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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离开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而一旦头开好了,后面的自然而然就会水到渠成。

    配合着再一次提升的修炼速度,张二狗仅花了两天时间就将无数人为之头痛的任督二脉彻底贯通。

    打通十四条经脉361经穴后,张二狗发现灵力在体内形成了生生不息的循环,使功法的运转更为顺畅。

    不需要进行特意的引导,随着每一次的呼吸吐纳,身体仿佛化成了一个过滤器,自动汲取灵气后又主动排出杂质。

    清洗干净体表的污垢后,张二狗看着自己重新变得细腻的肌肤,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好家伙,这还是我吗?修仙果然神奇,我瞬间感觉自己年轻了五岁。啧啧啧,难怪将修炼的第一个境界叫做脱尘,这明明就是脱离尘埃化身神龙啊!”

    张二狗穿好衣服,紧握拳头,感受着身体中每一处爆炸般的力量,他决定试一试这仙凡之隔的威力。

    瞧着临近的一棵花枝繁茂的桃树,张二狗也没了之前珍惜美好的心思。

    或许是这里的桃树实在是多的数不胜数;又或许是看了太久的桃花已经没有了新鲜感;

    对着碗口粗的枝干上去就是“砰砰”两拳,只听得“咔嚓”一声,拳击处如银瓶乍破,三米多高的桃树不可置信地缓缓倒下。

    那震落的桃花在空中凌乱起伏,组合成一场浪漫至极的桃花雨,扑向这个罪魁祸首的恶人。

    张二狗抖落附在身上的花瓣,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扬了扬拳头。

    扛着桃树回到住处,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将桃树劈成木柴后,张二狗定定地看着通往楼上的台阶。

    先前因为心里的直觉不敢上去,而现在也算有了一定的实力,张二狗的心开始砰砰躁动,他决定要上去一窥究竟。

    踏上台阶的那一刻,张二狗就立即全力运转功法,全神贯注,然而上至二楼,什么也没有发生。

    与一楼不同的是,二楼分出了五个小房间。张二狗小心翼翼的一个个推开房门,很快就失望的叹了口气,一样的空空如也。

    又踏上三楼,入目是三个大小不一的房间,依次打开前两个房门,都只有一张石床,一张案几和两个蒲团。

    来到最大的房间前,张二狗深吸一口气,即使明知道里面有危险,还是坚定地推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凌厉的危机扑面而来。张二狗连忙侧身闪过,还不待看清是什么东西,只听两道雄浑苍劲的“叮当”声在耳旁炸裂,紧接着身体腾空而起,脸朝下顺着楼梯滚到了二楼。

    张二狗龇牙咧嘴的爬起来,摸了摸肿痛的脸颊,直接倒吸了两口冷气,破口怒骂道:“该死的,怎么这么狠,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难道是我长得太帅了?”

    “嘶,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还没看清就被赶了下来,真是丢人啊!难道是灵器?不行,我要再去看看。”

    再次来到三楼,张二狗看着被紧闭的房门,在脸上布了一层灵气屏障后,快速的用力推开房门。

    果然就在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又是一道犀利的攻击直达面门。早有准备的张二狗直接一个驴打滚滚进了房间内,然后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就被“叮叮当当”愤怒声轰出了房门。

    张二狗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扶着栏杆爬起,咧开嘴双眼火热的笑道:“原来是一把灵器古琴,小样,你给小爷等着,等我突破了就来收拾你。”

    从先前两次的试探中得出,只有进入它的房间才会遭到攻击,所以张二狗直接将一楼的东西打包带到了三楼。

    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灵器古琴所在的房间,张二狗老实自觉的选择了远离。

    将草垫厚厚的铺在石床上,张二狗躺在上面发出一声闷哼,吃下一条鳜鱼炼化完所有的灵气,才觉得疼痛有所减轻,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整整两天,张二狗都在修炼中度过。此刻他正坐在蒲团上不停地呼吸吐纳,天地灵气像河流一般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身边的鳜鱼也已见空。

    “已经失败七次了,这一次说什么都要成功啊!”

    张二狗再一次聚集力量,向下一个境界苦海境发起了冲锋,他急于想收服那把古琴,放在嘴边的肉不吃可不是他的原则。

    脱尘境修经脉,打通361经穴,只能将灵力储存在经脉中,最大的弊端是灵力储存量小,还不能外放。

    而苦海境则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在任脉的关元、气海、神阙、命门四个经穴处开辟出一个丹田,给灵气一个正式的储存之所。

    张二狗将四个经穴不断地锤炼扩张,意图将他们融合在一起。虽然先前失败了七次,但已经初具规模,彼此的边界正交织在一起,不断地进行融合。

    张二狗全神贯注,将灵气分成丝丝缕缕,像一只温柔的小手不断地触摸壁障,抚慰他们孩子般的心灵。

    不知是哪里惹了它们不高兴,就在即将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一股抵触情绪突然袭来,将四个经穴全部弹开,致使张二狗再一次前功尽弃。

    从任脉处传来的撕裂感让张二狗想要继续尝试的念头落空,服下一条鳜鱼温养经脉后,躺在床上心里则想着:

    “果然是欲速则不达,今天已经是二十八了,明天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要不要出去看看呢?古人常说‘劳逸结合’,也许出去转一圈就能突破了呢?”

    第二天张二狗早早的醒来,用实际行动做出了选择。来到河边,捞取了十条肥美的鳜鱼藏在夹板下面,又捕捞了满满一船的普通鱼放在表面,一向谨慎小心的他很清楚怀璧其罪的道理。

    轻松惬意地撑着小船逆流而上,沿路做下只有他看得懂的记号。拐了几道弯,穿了两座山,在太阳升起时终于回到了他熟悉的沅江水道中。

    继续划着船逆流而上,不多时就看见络绎不绝的渔船迎面而来,都是纷纷红着双眼笑着打一声招呼迎面错开,仿佛已经司空见惯一般。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武陵城紧邻沅江,日益见多的捕鱼者迫于生计不得不冒险奔赴远方,一来一回往往需要几天的时间,所以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都以为张二狗也是如此。

    快要到家时,一艘破破烂烂的渔船如同他年迈的主人一般,颤颤巍巍地行驶在江中,让人看了都要祈祷千万别起风浪。

    张二狗连忙将船慢慢靠近,清晰的看到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腰的老者正专注的操纵着脚下的破船,即便看上去似乎一阵风浪就能将船打散,但在老人高超的技艺下,仍然健步如飞。

    老人脸上布满了皱纹,那一条条曲折不均的沟壑像是墙上斑驳的印记,留下了岁月无情的痕迹。

    张二狗待船只靠近,高声喊道:“余老伯,您老不在家享福,怎么还亲自出马了?”

    “唉,是二狗子啊,怎么近一个月都不见你啊!”

    张二狗指了指甲板上的鱼,笑着说道:“这次出了趟远门,收获颇丰呢!”

    余老伯瞪大浑浊的双眼,顺着张二狗的手指望去,急促的呼吸带动干瘪的胸膛不停地起起伏伏,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余老伯脚下的船只瞬间失去了控制,眼看就要在江中侧翻。

    张二狗连忙运转灵力,将手中的船篙快速点出,及时地撑在失控的船上,并将两只船并流在一起,以做稳固。

    在张二狗完成稳固后,余老伯也及时的调整好了身体,气喘吁吁道:“老咯,不中用啦,还是年轻好啊,你这次可是收获不小啊,足够娶一房媳妇儿呐!”

    “我还小呢,先不急,等我再攥一些家底再说吧!您老不是快要做爷爷了吗?怎么不在家待着呢?”若是以前,张二狗肯定会听从余老伯的建议,娶一房媳妇儿成家。

    可是现在他成为了一名修仙者,与普通人有了天壤地别的差别,怎么可能委屈自己随意的成家,所以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说来实属无奈,我们的生存本就艰难,而北方常年战乱不休,流民大量涌入,他们的到来更是挤占了我们大量的食物资源,我这把老骨头趁着还能动弹,赶紧给我还未出生的孙儿多储备一些食物,免得战乱到来,一切都晚了。”

    听着老者口中充满悲观的话,张二狗心有戚戚焉。

    他从小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孤苦伶仃,没有人比他了解受冻挨饿的滋味,也没人比他了解生存的艰辛,他能活到现在实属老天开眼啊。

    张二狗现在有能力改变生活,他不想让从小帮助过他的余老伯以身犯险,于是将船上的鱼分出一半,委婉的说道:

    “老伯,这是我给春哥的贺礼,趁着我现在在家,您先收下吧!”

    哪知余老伯轻蔑的一笑,无视张二狗殷切期望的眼神,直接拆穿道:“你这小娃娃就不要给老头耍心眼了,老头知道你心地善良,可这乱世每个人都需要生存,我有手有脚还不需要你来施舍。”

    说完直接吹胡子瞪眼地傲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