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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身贵族,不同凡响

    項籍,下相人也,字羽。下相(今江苏省宿迁市宿城区)就是《吴太伯世家》周文王的伯父姬泰和姬雍建国的附近,属于春秋时期吴国的地界,再近一点可以追溯到大家熟悉的《三国演义》里的吴国的统治区域。

    项羽的“羽”字,不是他的名,而是他二十岁举行成年加冠之礼时,叔父项梁给他起的字。古代人与人打交道,一般都是叫姓加字或直呼字,比如大家耳熟能详的《三国演义》人物,管刘备叫刘玄德或玄德,管曹操叫曹孟德或孟德。直呼别人的姓名,不管去是古代或现代,都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古代人名和字是分开来称呼的,名字前面皆可带姓氏,不同于现代人名字是连在一起叫的。

    在西周,项地的项国是周文王一个儿子的封地,是西周地方的一个诸侯国。项国它位于今天河南省沈丘县和项城市之间,与西周时的陈国、顿国、沈国相毗邻,说不定,项羽的项氏家族就是从原来的项地项国搬迁过去楚国江苏的。

    项燕的项氏家族是楚国世代贵族,也是楚国世代忠良。项羽是项燕的嫡长孙,他父亲叫项渠,还有两个叔父:项梁与项伯。

    公元前232年,项家媳妇项渠的妻子龙氏已怀胎九个月,顶着大肚子坐在家里的椅子上乘凉憩息。项渠回来迫不及待地走过去抚摸妻子龙氏的肚子说:“夫人,还有一个月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如果是男孩起什么名,是女孩又起什么名?”

    龙氏思索了片刻,缓缓地道来:“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孩子的名字,还是请我们的大将军父亲来起吧。”

    过了一个月,大将军项燕的府邸传来了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项府的人忙里忙外,好不热闹,简直比过年还要忙。

    婴儿出来后,接生婆抱着婴儿从屋内悠悠地走出,站在屋外门口许久的项燕和项渠父子,焦急万分,正来回踱步,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接生婆抱出婴儿,脸上露着笑容,向项氏父子道喜说:“恭喜两位将军,贺喜两位将军,是个男孩!”

    项氏父子听到是男孩后,一时紧张的情绪,转瞬之间就满面笑容,不约而同地说:“有劳了,辛苦了!”

    “这是哪里的话,都是我应该做的。将军的孩子可不是简单啊?出生时那哭啼声简直如同天雷,可把我这个胆小的接生婆给吓坏了。我做接生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哭啼声,长大后必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接生婆在项氏父子面前使劲的夸赞刚出生的婴儿。

    项渠伸手抱过在襁褓之中的儿子,笑容可掬,两眼发光,不提有多高兴。项燕也挨过来,用手扒开裹在孙子身上的丝布,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看看我孙子长啥样?”

    项家父子眉开眼笑地打量着刚刚出生的婴儿,项府所有的下人纷纷过来围观祝贺。

    项渠一时惊奇的发现,兴奋地喊道:“父亲,你看,你看,你孙子两只眼睛有两个瞳仁?”

    “吉相,吉相……”项燕喜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父亲,何出此言?”项渠疑惑地看着项燕,围观的下人也纷纷附和,想知道从项燕嘴里说出来的吉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项燕两眼迅速地扫视了众人,故作姿态不紧不慢地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

    项燕在众人面前故作玄虚了一番。

    众人围着项燕讨个说法,一致问道:“还请老爷说说这个吉相,别让大伙站着干着急?”

    项燕咳了两声润润嗓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叫重瞳之相……”

    大家眼巴巴地看着项燕,项燕慢慢地跟众人解释道:“这种重瞳吉相,自古以来有个三人,一个是黄帝时期创造文字的大臣仓颉,一个是三圣王之一的舜帝,一个是流亡十九年后回国最终成为一代霸主的晋文公重耳,帝王将相啊!如今我项家也出了这么一个人,实则是项家之福和上天的恩赐!”

    “恭喜大将军,恭喜少将军…”项府的下人纷纷祝贺。

    就在大家的恭贺之词和讨好之中,项渠脸上露出了喜悦又自豪的神情,目光移向项燕,很有礼貌地说:“父亲大人,请您给孙儿起个名吧?”

    项燕听儿子这么一说,若有所思不解地问道:“干嘛非要我来给孙儿起名,你和你媳妇才是孙儿的父母,应该由你们来起名?”

    项渠微微一笑地说:“父亲大人,您是项府一家之主,我已跟媳妇商量过,还是请父亲大人给我儿赐名。”

    项燕看了一下儿媳龙氏温和地问道:“你们夫妻真商量好了,让我这个当爷爷的给孙儿起名吗?”

    龙氏面带笑容点头示意道:“是的父亲大人,您没听错!您能给孙儿起名也是一种关爱,这是我们作为晚辈的一种孝敬和不情之请,没有什么不妥。”

    转瞬之间,气氛有点出乎大多人的意料,听起来又好像是那么回事。项燕一时不知所措,而项府的下人看在眼里,马上附和道:“老爷,你看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多懂事啊。大家都觉得你给孩子起名,是一件好事美事,挺合适的,你就赶紧起名吧?”

    “其实我也想给我孙子起名,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名字我早想好了。”项燕跟众人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

    项燕看着大家渴望和等待的眼神,他想着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不如顺水推舟禁不住很自如地说:“那老巧就在此献丑了。孙儿的名我早想好了一个字,那就是‘籍’字,籍字是书籍之意,我希望我孙子长大后能文能武,征战沙场,为国效力,为家族争光。就叫項籍吧,大家觉得如何?”

    项燕一边看着孙子一边在思考这个名字的韵味。项府上下一片叫好,都说项老爷起的名字好听又有意义。

    项羽的降生牵动了整个项府的上下人的心思。项燕父子为了庆祝一位有着重瞳之相的孙子的出生,吩咐大摆宴席,立即派人去邀请项氏族人和一些要好的同僚前来喝婴儿降生的喜酒。项羽的出生,项府白天黑夜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和喜庆。

    在婴儿啼哭声和庆祝之声中,一场悄无声息席卷东方六国的暴风雨即将来临,这场暴风雨给这个新生婴儿的童年和少年抹上了一层色彩斑斓和颠沛流离的灰色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