开出来，两千两，半个月就能赚回来”郑云不以为意道
“什么意思”，顾云一愣，看向一旁正努力夹着蛋黄花生的郑元
“你不会以为这两人真是为了争欢欢姑娘吧，两个月前，云连山发现金纹铁矿脉，一段在城主府的药园底下，另一段在韩家的山林木场下
这两段倒是好分，但中间还有一段十几里的矿脉，两边都不愿放弃，也不愿为了这十几里的矿脉大打出手，所以决定交给小辈来解决”，郑元一番努力，终于一次夹起了五粒花生
“这两个人，谁赢了那十几里矿脉就归谁，这十里矿脉，一年至少能赚五六万两银子，不然你以为这两个为什么争的跟斗鸡似的，奇怪，我刚刚没和你们说吗”，郑元疑惑道
顾云心中恍然，看着场上你来我往越发焦灼的两方，心中有些感慨，一年五六万两银子，要是他，恐怕直接就下黑手了
场上一连串的报价声不断响起，很快就被众人抬到了两千五百两的价格
“三千两”一身黑衣的韩久眉头一皱，放下酒碗，直接加了五百两
对面的少年正要出声，穿着白衫的袁定却是手臂一扬，止住了身后的少年
袁定这边不再出声，嫁衣最终以三千两的价格被韩久拍下
高台上的嫁衣被撤下，却并没有抬出大厅，而是放到了高台后的一处木架上，一束光从顶部投射下来，整件嫁衣流光溢彩
嫁衣撤下，小厮却又是抬上了一张木桌，木桌上是一顶金银掐丝制成的五龙凤冠
“欢欢自幼长在青娘膝下，一转眼竟也要出阁了，青娘心中当真不舍，这些日子青娘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奈何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青娘怎么也不能挡了女儿的前程”
这顶凤冠跟了青娘十几年，是青娘心尖上的东西，今日便拿出来，要是哪位公子好心买了去，便与这凤袍做一对，随着欢欢出阁去”
一身宫装的妇人拿手帕拭着眼泪，似乎真是心中伤感，情不自禁
场中众人看着悄然抹泪的妇人，皆是有些无语，过了片刻终于有人开口道
“青娘，我听过一鱼两吃的，可没见过出阁也能两次，你这也太……”，一个身穿白衫的青年站在栏杆边，摇着纸扇，语气揶揄
“刘公子这是哪的话，青娘就是被豺狼吃了良心，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这凤冠是青娘自己的物件，无论卖出多少银子，都会作为欢欢的嫁妆，让他风风光光的出阁”
“这顶凤冠作价五百两银子，若是各位公子不喜，青娘就自己买下，一起作为欢欢的嫁妆”，青娘手帕抹着眼泪，泫然欲泣，当真是我见犹怜
众人听到青娘的解释，这才脸色放缓，有的少年却是开口对着青娘称赞起来
顾云看着台上的凤冠，凤冠显然出自巧匠之手，金银制成龙凤腾跃飞舞于凤冠两侧，中央则是一枚婴儿拳头大的红色宝石，在灯光下，闪耀出迷人的色泽
相比于之前的凤袍，这顶凤冠显然更值得五百两的叫价，不说别的，光是中间的红色宝石，怎么也要一二百两
“青娘仁义啊”，王钧拿着扇子，摇头晃脑感叹道
“仁义个屁，说是嫁妆，这钱又不用她出，那欢欢不是进城主府就是进韩家，一顶凤冠顶天就是几百两银子，几百两银子就能和城主府或韩家扯上关系，这种好事哪里去找”，郑元撇了撇嘴，看向一旁神色呆滞的王钧
“郑哥儿高明”
顾云有些惊讶的看向郑元，对这个发小刮目相看，这些事情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或许不算什么，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能够一眼看出，已经着实让人惊讶了
“那是，多跟你郑爷学着点，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郑哥才是定阳三杰之首”，郑元扬着脑袋，脸上得意洋洋
“其实我一直想问，郑哥儿整天说的这定阳三杰到底是谁”，顾云有些疑惑的看向郑元
郑元怒目而视，目光直直盯着白衣少年，脸上一副你小子是不是想找茬的凶狠神色
顾云最终在对方的目光下败退，视线转向别处
“不过也算难得，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把花月楼摘出去”，顾云扫视了一眼场中，低声说了一句
场上竞价声不断
一千两，一千五百两，一千八百两，很快价格就被抬到两千两
“三千两”，袁定扇子一收，脸上神色不耐，直接开口道
听到袁定开口，韩久这边也停止了竞价，这顶凤冠与凤袍一样，同样拍出了三千两的高价
两个小厮上台，同样将凤冠抬到高台之后，将凤冠盛放在檀木桌子上，灯光下，红袍凤冠交相辉映，璀璨夺目
高台与木架供桌之间是一尊半人高的青铜香炉，一股淡淡的烟气从炉顶飘散而去，灯光下，淡青色的烟气环绕着红袍凤冠，凤冠上红色的宝珠微微一颤，闪耀出一抹妖异的血芒
“什么东西”
顾云眉头微皱，目光环视四周，他心底忽然升起一种怪异感，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薄膜包住身体，后背发痒又难以行动，让人心头烦躁
顾云扭着身子，四处查看，桌上的松鼠鱼，片烧鸡，狮子头肉丸，桌前青花瓷长颈酒壶，里面冰镇的淡红色葡萄汁，远处围拢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少年，东西两厅剑拔弩张的两人，北厅大口喝酒看戏的习武少年，一切都很正常
“老三，怎么了”，郑元看着皱着眉头，左右查看的白衣少年，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可能是有些闷”，顾云扯出一个笑容，随口回了一句
他看了眼北厅端坐正中，神色如常大口喝酒的董源，心中略略放松，顾云端起桌上的冰镇葡萄汁，一口喝尽，一阵凉意升起，心底的烦躁感也渐渐消失
凤袍凤冠抬下，青娘对着众人行了一礼，也退了下去，欢欢出阁的事情已了，剩下的事就和花月楼无关了
二楼众人目光落到袁定韩久两人身上，一件凤袍三千两被韩久买下，一顶凤冠三千两被袁定买下，所以这欢欢姑娘到底归谁
“韩久，今日这事终究要有个了断，手底下见真章，咱们看看谁才是三公子之首”
袁定将身上的白袍一扔，脚尖在栏杆上一点，一身白衣，凌空而下，直接落到一楼高台上
城主府袁定，商盟韩家韩久，和另外两个二十岁以下的少年，合称定阳三公子
“也好，你我两家相交多年，本公子到时候自会手下留情”，东边的韩久也是将外袍一扔，直接从二楼跃下，咚的一声落在高台上，惹得众人一阵惊呼
“来了，来了，终于要打起来了，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呢”，郑云趴在栏杆边，两眼放光
“就是就是，这可不好，凡事还是要以和为贵啊”，王钧手里攥着扇子，目光一动不动盯着场下高台
顾云看着满脸兴奋的两人，有些无语，你们两个现在这副模样，是要以和为贵的样子吗，顾云摇了摇头，也是走到了栏杆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下
高台上，袁定一身白衣，韩久一身黑衣，两人长身而立，而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齐齐冲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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