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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活下去,为了能在相见。

    “我已更上一层楼。”

    那道光芒让叶子受益匪浅,神邸一般的男人突现,一招一式暗藏天地奥妙,举手投足间英姿焕发,调用灵气更是炉火纯青,一言可以毁天,一言可以灭地,言出法随,万物是自身,自身是万物,盛怒下宙宇法则都被打的崩坏,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的无敌气息更是贯穿宇宙,碧落黄泉,无尽距离以外的修士也能感觉到,这就是实力,动身便是以无与伦比的姿态君临天下。

    此刻的叶子整个人如同侵泡在奇异的小世界中,这里无声,无法感受时间的流逝,陪伴他的,只有眼前的雷三一,其一拳一掌都有痕迹可以琢磨,如同反复观看慢放的电影,见招拆招,化被动为主动,渐渐压制住势头。

    叶子摇头道:“还不够。”

    是的,确实不够,以他现在的能力,以旁观者的角度去观察过往的修炼痕迹自然是能指出一二。

    只见雷三一将体外的蓝色电流催至极限,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响起,肥胖的身躯被电流层包裹着犹如巨大的蓝色电球。

    “灵魂雷法,啊........全开!”

    愤怒之下将状态调整至前所未有的巅峰,双手化作炸雷,气息疯涨,眼角逐渐冒出丝丝雷光,以守为攻主动逼了上去,抓住机会对准叶子的胸口击出一掌,瞬时将叶子击飞。

    “对不住了。”

    风险和收益永远是成正比的,这是雷三一信奉的教条,一分凶险,一分造化,在他看来,叶子此番若是挺过来,必然会突飞猛进的成长。

    丢失的部分已经回归,瞧见这直击心灵的一掌,此刻叶子倒是能感同身受,只觉得像打了麻药一样昏昏沉沉,用尽浑身的力气才能勉强睁开眼睛,发现已身处尸山血海之中,远处不断涌出血人,只当是雷三一的诡计,画面中丢失的部分提拳对峙,可随着时间增加,抬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是铺天盖地的血人向这里涌来,别说那一缕,叶子本身也慌了,越害怕血人越多,有的已经抱住了叶子的大腿张开血盆大口撕咬,退无可退只能再次反击,强提着精神一拳两拳三拳,焮天铄地,熯天炽地,打到满身鲜血,一直杀一直杀,不知过了多久,杀到精疲力尽,杀到绝望,杀到心态炸裂,此刻的叶子双眼发红如同嗜血恶魔一般失去理智,双手早已化为血爪,杀的满身鲜血,仰天咆哮发出熊熊烈火将这片土地烧的发烫。

    “有胆便出来!”

    终于,酷似雷三一的血人被叶子发现,不顾一切冲撞过去穿过无数血人,抬手直接将护体雷法杀穿,顺势单手扼住咽喉准备结束这一切,哪里被人如此这般扼住过咽喉,此时叶子力大无穷,任凭他挣扎也无济于事,生死攸关,雷三一双脚抵住叶子的胸口向后挣扎,体积剧烈膨胀,劈里啪啦之音如同爆竹炸裂,电流在空中乱舞,灵魂雷法运转至极限好似一个巨大的电刺猬,伴随着轰隆隆的摩擦之音,电流与火焰的碰撞将封尘绝气的法阵摧毁,碰撞产生的光影瞬时照亮了城市上空。

    “慢!”

    空鸣之音骤然响起,尸山血海顷刻退去。

    “哼!”

    雷三一冷哼一声将叶子镇住,果断将意识拉了回来,恢复意识后只剩剧痛,叶子和与雷三一一同摊坐在地,两人都已精疲力尽再无斗志。

    “此法对躯体伤害不大,专攻神识薄弱的对手,大成者能强行夺舍使对手魂飞魄散,扰人心智是基本,那部分的你处在渐悟的状态,所以才能被一掌打的差点入魔。”

    雷三一也得到想的结果,赞赏道:“强行催动实属不易,伤了你我也不好受。”

    “我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叶子依然心惊胆缠,前一刻那种绝望,那种无力,杀到腿脚发软依然还有杀之不尽的敌人,好似跗骨之蛆难以摆脱。

    “你所杀之人,是你的魇。”

    “我好累。”

    “好歹是让你醒过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

    叶子丢失的那一部分轻揉太阳穴,状态并不好,雷三一几乎耗尽全力,才将叶子与扶桑幼苗切断联系,此时不明所以的叶子一再追问,雷三一却是忧郁很多,心事重重的不在言语,过了许久才仿佛下了重大的决定,转头脸色凝重的看向叶子。

    “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出大事了。”

    到此,回忆结束,叶子终于知晓了全部,二人在缠斗的那时候,自己还在去往山腰道观的路上呢。

    “你要跟我走吗?”

    与丢失的那部分雷三一席地而坐,叶子想再进行最后的劝说,真的很怀念他。

    “不了吧,你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留下我只能让他变得优柔寡断,他不需要这样的我。”

    “……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段时间我定期为这奇异的幼苗封尘绝气以便保护你,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辛苦你了。”

    “今天经历的事足够你消化一阵了,封尘绝气的法阵被毁,这坑内再没了保护,有很多人在赶来的路上,其中有圣地,玉庭卫,各族。”

    起身离开,敏捷的身法三两步已经是百米开外,忽而回头看向叶子,温柔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对于这一缕雷三一来说,叶子是他游历天下遇到的朋友,也是共患难同生死的伙伴,是因为叶子他才能进入巨坑展开奇幻的冒险了解诸多大秘,也是因为叶子他才有下决心改变未来的路,不过这些话他没有向叶子细说,前路漫漫,不可能一帆风顺,万一他出了什么好歹,不希望叶子黯然伤神。

    “会再见面的,等你们需要我的时候。”

    叶子一路上都在琢磨这句话,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不在纠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雷三一,前者初识,本性真诚,性格内向,后者相知,遇事不慌性格豪爽,看似各有特点,但其实他们都是雷三一,虽然就此分开,但两人的内心从未改变。

    “或许分开对彼此都有好处。”

    叶子回到圣地,把所见所闻说出,雷三一直言不讳,他看的更远,格局不一样。

    “我相信他会很出色的,就像相信你一样。”

    “哈哈哈,这一点你没说错。”

    眉飞色舞之际,向叶子扔了一张不大的字条,得意之色难以遮掩。

    “效率高吧,你要的人已经查到了,根据特征描写,应该错不了,竟然比胖爷还能折腾,斩妖族,斗玉庭卫,这几日被围杀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好歹锁定了大概方位,要抓紧,他受了重伤很可能殒命。”

    晴天霹雳,看到最后叶子猛的抬头,不愿相信要求雷三一再说一遍。

    “必须要快,锁定的位置在哪里?”

    “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竟然能斩落妖族重要人物,一定是机缘巧合下获得逆天造化,或许正因为如此才导致别人眼红。”

    “三一,出发吧,请易先生帮我。”

    “这是自然,你没来之前我们已经商议过了,这次我和易先生陪你去,对方或许有妖族与玉庭卫的影子。”

    人间界.

    根据情报,毛孩子所在的位置远比巨坑处还要危险数倍,那是各族的据点所在。

    行至半路,雷三一抓住机会,扭头极速一头奔向密林,不一会儿提着战利品归来。

    被重重的砸在地上,雷三一脚踩他的头颅,一恐二吓,那人颤抖着身躯道出了大概,人间异常后觉醒者被古族镇压,他们有的逃,有的躲,实力强大的占山为王自立门户与古族抗争,实力弱小的则依附在强者的门下苟延残喘,此地名为逍遥王的大王,便是觉醒者中实力较为强大的一位,逍遥王除了自身实力过硬以外,还有一群好手作伴。

    “如此,这位逍遥王有两下子?”

    “是的,于今,已是这一片颇有威望的人物。”

    “必经之路上,不去不行。”

    雷三一搓着手掌手急不可耐,在圣地的这段时间一直没什么机会练手,就是有也没人敢全力以赴与他交手,只能憋着一肚子的闹挺难以宣泄。

    “问我做甚?看你兴奋的样子,我也拦不住你。”

    “胖爷这是给机会让你学习,家传绝学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观摩的。”

    “三位大人若要去,我可以带路,只求饶我一命,我就是个报信的,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那人跪地求饶,苦苦哀求雷三一放他一马。

    “带路,不管多少人,雷爷一锅端了。”

    “万万不可冲动,逍遥王除了实力强大以外,还有诸多兄弟相伴,个个都是觉醒者。”

    “照端不误!”

    “有口吐人言的鸟精!”

    “胖爷给他一锅炖了!”

    “有会飞的女人,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可飞行百里。”

    “抢了!”

    那人神色莫名,见状小心翼翼问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怕?”

    “胖爷怕过谁!”

    “.………”

    “走吧那就。”

    被雷三一如拎一只小鸡似的拎起,几人一会儿便来到了逍遥王的老巢附近。

    远观,原是一栋处在山间的别墅,不用细想,必然是被逍遥王给夺了,房屋原本的主人是生是死难说。

    “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易先生朝着空气中轻轻嗅了嗅,闻到了灵药的味道,双目中的液体轻微翻涌,神色有了变化。

    “死气弥漫,不知造了多少杀孽。”

    磨拳擦掌,雷三一准备以寡敌众,炫丽的电流充斥着身体,看的叶子羡慕不已。

    “好帅。”

    “不必揪心,你只需一门深入,长时熏修,必有所成,我去抓两个人来让你好好好练手。”

    叶子伸手拦住雷三一,神色疑惑,心有所感。

    “我总觉奇怪,随着我们的深入,既然是实力强大的修者,为何没人知道我们接近。”

    “就算是陷井,胖爷也潇洒的跳进去,只想挨打。”

    “你忘了小老头前辈说的话?做事不可急躁,小心为上。”

    那人一听怯生生急忙摆手摇头,深怕降罪,“我没有报信,平日里还有些防卫力量,好古怪。”

    “我试试。”

    叶子闭上眼睛,竖眼中爆发出灵光,极快扫视着可疑。

    “你想挨打的梦想破灭了,没有生命迹象,都死了。”

    雷三一只能安稳的坐下,重新规划仙线路,嘴里不断嘀咕。

    “黑吃黑还是替天行道?”

    “依我看,是饿了想吃东西,逍遥王。”

    说着易先生直直盯着那小喽啰,眼眶中液体沸腾,晶莹剔透的双耳在阳光的照射下耀眼无比。

    “万世轮回,千般哀怨总有因果,你这么做很难善终。”

    雷三一反应极快,爆起近身意图将那人控制,方才还羸弱无比,此刻却以极快的速度挣脱开,接着一掌强行将雷三一重重砸倒在地,画风突变,那人抬头露着阴邪的笑容,将眼睛眯成一条线打量着易先生,不屑的回答道。

    “那又何妨,诸多因果尽加我身,不惧!”

    “哼,你本可以借着这大世一路前行,最不济也能混个成就非凡,为何偏要走这条路。”

    叶子目光冷冽直视那人,扮猪吃老虎!此人凶险!单看散发的气场便知道,不是那些机缘巧合下获得仙缘的人能相比的,现在不加遮掩,死气散发,空气都受其影响变得潮湿沉闷。

    “渡我?”

    “我可渡不了你。”

    易先生无奈摇头,或许是想给雷三一历练的机会,逐渐收起了威势,反而轻松靠在一旁不在说话。

    “能有如此见解,不会是凡人得道,定是隐世大族子弟,你们生下来就有数不清的资源等着你们挥霍,又怎懂得我们这些蝼蚁是如何生存。”

    那人轻弹袖口灰尘,目光贪婪的打量着叶子毫不遮掩,竖眼中的五色玄气他很有兴趣。

    “榨取修者灵魂,蚕食他们,让他们在无尽痛苦折磨中生不如死,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

    叶子自然明白这条路多辛苦,可这不是他丧尽天良的理由,于是张口怒斥,指责他的罪行。

    “心正法正,心邪法邪,废什么口舌,让胖爷废了他。”

    雷三一挣扎着起身,毛骨悚然的死气使他呼吸困难,当即暗下决定替天行道。

    然,世间一切法遵循天道,虽众法道为首,但天之大无奇不有,自然演化了另类邪法,邪法又显无数,有一二大成后威名显现一方,但那皆是以无数冤魂铺垫出来的路,如此之辈,伤天害理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

    中年人颇有兴趣,问向叶子,道:“白发少年,世人以为,曲直不弯是为正,反之为邪,正或邪你怎么定义,又该如何才能两全?”

    叶子沉思,这不是一般的问题,正也好,邪也罢,各有道理,真要说出个两全法绝非易事,索性回答道:“世人贪婪,总想寻两全之法,阴阳相依,光暗交替,正或邪,无非是别人口中的话语。”

    中年人点头赞赏,藏在身后的双手却不停颤动。

    “他在拖延时间,有鬼!”

    雷三一急忙捂住口鼻提醒,明锐的感知到空气中细微的变化。

    “呵!还是个用毒的,雷法,开!”

    电流声啪啪作响,猛的跺脚,一圈圈电流以他为中心,一圈圈向外扩散强行将这一片的所有灵物质全部驱逐出去,那人冷沉着一张脸随后伸手一抓,所向之处,动植物枯萎失去生命力,不消片刻手中浑浊物质变得极其粘稠,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剧毒之物,那人也不急,双手来回拉扯着粘稠物使其慢慢成型,从古至今用毒者不计其数,悄无声息就能带走鲜活的生命,人往往中毒后才意识到身处险境。

    “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生命力转化为死气,好霸道的手段。”

    易先生暗自心惊,虽然棘手,最终还是选择观望,相比此人的能力,更好奇他对叶子得态度,话里话外都显得颇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