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磨刀少年
莫宇听完塔阳的说书刚准备打道回府，南部的风就夹着小雨吹了过来。
街上的行人匆忙赶路，有伞的，撑着伞在雨里慢悠悠的趟，没有伞的随手拿着可以遮雨的东西在雨中飞奔。莫宇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雨，转身向阿梁借了把伞。
“南都的天气还是这么阴晴不定呀，转眼就下起雨来。”莫宇抬头看看天，眨巴着眼睛，他想有一滴雨落在自己眼中，但又有点怕滴下来的雨打疼自己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天空。
街角的小摊基本都关了，在下雨天很难祈求有什么好生意，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或者等到下午做生意也不迟。
但是门店还是不会关门的，南伏天街角的铁匠店里就还是能听见铁锤捶打的声音，还有一段磨刀的声音。
莫宇享受了一会自己的乐趣，就要回去。从他的右肋突然冲出一个姑娘。
莫宇大叫一声，那个姑娘抬起头看他：“小子，下雨没伞，带我回去。”莫宇被撞到一旁，正整理衣服，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正是仰苓。
莫宇嘟囔着嘴，皱着眉抱怨道：“没礼貌。”仰苓看着他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一把抢过他的伞，撑起就走。
她一下子冲到雨里，莫宇一急，也跟着冲到雨里。
莫宇被抢了伞有些生气，一个大跨步追上了仰苓。
“把伞还我！”莫宇一把抓过伞柄。
“那我们和伞行不行？”仰苓侧过脸看着莫宇。
“呃…那好。”莫宇也没好意思拒绝，南都的雨小却急，要是直接打在身上也是让人不好过的。
“嘿，走快点啦。我还要回去找我哥呢！”仰苓催促道。
“那好吧，好吧。”
莫宇看她这么说也没想到要怎么回答比较好，反正自己也要回去，走快点也不算什么坏事。
他们撑着伞在雨里赶着路。听到铁匠铺的磨刀声渐渐大了起来，在一阵急促的磨刀声后，又归于轻缓。仔细听起来竟还有些许的好听，好像是踩着谱子磨刀，莫宇忍不住往铁匠铺里瞄了几眼
磨刀的是一个年轻人，比莫宇稍大些，手里是一把橙红色的刀，他的衣服竟然也多是橙红色的图案。
熔炉里的跳跃的火苗给这昏暗的屋子提供了一些光亮，正是这点光亮让莫宇能勉强看清。
少年只是安静的磨刀，水从屋子上面不密闭的地方滴落下来，打在他面前的磨刀石上。这磨刀的地方正是店主故意设计的，专门接引雨水磨刀，而店内其他地方则是选用抚仙江的江水。
少年的磨刀速度好像是随着自己的性子，完全没有急促的感觉，细细听来果然像是一个谱子的节奏。
莫宇看着他，就有一种和他交往的欲望。他点了点身边的仰苓，指了指那个年轻人：“我想去和那个人聊会天。”
“那你去呗，和我说干嘛？”仰苓白了莫宇一眼。
“我俩就一把伞，你把伞带走了，我等会就回不去了。”莫宇盯着少年对着仰苓说。
“你可以和他聊到雨停呀。”仰苓假笑的看着他，“算了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看在你把伞借我的份上。”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磨刀的样子很有趣才改的主意？”
“有趣个屁，我还觉得你的榆木脑袋有趣呢。“她很犟的不去同意莫宇的看法。
磨刀的少年缓缓的磨着刀，仰苓虽然嘴上没有同意莫宇的看法，但其实也观察着磨刀少年。
少年虽然背对着炉火，但是还是有依稀的光芒能照在他的脸庞，他的脸庞极其白皙，都有些白皙得像个女生，眉毛很淡，有一些柳叶眉的感觉。眼睛里有光，眼神片刻不离他手里的刀。
“好了好了，快进去吧，这风吹着我有点冷。”仰苓拉着莫宇的衣袖。
少年突然站了起来，看向他们。莫宇和仰苓都一愣，俩人尴尬的笑着看向少年。
少年将自己的刀用手绢擦干净，左手提起刀鞘，右手将刀放在刀鞘口，刀顺着口子滑了进去。少年左手提刀，从屋内走了出来对着二人说道：“你们好呀！”
少年的声音很清，准确来说有种空灵的感觉。就如同他磨刀时的样子，能够吸引到人。可是他的手边的刀却绝不是轻柔的产物。
刀鞘整体也是红的，正常的红色不足以形容它颜色的强烈，如果有人愿意找一种东西来对比的话，必须是鲜血，尤其是刚喷涌而出的。刀鞘上没有任何华丽的雕纹，只有一颗宝石，可是宝石的颜色又不是红色的，是天蓝色的，而且必然是下过雨后的天空颜色。
“有没有感觉这个宝石有点像眼睛”莫宇偷偷的问边上的仰苓。
“别瞎说，看着我都有点瘆得慌。”仰苓小声的咕哝着。
“哈哈哈”少年笑了笑，“你的这个比喻很有意思。但你说的没错，这把刀是我的命，宝石自然可以比作眼睛。”
“你的刀很厉害的样子，我哥用剑，不知道你们谁比较厉害呢。”莫宇搓了搓手，这天气是有点冷。雨还是在下，少年的右手撑着一把亮色油纸伞走到雨中。
“哎呀，肯定是你哥哥厉害。这把刀虽然从我记事起就和我未曾分开，可是家父只允许我磨刀，到现在我都没有学到任何刀的技法。”
“为什么呢？”莫宇看着少年，他们已经开始走动起来，这个天气有点冷，深秋入冬的这一段时间，因为南方山势，所以南都在这段时间会急速降温。
“好了，问那么多人家的私事干嘛？”仰苓瞪着莫宇，“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仰苓，这个呆瓜叫莫宇。”
“那你还不是在问人家私事。”莫宇心里恶狠狠的说着。自从昨天被仰苓教训了一番，他现在都不怎么敢反驳这个看起来大不了自己多少的姐姐了。
要知道昨天晚上，仰苓假装要给莫宇看一本他们家的谈书，等到莫宇耳朵凑上去的时候，一把将莫宇按住，挣扎了半天才挣脱开。
“时渊。”
仰苓转过头看看莫宇，又转过头看看时渊夸赞道：“橙红色，不错。”
“哈哈哈，你看出来了呀。橙红色本来就是我们楸宗的颜色，在肩袖处有显示就行。但我太喜欢橙红色，索性就多穿橙红。”时渊笑着说，“不过仰氏的青眼才是有名。”
“互相客气话。”莫宇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互相说客气话最不开心了，他偶尔会想到别人说他不会长大又有点自责，“真的烦呀。”
一下子心情不好大概也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吧。
街边陆陆续续走过几个撑着伞的人，莫宇他们就在雨里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巷口。
“好了，就是这里吧。”时渊笑着看着莫宇和仰苓，“如果还有机会，我想我们还会在那个铁匠铺再见的。要知道再过两个多月我们可都要去恭喜你哥哥了”他特意看着莫宇。
两人看着时渊转身步入巷子里，推开门进去了，门轻轻关上，发出“咔咔咔”声，然后猛的关上。
“走吧，回去吧。你可得回去和你哥合计合计，最近你们可有的忙了。”仰苓把伞递给莫宇，伸了个懒腰。
莫宇疑惑的看着仰苓，刚刚阿梁在店里也是这样和他说，当时他不知道阿梁怎么知道这么多，阿梁笑着和他说：“我这样的人，在书里的人设不应该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吗？有不懂找小二打听打听，只要这个。”然后食指与大拇指交错摩擦。
当然，阿梁还是没告诉他到底忙什么。
他知道哥哥马上要举行成年礼，但是成年礼有什么好忙的呢，不就是去各个城熟悉一下吗？他不理解。
“愣着干嘛？”仰苓推了推莫宇，“快走！”
街上就响起了两对急促的脚步。
街上的行人匆忙赶路，有伞的，撑着伞在雨里慢悠悠的趟，没有伞的随手拿着可以遮雨的东西在雨中飞奔。莫宇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雨，转身向阿梁借了把伞。
“南都的天气还是这么阴晴不定呀，转眼就下起雨来。”莫宇抬头看看天，眨巴着眼睛，他想有一滴雨落在自己眼中，但又有点怕滴下来的雨打疼自己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天空。
街角的小摊基本都关了，在下雨天很难祈求有什么好生意，还不如早点回去休息。或者等到下午做生意也不迟。
但是门店还是不会关门的，南伏天街角的铁匠店里就还是能听见铁锤捶打的声音，还有一段磨刀的声音。
莫宇享受了一会自己的乐趣，就要回去。从他的右肋突然冲出一个姑娘。
莫宇大叫一声，那个姑娘抬起头看他：“小子，下雨没伞，带我回去。”莫宇被撞到一旁，正整理衣服，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正是仰苓。
莫宇嘟囔着嘴，皱着眉抱怨道：“没礼貌。”仰苓看着他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一把抢过他的伞，撑起就走。
她一下子冲到雨里，莫宇一急，也跟着冲到雨里。
莫宇被抢了伞有些生气，一个大跨步追上了仰苓。
“把伞还我！”莫宇一把抓过伞柄。
“那我们和伞行不行？”仰苓侧过脸看着莫宇。
“呃…那好。”莫宇也没好意思拒绝，南都的雨小却急，要是直接打在身上也是让人不好过的。
“嘿，走快点啦。我还要回去找我哥呢！”仰苓催促道。
“那好吧，好吧。”
莫宇看她这么说也没想到要怎么回答比较好，反正自己也要回去，走快点也不算什么坏事。
他们撑着伞在雨里赶着路。听到铁匠铺的磨刀声渐渐大了起来，在一阵急促的磨刀声后，又归于轻缓。仔细听起来竟还有些许的好听，好像是踩着谱子磨刀，莫宇忍不住往铁匠铺里瞄了几眼
磨刀的是一个年轻人，比莫宇稍大些，手里是一把橙红色的刀，他的衣服竟然也多是橙红色的图案。
熔炉里的跳跃的火苗给这昏暗的屋子提供了一些光亮，正是这点光亮让莫宇能勉强看清。
少年只是安静的磨刀，水从屋子上面不密闭的地方滴落下来，打在他面前的磨刀石上。这磨刀的地方正是店主故意设计的，专门接引雨水磨刀，而店内其他地方则是选用抚仙江的江水。
少年的磨刀速度好像是随着自己的性子，完全没有急促的感觉，细细听来果然像是一个谱子的节奏。
莫宇看着他，就有一种和他交往的欲望。他点了点身边的仰苓，指了指那个年轻人：“我想去和那个人聊会天。”
“那你去呗，和我说干嘛？”仰苓白了莫宇一眼。
“我俩就一把伞，你把伞带走了，我等会就回不去了。”莫宇盯着少年对着仰苓说。
“你可以和他聊到雨停呀。”仰苓假笑的看着他，“算了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看在你把伞借我的份上。”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磨刀的样子很有趣才改的主意？”
“有趣个屁，我还觉得你的榆木脑袋有趣呢。“她很犟的不去同意莫宇的看法。
磨刀的少年缓缓的磨着刀，仰苓虽然嘴上没有同意莫宇的看法，但其实也观察着磨刀少年。
少年虽然背对着炉火，但是还是有依稀的光芒能照在他的脸庞，他的脸庞极其白皙，都有些白皙得像个女生，眉毛很淡，有一些柳叶眉的感觉。眼睛里有光，眼神片刻不离他手里的刀。
“好了好了，快进去吧，这风吹着我有点冷。”仰苓拉着莫宇的衣袖。
少年突然站了起来，看向他们。莫宇和仰苓都一愣，俩人尴尬的笑着看向少年。
少年将自己的刀用手绢擦干净，左手提起刀鞘，右手将刀放在刀鞘口，刀顺着口子滑了进去。少年左手提刀，从屋内走了出来对着二人说道：“你们好呀！”
少年的声音很清，准确来说有种空灵的感觉。就如同他磨刀时的样子，能够吸引到人。可是他的手边的刀却绝不是轻柔的产物。
刀鞘整体也是红的，正常的红色不足以形容它颜色的强烈，如果有人愿意找一种东西来对比的话，必须是鲜血，尤其是刚喷涌而出的。刀鞘上没有任何华丽的雕纹，只有一颗宝石，可是宝石的颜色又不是红色的，是天蓝色的，而且必然是下过雨后的天空颜色。
“有没有感觉这个宝石有点像眼睛”莫宇偷偷的问边上的仰苓。
“别瞎说，看着我都有点瘆得慌。”仰苓小声的咕哝着。
“哈哈哈”少年笑了笑，“你的这个比喻很有意思。但你说的没错，这把刀是我的命，宝石自然可以比作眼睛。”
“你的刀很厉害的样子，我哥用剑，不知道你们谁比较厉害呢。”莫宇搓了搓手，这天气是有点冷。雨还是在下，少年的右手撑着一把亮色油纸伞走到雨中。
“哎呀，肯定是你哥哥厉害。这把刀虽然从我记事起就和我未曾分开，可是家父只允许我磨刀，到现在我都没有学到任何刀的技法。”
“为什么呢？”莫宇看着少年，他们已经开始走动起来，这个天气有点冷，深秋入冬的这一段时间，因为南方山势，所以南都在这段时间会急速降温。
“好了，问那么多人家的私事干嘛？”仰苓瞪着莫宇，“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仰苓，这个呆瓜叫莫宇。”
“那你还不是在问人家私事。”莫宇心里恶狠狠的说着。自从昨天被仰苓教训了一番，他现在都不怎么敢反驳这个看起来大不了自己多少的姐姐了。
要知道昨天晚上，仰苓假装要给莫宇看一本他们家的谈书，等到莫宇耳朵凑上去的时候，一把将莫宇按住，挣扎了半天才挣脱开。
“时渊。”
仰苓转过头看看莫宇，又转过头看看时渊夸赞道：“橙红色，不错。”
“哈哈哈，你看出来了呀。橙红色本来就是我们楸宗的颜色，在肩袖处有显示就行。但我太喜欢橙红色，索性就多穿橙红。”时渊笑着说，“不过仰氏的青眼才是有名。”
“互相客气话。”莫宇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互相说客气话最不开心了，他偶尔会想到别人说他不会长大又有点自责，“真的烦呀。”
一下子心情不好大概也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吧。
街边陆陆续续走过几个撑着伞的人，莫宇他们就在雨里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巷口。
“好了，就是这里吧。”时渊笑着看着莫宇和仰苓，“如果还有机会，我想我们还会在那个铁匠铺再见的。要知道再过两个多月我们可都要去恭喜你哥哥了”他特意看着莫宇。
两人看着时渊转身步入巷子里，推开门进去了，门轻轻关上，发出“咔咔咔”声，然后猛的关上。
“走吧，回去吧。你可得回去和你哥合计合计，最近你们可有的忙了。”仰苓把伞递给莫宇，伸了个懒腰。
莫宇疑惑的看着仰苓，刚刚阿梁在店里也是这样和他说，当时他不知道阿梁怎么知道这么多，阿梁笑着和他说：“我这样的人，在书里的人设不应该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吗？有不懂找小二打听打听，只要这个。”然后食指与大拇指交错摩擦。
当然，阿梁还是没告诉他到底忙什么。
他知道哥哥马上要举行成年礼，但是成年礼有什么好忙的呢，不就是去各个城熟悉一下吗？他不理解。
“愣着干嘛？”仰苓推了推莫宇，“快走！”
街上就响起了两对急促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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