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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坊市

    “冰糖葫芦,就是没有核!”

    “新鲜的河鱼,刚打上来的,不新鲜不要钱。”

    “炊饼,刚出锅的炊饼。”

    “老板!炊饼怎么卖?”

    “一文钱一个,这位小道长来几个?”

    “给我包两个吧!”

    “好咧!”

    “老板您贵姓啊?”

    “唉!贱命一条哪来的贵?我姓武,小道长放心,我这炊饼味道绝对好。”

    “呵呵!老板你言重了,小道祝你平安。”

    得了常有真仙根的许恒近来心情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刚刚调侃卖炊饼的老板了。

    沧州府城虽然占地面积不小,但论街道上的繁华程度,可比不得许恒前世的大城市。

    有了仙根和子母煞,许恒便有了底气,他这稍微熟悉了一下仙根赋予其的神通,便按耐不住开始出来寻找刘停峰的踪迹了。

    许恒自玉水县出发时,也曾拜托老土地神帮忙打听刘停峰,但他心里也明白,玉水县的土地神,没多少真本事,没遇到自家之前,庙都破的不成样子了,香火更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指望他能找到藏起来的刘停峰,怕是难了。

    相对于常有真,寻找刘停峰才是真正的大海捞针。

    深知此理的许恒才会离了玉水县,来到这沧州府城。

    怎么说沧州也是一府之地,必然供奉着为朝廷效力的修真之士,围绕着府城交流,等福缘活计的散修旁门自也是不少。

    但许恒初来乍到,哪里知道当地修士的圈子聚集地在何处?

    好在其想了个笨办法,就是在沧州府城到处逛纸扎棺材铺,许恒装作进店买纸钱的客人,挑选纸钱为假,看纸钱上的玺印才是他真实目的。

    地府流通的钱财,要么是生前亲人亲手所制,要么就是纸钱上印有地府十殿阎君登记在册的玺印标记。

    这些玺印标记种类繁多,但许恒还是知道一些流传较为广泛的玺印标记,毕竟他所学所修就是和鬼神打交道,其再怎么偷懒,常识知识还是要了解的。

    这沧州府城到底是一州重地,许恒前日刚到,随便打听了一家有名的纸扎店,进去查探后便确认了其所卖纸钱纸扎均是真品。

    接下来许恒又和店里掌柜的盘了盘道,那掌柜的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许恒这种修士了,似许恒这般修士也是这家纸扎店的一项重要经济来源。

    刚开始那纸扎店的掌柜还以为许恒是哪个大门派下山历练的雏儿,对其很是客气,可在得知许恒连自家身份印玺,道号,度牒都没有之后,那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后来还是看在许恒手里银子的面子,方才不情愿的给许恒指了沧州修士交易交流的坊市所在。

    今日便是纸扎店掌柜口中所说沧州修真者坊市开集的日子。

    故此许恒才会一大早便从客栈里出来,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许恒一路溜溜哒哒,细嚼慢咽的吃了两张炊饼之后,脚步便停在了其面前被结界包裹的府宅大门口。

    他抬头观望,这座府宅上方挂着“赵府”两个大字,从上往两边看,大门上还刻着一副对联。

    “召八方来客庄中聚——吾道不孤。”

    “会四海宾朋一府内——乾坤独行。”

    再见其府宅外,站立的家丁护卫,左右各两人,表情肃穆,小小石阶好似一道分水岭,隔开人间凡尘。

    许恒望气的本事着实差劲,他堂堂一介筑基期修士,却看不出这府宅门外的家丁修为几何。

    好在他眼力,小聪明还是有一些的,据他观察,虽然这几名护卫刻意保持严肃形象,且手中个个都无明显老茧,但却是时时刻刻让身体始终保持沉肩垂肘的状态,由此许恒便可推断,这赵府外的家丁就算不是修真者,那也是一二流的武夫高手。

    虽说许恒小时候在青松道人讲解演练拳脚身手的时候,最是偷懒,但二十年如一日,熏也熏出来。

    再加上他那五师兄便是走的以武入道的路子,实事求是的来说,在许恒看来,他五师兄有野心,想要问高拳,成宗师,时常以三丰真人为目标,练功在这些师兄弟里面也算努力。

    只不过就是天资差了些,一套《六合拳》练了六七十年,还是不得要领,连赵府门外的几个家丁都不如,这让许恒不免有些触景生情,唏嘘不已。

    “无量天尊!小道这厢有礼了,敢问几位施主,此处可是我辈修真之士,论道交流之所?”

    这几句话,把许恒四十多年,两辈子关于道家的墨水都搜刮出来了,其想着是第一次入“江湖”,别给师门漏了怯,殊不知自打他一到府宅门前,这几位家丁护卫就看出来许恒乃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或者再绝一点,猜许恒都没门户,只是个落魄散修。

    不过大家大门的家丁,自然有一套规定的待人接物流程,许恒上前客客气气的搭话,家丁也按部就班的露出他职业性假笑。

    说实话,这要是四个美娇娘冲着许恒笑还好,整四个前一秒还目无表情的魁梧壮汉,后一秒漏出带有些许谄媚奉承的假笑,着实让许恒看着想吐,其现在真是理解不了此间主人的“审美”。

    “此处正是沧州坊市,请道长用印玺,印在此处,便可进入坊市了。”

    一赵府家丁说完后,从自家怀里拿出一本鎏金法卷,其手指在法卷上一点,册本书页自行翻转,转眼便停在了一处空白页,而这位家丁手托着鎏金法卷,恭恭敬敬的看着许恒,等待许恒在上面留下印迹。

    此情此景,着实让许恒有些尴尬,好在他的面皮够厚,其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思想,清了清嗓子回道。

    “施主请了,小道乃是一孤海无萍人,这印玺嘛。”

    “入场费一百两雪花银。”

    许恒还待客气几句,家丁却是已经收了鎏金法卷,将其揣回了怀中,改成手掌伸出,讨要黄白之物了。

    这一百两入场费,着实让许恒心疼,他现在身上加在一起也不过还剩二百两了,其稍加犹豫了一下,还是痛快的付了这笔钱,从大门旁的单行小门,进了赵府。

    本来许恒以为自家今日来的较早,坊市中不会有太多人,却不曾想,当他迈进赵府之中时,随着身边周围景色一变,其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占地辽阔的广场。

    广场中熙熙攘攘的大概汇聚了数百个修真之士,这么多的修真者聚集在一起,即使许恒的望气再差,也能看出这股汇聚而成的气势。

    相比于刚刚沧州街道上的热闹叫卖,此间广场就显得有些冷清了,众多修士,各忙各的,摊主不叫卖,游逛者不多言,偶有声响,那必是有人自认为发现了好货色,买卖两家讨价还价。

    因为现在是清晨,广场中相比于做买卖,修士更多的是在,运起自家功法采气炼霞。

    一时间各类法光五彩斑斓,巧技神通层次不穷,有口吐金色小剑上下不间断飞行冲击金乌者,借朝阳之火温养淬炼剑身,有盘坐于空地间紧守玄台者,周身窍穴大开,鲸吞朝露灵气,洗刷横锻肉身,更有元神寄托于丹田处,思绪远游于物外,浑然两忘,怡然自得之辈。

    如此景象,着实让许恒看得目瞪口呆,修士修炼本是私密事,他哪里见过这么多修士,无所顾忌,各显奇法。

    在经历过最初的震撼后,许恒通过观察马上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广场之中的修士修为普遍都不高,且没有一个声名响亮的名门大派弟子。

    别看这些修士修炼得这般热闹,但细数下来,这座广场此时,算上许恒,拥有筑基修为者也没超过十人。

    反应过来的许恒不得不佩服此间主人的才智,这波“下马威”,坊市主人可谓是出力甚小,场面也不堪深究,但却是让刚刚进门的修士,在心底里留下了不敢小视此地的印象。

    似那些金丹高修,自然不会受此影响,那些人不是老奸巨猾,阅尽沧桑,就是天纵奇才,光芒万丈,这种“小场面”,人家看到了或许也就是图一乐。

    许恒在这广场中,一直呆看到金乌高升,晨光已过,群修显法配上门外的对联,可谓是相得益彰。

    当然他也不是一直在瞎看热闹,其在旁人修炼时,感知了一下周围灵气,发现此间广场,要比他师傅在北环山布下聚灵阵时,都充沛十倍。

    若不是如此,刚刚也不会有那么多低阶修士,一同修炼了。

    时辰一过,广场中人各自陆续收功,此间集市算是正式开始了,且不知何时,这广场的四周边缘处,多了许多房屋,每个房屋外面都挂着不同招牌。

    许恒初来乍到,且囊中羞涩,颇有自知之明,其先没有进各处坐商门面,现在集市刚刚开市,门店内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有许多人,人少似许恒这种买不起长见识的,就显得很尴尬,所以他决定先在广场的地摊逛逛。

    这个时候在广场摆摊的修士,好似和刚刚判若两人,叫卖之声络绎不绝,讨价还价的气势,绝不低于凡人大妈买菜,整个地摊氛围一点和刚刚的禁欲冷清,高静修远都不挂钩,若不是许恒观看了清晨群炼,还以为自家走进了菜市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