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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吓跑了

    众人走后,方晨转向陆贵问道:“舅父,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陆贵摆手道:“不要紧,不要紧,歇上两天就好了。”

    方晨劝道:“舅父,这可不敢大意,明天我带你到秣陵县看看吧!”

    “这就不用了吧?一点小伤还用看郎中?那不得花钱?”

    方晨说道:“钱的事不用咱们操心。”

    又扬了扬那张“供状”:“他们要是敢抵赖,就送他们见官!”

    “道理倒是没错,可他们家却凑不出来。”

    方晨宽慰道:“没事,有办法,舅父你明天随我去就是了。”

    “诶,那好吧。”

    “这样吧,我给你治一下外伤,你忍着点,等会把大郎也叫出来,我治的时候你注意看,舅母现在不方便出来,等会就劳烦舅父了。”

    …

    给两人清理伤口、贴上创可贴后,让大郎先回了屋,又说道:“舅父,还没顾上用饭吧?今天就别做了,我带回些熟食,是鹿肉。”

    说着从怀里掏出三斤纸包的熟牛肉递了过去。这时吃牛肉可是犯法的,所以就说是鹿肉,反正陆贵都没吃过。

    陆贵埋怨道:“这得花多少钱啊?你又没有成家。”

    方晨哭笑不得:“舅父,你就别管这个了,我也攒着呢,快进去吧,看看舅母和孩子,细奴恐怕吓着了,要好好哄哄。”

    洗漱过后回屋,先点开商城看了下余额,超过30万了,古代也有好处啊,野生资源非常多,加上有商城这个变现渠道,来钱非常容易。

    关闭商城,雷打不动地修习锻体术。

    一夜过去,距第三锻圆满还剩大半,如果再划分成九个小境界,相当于三锻四层。

    第二天是中秋节,中秋节起源于上古,在汉代已经普及了,因此村中很多人已经准备起来。

    方晨一直算着时间,一大早从自己屋里捧出一个朴拙的木箱子,里面是八块精致的月饼。

    “舅父,早啊!”

    “哦,早,早。”

    陆贵仍然鼻青脸肿着,脸上的创可贴横一道竖一道。

    “阿兄。”

    “你没哪里不舒服吗?”

    “回阿兄,没。”

    大郎倒是好不些,只是额角也贴了两条创可贴。

    顾氏没有出来,方晨也知道原因,面部受伤了,出来难为情。

    总不能不去看郎中吧?他又不会治病。

    刚要开口,一个妇人一阵风似地跑了过来,站在篱笆院外娇声娇气道:“贵哥,方小郎君,奴家能进来吗?”

    方晨好奇地瞅了一眼,发现这妇人最多有三十岁,穿着一身洗得褪色的襦裙,上面缀着几块补丁;

    脚上蹬了一双薄底绣鞋,鞋面破了几个小洞;

    头发蓬松松的,显然没有打理,白晰的脸上透着疲倦,一双桃花眼中满是狡黠;鼻梁微微扁平,嘴唇又薄又尖,下巴则像一把锥子,领口敞开着,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胸口。

    见到妇人后,陆贵不禁眉头一皱:“尹四娘,你怎么来了?”

    方晨更是好奇,他对这个女人没有半点印象。

    尹四娘咯咯笑道:“怎么?不打算让奴家进来吗?”

    陆贵犹豫了会,点头道:“进来说吧。”

    尹四娘东张西望了片刻,急匆匆进了院,往南面一瞅道:“贵哥,那户人都跑了,我特地过去瞅了,一个人都没有了,你们得赶紧报官啊!”

    陆贵吃惊道:“跑了?”

    方晨则淡淡说道:“跑了就跑了,和尚跑了,还有庙呢,迟早得回来。”

    又转向尹四娘道:“谢谢你了。”

    尹四娘挤出一脸笑容:“不谢,不谢,应当的,应当的。”

    方晨点头道:“好了,我们知道了,眼下还有事,四娘请回吧!”

    “嗯。”

    尹四娘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弹,直勾勾地瞅着方晨,似乎暗示着什么。

    方晨愣了会后醒悟过来,于是说道:“四娘稍等会。”

    说着进了屋内,出来时提了一个五斤装的小米袋子。

    “四娘,这是一点心意,还请不要嫌弃。”

    尹四娘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还是接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咯咯,那就谢谢方小郎君了,这算是借你的,等我买了米就还你。”

    方晨摆手道:“不用了。”

    话未落音,尹四娘已经出了篱笆院,一溜烟地跑远了。

    陆贵面色一肃道:“旭辉,米给了就给了,往后少和这女人来往。”

    方晨点头道:“我记住了。”

    刚洗漱完,又来了客人,还是三个。

    为首的正是里尹陆世良,身后跟着两个年轻村民。

    方晨、陆贵齐声道:“见过陆翁。”

    “嗯。”

    陆世良点了点头:“昨晚的事我已知晓,你们把当时的事情再说上一遍。”

    几人分别说完,陆世良说道:“这事我来处置,你们就不用管了,伤药费要是没有着落,先从我这边拆借些,等这事有眉目了再说。”

    陆贵连忙说道:“多谢陆翁,不过不用了,最近家中还算宽裕。”

    方晨躬身施礼,没有插话。

    “那就这样罢。”

    “陆翁慢走。”

    目送三人离开后,方晨说道:“舅父,秣陵离得有些远,咱们还是早去早回吧!”

    陆贵却又推脱起来:“旭辉,还是算了罢,现在已经不要紧了,我等会还要去田里呢。”

    方晨奇怪道:“稻子就等着收了,怎么还去?”

    “唉,不是,是去鱼塘。”

    这时顾氏也出来了,不过却低着头。

    “旭辉,就听你舅父的罢,要真有事再去不迟。”

    方晨想了想道:“也罢,不过,要是真觉着哪里不舒服,可不敢耽搁,咱们不缺那两个钱。”

    这时,细奴从房中跑出,摇了摇顾氏的衣襟后,突然跑过来抓住了方晨的裤脚。

    “阿兄,抱抱。”

    方晨一弯腰,将细奴托了起来,高举过头顶,再往怀里一抱,结果脖子立刻被一双小胳膊搂得紧紧的。

    “阿兄,打歹人。”

    方晨点头道:“对,打歹人,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咯咯咯——”

    看她这个样子,方晨松了口气,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惦记着打人,旭辉你也是,还顺着说。”

    顾氏不悦地说着,将细奴抱了过去。

    细奴扑腾着两只胳膊道:“阿母,不是打人,是打歹人。”

    方晨从怀中掏出两个瓷药瓶,递给陆贵:“舅父,这里面是治伤的药丸,一次吃两片,每天三次。”

    又悄声说道:“女子来天葵时不能吃。”

    陆贵接过后张了张口,却没问出来,点了点头后装了起来。

    方晨又说道:“舅父,我出去跑步了。”

    “现在去?吃过饭再去吧!”

    方晨笑道:“不用了,得空着肚子。”

    陆贵也知道他的习惯,无奈道:“那早去早回吧!”

    方晨笑道:“好。”

    说着又对顾氏说道:“舅母,我出去了。”

    “嗯。”

    往建康方向跑出十五公里后,已经隐隐看到了城门,又转身往回跑,速度丝毫不减,折返一半时才微微减速,到家时大汗淋漓,不是他跑不下来,而是用增速的办法增加了强度。

    估了下时间,约七十分钟。

    “咯咯,阿兄回来了。”

    细奴扑扑地跑了过来,抱住了方晨的腿,却又后退几步,小手摆了摆道:“一身汗味,真难闻。”

    方晨笑道:“阿兄这就洗澡去。”

    “旭辉等等。”

    顾氏这时走了出来,递给他一件搭裢坎肩、一件膝裈(及膝的裤子),温声说道:“这两件衣衫先在里面穿着,长衣还得过几天才好。”

    方晨接过说道:“麻烦舅母了。”

    顾氏说道:“要是体恤舅母,就赶紧找个娘子照顾你吧。”

    “啊?不着急,不着急。”

    方晨后退几步,捧着古代版的五分裤和背心逃命般跑了出去。

    到了河边后没急着洗澡,而是挂起沙袋,开始练拳;

    三十分钟后动作一变,开始练习肘击,平、挑、砸、侧后击,就四种招式,比起拳头来,肘击的威力更大。

    这时步法有了些变化,但综旨一样,也是规避攻击、伺机出招。

    练了有两个小时后,休息了会,又开始站桩,等体温降下来后,跳到河中洗澡。

    哗——

    一条两尺多长的鲤鱼游了过去。

    方晨一个猛扑过去,堪堪捉住鱼尾,眼见就要挣脱。

    “立即回收!”

    “叮!回收成功!用户账户存入591元,当前余额335726元。”

    方晨心中一乐,没想到洗个澡都能小发一笔。

    估计饭快做好了,方晨急忙上岸,擦干身子后换上搭裢衣服,将换下的衣服洗了后拧干,提在手上回了篱笆院。

    吃饭时陆贵说道:“旭辉,今天过中秋,早点回来。”

    方晨点头道:“我记下了。”

    提到中秋,方晨不禁有些伤怀,穿越前的一幕幕像过电影般从脑海掠过,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旭辉,过去的事就放下吧,就不要感伤了,我们也是你的家人。”

    方晨愣了愣神说道:“舅父说的是。”

    天快黑时,一轮圆月挂在了半空,洒下万道清辉。

    院中扎了一小捆香,用纸箍住后,又在上面叠了一层香,点燃后,又摆上了点心、果脯,几人轮番拜了拜。

    随后开始了简约的中秋宴,但对陆贵一家来说,这是最丰盛的一顿晚餐。

    饭后,方晨带了些礼物到陆世良家中拜访了一下,以此感谢当初的照应。

    中秋过后,一切照旧。

    方晨每天雷打不动地晨跑、修习搏击术、锻体术,加上到河边刷钱,八月二十一这天,第三锻修习圆满,肘击修习仍在继续,账户余额增至40万+。

    陆贵、顾氏身体也恢复了,让方晨松了口气,倒是细奴越来越粘他了。

    这天回去后,陆贵说道:“旭辉,陆翁刚才传话,让你过去一趟。”

    方晨猜测陆胜的事有眉目了,于是说道:“我马上过去。”

    走到半道上,手中多了两个酒坛子,这是商城中购买的药酒。

    到了之后,陆世良正在院里晒太阳。

    方晨将酒坛子放在一旁,拱手施礼道:“见过陆翁。”

    陆世良点头道:“嗯,陆胜那件事有了些眉目,没抓着人,那伤药钱没法讨回了,但可以用他的田产房屋相抵。”

    方晨拱手道:“陆翁费心了,那房屋田产就不要了,就劳烦陆翁处置了。想那陆胜一家如今也不好过。”

    陆世良惊讶道:“你不要?”

    方晨说道:“那宅子住着不舒坦,舅父家中也有田产。”

    “也罢,等处置之后将钱财抵偿与你。”

    方晨说道:“那便劳烦陆翁了。”

    又客套几句后,告辞离开。

    他奇怪陆世良为什么不直接找陆贵,却要和他说,但又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