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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节-花,芜声安放

    “炎,别哭,你一哭,我整个世界都在下雨了,我能成为李恒的新娘,是我的幸运,我多怕他选的不是我,起码我弄清楚了,他的潜意识里爱的是我,如果他选了你陪他走完最后的时光,烦恼的是我才对呢。”她心酸又无奈地开了口,伤终究成了。

    “能陪着走完最后的日子,是我的幸运,我明知道你会介意,我也要去做,我答应过他的,我永远不会让他他难做的,世界怎么看我,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如果我不去做,李恒这一生带着遗憾走,我会恨我自己的,其实,我什么都不怕,我最怕的是你,炎,如果你哥哥选择了你的,你该有多纠结呀,我在想,如果有一天,小炎知道他的心思,他得有多痛苦,我知道的,小炎也是爱着他哥哥的,可他更我呀。”她的指尖划过他精致的眉宇,迷恋又缱绻,她的指尖一遍又一遍描绘着在梦里辗转的面容,她的吻轻轻地落在那冰冷的面具上:“我的王子殿下,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到遇到你,我要想,如果李恒忽然从炎的世界里消失了,剩下他一个人,那他得多孤单,我想李恒就算在另一个世界,看到小炎忧伤,他也会不好过,我痛恨我自己呀,毕竟,我成了小炎最爱的人的新娘,而我的新郎不是小炎,而且,我占了他最爱的人生命最后时光,他会不会怪我。”脸蹭了蹭他的鼻尖说:“炎,我爱你,你也爱我,你没错,我也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别哭,以后,你有我,所以,你不要躲着我了,也不要对我视而不见,我们不要相互折磨。”她的泪透过面具,滴入了他的瞳孔里,融为了一体,李炎伸出手,擦去了她的泪,环抱过她,吻落在她的额头,珍贵而沉重……

    “丫头,我这一生呢,最大的骄傲就是小恒跟小炎,他们能遇见你,他们能接纳你,我很开心,你的到来让他们觉得并不孤单,他们呢,自小有着过人的容貌,惊人的天赋,就是没有情商,优秀的人都是被排斥的,从小,没有人愿意跟他们做朋友的,小炎从小粘着他哥哥,他们相互取暖,相互依偎,相互维护,有时,我与他爸爸都无法融入他们小小的世界,作为父母的我们,是不合格的,看着他们一天天越来越要好,我们担心,才硬生生分开他们两个,小炎大部分时间在美国,小恒大部分的时光在茶园跟着阿姨,他们慢慢长大,个性相差越来越大,小炎再长大些了,没了他哥哥,他自己也能找新的朋友,我们才放心,他喜欢就回家,不喜欢就去学校住宿,我最庆幸的,莫过于你像一道光走进小恒的生活,以前,没遇到你之前,他太孤单,自从有了你,小恒,比以前开心多,也乐于与我们沟通了,他走出了茶园,去到有人烟的地方,我想,在他遇到你岁月,他渐渐明白了,他的世界,不单单只有小炎呀,小恒像获得新生,他会哭了,他会笑了,会生气了,会吃醋了,在没有遇到你之前,小恒什么都藏在心里,不哭,不闹,很懂事,偶尔就小炎,才能波动他的情绪,你的出现,有时,我会反复想,他还那么小,我们把小恒藏在茶园,不让他们见面,是不是一个不明智的作法,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小炎他这么粘他哥柯,怕他离开我们,小炎会做傻事。”她沉默着凝视着已然长大的儿子,有些不知所措……

    “母亲,哥哥没有怪过你,你很好,我们能遇到小紫,我们很荣幸。”他掌心穿过她的长发,小紫,如果知道有一天如此爱你,我愿意早一些遇见你的。

    他们十指紧扣,暧昧丛生……

    上官阳不发一言地看向车窗外,他没有想过用这种方式参与李炎的过去,也没有想过用这种方式窥探他的过去。

    他的过去,在女子只言片语间,他了解到七七八八,她的轻描淡写道出他们三个相互取暖,相互依偎,相互维护,真诚而坦率。

    他的心漏跳了半拍,在未曾了解过的岁月,李恒该有多寂寞……

    从小,自已有大哥,二哥,虽然他大哥,二哥陪他的时间不多,毕竟他是在特维斯里长大的,跟他同龄的孩子有很多,或多或少从知情人那里得知,他有心脏病,尽管他们喜欢跟他玩,也不会玩得过分,待他有所不同,总有那么几个是真心的待他,所以,他虽然有病,过得也不错。

    很多时候,他大哥,二哥时常带他去玩了,他们会逗他笑,逗他开心,他的童年,虽不幸,又是万幸。

    如果我早一些遇见你们,在你们相伴的时光里,是不是会让他们少一些,漫长寂寞时光,后视镜里倒映着那张惊心动魄的面容,他皱了下眉头,怪他过分招摇……

    “母亲,你不用自责,哥哥说过:有我,他不寂寞,所以,你不用对我们愧疚。”

    车窗外,明晃晃的路灯,晃在司徒紫心上,李炎的话落入她的耳畔,她的视线定格在他身上,路灯的光洒在李炎脸庞上,一如初见,她心一动,她的手覆上他的手,十指紧扣,她用尽余生力量,她的泪一串串滑落他胸前,冰凉的液体透过他的衣裳,落在他的滚烫的心上……

    李炎瞳孔里倒映着明晃晃的忧伤,他轻轻地褪去面具,偏过头,吻去了她眸里的泪,指腹抚过她的眉心:“小紫,别哭,我和哥哥,有你,不孤单,从此,没了哥哥,有我,你不会再孤单。”他柔和如同三月的风,六月的雨,他的语言像羽毛飘落她的心上,自此,尘埃落定。

    上官阳凝视他们依靠取暖,心上疼痛大片大片漫延……

    脑海中闪过林依蝶的脸,她说李炎与司徒紫,他们只装得下彼此,心上只装得下彼此,其它人会从他们的世界自动屏蔽的,终有一天,你会见识什么叫爱情的模样,原来,他们就是爱情本身。

    路上,大片大片的紫荆,随风落下,记忆里依稀记得有人说过:紫荆的花语是等不到的爱情,车窗外,紫荆花大片大片随风飞舞,他等不到的未来,就这样成了伤,一刀又一刀,在他心上反复来回切割,如果可以,他有点期待,司徒紫从不曾出现过在他们的生活里……

    司徒紫靠在李炎的肩上,他眼神中的爱,绚丽而夺目,我赌对了,你还是爱着我的,哪怕我做过李恒的新娘,可,你还是爱我的,你这样爱我,我会疯狂的,想独占你的所有,你给的幸福,像盛大的烟花典礼,绚丽缤纷。

    后视镜里两个人幸福的模样落在小艾眼里,她既心酸,又心疼,这分幸福本来是属于小恒的,如今给了小炎,小恒,好大的一盘棋呀,你赢了吗?开心吗?

    从此,你的小炎幸福了,你会开心吗?妈妈,感谢你来过我生命,老头子,也谢谢你把小炎带来的我的生命里,当初,你做这个决定是对的,当初我差点就让小炎失去来到这世界的权利,谢谢你的坚持,你说:他不来也来,你真忍心放弃他吗?你要相信小恒,他会开心的,因为这是他弟弟,他不会怪他弟弟分走了他的宠爱的。

    我胸腔里的心,我感受得到,它是快乐的,它巨大的喜悦,快冲出天际了,李恒,你是在为他幸福而幸福吗?谢谢你,给我活下去的机会,我能遇见他,谢谢你,上帝呀,让李炎幸福吧,我愿用我生命换他一生安然。

    如今,置身于大舞台,我是一个歌者,歌颂着这短暂而美好的日子,殊不知,这美好的背后,我尽失的是自由。

    我本以为,哥哥的离去,我们之间没有最大的阻碍,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说服不了自己,去跟那个舍了自己轮回,也要回到你身边的哥哥去抢你,我不能伤害他,我是爱你,我很清楚,可以爱你的哥哥面前,我的爱显得如此卑微,我告诉我自己,我要好好地活着,哪怕你不在我身边,哪怕你选择了陪他,哪怕你选择了做了他的新娘,我想一直在你身边,看你幸福呀。

    人是种奇怪的生物,得不到才是美好,她没理由怀念他们三个人一起的日子,在李恒回来的日子,自己就好像活在梦里,有时,她自己在怀疑,太过幸福,会不会遗忘在前行的李炎,她每一天背负着内疚与矛盾,恐惧与不安,度过了每一天。

    她有时半夜醒来,茫茫然地对着偌大的房子,没理由地心慌,她惶惶恐,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李炎的房间,她一次又一次在镜里写下李炎的名字,李恒静静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他们年少青春时,他们三个在一起的美好简单,没有伤害,也没有那说不出品的,绕绕弯弯的年少心事,他们弹着琴,他们唱着歌,他们聊着天,三个人中她的天赋最低,李恒一遍又一遍耐心地教她,李炎总在她耳衅之上嚷道:“哥哥,她好笨,教不了就不教了,她都要抢走小炎的哥哥啦。”李恒笑得眉兮弯弯:“炎,还是像小时候那么爱粘哥哥,讨厌别人抢你哥哥?可小炎总有一天也有自己爱的人呀,总有一天要离开哥哥的。”李炎一本正经道:“不离开哥哥,要跟哥哥一直住一起。”他不依不饶冲着她嚷着,凶巴巴地跟自己抱怨不停,埋怨自己的不专心,自己一脸不知所措凝视着,李炎皱起的眉角,满腔的委屈,不敢诉说,也不敢凶他,生怕他一个生气,就不理李恒,不理自己了,然后一走又是一天,自己又得满山地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