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宇回到山洞。

    少女正坐着，见到他回来，站了起来。

    林宇丢给她一个玉瓶。

    灵染接过伤药，“你是药师吗？”

    “嗯。”

    “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没有。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的修系呢？是风还是木？”

    “风。”林宇不徐不急地回答着。

    “你要去天阴大陆干什么？”

    “找东西。”林宇拿出火石，扒拉一下，点了一簇火。

    “那…做为感谢，我到时候陪你去好吗？”灵染笑道。

    “那到时候再说吧，你师父和宗门的事也不像可以随意解决。”林宇道。

    “你答应我了吗？”灵染扯住他的手腕。

    林宇一愣，从她的手里脱出来，平静道：“可以。只要你不嫌弃。”

    据他所知，十来岁的王尊，在整个世界上，也算是天才，这类天之骄子，多多少少总有些自己独有的骄傲。

    也多多少少有些难以以真心接纳类似自己这种平凡不过的修士。

    但灵染似乎是个特例。

    她那双明亮的双眼里，从来没有阴霾。

    这使他偶尔想保住那份纯真。

    林宇把果子递给她，回身去守那团火。

    灵染朝他看过来，心道：“他似乎不怎么爱笑，明明是个清秀漂亮的少年人，可怎么就没什么活人气息？”

    “平常人救到她这样一个女孩，多多少少会有些想法的。哪怕不会真正采取行动。可看他的样子，她总有种错觉，他救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棵树或者一朵花之类的事物。”

    “他是一个人生活，会些浅薄医术，灵通境六级风属性修士。没有所属宗派。是我的一个朋友。曾经救过我一次性命。”

    灵染没有说话。她每每闭上眼睛，总会看见那双幽潭一般的黑眸，那双漂亮眼睛如许清澈，却又深深见不到底。

    灵染叹了一口气。

    他望过来，面色白皙，手指修长，黑色的长发随意垂在脑后。他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发，像看待一株刚刚种植好的草木，淡淡道：“怎么了，有事么？”

    灵染闷闷道：“没什么。”

    林宇道：“你好好养伤。”

    转身走了，洞里光线暗淡，稀疏。

    冰冷黑衫似乎都变了颜色。

    灵染看着他背影，他背后似乎背负着一柄细长武器。

    她起身，缓步前去，摸到他有些冰冷的脊背。

    “这是你的灵器？为什么随身携带，没有放进空间？”

    林宇转身，侧着脸淡淡道：“这是一件重要物品，不好随便放着。”

    灵染觉得他怪怪的，心中忍不住好奇道：“很贵重么？那，可不可以给我看一眼？”

    “随你便。”

    他取下那柄剑，随手递给她。

    灵染接过，细细看了一遍。

    黑剑没有剑鞘，剑柄和剑刃都是一样的材质，似乎只是把一块金属刻成剑的形状。

    令她惊奇的是，她根本看不出这柄黑剑是什么材质的做成的。尽管上面也没有灵力波动，似乎只是一块普通石头。可见惯了灵器的她，总有种直觉，这东西不简单。

    “给。”她伸手还了回去。

    “你是哪里人啊？还有什么亲近的人吗？”

    “封阴大陆。现在？大概没有了吧。”他们大概都死了，或者远走了。

    “哦。”她站起身，却不料重伤无力，被什么绊住，倾身向前倒去。

    她瞪着一双眼睛，看见林宇脸上闪过愕然，看见自己直愣愣地扑过去，压在他身上。

    她看着他的表情毫无变化，于是仔细观看他清秀白皙的脸上，会不会有些许改变。

    他漆黑的双目毫无波澜地看着她，她感觉到自己身下瘦削的身躯。

    她撑起身来，道：“不好意思，一时没看到。”

    他淡淡道：“伤员不要那么大动作。”

    他扶她起来，灵染感觉到他冰冷修长的手指，扶着她的手臂。

    几日后，灵染伤好了些。

    于是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