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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入狱

    谢谷扬现在可谓是脚底抹油有多快跑多快,全然不顾自身的伤口,只想速速远离当下。刀不锋利,马太瘦,我还不想和你斗。谢谷扬深知其句精髓,好好活着寻找救寨之法才是重中之重。

    谢谷扬就在这山道上一路狂奔,之前耽搁的路程不仅被填补上,而且所花路程还缩短了不少。也不知跑了多久,其体力已经透支,所呼吸的气体都有些灼热,前方有一断崖竟没有发现,一脚踏空飞驰而出。

    在半空中的谢谷扬没想到自己就这样死去,因为跑步没刹住闸跌落悬崖。无奈的转身想要抓住一些什么东西来拯救自己,只可惜自己用力过猛,身体早就飞出去了很远。

    “不!~~~”下坠的谢谷扬声嘶力竭的大喊,他不甘这样死去。看着下面的深渊,愣住了。居然有辆马车在空中行走,赶车的年轻仙人诧异的抬头看着自己,手中鞭子慌乱的挥舞。莫不是自己已经死去,来到了天庭看到了仙人在驾车。

    哦,原来是道路两旁的小山坡。谢谷扬常常舒了一口气,只不过继续下坠的他还是发出了渗人的嚎叫。

    谢谷扬重重地摔落在马车之上,好在马车上堆了一层稻草才让谢谷扬摔伤不甚严重。不过这一坠落,让马车上原本的酒坛打碎了几坛,马儿也因为惊吓奔跑而出,靠在外面的酒坛大多被甩出马车。

    待到马夫稳定好马儿,瞟了一眼马车上的酒坛,怒气冲冲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操着临渚本地口音说道:“这位客官,小店共酿有十坛好酒,您打破六坛,临渚城不收魏国圜钱,也不收他国币帛,只凭金银交易,一十二两白银。”

    谢谷扬拱手道:“店家可识临渚城悦来酒家,您将我送往此处,莫不说这酒钱,车马费我自不会少。”

    这年轻的马夫好似有些恼火,对着谢谷扬没好气的说道:“客官莫不是看我老实便要欺我,我这车本就是送往悦来酒家的,那悦来酒家上上下下也见过您这号人物。”

    谢谷扬听到马夫的话一出,眼睛都亮了,天下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看着这个憨厚说话文绉绉且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的年轻马夫顿感亲切。

    “我本是悦来酒家老刘的侄子,前来投奔于他,你没见过是自然。你的目的地本就是悦来酒家,此次带我而去你也不损失什么。若是我有骗于你,你可叫城内官兵捉拿。”

    说马夫憨厚老实,马夫倒当真如此,完全没想过对方会在半路逃跑,于是应下。

    “客官待你我到悦来酒家一一算清,酒钱十二两白银,车钱半两钱即可。”

    谢谷扬点头表示明了,随即躺在了马车后排的稻草之上。现在只有四坛酒的缘故,马车故显得极为宽敞。

    马夫名叫陈二牛,虽憨厚老实,但话可不少。从自家酿酒到临渚城风俗都一并讲出,二牛所讲风俗和道路风景饶是让谢谷扬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开了一回眼。并且谢谷扬暗暗记住酿酒方法,想要亲自做给驼爷品尝。

    马车越走旅人变得越多,耗费两天一夜的谢谷扬终于从山寨到达了这临渚城下。

    陈二牛拿着一块破布便要盖住马车,谢谷扬不解地问道:“这是做什么?”

    “临渚城乃魏国重城,连接各国之要道,关卡严格,排查各路不明之人和违禁之物亦是自然。”陈二牛解释道。

    “这车内也没有藏身之所,我不会暴露吧。”谢谷扬盯着二牛隐隐有些怀疑。

    “放心,我经常出入,关卡的官兵我都熟识,有些事情面子上过得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谢谷扬没想到外表憨厚朴实之人也知道此番潜规则,看见他的眼睛倒像是真话,况且自己还欠此人钱财并允诺了好处,出卖自己可没什么好处得,说不定自己出来还会报复他。

    如此想着,谢谷扬钻进了稻草之中,二牛把破布一盖,自己看不见半点光明。只有声音透过破布传入谢谷扬耳中,街道叫卖声嬉笑声混乱但充满活力,这大概就是驼爷所说的正常人的生活,如此热闹。谢谷扬身形仿佛穿过城门楼来到临渚城内。看得见商铺店肆林立,车马粼粼,行人如织。

    令谢谷扬不知的是,四名熟悉的人与自己一同入了城,正是吕少棠和李通仁还有被洞穿腿部的两位。这四位也没想到一旁的马车上正是自己要寻找的谢谷扬。

    马车缓缓停下,谢谷扬知道是要接受盘查,虽有二牛的保障,但丝毫不敢大意,如此密闭的环境和气氛烘托下,那些街道上的声音自己竟一丝也听不见,唯有呼吸声和心跳声。

    细听之下,好像是二牛在与士兵在交谈什么。一只手拍了拍自己所在位置的上方,用着细小的声音说着:“客官,莫要怕,只是走走形式。”

    是二牛的声音,只不过谢谷扬悬着的心还没放下,自己就被破布卷成一团,这破布原来在稻草之下还有另一半,二牛所盖只是其中一半。

    自己被卷成一团,就觉得棍棒拳脚向自己招呼。谢谷扬拼命往蠕动,想要挣脱这个束缚,只可惜这破布包裹着自己根本没有出路。透过破布的烂洞向外看去,那个被自己视为老实人的陈二牛在与官兵头子并排站立,一同看着自己,而表情依旧憨厚老实。

    这憨厚老实的表情自己越看越觉得渗人,要宰了他,活剐了他,驼爷说的没错,恶必除尽,恶必除尽!

    谢谷扬因二牛的被骗,因疼痛,因不解,因对希望的破灭开始痛苦的喊叫着。殴打他的官兵见其大吵大闹,对着他的头便是一棍,谢谷扬当时便晕厥过去。

    鲜血从头上伤口流出,渗进眼睛里面。谢谷扬又看到了那个血红色昏暗的世界,哭喊声杀戮声,一个个如人般的黑色剪影拿着武器追逐没有武器的黑色剪影。

    自己躺在襁褓之中,无助的哭喊。一个面部模糊与其他黑色剪影不同色彩的人抱着自己,好像是自己的爹爹。爹爹不停向前跑去,虽然看不见面部,但仍能感觉到爹爹的恐惧和不知所措。

    两发利箭射穿爹爹的身体,那从身体溅出的黑色液体洒在幼时谢谷扬的脸上,如今天这般一样。爹爹的脚下如同旋涡一般的红色液体拼命吞食着一切,就当自己与爹爹被吞噬殆尽之时,一抹金色光芒照在自己身上。

    谢谷扬猛然睁眼,原来是一道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再一看周围,潮湿阴暗,是一间牢房,自己入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