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入狱栽赃
随着暴喝声落，十余人已将于百川团团围住。
借着堂屋中棺材下长明灯昏暗的光明，于百川终于看清，这些人都是身着差服、手提长刀的兵士。
刀已出鞘，显是一个不对付，就会将于百川就地正法的架势。
于百川见此，不由心头苦笑一声。
与妖鬼斗，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与人斗，他却不能不讲道义和规矩。
只得打躬作揖道：“各位差爷，误会，误会，我乃武大郎的挚友，白日里才来吊唁过，不是私闯民宅的贼子。误会，真的是误会。”
为首的班头听他这般说，将手中的长刀一抖，喝道：“你这厮面生得紧，并非我永康之人，怎会是武大郎的什么狗屁挚友？再说了，这武大是个什么东西？吃喝嫖赌才是他的朋友。你，休得诳我！”
于百川无奈，只得继续胡诌道：“不敢欺瞒差爷，我的确不是永康人，我来自邻县金华。早年曾到过永康，与大郎在勾栏相识，成为挚交。最近手头无事，便想到此与他重叙昔日情谊。不曾想刚到此地，便惊闻老友噩耗，特地入府吊唁守灵。差爷如若不信，不妨问问武府的老仆，白日里我来时，他们亲自接待的哩。”
此刻，于百川也只能寄希望于那对老仆，能够看在今夜搭救小夫人的面子上，帮他半真半假地圆一下了。
班头见于百川说得有鼻子有眼，也不好立刻发作。
向旁边一名兵士打了个眼色，那兵士立即往后厅跑去，显是去请老仆去了。
不多时，弯腰驼背的老仆便在那名兵士的半推半搡下，来到于百川跟前。
班头提着老仆的肩膀，手指于百川，冷冷道：“老家伙，这厮，是你家那死鬼少主的挚友？！”
老仆差点没被班头提离地面，不敢直视他，也不敢看于百川，只将顶着一堆枯草的脑袋低垂，摇摇头，怯怯地道：“老奴……不……不认识……”
此话一出，于百川顿时无语。
这可真是睁眼说瞎话呢。
可有什么办法，自己白日来，送的挽金是一块鹅卵石。
晚上来，还是偷偷摸摸。
任谁，也会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
班头听老仆说出此话，冷冷一笑，大手一挥：“拿下！”
瞬间，七八个差役上前，七手八脚便将于百川捆了个结结实实。
于百川也不挣扎，任由他们捆住自己。
班头见于百川束手就擒，倒是有些意外。
毕竟，他和众弟兄手提利刃，已准备大战一场了。
“押回大牢！”
一声令下，十余名差役前护后拥，押着于百川便出了武府。
徒留老仆站在黑夜中，瑟瑟发抖。
至于还矗立在堂屋的那座夜来客栈，没有于百川的招请，任谁也看不见。
明晨卯时一过，便会自动消失。
不多时，于百川便被带到衙署，投入大狱。
待将他关进大牢，松了捆绑，班头屏退了一众弟兄，只留两个心腹，隔着牢房笑看于百川，轻声道：“小兄弟，东西拿出来吧！”
于百川闻言，一头雾水，茫然道：“差爷，不知要让我拿什么？”
班头只当他在装傻，嘿嘿一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襟，意味深长地道：“小兄弟，你在武府干的勾当，别人不知，我可晓得，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哟。”
于百川只当他说自己私闯民宅一事，又见他用手指点向自己的胸襟，顿时恍然。
也不迟疑，自怀里掏出那包碎银，递给班头，笑眯眯道：“还望差爷通融通融，赶快放我出去则个。”
五两碎银，两万软妹币，于他而言，不算个啥。
班头接过那包碎银，拿在手中掂了掂，随手抛给身旁的一名差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于百川，又道：“就这？没啦？打发要饭的啊？”
于百川没想到，这厮竟是个贪得无厌的主，心中已老大不乐意。
我敬你一尺，不求你回我一丈，至少也得旗鼓相当不是？
负手在背，昂然而立，喃喃道：“就这么多，若是差爷嫌少，还请还给我吧。”
班头见于百川变了脸色，也不生气。
抠着指甲，不紧不慢地道：“一条人命，一段奸情，一场闹剧，若只值这区区几两碎银，那这天下，岂不是人人皆可杀人，人人皆可通奸，人人皆可掀人棺材板板？！”
说到最后，班头声色俱厉，面目狰狞地凝视着于百川。
听着班头这话，于百川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心中却咯噔了一下。
这是，要栽赃陷害的节奏啊。
“差爷，你说的这些，某，可一句也听不懂啊。”
于百川心感不妙，只得拿言语试探。
班头“哈哈”一笑，干脆将话挑明了说：“你先前也自承是武大郎的挚友，想必也知他那小妾貌美，因而私下里与其勾搭成奸。为免奸情暴露，便心生歹计，杀了武大郎，再嫁祸家养的黄犬。今夜，在武大郎尸骨未寒时，你们这对狗男女耐不住寂寞，在灵前苟且，不幸被家仆撞见，引发斗殴，愤而砸了武大郎的棺材盖。如此桩桩件件，你，认是不认？”
于百川听完班头这段话，心中不由为他点了个大大的赞。
他连武大郎的小妾长啥样也没瞧清楚，更别说什么勾搭成奸了。
还被老仆撞见？
真尼玛是在鬼扯哟。
就你丫这栽赃嫁祸的推演能力，不去后世写侦探小说可太可惜了。
于百川笃定这班头是有意陷害自己了，气愤之余，反倒无所畏惧。
想了想，淡淡道：“好厉害的差爷，我若是认，该当怎样？我若不认，又该当怎样？”
班头冷冷道：“你认，那是最好，杀人偿命，菜市斩首，一了百了。你若不认，我等，只能打到你认，虽也是个杀人偿命的结局，却怕是要凌迟处死了！”
于百川听到这样的结果，毫不在意，又道：“这般说来，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班头见话题终于绕了回来，沉声道：“死路活路，全看公子意愿了。”
于百川笑嘻嘻道：“天下人哪有想死的，何况我还这么年轻英俊不是？自是想差爷给条活路了。”
班头没想到于百川这么上道，阴沉的面色瞬间换作了一脸和煦，笑道：“既是想活，公子还请拿出诚意吧。”
说着，将手一摊，其意不言自明。
于百川见此，嘴角勾起一个意味难明的弧度。
伸手入怀，将那张四百两白银的凭证掏出，递到班头手中，道：“差爷，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了，可以买条活路否？”
拿吧拿吧！
今夜你们怎么吃进去的，他日，老子定当让你们连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
借着堂屋中棺材下长明灯昏暗的光明，于百川终于看清，这些人都是身着差服、手提长刀的兵士。
刀已出鞘，显是一个不对付，就会将于百川就地正法的架势。
于百川见此，不由心头苦笑一声。
与妖鬼斗，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与人斗，他却不能不讲道义和规矩。
只得打躬作揖道：“各位差爷，误会，误会，我乃武大郎的挚友，白日里才来吊唁过，不是私闯民宅的贼子。误会，真的是误会。”
为首的班头听他这般说，将手中的长刀一抖，喝道：“你这厮面生得紧，并非我永康之人，怎会是武大郎的什么狗屁挚友？再说了，这武大是个什么东西？吃喝嫖赌才是他的朋友。你，休得诳我！”
于百川无奈，只得继续胡诌道：“不敢欺瞒差爷，我的确不是永康人，我来自邻县金华。早年曾到过永康，与大郎在勾栏相识，成为挚交。最近手头无事，便想到此与他重叙昔日情谊。不曾想刚到此地，便惊闻老友噩耗，特地入府吊唁守灵。差爷如若不信，不妨问问武府的老仆，白日里我来时，他们亲自接待的哩。”
此刻，于百川也只能寄希望于那对老仆，能够看在今夜搭救小夫人的面子上，帮他半真半假地圆一下了。
班头见于百川说得有鼻子有眼，也不好立刻发作。
向旁边一名兵士打了个眼色，那兵士立即往后厅跑去，显是去请老仆去了。
不多时，弯腰驼背的老仆便在那名兵士的半推半搡下，来到于百川跟前。
班头提着老仆的肩膀，手指于百川，冷冷道：“老家伙，这厮，是你家那死鬼少主的挚友？！”
老仆差点没被班头提离地面，不敢直视他，也不敢看于百川，只将顶着一堆枯草的脑袋低垂，摇摇头，怯怯地道：“老奴……不……不认识……”
此话一出，于百川顿时无语。
这可真是睁眼说瞎话呢。
可有什么办法，自己白日来，送的挽金是一块鹅卵石。
晚上来，还是偷偷摸摸。
任谁，也会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
班头听老仆说出此话，冷冷一笑，大手一挥：“拿下！”
瞬间，七八个差役上前，七手八脚便将于百川捆了个结结实实。
于百川也不挣扎，任由他们捆住自己。
班头见于百川束手就擒，倒是有些意外。
毕竟，他和众弟兄手提利刃，已准备大战一场了。
“押回大牢！”
一声令下，十余名差役前护后拥，押着于百川便出了武府。
徒留老仆站在黑夜中，瑟瑟发抖。
至于还矗立在堂屋的那座夜来客栈，没有于百川的招请，任谁也看不见。
明晨卯时一过，便会自动消失。
不多时，于百川便被带到衙署，投入大狱。
待将他关进大牢，松了捆绑，班头屏退了一众弟兄，只留两个心腹，隔着牢房笑看于百川，轻声道：“小兄弟，东西拿出来吧！”
于百川闻言，一头雾水，茫然道：“差爷，不知要让我拿什么？”
班头只当他在装傻，嘿嘿一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襟，意味深长地道：“小兄弟，你在武府干的勾当，别人不知，我可晓得，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哟。”
于百川只当他说自己私闯民宅一事，又见他用手指点向自己的胸襟，顿时恍然。
也不迟疑，自怀里掏出那包碎银，递给班头，笑眯眯道：“还望差爷通融通融，赶快放我出去则个。”
五两碎银，两万软妹币，于他而言，不算个啥。
班头接过那包碎银，拿在手中掂了掂，随手抛给身旁的一名差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于百川，又道：“就这？没啦？打发要饭的啊？”
于百川没想到，这厮竟是个贪得无厌的主，心中已老大不乐意。
我敬你一尺，不求你回我一丈，至少也得旗鼓相当不是？
负手在背，昂然而立，喃喃道：“就这么多，若是差爷嫌少，还请还给我吧。”
班头见于百川变了脸色，也不生气。
抠着指甲，不紧不慢地道：“一条人命，一段奸情，一场闹剧，若只值这区区几两碎银，那这天下，岂不是人人皆可杀人，人人皆可通奸，人人皆可掀人棺材板板？！”
说到最后，班头声色俱厉，面目狰狞地凝视着于百川。
听着班头这话，于百川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心中却咯噔了一下。
这是，要栽赃陷害的节奏啊。
“差爷，你说的这些，某，可一句也听不懂啊。”
于百川心感不妙，只得拿言语试探。
班头“哈哈”一笑，干脆将话挑明了说：“你先前也自承是武大郎的挚友，想必也知他那小妾貌美，因而私下里与其勾搭成奸。为免奸情暴露，便心生歹计，杀了武大郎，再嫁祸家养的黄犬。今夜，在武大郎尸骨未寒时，你们这对狗男女耐不住寂寞，在灵前苟且，不幸被家仆撞见，引发斗殴，愤而砸了武大郎的棺材盖。如此桩桩件件，你，认是不认？”
于百川听完班头这段话，心中不由为他点了个大大的赞。
他连武大郎的小妾长啥样也没瞧清楚，更别说什么勾搭成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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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百川笃定这班头是有意陷害自己了，气愤之余，反倒无所畏惧。
想了想，淡淡道：“好厉害的差爷，我若是认，该当怎样？我若不认，又该当怎样？”
班头冷冷道：“你认，那是最好，杀人偿命，菜市斩首，一了百了。你若不认，我等，只能打到你认，虽也是个杀人偿命的结局，却怕是要凌迟处死了！”
于百川听到这样的结果，毫不在意，又道：“这般说来，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班头见话题终于绕了回来，沉声道：“死路活路，全看公子意愿了。”
于百川笑嘻嘻道：“天下人哪有想死的，何况我还这么年轻英俊不是？自是想差爷给条活路了。”
班头没想到于百川这么上道，阴沉的面色瞬间换作了一脸和煦，笑道：“既是想活，公子还请拿出诚意吧。”
说着，将手一摊，其意不言自明。
于百川见此，嘴角勾起一个意味难明的弧度。
伸手入怀，将那张四百两白银的凭证掏出，递到班头手中，道：“差爷，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了，可以买条活路否？”
拿吧拿吧！
今夜你们怎么吃进去的，他日，老子定当让你们连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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