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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论语》与《道德经》的初次交锋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张二狗没有说出来,从着火的第一时间,韩勤没想着去救火,反而只顾着杀敌,后续更是为了杀敌亲自下令纵火,从这种种迹象中都透漏着一股诡异。

    韩勤作为船队首领,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批粮草对于龚严的重要性,若是为了及时止损,保存后面完好的船只,这一点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他在前面誓死抵抗之际,却没有让后面的船只趁机离开,先前或许有信心抵挡住突袭,可是在被打得节节败退之后,也没有下达任何关于撤退的指令,唯一一个还是让手下随他突围。

    由此可见,在韩勤的心中,这些船只远远没有他的手下性命重要。是什么原因会造成这种结果呢?唯有假的粮草了吧!

    否则给韩勤天大的胆子,他敢做出这样的决定吗?坏了龚严的大事,他就不怕被挫骨扬灰吗?

    张二狗之所以没有将他洞察的原因说出来,是因为他不想暴露太多,脑海里涌现出的许多典故都在提醒他,太过锋芒毕露并不是一件好事,有时候还要学会韬光养晦。

    烈焰在江中好似昙花绽放,美艳的火花诱惑着每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既想要投入她温暖的怀抱,又想要撕开那一层云遮雾绕的面纱一窥究竟,却又被炽热的浪花拒之门外。

    随着一声令下,张二狗带着七十余人快速的离开了现场,骑上早已准备好的高头骏马,一路向北,直通黄石寨。

    隐隐有声音随着风声轻轻传来:

    “少主,咱们不应该顺流而下找到真的运粮船吗?”

    “它又跑不了,等天亮了安排下人去做就行了,咱们赶紧去干票大的!”

    明亮的火光将临近的黄花谷照的一片通亮,龚严那张黝黑的脸阴沉如墨,青一阵白一阵的很是精彩,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疯狂的跳动,攥紧的拳头和紧咬的牙齿无一不体现着他的愤怒。

    看到龚严震怒的模样,钱锟心里乐开了花,对他这个弟子的手段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刚开始他也有点担心,此刻看到燃烧了半边天的火焰,哪里还忍得住,直接挑衅道:

    “哈哈哈,龚家主我早就跟你说是你的手下自爆了你还不信,这下终于相信了吧!啧啧啧,这一声巨响,这一场大火,想必整个武陵城都震惊了吧,你说若是龚家主再遭遇什么不测,武陵城会不会彻底沸腾呢?”

    “钱锟,你找死,别以为你真的就是武陵第一高手了,那不过是我故意让给你的罢了!”

    这一声巨响和大火,已经向武陵城内传递了无数的信息,龚严也没了继续拖延时间的必要,率先动起了手,直奔山坡上的钱锟而去。

    “呵呵,来得好,这块墓地我已经为你准备多时了!”

    “呵,大言不惭,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实实力!”

    龚严脚掌跺地,身体前倾,迈步急速冲上山坡,一杆亮银色的长枪在身侧拖出一条鲜明的印记,只听他高声吼道:

    “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面对龚严快速攻来的招式,钱锟不屑的“嘁”了一声,面上一片揶揄之色,不疾不徐的嘲讽到:

    “你真的理解它的精髓吗?学了个皮毛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啊,不过这也正好符合你的性格,凭空臆测,武断绝对,固执拘泥,自以为是,啧啧啧,你刚好都反向学了一遍,可真是厉害啊!”

    “废话那么多是心虚了吗?若是束手就擒,我不介意饶你一命!”

    “不必了,大方无隅,大器免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钱锟的身形突然变得出尘不染,脱尘出俗的气息自体内散发而出,凝聚在手中的七尺长剑之上,仿佛一个得道的高人。

    云霄剑出鞘的那一刻,就成了整个世界的焦点,不过如同幼童打架一样的轻轻一刺,就犹如刺出了千万道剑气。

    龚严面色不变,携带着冲锋陷阵的气势,逐月枪一往无前,以枪尖对剑尖,如针尖对麦芒。

    两者如期而遇,各种灵力、法则交相辉映,又互相泯灭,在枪尖与剑尖寸芒之地,好似有两座大山在不停地碰撞。

    钱锟与龚严不停地在山坡上交锋,青草地上被踩出一个个深陷的脚印,余波将盛开的黄花、茂盛的青草全都犁了一遍又一遍,只剩下漆黑一片的泥土。

    龚成与钱益,以及各自带来的黑衣人也混战在了一起,道冲境和静虚境的强大力量,将两侧的山坡都削去了一半。

    三处战场争奇斗艳,武器之间的剧烈摩擦声,法则灵力碰撞产生的绚丽烟火,给这寂静无聊的深夜平添了几分生机与乐趣。

    或许正如钱锟所说,学艺不精的龚严渐渐处在了下风,逐月枪挥舞的密不透风,抵挡着云霄剑连绵不绝的攻势。

    钱益面对龚成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也是处在了上风,形势仿佛一片大好。

    然而余下的七位长老面对着十人的围攻却是有苦难言,人数上的差距让他们没有一点优势,只能被动的苦苦防守。

    “龚严,这就是你隐藏的实力吗?真是让人失望,我这就送你回炉重造,下辈子记得学艺不精就不要出来班门弄斧。”

    云霄剑如它的主人一样飘逸出尘,捉摸不透的攻势从四面八方蔓延开来,一度将龚严逼入了绝境。

    “可恶,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汹涌磅礴的灵力注入逐月枪中,银光闪闪,如同月亮的清辉洒向人间,仿佛在龚严身上镀了一层铠甲。

    在月辉中,枪芒暴涨,瞬间将剑影逼退,一改之前的颓势,杀气腾腾地冲向了钱锟。

    “这才有点意思。”钱锟眼里闪过一道光芒,随后嘴里念到,“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正是之前他传给张二狗的道家无上绝技——和光同尘!

    两者毫无花哨地再次碰撞在一起,如龙似虎的磅礴气势力压全场,袖袍鼓胀,发髻飞扬,眼神如炬的死死盯着对方,都看见了彼此隐藏在瞳孔深处的杀气火苗。

    钱锟硒笑一声,眼中露出深刻的不屑,随后突然用力震退龚严,在他惊骇欲绝的眼光中,狂风骤雨的攻势将他团团围困。

    武陵城内,虽然相隔十里,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所有人都听见了那一声爆炸的声响,紧接着又看见了照亮天际的熊熊大火。

    太守府内,王廖正与龚鄯送给他的美人寻欢作乐,声声娇柔的欢声笑语如闻仙乐,这让他好不得意,心想下次一定要问龚鄯讨来药方,这种快乐的秘方还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为好。

    突然一声巨响让他脸色铁青,刚吸一口气就哆哆嗦嗦的弯下了腰身,蜷缩着身子气喘吁吁,好似突然犯了急病。

    恼羞成怒的对门外喊道:“去问问外面怎么回事儿,哪来的爆炸声。”

    仆人领命而去后,王廖暴躁的起身,一脚将床上的女子踹下了床,对守在一旁的侍女心狠毒辣的说道:

    “明天把这婊子送去军营,就说是我送给他们的军妓。”

    龚府的阁楼内,浓郁的灵气正源源不断的涌入龚鄯的体内,一股强横的气势在他的体内正慢慢孕育而成,当完全成形的时候,就标志着他完全踏入了彼岸境。

    大厅的地板上,田老兴奋的嘿嘿怪笑,如同一条疽虫在做着丑陋不堪的动作,将富含生机的良药不停地吸取到自己体内,脸上的沟壑似乎变浅了一些。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将龚鄯从突破中惊醒,也让田老的动作戛然而止,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从仿佛变成一具死尸的躯体上爬起,不待龚鄯询问,田老就连忙解惑道:

    “有点像自爆的声响。”

    “呵呵,看来是父亲大人的行动成功了啊,这么快就把钱家的长老逼得自爆了,怎么样,这一半的处子元灵可让你的伤势稳定了?”

    田老看着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心若死灰的女子,舔着嘴唇猥琐的说道:

    “若是能再来十个八个就好了。”

    “滚犊子,你要是能去抢来,本少主就给你兜住,全送你又何妨!”

    龚鄯仿佛被气笑了,彼岸境的女修武陵城内不是没有,但处于妙龄之年还是处子之身的那就如同凤毛麟角,仅有的几个无一不是各大家族的掌上明珠,现在能拥有一个就得烧高香了,这老不死的还想要十个八个?

    田老嘎嘎一笑,丑陋的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瞪着眼睛看向窗外被照亮的天空,突然喃喃自语道:

    “奇了怪了,这才不过亥正,天怎么亮了?”

    “你说什么?”龚鄯顺着田老的目光看去,眼神突然一怔,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说道,“那个方向是哪里?”

    “好像是金鞭溪的方向吧!”

    “不好,咱们的粮草被烧了,该死的,快去通知龙叔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