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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干城章嘉

    进入9月后,杜娟和楚良开始筹备这次出国旅行,先前楚良从家驹那里得到了尼泊尔那边导游的电话,以及他们进入山洞的时间。剩下的事情全部都由杜娟安排。他们提前向局里提交了出国旅游申请,得到了局领导的批准。随即局里关于他们俩人的传言四起,无非是二人早已开始恋爱,一同旅行是不是旅行婚礼。一些关系近的同事更是当面质问,说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等等。弄得杜娟和楚良有口难辩,索性就不再解释了。

    出发前一天楚良和杜娟一起在杜娟那里吃了顿饭。俩人都喝了点酒。吃饭时楚良转给了杜娟五万元钱说:这些你先收下,多退少补。杜娟笑着对楚良说:这次我准备让你尝尝软饭的滋味。

    第二他们先乘坐上午十点飞往成都的飞机,在那里停留一天再从成都乘机去加德满都。俩个很少出来旅游的人,不放过任何可以游玩的时间,在这座悠闲安逸的城市里玩的很晚才回宾馆休息。两个人在各自的房间里都睡到九点多种才起床洗漱。中午简单吃了顿午饭后,就早早的到了双流机场。下午2点飞机准时起飞。

    在飞机飞越喜马拉雅山脉的上空时,有机上的乘客发出的惊叹提醒了楚良,他让杜娟打开挡在飞机舷窗的窗帘向下看,杜娟看到壮美的一幕,连绵不绝的喜马拉雅山脉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一座座金色的山,散发着金黄色的光。山峰离飞机很近,山谷里遍布着冰川,冰河。远处的珠峰上一缕白色的云雾好似新娘头上的婚纱,长长的飘向后方。在欣赏这壮美得景色的同时,又让人对大自然产生一种敬畏,甚至是恐惧。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感到多么的渺小这句话用在此时应该最为恰当了。

    飞机飞过喜马拉雅山脉后就快速下降,在加都上空盘旋了一个大大的弯,平稳的降落在特里布万机场。取出托运的箱子俩人在机场坐上了破旧矮小的出租车,到达玛雅庄园酒店后杜娟按司机的要价付给了司机400卢比。出租车离开后,帮助拎箱子的黄色人面孔的服务生用英文对杜娟说:司机要的太多了,其实只需200卢比。在这里你们要学会讲价钱。

    酒店环境很好,饮食也符合楚良和杜娟的口味。楼顶的平台上有几处花园,坐在这里可以欣赏加德满都风光,还能够看到远处的皑皑雪山。第二天早上,他们此次旅行的导游“库玛尔”就来到酒店与二人见面。库玛尔的全名是“库玛尔,****,瑞斯塔”。尼泊尔人会用神衹来给自己起名字,库玛尔是印度教的战神。中间的“****”是他的志向,意思是英雄,最后是他的姓氏。库玛尔三十多岁的样子,讲的一口流利的英语,也懂一些简单的的汉语,交流起来比较方便。由于天气的原因最近的几天不能去往干城章嘉峰,两人只得在库玛尔引领在这个雪山之国,众神之地随处游玩。一周的时间他们几乎走遍了加德满都以及周边的知名庙宇和名胜古迹。商业街和集市,楚良买了把上好的廓尔喀弯刀,杜娟也买了把猎刀为了山地徒步壮胆。这期间杜娟为这次艰苦的旅行订购的装备,物资。陆续的运到酒店,这两天他们在游玩后回到酒店里还要打拆这些装备物资的包装,分类整理,再分类装进大大的帆布背包里。

    距离9月28日还有6天,但干城章嘉峰那里的天气还是不见好转。杜娟和楚良商定,实行杜娟制定的第二条路线。由原来的乘坐直升机直接去往奥档营地,改为飞往海拔较低的达布莱宗。库玛尔联系了6名夏尔巴背夫和4头牦牛在那里等候。

    出发的当天早上库玛尔开着他那辆丰田越野车装满了一车物资装备运往机场,杜娟和楚良只能乘坐出租车去机场。机场边上,一架俄支米171直升机以等在那里,楚良问杜娟:这趟行程下来你的预算是多少?杜娟一笑:这么说吧,爸爸让二哥给我的那张卡是用不完,这样的卡一共给了我不下十几张,我一次都没用过,究竟里面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楚良打趣说:按你的身价,你也算是个富婆喽!杜娟点头说;嗯!你要是听话,以后我养着你。楚良撇嘴说道;你快拉倒吧,这些年每天开车拉着你上下班,工资没有不说,连车带油都是我的!

    装好装备物资,飞机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起飞,沿着喜马拉雅山脉南麓向东飞去。飞机飞过一座座村庄,田舍。一片片稻田。左侧是高耸入云连绵不绝的群山,山上是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山脚下郁郁葱葱的树木生机盎然。200公里的距离直升机一个小时就到了。

    达布莱宗是尼泊尔最东边的小镇,飞机飞过小镇上空,小镇上的人们抬头观看。飞机在距小镇不远的一个高岗上降落。几个藏民打扮的人从旁边的一座用石头垒砌的房子里出来,在库玛尔的召唤下来到了飞机旁帮助卸下物资。

    直升机飞走后,在石头房子的后面两个人牵着4头牦牛走过来,这些人把装满物资的帆布包捆在了牦牛的背上。

    时间已近中午,有两个夏尔巴人在石头房子里用柴草生火煮了酥油茶,楚良他们就在房子里和这群人简单的吃了些他们带来的油饼糌粑,喝了碗酥油茶。

    夏尔巴人和藏族人无论在衣着长相和风俗习惯上都十分相像,如果不明情况的人到了这里,还以为自己身在XZ呢。据考究,这个生活在喜马拉雅山脉的民族,他们的祖先是来自四川的木雅人,也有说他们是党项人的后裔。他们说夏尔巴语。楚良和杜娟只能通过库玛尔与他门交流。

    吃过饭后,一行人在一个叫巴桑的夏尔巴向导带领下沿着高岗下的小河向干峰方向行进。开始还有一条当地人修的山间土石路,这条路越走越窄,逐渐的就变成了了一条弯曲的羊肠小道。最后连小道也没有,一行人只能在河岸的石滩上行进。天黑前他们按计划到达了海拔3800米的孜让峡谷,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宿营,是因为这里有一处地形较高,适合宿营的高地。夜晚能避开河谷突发洪水的危险。到达宿营地后大家七手八脚的支起了帐篷,随后大家开始生火做饭。杜娟把准备好的食物分给了这些夏尔巴背夫,夏尔巴人礼貌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表示感谢。并拿出来叫做巴鲁的包谷酒与楚良他们分享。由于一天的劳顿,饭后大家早早回各自的帐篷休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楚良就被山谷里的鸟鸣声唤醒。他走出自己的帐篷,山谷间云雾缭绕,山林里,小河边百鸟齐鸣。杜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帐篷外的大石上凝神听着鸟叫。看到楚良要张嘴和她说话,她向楚良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楚良走到她跟前,和她并肩坐在大石上,默不作声的和她一起欣赏着大自然的美景,聆听着这世间最美好的音乐。

    早饭夏尔巴人依旧离不开酥油茶,这种食物可以抵御寒冷,恢复体力,治疗高原反应。杜娟和楚良也开始喜欢上了这种茶香浓郁,奶香扑鼻的饮品。收拾好行囊,大家沿着河道接着向河流的上游行进。没走多久山谷里开始下起了小雨,大家赶紧穿上了雨衣。干城章嘉峰所处的位置是喜马拉雅山脉最东端,纬度也最低。来自孟加拉湾的暖湿气流沿着喜马拉雅山脉南坡向上翻越山脉时,与高海拔处的干冷空气交汇,暖湿气流所富含的水汽就会化作雨水或雪降落在山脉的南坡。使得这里在每年的4到9月份雨量充沛,这个时段是当地雨季的结尾。雨水打湿了河床的石头,使得长满青苔的石头变得异常湿滑。有时就连徒步拐杖都没有可靠的支撑点。这样的行走特别的消耗体力,行进的速度也变得非常缓慢。

    临近中午,雨越下越大,河水开始上涨,使得本就湍急的河水,变的更加湍急。冰冷的白色河水翻滚着,咆哮着冲向下游。河岸变得越来越窄。那个夏尔巴向导巴桑表情凝重的和库玛尔说了几句,就留下了两名背夫搀扶着杜娟,自己和另外的三名背夫牵着4头牦牛快步甩开5个人,向河的上游走去。杜娟和楚良明白巴桑的用意,他们在库马尔的带领下也加快了脚步。前面的4个人和4头牛绕过前面的河湾,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河水很快已经涨到了河岸的最高处,大家的鞋和裤脚都已经被拍打在岸的河水打湿了。河水两边是陡峭的的山坡,根本没有可立足的地方。库马尔催促大家加快速度,他的语气充满了焦急。

    如果人被卷入冰冷的河水中,后果是不堪设想的。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河水以可见的速度在上涨。就在这危急关头,在河的上游,4个夏尔巴人已经快速的向他们靠了过来。4个人和他们相遇后,两人一组搀扶着杜娟楚良和库马尔。在没脚面的河水中时走时爬的快速通过了这段危险的河床。在一处河湾,大家爬上了河边山坡处的一块平地,在这里不用担心河水上涨的危险。4头牦牛被拴在一颗低矮的乔木上。大家冒雨支好了帐篷,众人的衣服早已湿透了,虽然现在还是9月,但是在海拔4千米左右的大山里,雨天的气温还是相当的低。双脚在冰冷的河水里浸泡了半个小时,加上身上的衣服也早已湿透,使得杜娟已经冷的脸色苍白,牙齿不停地在打颤。楚良连忙把杜娟的防雨背包找出来,让她钻进帐篷里换上了干爽的登山服。自己和库马尔也在另一个帐篷里换衣服,穿上雨衣走出帐篷。他在牦牛背上装有物资的行包中找到了两个做饭用的卡池炉,一个送到了无衣服可换的夏尔巴人的帐篷里,让他们的帐篷能暖和些。他又来到了杜娟的帐篷里,为还在发抖的杜娟点燃了炉子。杜娟浑身冰冷,目光呆滞已有了失温的症状。楚良赶忙烧了壶咖啡,在喝下咖啡后,杜娟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雨渐渐的停了,背夫们开始出了帐篷,到山林里寻找可以引火的木柴。木柴绝大部分是湿的,但善于在高山生活的夏尔巴人还是找了些较干的引火柴,在火石和燃气灌的帮助下,火终于燃了起来。背夫们围在火堆旁边烤火边烤衣服。在喝了酥油茶后大家的体温和体力都得到了恢复。由于刚下过雨,河水淹没了河床,致使这支队伍无法继续前进,这个下午大家只好待在这个营地。看到楚良为此焦虑,杜娟对他说:在制定计划时,她已经把这些突发情况考虑进去了。他们有两天的富裕时间。这里只耽误一天,时间还是来得及的。

    第2天一早,山谷里云雾弥漫,空气潮湿。太阳出来后云雾渐渐散去,阳光照在河水退去的河岸上,蒸发的水汽又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烟雾。

    到下午一行人已经上路了。当晚他们在奥档营地宿营。由于登山季还没到来,这里只有他们一支队伍。海拔4670的高度让从未到达过如此高度的楚良和杜娟都有了些高山反映。到达营地后二人吸了氧气缓解了症状。

    出发的第4天,曙光刚刚划破干城章嘉峰头顶的天空,楚良和杜娟不约而同的同时走出了帐篷。他们这几天过于劳累,昨天都早早地睡下,所以起的也较早。看到神采奕奕的杜娟,楚良点了点头,经过三天的高强度徒步跋涉,休息一晚就能恢复如初,杜娟的身体素质还是过硬的。杜娟看着他会心的一笑,调皮的背着双手来到了楚良面前,楚良转过身看向东方,杜娟也向前跨了一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在他们面前,白色的群山突兀而起,耸立云间。向北与喜马拉雅山脉相连,向南海拔陡然下降,在云层的下方降逐渐融入孟加拉平原。干城章嘉峰的主峰之一雅兰康峰的巨大山体好似就在眼前。而峰顶却隐藏于厚厚的云雾之中,让人难窥其真容。

    这是一幅大自然绘出的壮美画卷,这画卷过于庞大,以至于欣赏它要做120度的旋转。面对这令人敬畏的神山,楚良和杜娟都不由得肃然起敬,或许在这神秘的大山之下真的会有一个与另一个世界相同的地方。

    从营地向北经过恭嘎那冰川,翻过雅兰康峰西面的山坡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顺利的话中午前就能抵达。出发前巴桑留下了一顶帐篷,一些物质和食物,让两个背夫看管不能继续前行的牦牛。剩下的人背起背包向冰川进发。

    在冰川行进是极其危险和困难的,如果没有夏尔巴向导一般人是不敢轻易跨入这个冰川的。冰川上冰缝,裂谷纵横,不熟悉冰川地形的人会走着走着就走进裂谷中,最后出现在眼前的会是一面奇高的冰墙。你要么冒险沿着光滑的冰墙爬上去,要么沿着来时的路退回去,从新寻找路径。冰川上极为光滑,要是不慎跌入深不见底的冰缝中,就算没被摔死,救援起来也极其困难。就算被救上来也会因为救援时间过长,受伤的人等不到及时医治,最终也避免不了死亡。

    进入冰川前,大家登山鞋上套上了冰爪,用安全绳将7个人连在一起。在检查完装备后,大家手持冰镐登上了冰川。冰川上行走安全自然是第一位的,有时为了绕过一段冰裂谷,要绕行很远的距离。队伍在中午前穿过了冰川,在登上一座小山坡后,眼前出现了一片由冰川融化后形成的湖水。湖水呈碧绿色,犹如一块打磨光滑的巨大翡翠,周围白色的山峰的倒影和碧蓝的天空映在平静的湖面上,让人不敢相信世间还有如此的美景。湖不是很大,东西宽不超过80米,南北有一公里。湖的最北端与一片巨大的冰瀑相接,看来钟子晨和王家驹提到的那个神秘的山洞就在冰瀑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