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癞子
—自由宣言
儿时奶奶总抱着自己在海边散步，黄仞山模糊的记得那清爽的海风，潮湿的空气与踩在沙滩上那松软的感觉。
自从四个月前围墙被炸了一个大洞，很多棚户区的居民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大海。十三年的封闭，让原本海的子民一窝蜂的向海岸赶去。在边防军不断的制止与武力威胁下人们只能远远的望向海岸。
好在现在战争结束了，联邦开始扩大原本的孔洞。准备将其修建成港口，专门的居民通道和观景台也建造好。
陆陆续续的也组织人们来到海边，这几个月摩根与黄仞山也在学校的组织下来参观了一次。那种震撼与磅礴让原本想继承马大爷手艺老实开店的黄仞山，有了一个船长的梦想。
好不容易骑到围墙边，远远的看着已经初具规模的港口与正在开挖的运河，海面在远处泛起波光，黄昏下的太阳与清澈的蓝天。
‘也许过不了多久棚户区就会恢复马大爷口中原来的模样。’黄仞山想到这就开心的笑了…
冯莱，三十出头。听大爷说原来也就是码头上的小混混，大家都叫来癞子。自从他的漂亮姐姐嫁给了边防军的一位长官，他就算是平步青云了起来。
搬进了居民区的大房子不说，还混上了一个边防队长的职位。虽然也就是负责看管一部分围墙，维护一下治安之类的，但人家有机甲啊！
虽然是阿纳海姆公司最基础的治安型防暴机甲，但好歹也占了一点军用机甲的边。原本他也就是在附近商户狐假虎威一下，毕竟也没谁真正害怕他。
可围墙破碎后，他的辖区刚刚好有一道大裂痕，借着边防的身份。他总偷偷摸摸的带一些人去海边。收取一部分积分，不知不觉手下多了些地痞。而且他还不知道从哪弄到一些军用级别的机械卡。送去马大爷那里恢复，民用卡还好说…窃取军用信息被抓到可是要坐牢的！
好在军用卡大部分都是加密的，没有相应的权限根本无法打开。再加上癞子给出了1000积分一张的天价，让缺钱的黄仞山只能咬着牙提心吊胆的做这要命的生意。
八点，灯塔的光也渐渐变暗。在约定好的地点，黄仞山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冯莱。
“黄小子，做得怎么样。”冯莱没有穿制服，戴着口罩与大檐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似乎也不敢让人认出来。
黄仞山解开绑好的绳子，将盒子取了出来：“冯哥，你上次给的30片一共成了9张。五张阿纳海姆，两张华清重工，剩下两张就是…”
“好了！别乱说！失败的也在里面是吧。你小子要是偷摸藏了，咱们可都要吃枪子的！”癞子一把抢过箱子，满脸害怕的塞进怀里，不让黄仞山继续说下去。
“放心，冯哥。你知道，奶奶病的很重。我不会捣乱的。”黄仞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道。
“嗯，我也是看咱们都是老邻居。不然怎么会便宜你小子！积分明天会打给老马，你干的不错。”癞子脸色缓和了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塞进黄仞山手里。接着说道：“这次的货非常特别，就一张。一个月内你尽量修复。刚才的卡里有5000积分，缺什么尽管买。我知道你有门路。修不好也不要损坏。什么功能都可以没有，只要数据！事成以后我给你十万！”明明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黄仞山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贪婪与野心。
手里的积分卡格外的烫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么大方一定很危险。
不过想了想奶奶的病…黄仞山无奈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冯哥，我一定小心…”
“卡在老地方，小心一点。”冯莱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扭头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黄仞山抬头，看冯癞子已经走了。狠狠的跺了跺脚…手中攥紧了那张积分卡，最后无力的垂了下来。向着不远处的邮箱走去…
而在远处黑暗中的冯莱看着黄仞山从邮箱中取出藏好的包裹，小心翼翼的放在衣服里。
“
黄小子，别怪我。我冯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靠你了。可不能让我失望哦。”他小声嘀咕着，眼神中露出了一抹杀意…
一路上黄仞山无数次回头确定有没有人跟着自己，这次癞子的反常让黄仞山十分害怕。平常无论他从围墙外弄到什么类型的卡，都没有如此紧张过。哪怕是敌国士兵的控制卡，也没有像这次这样…这一次给的太多了…
“山！山！奶奶！”摩根急促的声音打断了黄仞山的思考，只见他穿着单薄的衣服。踉踉跄跄的从家的方向跑来。
黄仞山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向家中跑去…
第三联邦福利医院，急诊室。
“黄先生，病人的义体感染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还有动脉硬化，心血管堵塞。红细胞与白细胞指数远远低于正常人。老实说，这么大岁数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看着隔离病房里已经昏迷的奶奶，黄仞山沉默的接过病危通知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医生的话黄仞山都明白，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所以一直努力的攒钱，但真正来临那一刻又是如此的无力。
摩根的父亲来了，安慰了几句。看着沉默的黄仞山。叹了口气就带着一脸不情愿的摩根回家了。马大爷也来了，在病房外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也没管黄仞山，自顾自的走了…
义体感染，一个新时代才有的疾病。长期使用人体改造机械就会出现的排斥现象。原本定期服用抗敏性药物就不会有事，实在不行拆除掉改造义体也可以。
可战争当头还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早已不再年轻的奶奶不能放弃工作…联邦的补贴不足以支撑生活与药物。这些年奶奶开过运输车、当过邮差、洗过盘子、随着身体越来越虚弱，从事的工作也就越来越辛苦。
一直到近几年病情加重，在一次高烧之后被医院强制移除了已经严重腐蚀身体的仿生义体。从那之后只能坐在轮椅上，勉强靠着辅助轮椅在家做些手工补贴家用。
想起曾经一边被病痛折磨，一边为自己缝鞋垫的奶奶。在急诊室嘈杂的过道，黄仞山蹲坐在地上抱紧自己，默默地哭了起来。
或许…还来得及！是的！自己这些年也攒了三万多积分，加上这次癞子承诺的十万。东拼西凑一下，来得及！
黄仞山摸了摸怀中放的包裹，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儿时奶奶总抱着自己在海边散步，黄仞山模糊的记得那清爽的海风，潮湿的空气与踩在沙滩上那松软的感觉。
自从四个月前围墙被炸了一个大洞，很多棚户区的居民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大海。十三年的封闭，让原本海的子民一窝蜂的向海岸赶去。在边防军不断的制止与武力威胁下人们只能远远的望向海岸。
好在现在战争结束了，联邦开始扩大原本的孔洞。准备将其修建成港口，专门的居民通道和观景台也建造好。
陆陆续续的也组织人们来到海边，这几个月摩根与黄仞山也在学校的组织下来参观了一次。那种震撼与磅礴让原本想继承马大爷手艺老实开店的黄仞山，有了一个船长的梦想。
好不容易骑到围墙边，远远的看着已经初具规模的港口与正在开挖的运河，海面在远处泛起波光，黄昏下的太阳与清澈的蓝天。
‘也许过不了多久棚户区就会恢复马大爷口中原来的模样。’黄仞山想到这就开心的笑了…
冯莱，三十出头。听大爷说原来也就是码头上的小混混，大家都叫来癞子。自从他的漂亮姐姐嫁给了边防军的一位长官，他就算是平步青云了起来。
搬进了居民区的大房子不说，还混上了一个边防队长的职位。虽然也就是负责看管一部分围墙，维护一下治安之类的，但人家有机甲啊！
虽然是阿纳海姆公司最基础的治安型防暴机甲，但好歹也占了一点军用机甲的边。原本他也就是在附近商户狐假虎威一下，毕竟也没谁真正害怕他。
可围墙破碎后，他的辖区刚刚好有一道大裂痕，借着边防的身份。他总偷偷摸摸的带一些人去海边。收取一部分积分，不知不觉手下多了些地痞。而且他还不知道从哪弄到一些军用级别的机械卡。送去马大爷那里恢复，民用卡还好说…窃取军用信息被抓到可是要坐牢的！
好在军用卡大部分都是加密的，没有相应的权限根本无法打开。再加上癞子给出了1000积分一张的天价，让缺钱的黄仞山只能咬着牙提心吊胆的做这要命的生意。
八点，灯塔的光也渐渐变暗。在约定好的地点，黄仞山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冯莱。
“黄小子，做得怎么样。”冯莱没有穿制服，戴着口罩与大檐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似乎也不敢让人认出来。
黄仞山解开绑好的绳子，将盒子取了出来：“冯哥，你上次给的30片一共成了9张。五张阿纳海姆，两张华清重工，剩下两张就是…”
“好了！别乱说！失败的也在里面是吧。你小子要是偷摸藏了，咱们可都要吃枪子的！”癞子一把抢过箱子，满脸害怕的塞进怀里，不让黄仞山继续说下去。
“放心，冯哥。你知道，奶奶病的很重。我不会捣乱的。”黄仞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道。
“嗯，我也是看咱们都是老邻居。不然怎么会便宜你小子！积分明天会打给老马，你干的不错。”癞子脸色缓和了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塞进黄仞山手里。接着说道：“这次的货非常特别，就一张。一个月内你尽量修复。刚才的卡里有5000积分，缺什么尽管买。我知道你有门路。修不好也不要损坏。什么功能都可以没有，只要数据！事成以后我给你十万！”明明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黄仞山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贪婪与野心。
手里的积分卡格外的烫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么大方一定很危险。
不过想了想奶奶的病…黄仞山无奈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冯哥，我一定小心…”
“卡在老地方，小心一点。”冯莱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扭头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黄仞山抬头，看冯癞子已经走了。狠狠的跺了跺脚…手中攥紧了那张积分卡，最后无力的垂了下来。向着不远处的邮箱走去…
而在远处黑暗中的冯莱看着黄仞山从邮箱中取出藏好的包裹，小心翼翼的放在衣服里。
“
黄小子，别怪我。我冯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靠你了。可不能让我失望哦。”他小声嘀咕着，眼神中露出了一抹杀意…
一路上黄仞山无数次回头确定有没有人跟着自己，这次癞子的反常让黄仞山十分害怕。平常无论他从围墙外弄到什么类型的卡，都没有如此紧张过。哪怕是敌国士兵的控制卡，也没有像这次这样…这一次给的太多了…
“山！山！奶奶！”摩根急促的声音打断了黄仞山的思考，只见他穿着单薄的衣服。踉踉跄跄的从家的方向跑来。
黄仞山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向家中跑去…
第三联邦福利医院，急诊室。
“黄先生，病人的义体感染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还有动脉硬化，心血管堵塞。红细胞与白细胞指数远远低于正常人。老实说，这么大岁数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看着隔离病房里已经昏迷的奶奶，黄仞山沉默的接过病危通知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医生的话黄仞山都明白，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所以一直努力的攒钱，但真正来临那一刻又是如此的无力。
摩根的父亲来了，安慰了几句。看着沉默的黄仞山。叹了口气就带着一脸不情愿的摩根回家了。马大爷也来了，在病房外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也没管黄仞山，自顾自的走了…
义体感染，一个新时代才有的疾病。长期使用人体改造机械就会出现的排斥现象。原本定期服用抗敏性药物就不会有事，实在不行拆除掉改造义体也可以。
可战争当头还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早已不再年轻的奶奶不能放弃工作…联邦的补贴不足以支撑生活与药物。这些年奶奶开过运输车、当过邮差、洗过盘子、随着身体越来越虚弱，从事的工作也就越来越辛苦。
一直到近几年病情加重，在一次高烧之后被医院强制移除了已经严重腐蚀身体的仿生义体。从那之后只能坐在轮椅上，勉强靠着辅助轮椅在家做些手工补贴家用。
想起曾经一边被病痛折磨，一边为自己缝鞋垫的奶奶。在急诊室嘈杂的过道，黄仞山蹲坐在地上抱紧自己，默默地哭了起来。
或许…还来得及！是的！自己这些年也攒了三万多积分，加上这次癞子承诺的十万。东拼西凑一下，来得及！
黄仞山摸了摸怀中放的包裹，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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