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二：魔心之谜
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
心念一转，世界交错。
铁皮屋换成了砖瓦房，逼仄变成广阔，粗糙的干草成了软床。
纵时光变换，世界变动，唯人不动，时光在人身刻下一道道印痕，名之曰岁。
夏霁原以为时间是永恒不变的向前流动着的，自己回归末界，衍生世界的时间会继续流动。实际上等她回来后才发现，这里的时间没有任何变化。
就像是她离开后，衍生世界的时光陷入停滞。
墙上挂着的时钟显示在下午的15：30。
夏霁记得很清楚，她离开世界时，也是这个时间，一分不差。
桌上食盒里的残羹剩肴仍温，说明并不是过了几天，她真真切切还在这一天里。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玩一款单机游戏时，临时有事存了个档，忙完回来接着玩。
夏霁很快就放下思索，毕竟这只是一个漫画所衍生出的世界。
“正好饿了，先吃饭。”
拿起一双筷子，就这尚温的饭菜吃起来。许是肉食多了的缘故，送来的三餐每顿都吃不完，即便是有着沂鲸加速消化。
吃饭，休息，练拳。
夏霁喜欢一个人独处的安静，如果不是身在江湖，她恐怕能在这个房间里待上好几周，而不出房门一步。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太阳只在天际露出一抹白线，天色仍在夜中。
夏霁起的越来越早了，她对着大日初生的东方，深沉呼吸，口鼻间流窜着清爽冰冷的风。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微微凸起被掩在宽大的衣服里，冷风把她看似纤弱实则结实的臂膀吹起一层鸡皮疙瘩。随着她的一次次呼吸，拳脚拉伸，身躯舒展，一团团疙瘩被血气冲开，毛孔容纳着初生的气息。
直到夜色尽昼，太阳彻底跃出地平线，辉煌热烈不可阻挡地直上中天，打拳的人才停了架子。
在论坛上听人说起，一日之计在于晨，日夜交替，大日初升时有一道紫气氤氲，以拳印之，以气服化，或有奇效。
内观拳法进度，确实比平时练拳有微不足道的2点提升，平时每次练拳都有十几点经验，对比之下，这2点的确微不足道。
或许是时日尚浅，又或者是不得法，总之夏霁决定把早起的好习惯保留下来。
练过了拳，又从房中拿出一柄剑。
剑的样式和之前断掉的那柄相差仿佛，只是这一柄的剑锋更长些，剑柄也更长些。之前那柄长度有70公分，而这口剑，只剑锋就有70多公分，连上剑柄将有一米。
拳道有言，剑者，手足之延伸也。
剑道不然，剑者，中平正直，载道之器也。小人有小人之剑，君子有君子之剑，大人有大人之剑，天子有天子之剑。
凡依本性，凡属种种，皆可依性修成自家之剑。
夏霁左手持剑，目视前方，依照剑经演化技能剑式。她的动作很标准，是一种在千百次练习中，逐渐以技能贴合自身的标准。毕竟人身不同，有高矮胖瘦，血气力道之分别，习剑者须按照自身情况，及生长情况，体悟劲力变化，逐渐把握属于自己的方式，最终形成独一无二的招式。
这也是为什么，同样的一部技能，即便是同一个师父，是孪生兄弟，最终练成的技能也有不同。
就如同世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世上也没有两种一模一样的技能。
这一步应该是由师父教习来手把手传授的，日日揣摩筋骨，随时指点板正，常人贸然习练极易练岔，或是摧折骨骼，或者压榨筋骨，又或是剑技威力下降，总之坏处极多。
只是夏霁前路无师，唯有自渡。
有着斗剑心的加持，日夜与魔识剑上论生死，在斩魔剑气催化下，一颗冷漠剑心逐渐铸成，也让她完全把握自身血气筋骨。
“哈！”
口吐大喝，招式斩出形同一道白虹。夏霁目光极为专注，剑剑似在厮杀，拼尽全力，剑端运转间，带动身体每一道劲力变化。
除却所有，若说夏霁练技能和其他人有何不同，大概就是专注了。
一个小时后，最后一式演完。
看也不看，抬手向后轻轻一掷，长剑严丝合缝地合入剑鞘。
大概是领导嫌弃了之前以衣裹剑，失了体面。才送来的这口剑是配有剑鞘的，乌木为鞘，装以鲨皮吞口，精钢坠尾。此时剑身合鞘，稳稳插在门口地面。
“左手运剑还是有些窒碍，右手的伤势还在愈合，想要提剑还要再等上两天。”夏霁思考着技能进展，“我能感受到斩魔馘心剑诀尚有许多神异之处，即使单论锋芒就已经无往不利，但越是沉溺宝剑法，越是贴合魔识。”
想到这里，夏霁忽然浑身汗毛倒竖，悚然惊起。
华彦声堂堂血魔都被功法扭曲心智，改易性格，那么斩魔馘心剑诀就不会吗？
既然自己已经在悄无声息间被扭曲了性格，那么接下来是什么？
是魔心！
“走错了路，就算走太远也是南辕北辙。我好像中计了，越是修炼剑诀就越是被魔识掌控。我有一种预感，如果将宝剑法运用自如，开发出大半神异，那时即便斗败了魔识，我也将成了第二个魔识，虽胜犹败。”
想到这，夏霁毛骨悚然，活动了一个早晨都没出一滴汗的她，此时却惊起一身冷汗。
“我心性渐渐冷漠，这就是在向宝剑法转化了！再继续死斗下去，魔识将会在我身体中复苏，我便成了一颗魔心，我非我，难道这就是魔心的诞生方式吗？”
是我，非我，亦汝，无汝。
这是那日魔识所说的，那时不懂，如今想来，其中藏着大恐怖。
是魔识，又不是魔识，自然是心灵已然魔化失去了自我，蜕化成了一颗魔心，这是亦汝，无汝的真意。
难怪每次与魔识战斗，斩魔剑诀都能获得上百点经验，如此丰厚的奖励，促使人一步步走向沉沦。
欲取之，先予之。
魔王法真是得了真意。
就算不与魔识战斗，剑诀技能会自行增长经验。
而与魔识战斗，又是一步步将自己蜕化成魔心，等于饮鸩止渴。
这……
想到这里，一向坚定的夏霁也不禁进退两难。
且走一步看一步，或许其他技能会有出路。舍弃了将要形成的投掷技能，兑换的拔剑一斩还没开始修炼，就是为了先把一种技能练满。等到技能满级，或许会有变化。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夏霁叹息一声，渐渐冷静下来。她望向东方，太阳已经升起了高高一截，时间在七点多钟，到了早饭时间。
刚要回屋穿件外套出门，院门却传来了敲门声响。
声音短促有力。
哐哐哐……
这个时间不会是领导找来，那是谁？
“哪位？”
夏霁走到铁门前，拔开插销。
吱呀一声，一扇院门大开，露出两位不速之客。
“原来是赤狂和言绪两位师兄，不知此来何事？”
心念一转，世界交错。
铁皮屋换成了砖瓦房，逼仄变成广阔，粗糙的干草成了软床。
纵时光变换，世界变动，唯人不动，时光在人身刻下一道道印痕，名之曰岁。
夏霁原以为时间是永恒不变的向前流动着的，自己回归末界，衍生世界的时间会继续流动。实际上等她回来后才发现，这里的时间没有任何变化。
就像是她离开后，衍生世界的时光陷入停滞。
墙上挂着的时钟显示在下午的15：30。
夏霁记得很清楚，她离开世界时，也是这个时间，一分不差。
桌上食盒里的残羹剩肴仍温，说明并不是过了几天，她真真切切还在这一天里。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玩一款单机游戏时，临时有事存了个档，忙完回来接着玩。
夏霁很快就放下思索，毕竟这只是一个漫画所衍生出的世界。
“正好饿了，先吃饭。”
拿起一双筷子，就这尚温的饭菜吃起来。许是肉食多了的缘故，送来的三餐每顿都吃不完，即便是有着沂鲸加速消化。
吃饭，休息，练拳。
夏霁喜欢一个人独处的安静，如果不是身在江湖，她恐怕能在这个房间里待上好几周，而不出房门一步。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太阳只在天际露出一抹白线，天色仍在夜中。
夏霁起的越来越早了，她对着大日初生的东方，深沉呼吸，口鼻间流窜着清爽冰冷的风。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微微凸起被掩在宽大的衣服里，冷风把她看似纤弱实则结实的臂膀吹起一层鸡皮疙瘩。随着她的一次次呼吸，拳脚拉伸，身躯舒展，一团团疙瘩被血气冲开，毛孔容纳着初生的气息。
直到夜色尽昼，太阳彻底跃出地平线，辉煌热烈不可阻挡地直上中天，打拳的人才停了架子。
在论坛上听人说起，一日之计在于晨，日夜交替，大日初升时有一道紫气氤氲，以拳印之，以气服化，或有奇效。
内观拳法进度，确实比平时练拳有微不足道的2点提升，平时每次练拳都有十几点经验，对比之下，这2点的确微不足道。
或许是时日尚浅，又或者是不得法，总之夏霁决定把早起的好习惯保留下来。
练过了拳，又从房中拿出一柄剑。
剑的样式和之前断掉的那柄相差仿佛，只是这一柄的剑锋更长些，剑柄也更长些。之前那柄长度有70公分，而这口剑，只剑锋就有70多公分，连上剑柄将有一米。
拳道有言，剑者，手足之延伸也。
剑道不然，剑者，中平正直，载道之器也。小人有小人之剑，君子有君子之剑，大人有大人之剑，天子有天子之剑。
凡依本性，凡属种种，皆可依性修成自家之剑。
夏霁左手持剑，目视前方，依照剑经演化技能剑式。她的动作很标准，是一种在千百次练习中，逐渐以技能贴合自身的标准。毕竟人身不同，有高矮胖瘦，血气力道之分别，习剑者须按照自身情况，及生长情况，体悟劲力变化，逐渐把握属于自己的方式，最终形成独一无二的招式。
这也是为什么，同样的一部技能，即便是同一个师父，是孪生兄弟，最终练成的技能也有不同。
就如同世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世上也没有两种一模一样的技能。
这一步应该是由师父教习来手把手传授的，日日揣摩筋骨，随时指点板正，常人贸然习练极易练岔，或是摧折骨骼，或者压榨筋骨，又或是剑技威力下降，总之坏处极多。
只是夏霁前路无师，唯有自渡。
有着斗剑心的加持，日夜与魔识剑上论生死，在斩魔剑气催化下，一颗冷漠剑心逐渐铸成，也让她完全把握自身血气筋骨。
“哈！”
口吐大喝，招式斩出形同一道白虹。夏霁目光极为专注，剑剑似在厮杀，拼尽全力，剑端运转间，带动身体每一道劲力变化。
除却所有，若说夏霁练技能和其他人有何不同，大概就是专注了。
一个小时后，最后一式演完。
看也不看，抬手向后轻轻一掷，长剑严丝合缝地合入剑鞘。
大概是领导嫌弃了之前以衣裹剑，失了体面。才送来的这口剑是配有剑鞘的，乌木为鞘，装以鲨皮吞口，精钢坠尾。此时剑身合鞘，稳稳插在门口地面。
“左手运剑还是有些窒碍，右手的伤势还在愈合，想要提剑还要再等上两天。”夏霁思考着技能进展，“我能感受到斩魔馘心剑诀尚有许多神异之处，即使单论锋芒就已经无往不利，但越是沉溺宝剑法，越是贴合魔识。”
想到这里，夏霁忽然浑身汗毛倒竖，悚然惊起。
华彦声堂堂血魔都被功法扭曲心智，改易性格，那么斩魔馘心剑诀就不会吗？
既然自己已经在悄无声息间被扭曲了性格，那么接下来是什么？
是魔心！
“走错了路，就算走太远也是南辕北辙。我好像中计了，越是修炼剑诀就越是被魔识掌控。我有一种预感，如果将宝剑法运用自如，开发出大半神异，那时即便斗败了魔识，我也将成了第二个魔识，虽胜犹败。”
想到这，夏霁毛骨悚然，活动了一个早晨都没出一滴汗的她，此时却惊起一身冷汗。
“我心性渐渐冷漠，这就是在向宝剑法转化了！再继续死斗下去，魔识将会在我身体中复苏，我便成了一颗魔心，我非我，难道这就是魔心的诞生方式吗？”
是我，非我，亦汝，无汝。
这是那日魔识所说的，那时不懂，如今想来，其中藏着大恐怖。
是魔识，又不是魔识，自然是心灵已然魔化失去了自我，蜕化成了一颗魔心，这是亦汝，无汝的真意。
难怪每次与魔识战斗，斩魔剑诀都能获得上百点经验，如此丰厚的奖励，促使人一步步走向沉沦。
欲取之，先予之。
魔王法真是得了真意。
就算不与魔识战斗，剑诀技能会自行增长经验。
而与魔识战斗，又是一步步将自己蜕化成魔心，等于饮鸩止渴。
这……
想到这里，一向坚定的夏霁也不禁进退两难。
且走一步看一步，或许其他技能会有出路。舍弃了将要形成的投掷技能，兑换的拔剑一斩还没开始修炼，就是为了先把一种技能练满。等到技能满级，或许会有变化。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夏霁叹息一声，渐渐冷静下来。她望向东方，太阳已经升起了高高一截，时间在七点多钟，到了早饭时间。
刚要回屋穿件外套出门，院门却传来了敲门声响。
声音短促有力。
哐哐哐……
这个时间不会是领导找来，那是谁？
“哪位？”
夏霁走到铁门前，拔开插销。
吱呀一声，一扇院门大开，露出两位不速之客。
“原来是赤狂和言绪两位师兄，不知此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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