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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入宗计划破碎

    今晚夜色很美。

    吃完晚饭的师徒俩,一人搬了张凳子坐在小院里。

    洗刷碗筷的活,被小道士言念以不能白白吃饭的理由抢了去。

    看着天上的月亮,陈年说道:“言念也是炼气士。”

    秦五羊笑了笑,说道:“看出来了,和我练的是一门功法,看来是我当初留下来的那基本功法。就是这几年底子没打好,这两年得好好让他补补,不然熬骨期那段时间,会很难过。”

    陈年说道:“言念资质不错,不如……”

    “不如我来教吧,小兔崽子,我可告诉你,你可别和我抢!”秦五羊没得陈年说完,就接过了话。

    陈年想了想,正合他意,就没说话。

    这些年,陈年的境界大多就是靠的系统,对于修行上的心得,实在算不上多,本来陈年的意思就是想让秦五羊教言念。

    “咱们就留在这吧!”陈年又开口道。

    听到这话,秦五羊沉默了下来,从储物袋中摸出旱烟,抽了两口,说道:“你应该明白为师带你来中洲的意思。”

    陈年回答道:“我知道,您是想让我找个大宗门。”

    “这燕国,有个云麓宗,在整个中洲修真界,也算是数得上的大宗,再过两年,又是它们开门收徒的日子了。

    最重要的,云麓宗不像中洲其他宗门,只会没有修行过弟子。

    云麓宗也会接纳一些散修,只要不大过三十,通过问心这关,便可以入宗。像你这个年纪,这个修为,核心弟子是没有问题的。”秦五羊说道。

    陈年表情有些怪异的看着秦五羊。

    秦五羊看着陈年这副表情盯着自己,问道:“怎么,你是觉得核心弟子低了,还是高了?

    为师这是保守估计,毕竟你不是云麓宗从小培养的弟子,道子这个位子,天赋的高低,可不上知根知底更加重要。

    当然,以你的品性,在云麓宗时间长了,再找个好一点的师父,只要取得那几位的信任,你也未尝不能争取下道子这个位子。”

    “哎!”陈年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正在月光下走桩练拳的苏婉,对秦五羊说道:“师父,你是知道我的。闲散惯了的人,修行呢,其实主要也是为了不想这么早死,想着多活那么几十上百年的。

    但我其实没想过,要修成多高的境界修为,也不想要那什么叩开天门,日月同寿。

    还记得徒弟我当年第一次见您说的吗,只要活着就有够有意思了,但活的太久,熟悉的人慢慢离去,一个人活着,其实更没意思。

    我想要的只是,有个三五好友,生活中没有太多拘束,就像咱们以前那样,碰上什么事,大不了搬家得了。入了那些所谓的大宗之后,我还能有这样的生活吗?我还能有您这样的师父吗?还可以不用在意他人身份,只要脾气合得来,就随意结交朋友吗?

    都不能,既然大宗门给不了我,我需要的生活,那我还进那些所谓的大宗干嘛呢?”

    秦五羊又问道:“不后悔?再过十来年,你年纪过了,可就真得跟着为师当一辈子散修了。”

    “不后悔。”陈年笑了笑说道。

    秦五羊道:“但你当了那赊命人,虽然为师对于赊命人并不了解,但你没有境界修为的支撑……”

    陈年说道:“提起这个我也感觉奇怪,那家伙给了我一大堆东西之后,完全就消失了,而且让我当这个赊命人,感觉完全没有限制,即便我不去找那些需要赊命的人,好像也完全不会干涉我。”

    秦五羊摇了摇头,敲掉烟杆里的烟灰,背着手走回了屋,临走之前还留了句话:“为师也没有办法代替你决定什么,为师只希望你再好好考虑。”

    在秦五羊跨过门槛,即将消失在门口,陈年转着头看着他说道:“云麓宗的人今天被我打了,您就别操心了,这云麓宗我肯定去不了了。”

    啪嗒!

    烟杆掉落在地面的声音传来。

    秦五羊拾起烟杆,站在门口,一手拿着烟杆指着陈年,气得吹胡子瞪眼,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陈年笑道:“师父,你可以去问言念,是他们先招惹的我,可不是我先去招惹的他们。”

    “陈年师兄,问我什么?”

    厨房里传来言念的声音。

    “没事。”

    “哦。”

    秦五羊拿着烟杆,虚点了两下陈年,一脸无奈的回了屋。

    看着秦五羊回了屋,陈年心情不错,双手抱着后脑勺,看着天上月亮,露出两个酒窝。

    没过多久,秦五羊又气呼呼的走出屋,往陈年边上一坐。

    “不行,越想越气,气得睡不着!”

    陈年哭笑不得的说道:“这有什么可气的,不就是不去云麓宗了吗?”

    秦五羊拿着烟杆往陈年头上一敲,怒道:“是这回事吗?为师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为师来之前,可没和你说这件事。”

    陈年揉了揉头顶,说道:“这可不能怪我,是师徒您自己露出破绽的。”

    秦五羊问道:“你倒是说说,哪里的破绽?”

    陈年嘿嘿一笑,说道:“嘿嘿,你还记得在渡船上不,您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而且那天晚上您还和我喝了一晚上的酒,说的那些话,都很让人怀疑啊!”

    秦五羊狐疑道:“就凭这个?”

    陈年说道:“这还不够吗?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大胆猜测这还是您老人家教我的呢。

    而且,咱们下了渡船,哪也没去,直奔燕国而来,说明什么?”

    秦五羊沉声道:“说明为师来看看自己亲兄弟!”

    陈年笑道:“当然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其实我更觉得师父您是带我先来认认门,甚至因为这里地形复杂,师父您老人家还很贴心的转了三天,其中前两天的路还都是错的,只有最后一天对了,您说是因为什么?

    您可别忘了,我和言念上山的时候,同样转了好几圈,确切说是,正二,反一,再南行。”

    秦五羊又问道:“可这又和云麓宗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去买点东西,就偏偏能把云麓宗的人打了?”

    陈年说道:“这可真就不是我故意找他们茬了,您了解我的,我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

    我只是想给言念买点布,做几身衣裳穿,这地方又偏,铺子里摆着的,又都是粗布,言念这么小年纪,当然要穿一些细一点的布……”

    陈年把今天在小镇里发生的事又都和秦五羊讲了一遍。

    听完陈年的讲述,秦五羊沉默了半天,最后看着陈年说道:“我当年,就不该教你揣摩人心,你这小兔崽子现在都学坏了。”

    陈年无奈道:“这真是一个意外,你要相信我啊,师父。况且,我哪有你想的这么聪明?”

    呸!

    “但你小子有这么鸡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