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室友同事
“你的剑法之所以退步，是因为你没有将剑法练到骨子里，只得了皮毛。等你做到藏剑于身的时候，剑法就算成了。”
夏霁反复回想着黑衣人的话，当问及为什么剑法经验会掉的时候，他是这样回答的。
这个说法，感觉同事的隐光剑法已经练满了，这家伙该不会是竞争内门弟子的有力人选吧。
也不知道经费能不能批下来，自己还拜托他带点茶叶呢……
等等，这货该不会把经费私吞了吧？
夏霁摸着背后的长剑，心里暗想：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非得把这家伙打一顿，让他把经费都吐出来。
至于同事说要杀明晴方的话，全当耳旁风。
笑话，谁能在萍翠山上杀一个稳进内门的弟子？
黑衣人要有这本事，也就不会来当卧底了。
自古以来，卧底都是用完就扔的黑手套，又有多少善终的，不死就算便宜了。
诸般念头一闪即逝，长剑在手，心神骤然专注起来。
有风吹过，云散月现，依旧是朦胧的月光。
风声呜咽，月华昏黄。
月光照在林间，照在剑锋上，随着青袍舞动，与风同响。
是人影，是剑影，亦或月影。
人影动，剑锋横，枝叶簌簌作响，回身间，已然斩落。
“谁！”
枝叶掉落的声音惊了夜色，引了一人出声质问。
“是我在练剑。”夏霁收起剑式，冲着声音解释着。
嗒嗒嗒……
一行脚步声快步踏来，一盏红灯由远及近，倏忽到了眼前。
“这么晚了还练什么剑……”巡逻弟子看见夏霁的模样，声音顿时低了下来，“刚入门的吧。”
“是啊师兄，夜里睡不着，出来练练剑法。”
“你年纪这么小，还是以养身体为主，早点回去睡觉吧，明天再练。”
“哦。”
夏霁的神情带了些失落，把剑收回鞘里，然后向师兄板板正正地行了一礼。
她朝着回去的方向走着，十几步后，忽然转过头来：“这里不让练，我就去别处练，我走啦！”
说完，少女赶紧加快了脚步，一溜烟跑走了。
“你慢点……”巡逻弟子提高了声调，“别摔了！”
“知道啦。”
风中传来少女带着些许暗哑的俏皮声音。
“真是的，你非要卷，我还能拦着不成。”巡逻弟子的话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看着跑远的师妹，他想起了过去的自己，那是多么无忧无虑的时光啊。曾约定结伴闯荡江湖的师兄师弟，青春活泼的师妹，温柔的师姐……
过了今年大比，我应该就要下山了吧。
真舍不得啊……
大约一个时辰后。
夏霁背着剑，慢悠悠地回到丙号房。这是一个标准的十人间，算不上大的空间里足足放了十张床。除此外，只有几条板凳，一个桌案。
房间里此时只有五个人，有两人已经睡着了，余下三人还在窃窃私语。
“她们又练剑去了？”
一个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她们本来回来过一趟，听说你出门练剑了，她们就又出去了，说要卷死你。”
“好家伙，她们这样熬几天了？不怕耽误干活？”
“人家是晚上熬夜练剑，吃过早饭回来睡一上午，下午的时候再起床去上工，耽误不了。”
“她们接的任务不会是困难或者极难吧，这么肝。”
“估计是。”
夏霁取下长剑，横过来放在床头，又脱了外袍，钻进被子里。
“睡了睡了，我反正是普通任务，摆烂睡觉咯。”
同住在一屋的室友们还在小声聊天，听着细碎的说话声，她陷入了沉睡。
……
次日上午。
或许是昨夜练了会剑法，夏霁今天起得有点晚。
平日里她在六点多就会被室友吵醒，而今天室友闹出的声响并没能唤醒她，这一觉就睡到了八点。
往常她起得早，今天八点起床，正好看见四个人躺在床上，睡得踏实。
这个点起来就不适合先练剑了，夏霁喝了口水，拎起壶来到屋外。在木盆里倒了半盆尚带余温的水，把头脸都洗了。
八点时太阳已经开始播撒光热了，温度有些回暖，不似清晨那般穿着外袍都有些冻得发抖。
牙刷还没有发明出来吗？好想刷牙啊……
把水泼了，夏霁漱了漱口，总是感觉不得劲。
拾掇完了个人卫生，她回到屋里，从床下拽出一只木头箱子。箱子里倒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只是一些换洗衣服，拿出来一套新衣服，把一身的里衣，裤子，外袍全都换了个遍。然后把旧衣服叠好，用外袍裹了，准备今天洗衣服的时候，也一并洗了。
说是新衣服，其实也是别人送的，不是崭新的新，而是干净的新。
这身青袍同样打了几个补丁，同样宽大，穿在身上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把长剑背在身后，夏霁轻轻走出门，把房门关好。
溜达到了食堂，现在过了用餐高峰期，做饭的师傅们零碎地收拾着东西，桌上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同门师兄弟们在吃饭。
早起的鸟儿用虫吃，晚起的夏霁可就只剩下土豆了。
吃了个馒头，又喝了碗热汤，身上暖洋洋的，潦草着把早饭对付了。
放在以往，夏霁上午都是要去练剑的。今天她改主意了，毕竟有了工作单位，得去洗衣房坐坐，聊聊天，消消食，和同事处好关系嘛。
就像某句忘记了出处的话。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院外的大树上，有鸟儿在鸣叫。它们像是在这里刚筑了巢，叽叽喳喳的很是欢快，似乎在欢喜自己终于有了房子。
洗衣房的大门好像从来不关，刚进了院子就看见，昨天刚认识的同事在聊天。
“小师妹来啦，坐坐坐。”
热心肠的邢晴竹拉过来一条板凳，还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递给夏霁。
夏霁不客气地接了，手里捧着瓜子，边嗑边听八卦。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练武的人凭一股心气，一剑在手谁也不怂。你说你武功高，他说他剑法强，那来来来，先打过再说。就算是同门，都经常有些摩擦，心急的当场打起来也是经常事。
在外门弟子里，双方磕磕碰碰倒也正常。真要是闹急了，签份生死约，上了斗剑台，双方就只有一个能站着出来。
每年的十几个死亡指标，有一多半是斗剑台贡献的。
不过到了精英弟子这一层级，因为怄气所产生的死亡人数就大大降低了。
明晴方和烟晴菀就属于精英弟子。这俩人是出了名的不对付，见了面都得嘲讽两句，却是从来没动过手。
听了一耳朵八卦，瓜子嗑的咸了，口里有些发渴。
水晴云站起来，拍了拍手：“说半天渴死了，我去泡壶茶喝。”
“就属你泡茶泡的好，快去快去。”
夏霁立马站起来：“我也去，师姐教教我怎么泡茶呀。”
“跟我进屋来，等教会了你，以后就支使你给大家伙泡茶了。”
“好啊。”
夏霁反复回想着黑衣人的话，当问及为什么剑法经验会掉的时候，他是这样回答的。
这个说法，感觉同事的隐光剑法已经练满了，这家伙该不会是竞争内门弟子的有力人选吧。
也不知道经费能不能批下来，自己还拜托他带点茶叶呢……
等等，这货该不会把经费私吞了吧？
夏霁摸着背后的长剑，心里暗想：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非得把这家伙打一顿，让他把经费都吐出来。
至于同事说要杀明晴方的话，全当耳旁风。
笑话，谁能在萍翠山上杀一个稳进内门的弟子？
黑衣人要有这本事，也就不会来当卧底了。
自古以来，卧底都是用完就扔的黑手套，又有多少善终的，不死就算便宜了。
诸般念头一闪即逝，长剑在手，心神骤然专注起来。
有风吹过，云散月现，依旧是朦胧的月光。
风声呜咽，月华昏黄。
月光照在林间，照在剑锋上，随着青袍舞动，与风同响。
是人影，是剑影，亦或月影。
人影动，剑锋横，枝叶簌簌作响，回身间，已然斩落。
“谁！”
枝叶掉落的声音惊了夜色，引了一人出声质问。
“是我在练剑。”夏霁收起剑式，冲着声音解释着。
嗒嗒嗒……
一行脚步声快步踏来，一盏红灯由远及近，倏忽到了眼前。
“这么晚了还练什么剑……”巡逻弟子看见夏霁的模样，声音顿时低了下来，“刚入门的吧。”
“是啊师兄，夜里睡不着，出来练练剑法。”
“你年纪这么小，还是以养身体为主，早点回去睡觉吧，明天再练。”
“哦。”
夏霁的神情带了些失落，把剑收回鞘里，然后向师兄板板正正地行了一礼。
她朝着回去的方向走着，十几步后，忽然转过头来：“这里不让练，我就去别处练，我走啦！”
说完，少女赶紧加快了脚步，一溜烟跑走了。
“你慢点……”巡逻弟子提高了声调，“别摔了！”
“知道啦。”
风中传来少女带着些许暗哑的俏皮声音。
“真是的，你非要卷，我还能拦着不成。”巡逻弟子的话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看着跑远的师妹，他想起了过去的自己，那是多么无忧无虑的时光啊。曾约定结伴闯荡江湖的师兄师弟，青春活泼的师妹，温柔的师姐……
过了今年大比，我应该就要下山了吧。
真舍不得啊……
大约一个时辰后。
夏霁背着剑，慢悠悠地回到丙号房。这是一个标准的十人间，算不上大的空间里足足放了十张床。除此外，只有几条板凳，一个桌案。
房间里此时只有五个人，有两人已经睡着了，余下三人还在窃窃私语。
“她们又练剑去了？”
一个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她们本来回来过一趟，听说你出门练剑了，她们就又出去了，说要卷死你。”
“好家伙，她们这样熬几天了？不怕耽误干活？”
“人家是晚上熬夜练剑，吃过早饭回来睡一上午，下午的时候再起床去上工，耽误不了。”
“她们接的任务不会是困难或者极难吧，这么肝。”
“估计是。”
夏霁取下长剑，横过来放在床头，又脱了外袍，钻进被子里。
“睡了睡了，我反正是普通任务，摆烂睡觉咯。”
同住在一屋的室友们还在小声聊天，听着细碎的说话声，她陷入了沉睡。
……
次日上午。
或许是昨夜练了会剑法，夏霁今天起得有点晚。
平日里她在六点多就会被室友吵醒，而今天室友闹出的声响并没能唤醒她，这一觉就睡到了八点。
往常她起得早，今天八点起床，正好看见四个人躺在床上，睡得踏实。
这个点起来就不适合先练剑了，夏霁喝了口水，拎起壶来到屋外。在木盆里倒了半盆尚带余温的水，把头脸都洗了。
八点时太阳已经开始播撒光热了，温度有些回暖，不似清晨那般穿着外袍都有些冻得发抖。
牙刷还没有发明出来吗？好想刷牙啊……
把水泼了，夏霁漱了漱口，总是感觉不得劲。
拾掇完了个人卫生，她回到屋里，从床下拽出一只木头箱子。箱子里倒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只是一些换洗衣服，拿出来一套新衣服，把一身的里衣，裤子，外袍全都换了个遍。然后把旧衣服叠好，用外袍裹了，准备今天洗衣服的时候，也一并洗了。
说是新衣服，其实也是别人送的，不是崭新的新，而是干净的新。
这身青袍同样打了几个补丁，同样宽大，穿在身上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把长剑背在身后，夏霁轻轻走出门，把房门关好。
溜达到了食堂，现在过了用餐高峰期，做饭的师傅们零碎地收拾着东西，桌上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同门师兄弟们在吃饭。
早起的鸟儿用虫吃，晚起的夏霁可就只剩下土豆了。
吃了个馒头，又喝了碗热汤，身上暖洋洋的，潦草着把早饭对付了。
放在以往，夏霁上午都是要去练剑的。今天她改主意了，毕竟有了工作单位，得去洗衣房坐坐，聊聊天，消消食，和同事处好关系嘛。
就像某句忘记了出处的话。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院外的大树上，有鸟儿在鸣叫。它们像是在这里刚筑了巢，叽叽喳喳的很是欢快，似乎在欢喜自己终于有了房子。
洗衣房的大门好像从来不关，刚进了院子就看见，昨天刚认识的同事在聊天。
“小师妹来啦，坐坐坐。”
热心肠的邢晴竹拉过来一条板凳，还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递给夏霁。
夏霁不客气地接了，手里捧着瓜子，边嗑边听八卦。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练武的人凭一股心气，一剑在手谁也不怂。你说你武功高，他说他剑法强，那来来来，先打过再说。就算是同门，都经常有些摩擦，心急的当场打起来也是经常事。
在外门弟子里，双方磕磕碰碰倒也正常。真要是闹急了，签份生死约，上了斗剑台，双方就只有一个能站着出来。
每年的十几个死亡指标，有一多半是斗剑台贡献的。
不过到了精英弟子这一层级，因为怄气所产生的死亡人数就大大降低了。
明晴方和烟晴菀就属于精英弟子。这俩人是出了名的不对付，见了面都得嘲讽两句，却是从来没动过手。
听了一耳朵八卦，瓜子嗑的咸了，口里有些发渴。
水晴云站起来，拍了拍手：“说半天渴死了，我去泡壶茶喝。”
“就属你泡茶泡的好，快去快去。”
夏霁立马站起来：“我也去，师姐教教我怎么泡茶呀。”
“跟我进屋来，等教会了你，以后就支使你给大家伙泡茶了。”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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