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联手
胡娇娜见聂小倩满脸无语，还当她也瞧出了端倪。
又道：“他不过一介凡夫，修为几近于无，居然敢将客栈开到这荒郊野岭，你就不觉得古怪么？”
聂小倩依旧沉默。
她当日之所以入住夜来客栈，全因受不了姥姥胁迫，这才冒着神形俱灭的风险，悄悄偷跑出来。
可还没跑出黑山地界，四大夜叉便追踪而至。
慌乱之下，她瞧见山脚有家宏伟的客栈，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闯进店中。
原本她只是想摆脱那四大夜叉的追踪，却不曾想，一进店中，便感觉里面灵气充沛，虚弱的阴魂也得到了久违的滋养。
更奇特的是，当时明明已看到她的四大夜叉，在她进入客栈以后，竟莫名没了踪影。
有此种种，聂小倩既是为了滋补身子，也是害怕四大夜叉再度寻来，竟鬼使神差地接受了于百川的忽悠，承诺在这店里入住一个月。
为免行踪暴露，这一个多月来，她连甲丑号房都没离开过半步。
反正都已是阴魂一个，尸骨又被控制在姥姥手中。
再坏的结果，也不过魂飞魄散。
至于外间怎样，这客栈是否诡异，她既不关心，也不在乎。
比起之前那等以色事人、生死两难的境地，现在能够寄居此处，得暂时平静，于她而言，已是难得。
至少，她在此店入住月余，于百川一直礼数有加，连她的客房都没踏入半步，相当的正人君子。
思虑至此，聂小倩淡淡地道：“这家客栈古怪不古怪，我不知道。但于大哥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胡娇娜见自己费了半天唇舌，聂小倩却只冒出这么一句，顿时有些无语。
“好吧，就算小倩妹妹说的在理，那店家小哥是个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
“但你身为鬼物，难道就没感觉到，那小哥阳气极盛？
“今晚只是靠近了他一小会儿，我便感觉修为有所增益。
“你在此住了月余，感受应该更明显吧？”
听到胡娇娜这话，聂小倩终于微微点头。
正如胡娇娜所言，她在夜来客栈入住月余，夜夜与店主于百川有所接触。
月余来，原本虚浮的阴魂开始变得凝实，身体也隐隐有了血色。
只要假以时日，她甚至相信，即便不用转世投胎，自己也能够骨肉重生，还阳于世。
前提是，她的骸骨能够得到妥善的安置，并能积攒到足够多的阳气。
当然，如果一口将于百川的元阳吸尽，那她骨肉重生的阳气，便将绰绰有余。
胡娇娜见聂小倩终于点头，一双桃花眼转了转。
“小倩妹妹，以我修炼七百余年的经验判断，这店家小哥之所以能够有如此精纯的阳气，十之八.九，是将来此的住客全部杀害，以其血肉为食，这才获取了那么多的精气滋养他的肉身。不然，你看这偌大一座客栈，为何空空荡荡，只有两三个住客？”
聂小倩听到胡娇娜分析得头头是道，却不为所动，淡然问道：“然后呢？”
“然后？！”
胡娇娜没想到自己费了半天唇舌，聂小倩竟还是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不由有些气恼：“若真如此，刚刚那只巨鳖的结局，恐怕也将是你我不久后的下场。哪还有什么然后？”
聂小倩闻言，冷冷一笑，道：“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乃鬼物，一身阴气，他要之无益。倒是姐姐你，近八百年的狐狸成精，还是狐族至高等的九尾玄狐，身上精气充沛，恐怕真有被他砍头分尸、烹而食之的可能哩。”
听到聂小倩这满是揶揄的话，胡娇娜气抖冷，很想直接将她灭杀，奈何消耗一空的精气还在缓慢地恢复。
只得强压怒火，以极其严肃的口吻道：“小倩妹妹莫说那等气话，那厮一身元阳，正是你这样的鬼物修行急需。现在，你为鬼物，我为妖狐，你有鬼压床，我有迷幻术，咱俩联手，何愁不能将他元阳榨干，分而享用？”
胡娇娜看着聂小倩古井无波的表情，还觉不够，又补充道：“事成后，我也不抓你回什么黑山兰若寺了，就此别过，各自修炼去也。如何？！”
聂小倩听到胡娇娜此话，星眸颤了颤，终于意动：“此话，当真？！”
胡娇娜见聂小倩终于意动，立即郑重点头，以极其坚定的口吻道：“我以九尾玄狐族的信誉立誓，若刚刚所言为假，定遭天打五雷轰。”
聂小倩没想到胡娇娜说着说着，竟会立下此等誓言。
要知道，妖物修行，最怕天谴，因而也绝不会随随便便指天发誓。
万一没有做到，那可真会应验的。
有此，聂小倩对胡娇娜的诚意，再无怀疑。
思虑良久，终是缓缓点头，沉声道：“如此的话，小倩愿与姐姐试试。”
胡娇娜听到聂小倩这般说，一张瓜子脸满是笑意，连忙道：“夜长梦多，事不宜迟。咱们姐妹不若今晚就将那厮拿下！”
说着，便牵着聂小倩有些凉意的皓腕，悄没声息地出了甲丑号房。
两道娇躯一扭，便消失在了昏暗的烛火之中。
当此之际，在后堂处理鳖尸的于百川没来由地浑身一颤。
只觉脊背生寒，凉嗖嗖的。
转头望了眼身后，发现炭炉中的火快要熄灭了。
赶紧架锅，烧油。
待油冒青烟时，放入葱蒜，花椒。
等到炒出香味，再将洗净的鳖甲连同骨肉，一股脑儿倒进油锅。
翻来炒去，及至金黄，再倒半缸酱油。
掺水，上盖。
再添几块煤球，拉几把风箱。
千年王八，骨壮肉实，须得大火焖炖，不然会柴。
做完这些工序，于百川再看时间，已到丑时。
起身离开灶堂，来到独属于他的那间偏房。
房中陈设简单，一桌一椅，一案一榻。
于百川脱下长衫，着一身短打，盘膝坐在硬榻上。
虽忙碌一晚，但他仍觉神清气爽，浑身还有使不完的力气。
长夜漫漫，也无心睡眠。
再次掏出那本《豢魔录》，看着自己那一页中可共享的诸多天赋。
老王八已成了一锅鳖汤，现在这些天赋，全是胡娇娜和聂小倩提供。
迷幻术他已使用过，虽是玄阶天赋技能，但口诀简单，使用方便，倒也不难。
其余几项，都是凡阶和黄阶，想来应该也很容易。
这样想着，于百川心痒难耐。
终于没忍住，下榻找出一面铜镜，放在桌面上。
然后，他也坐在桌前，看着铜镜中颇为俊朗的精神小伙。
一个念头转动，脑中便浮现出一段口诀，仍是共享自胡娇娜的天赋——凡阶技能化形术。
念头刚起，只见铜镜中的英俊面容，蓦地一变，竟眨眼间变成了一个擦脂抹粉的妙龄少女。
明眸皓齿，小家碧玉，虽比不得聂小倩那般天姿，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绝美容颜了。
看着镜中的少女面容，于百川哈哈一笑，念头再动。
镜中，再次浮现出一张人脸，却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仙风道骨，与世无争。
“神奇！神奇！真神奇！”
于百川不由为镜中的陌生面孔点了个大大的赞，念头不断闪动。
巴掌大小的铜镜里，那张面孔也如川剧变脸一般，走马灯似地不停变幻。
一个时辰过去，于百川起码变幻了不下百张面孔。
男女老幼，善恶美丑，不一而足。
只是，到了后面，变化后的面孔保留时间很短，往往是几个呼吸就会开始扭曲。
并且，这些面孔，都是在脖颈以上变化。
脖颈以下，却无丝毫改变。
想来应该是那化形术不过区区凡阶，只能变脸吧。
即便只能变脸，于百川也很满意了。
拍了拍恢复原样的面颊，于百川玩心大起，又默念了一则口诀。
这次，却是共享自聂小倩的穿墙术。
随着口诀一点点浮现在脑海，于百川起身抬步，径往前厅的墙壁行去。
待走到厚厚的墙壁前，
为免技能无效，把自己撞个头破血流，于百川聚精会神，快速一遍遍念动口诀。
感觉已将穿墙术的口诀念了不下四五十遍，终于闭眼用头撞墙。
踉跄几步，再睁眼，赫然发现，身体已经在墙外大厅中。
摸摸脑袋，不痛不痒也没包。
穿墙成功！
兴奋中的他踏步再走，却好似踢着什么软物，直接来了个狗吃屎。
这下，额头撞击大地，倒是立即起了一个大包。
于百川“哎哟”几声，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朝地上狠狠踢了一脚。
“嗯——”
伴随着一声轻哼，于百川眯眼细看，发现地上竟躺着两道人影。
黑咕隆冬，也瞧不清面目。
这深更半夜的，谁会在这里躺尸？
带着满腹疑惑，于百川拿过一盏烛火，蹲下身子细看，赫然发现，躺在地上的，竟是胡娇娜和聂小倩两女。
只见两道娇.躯委顿在地，相对蜷成一个圆，浑身颤抖个不停。
特别是胡娇娜，嘴角还不停吐着泡沫，与喝了十斤二锅头的醉酒女没甚两样。
两女这副模样，比先前还要狼狈十倍不止。
于百川见此，一脸迷惑，喃喃问道：“你俩，有床不睡，跑这露营呐？！”
又道：“他不过一介凡夫，修为几近于无，居然敢将客栈开到这荒郊野岭，你就不觉得古怪么？”
聂小倩依旧沉默。
她当日之所以入住夜来客栈，全因受不了姥姥胁迫，这才冒着神形俱灭的风险，悄悄偷跑出来。
可还没跑出黑山地界，四大夜叉便追踪而至。
慌乱之下，她瞧见山脚有家宏伟的客栈，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闯进店中。
原本她只是想摆脱那四大夜叉的追踪，却不曾想，一进店中，便感觉里面灵气充沛，虚弱的阴魂也得到了久违的滋养。
更奇特的是，当时明明已看到她的四大夜叉，在她进入客栈以后，竟莫名没了踪影。
有此种种，聂小倩既是为了滋补身子，也是害怕四大夜叉再度寻来，竟鬼使神差地接受了于百川的忽悠，承诺在这店里入住一个月。
为免行踪暴露，这一个多月来，她连甲丑号房都没离开过半步。
反正都已是阴魂一个，尸骨又被控制在姥姥手中。
再坏的结果，也不过魂飞魄散。
至于外间怎样，这客栈是否诡异，她既不关心，也不在乎。
比起之前那等以色事人、生死两难的境地，现在能够寄居此处，得暂时平静，于她而言，已是难得。
至少，她在此店入住月余，于百川一直礼数有加，连她的客房都没踏入半步，相当的正人君子。
思虑至此，聂小倩淡淡地道：“这家客栈古怪不古怪，我不知道。但于大哥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胡娇娜见自己费了半天唇舌，聂小倩却只冒出这么一句，顿时有些无语。
“好吧，就算小倩妹妹说的在理，那店家小哥是个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
“但你身为鬼物，难道就没感觉到，那小哥阳气极盛？
“今晚只是靠近了他一小会儿，我便感觉修为有所增益。
“你在此住了月余，感受应该更明显吧？”
听到胡娇娜这话，聂小倩终于微微点头。
正如胡娇娜所言，她在夜来客栈入住月余，夜夜与店主于百川有所接触。
月余来，原本虚浮的阴魂开始变得凝实，身体也隐隐有了血色。
只要假以时日，她甚至相信，即便不用转世投胎，自己也能够骨肉重生，还阳于世。
前提是，她的骸骨能够得到妥善的安置，并能积攒到足够多的阳气。
当然，如果一口将于百川的元阳吸尽，那她骨肉重生的阳气，便将绰绰有余。
胡娇娜见聂小倩终于点头，一双桃花眼转了转。
“小倩妹妹，以我修炼七百余年的经验判断，这店家小哥之所以能够有如此精纯的阳气，十之八.九，是将来此的住客全部杀害，以其血肉为食，这才获取了那么多的精气滋养他的肉身。不然，你看这偌大一座客栈，为何空空荡荡，只有两三个住客？”
聂小倩听到胡娇娜分析得头头是道，却不为所动，淡然问道：“然后呢？”
“然后？！”
胡娇娜没想到自己费了半天唇舌，聂小倩竟还是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不由有些气恼：“若真如此，刚刚那只巨鳖的结局，恐怕也将是你我不久后的下场。哪还有什么然后？”
聂小倩闻言，冷冷一笑，道：“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乃鬼物，一身阴气，他要之无益。倒是姐姐你，近八百年的狐狸成精，还是狐族至高等的九尾玄狐，身上精气充沛，恐怕真有被他砍头分尸、烹而食之的可能哩。”
听到聂小倩这满是揶揄的话，胡娇娜气抖冷，很想直接将她灭杀，奈何消耗一空的精气还在缓慢地恢复。
只得强压怒火，以极其严肃的口吻道：“小倩妹妹莫说那等气话，那厮一身元阳，正是你这样的鬼物修行急需。现在，你为鬼物，我为妖狐，你有鬼压床，我有迷幻术，咱俩联手，何愁不能将他元阳榨干，分而享用？”
胡娇娜看着聂小倩古井无波的表情，还觉不够，又补充道：“事成后，我也不抓你回什么黑山兰若寺了，就此别过，各自修炼去也。如何？！”
聂小倩听到胡娇娜此话，星眸颤了颤，终于意动：“此话，当真？！”
胡娇娜见聂小倩终于意动，立即郑重点头，以极其坚定的口吻道：“我以九尾玄狐族的信誉立誓，若刚刚所言为假，定遭天打五雷轰。”
聂小倩没想到胡娇娜说着说着，竟会立下此等誓言。
要知道，妖物修行，最怕天谴，因而也绝不会随随便便指天发誓。
万一没有做到，那可真会应验的。
有此，聂小倩对胡娇娜的诚意，再无怀疑。
思虑良久，终是缓缓点头，沉声道：“如此的话，小倩愿与姐姐试试。”
胡娇娜听到聂小倩这般说，一张瓜子脸满是笑意，连忙道：“夜长梦多，事不宜迟。咱们姐妹不若今晚就将那厮拿下！”
说着，便牵着聂小倩有些凉意的皓腕，悄没声息地出了甲丑号房。
两道娇躯一扭，便消失在了昏暗的烛火之中。
当此之际，在后堂处理鳖尸的于百川没来由地浑身一颤。
只觉脊背生寒，凉嗖嗖的。
转头望了眼身后，发现炭炉中的火快要熄灭了。
赶紧架锅，烧油。
待油冒青烟时，放入葱蒜，花椒。
等到炒出香味，再将洗净的鳖甲连同骨肉，一股脑儿倒进油锅。
翻来炒去，及至金黄，再倒半缸酱油。
掺水，上盖。
再添几块煤球，拉几把风箱。
千年王八，骨壮肉实，须得大火焖炖，不然会柴。
做完这些工序，于百川再看时间，已到丑时。
起身离开灶堂，来到独属于他的那间偏房。
房中陈设简单，一桌一椅，一案一榻。
于百川脱下长衫，着一身短打，盘膝坐在硬榻上。
虽忙碌一晚，但他仍觉神清气爽，浑身还有使不完的力气。
长夜漫漫，也无心睡眠。
再次掏出那本《豢魔录》，看着自己那一页中可共享的诸多天赋。
老王八已成了一锅鳖汤，现在这些天赋，全是胡娇娜和聂小倩提供。
迷幻术他已使用过，虽是玄阶天赋技能，但口诀简单，使用方便，倒也不难。
其余几项，都是凡阶和黄阶，想来应该也很容易。
这样想着，于百川心痒难耐。
终于没忍住，下榻找出一面铜镜，放在桌面上。
然后，他也坐在桌前，看着铜镜中颇为俊朗的精神小伙。
一个念头转动，脑中便浮现出一段口诀，仍是共享自胡娇娜的天赋——凡阶技能化形术。
念头刚起，只见铜镜中的英俊面容，蓦地一变，竟眨眼间变成了一个擦脂抹粉的妙龄少女。
明眸皓齿，小家碧玉，虽比不得聂小倩那般天姿，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绝美容颜了。
看着镜中的少女面容，于百川哈哈一笑，念头再动。
镜中，再次浮现出一张人脸，却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仙风道骨，与世无争。
“神奇！神奇！真神奇！”
于百川不由为镜中的陌生面孔点了个大大的赞，念头不断闪动。
巴掌大小的铜镜里，那张面孔也如川剧变脸一般，走马灯似地不停变幻。
一个时辰过去，于百川起码变幻了不下百张面孔。
男女老幼，善恶美丑，不一而足。
只是，到了后面，变化后的面孔保留时间很短，往往是几个呼吸就会开始扭曲。
并且，这些面孔，都是在脖颈以上变化。
脖颈以下，却无丝毫改变。
想来应该是那化形术不过区区凡阶，只能变脸吧。
即便只能变脸，于百川也很满意了。
拍了拍恢复原样的面颊，于百川玩心大起，又默念了一则口诀。
这次，却是共享自聂小倩的穿墙术。
随着口诀一点点浮现在脑海，于百川起身抬步，径往前厅的墙壁行去。
待走到厚厚的墙壁前，
为免技能无效，把自己撞个头破血流，于百川聚精会神，快速一遍遍念动口诀。
感觉已将穿墙术的口诀念了不下四五十遍，终于闭眼用头撞墙。
踉跄几步，再睁眼，赫然发现，身体已经在墙外大厅中。
摸摸脑袋，不痛不痒也没包。
穿墙成功！
兴奋中的他踏步再走，却好似踢着什么软物，直接来了个狗吃屎。
这下，额头撞击大地，倒是立即起了一个大包。
于百川“哎哟”几声，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朝地上狠狠踢了一脚。
“嗯——”
伴随着一声轻哼，于百川眯眼细看，发现地上竟躺着两道人影。
黑咕隆冬，也瞧不清面目。
这深更半夜的，谁会在这里躺尸？
带着满腹疑惑，于百川拿过一盏烛火，蹲下身子细看，赫然发现，躺在地上的，竟是胡娇娜和聂小倩两女。
只见两道娇.躯委顿在地，相对蜷成一个圆，浑身颤抖个不停。
特别是胡娇娜，嘴角还不停吐着泡沫，与喝了十斤二锅头的醉酒女没甚两样。
两女这副模样，比先前还要狼狈十倍不止。
于百川见此，一脸迷惑，喃喃问道：“你俩，有床不睡，跑这露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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