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复苏之日
如今的真实之书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本小小的记事本。
裴珠泫轻轻地触摸着扉页，正要打开时突然一股强烈的心悸感传来，触电般缩回手，张了张嘴，低头看着手指有些出神。
“怎么回事......”
可就在抬头间，书本又再度不见了踪迹......
错局吗？
不可能的。
刚才手指间的触感毫无疑问就是切实存在的真实，只是如今眼前的一幕却怎么也让她无法说服自己。
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凉意顺着喉咙一点点弥漫到胸腔，困意消散大半。
空调运作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有些吵闹，暖风吹在脸上，裴珠泫愣了会儿，打了个哈欠。
“算了，不想了。”
摆脱了那段不太想记起的日子，如今再一次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
林宇真的能摆脱那一切吗？
死...死了好多人不是吗......
思绪翻涌间，裴珠泫愈发清醒，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手机屏幕里那条林宇的信息，叹了口气。
她感觉这几个月她叹了这前二十多年所有的气。
磨磨蹭蹭了许久，睡意才逐渐袭来。
啪嗒。
手里摔落在床面，裴珠泫一手搭着数据线陷入了睡眠。
......
“mina，怎么了？”
sana站在厕所门口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看着客厅的名井南嘟哝着问道。
“没...就是...睡不着。”
名井南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亮有些出身，怔怔地回应。
“那我继续睡啦......”
身后sana小步地挪回了房间，名井南静静地看着夜空，有一颗尤其闪亮的星星吸引了她的目光。
不可名状的吸引力拉走了她的视线，思绪，一时间完全出了神。
星星闪烁着，像是眨着眼，在名井南的瞳孔中抓紧放大，占据了她本明亮的双眸。
也就在此时，淡淡地雾气升腾而起，诡异地缠绕在名井南的周身，一股难以忍受地刺痛感从脑中传来，疼的完全说不出话。
本该出现的哀嚎声在剧烈的神经痉挛下完全失声。
可一切又都在一瞬间席卷而去，带着那点薄薄的雾气，都没了一丝一毫的踪迹。
回过神的名井南从沙发上撑起身，喘着粗气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心有余悸地抬起头，却再找不到刚才的那颗星星......
“怎么了......”
轻启薄唇，皱着眉自言自语道，揉了揉还有些余痛的太阳穴。
她的确是睡不着，就在刚才，有一种奇怪地感觉，就像是......
有人在看她，莫名的，她感觉到强烈的惶恐，本想喝杯水，可心底有个声音让她出来，本想要不要回去睡觉，那个声音又让她抬头看向窗外......
有一种被人编织命运的奇怪错觉，让她感到一阵后怕。
拿出手机，本想给林宇打电话，可是扫了一眼凌晨四点多的时间，又放弃了念头。
还有刚才的一切......
那颗星星......
再抬头看去，首尔的夜空依然似往常那般灰蒙蒙一片，那颗星星的的确确地失去了踪影。
睡意缓缓袭来，设了个闹钟，慢慢回了屋。
......
“......”
食尸鬼们似有人指挥一般分开于两侧，给出了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通道。
林宇漫步其中，沉默不语地一路走着。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别无选择。
地下通道的尽头是一处那以形容的巨大铁壁，它过于巨大，大到即便林宇拥有着早已非人的视觉也难以看到顶。
食尸鬼们早已不敢靠近，在林宇身后近百米处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瞥了眼，林宇伸手按在了门上。
门吱呀打开了，剧烈而尖锐的摩擦声震着林宇的耳膜，不断有碎石从四处的石壁摔落，挑选了几十只幸运的食尸鬼原地去世。
门打开了，不可名状的黑透过门缝倾泻而出，食尸鬼们弯曲着他们本干涸，令人作呕的，长满真菌的双腿，虔诚地跪下，安然地接受者死亡的到来。
数千，或许数万的食尸鬼在顷刻间跪拜着失去了生机，瞪大着本狭长的眼睛紧紧地凝视着那深邃不可见底的巨大门扉。
林宇迈步走入大门，身后的门开始逐渐合拢，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林宇回头瞥了一眼，看到了这可怖的地狱绘图。
身后的门缓缓合拢，除去无意间消逝的众多低等生命体，偌大的空间内再没了任何声息。
“哒哒...”
靴子踩在碎石地面，发出石子碎裂的响声，这似是一处空旷的的空间。
“我来了。”
扶了扶帽子，林宇轻声地说着，雾气升腾，完全解放状态的林宇的视觉中四周的黑暗化为了一片璀璨的星河长廊。
漫天的星闪烁着它们独有的光辉，缤纷的，难以理解的，超出了三原色的多种色彩堆叠在一起。
抬头间，林宇看到了一颗尤其闪烁的星。
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一种紧密的连接感产生于心底。
“熟悉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宇回过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自己’。
‘林宇’依然那副轻佻随意地模样，双手抱着头打了个哈欠。
雾气腾飞间，一道强劲的破空声，两道尖利的触手在霎时间停在了‘林宇’脸前，顷刻间再化为雾气散去。
林宇双瞳漆黑一片，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自己’。
“你伤害不了我，因为我就是你。”
后者双眼霎时间化为一片漆黑，身形散发出大量的灰蒙色雾气，逐渐消散。
脑海中响起一段古老的低音，诡谲的音阶组合在一起留下一句呢喃回荡在林宇的脑海。
“我们终将归来，总有一天。”
低头看了看自己逐渐虚化的身体，林宇抿了抿嘴，雾气凝聚间重新化为了原本的人形。
抬头看向天边那颗闪亮的星，一时间竟感觉到与自己的紧密联系。
双眼仿若跨越了难以逾越的遥远距离，一时间以那颗星作为桥梁，一时间看到了一个带带坐在窗台微仰着头的身影。
“小南？”
微微一愣，林宇才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通过那份生日贺卡的连接，名井南和林宇之间已经产生了密不可分的联系，第二次的‘重生’的媒介便是名井南本人。
以生命体作为媒介的重生先例并不多，在如今林宇的记忆力也只有克苏鲁会通过自己的女儿的子宫进行重生，但那也是因为旧日支配者本身就几乎是亘古不灭的存在。
因此即便克希拉在那日的海底被林宇重创，也仍然不会死去。
对于克苏鲁而言，死亡只是一场梦境，而重生只不过是些许的等待罢了。
名井南通过自己无意之间的举动，救了一个以人类之躯消除记忆转世的旧日的命，而如此同时，她也在无形之中被迫签订了契约，成为了一个‘待定眷属’。
人类之中称之为‘眷者’。
旧日终将觉醒，而眷属也当归位。
浩瀚的深海，古老的波纳佩岛深处，巨大的，紧闭着眼的巨型生物微微睁开了眼，紧缚着祂的锁链伴随着祂的苏醒震动，扬起了浓浓的迷雾。
欧洲的某处教堂，正在祷告的神父睁开了双眼。
“怎么了，赞苏神父。”
年轻的神父走上前，轻声询问道。
“没什么...一个老朋友苏醒了...”
赞苏平静地起身，转身走向礼拜室的大门。
两道红光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一旁的年轻神父无力地倒下，在霎时间停止了呼吸。
下一刻，赞苏的身形消失不见，屋内只剩下了一个躺倒在地的年轻身影。
海底在剧变。
深潜者们高呼着他们的利爪，簇拥着欢呼着旧神的新生，信仰之火重新点燃。
海虫育革一族蠕动着身形从沉睡中苏醒，古老的犹基亚一族簇拥着回到了祭坛。
眷属一族在一瞬间重新恢复了信仰，而伊索格达的旧日之火重新燃起，代表着祂的星宿闪烁着耀眼的光。
......
静静地看着横隔着幻梦境与真实的名井南，林宇轻轻低了低头。
一切都是宿命，这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恩赐’在涌入名井南的弱小的人类躯体，而他仅能做的只有控制这股力量的强弱，以避免弱小的人类躯体在顷刻间死去或产生异化。
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的那样。
被囚笼封印而沉睡了十亿年的旧日苏醒了。
在恢复了眷属信仰和祭祀联系下，旧日的星宿也再次被点亮。
‘我们会归来，总有一日。’
‘林宇’的声音回荡在林宇脑中，他苦涩地笑了笑，迈步朝着前方走去。
“奈亚拉托提普......”
轻轻呢喃着幕后人的名字，林宇感受着直呼其名带来的精神冲击，一时间半跪在地。
不可直视神，不可直呼神。
“哥哥...”
林宇闻声抬头看去，却见那阴影之中浮现一个巨大的身影。
从一边到另一边，它充塞着整个大门，高耸过门楣——然后，一下子，它变得不止是一个影子。
它是一团块黑暗，黝黑且不透明，带着一种奇特的眼花缭乱之感令人目盲。
它似乎从红色的骨灰盆中吸走了火焰，以一种完全如死亡和虚空一般的彻骨严寒充盈窖室。它的外形是一条爬虫般的影柱，大如巨龙，后方蜷曲的躯干依旧源源不断地从走廊的晦暗中钻爬进来。
它没有身形，形似一团黑色的阴影。
“莫尔迪基安。”
林宇认出了祂，食尸鬼之王，阴森寒骨之神......
“为什么你这么弱小。”
祂对于屋外食尸鬼的死去毫不在意，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林宇。
林宇默然，实体化的过程是不可逆的，本体化后他将成为真正的旧日，但过于庞大的力量将无法再缩小回人类躯体能够承受的体量。
“为什么呼喊我。”
林宇平静地询问道。
“好奇。”
“哥哥，你有了血脉眷属。你从来没有过血脉眷属。”
那团阴影的云雾逐渐化为了一个头无双目，身无四肢的巨人形状。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莫尔基里安。”
“哥哥要侵略这个星球吗？”
“我能帮你。”
林宇摇了摇头。
“不。”
“为什么？”
巨人不解，林宇同样不解。
“为什么要侵略这颗星球。”
巨人更加不解，重新化为一团阴影，声音从四周朦胧地传来。
“因为它存在。”
......
“啊...”
轻声惊呼，名井南再次从睡梦中苏醒，奇怪地梦境已经纠缠了她整整一天，即便是一个不经意间都会不由自主地进入梦境之中。
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
名井南心中莫名其妙地想到。
梦境的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变化，她看到了漫天的星辰，看到了无数与空中漂浮而过的朦胧身影。
她看到了令人作呕的无数巨大虫子蠕动在遥远的深海之中，也看到了众多鱼头人身的类人种族跪拜在地，高声而凄戾地呼喊着那一句句难以听懂的音阶。
她有些害怕。
所以她急匆匆地跑到了裴珠泫这里。
“嗯......我也不确定......”
裴珠泫心中隐隐有些紧张，因为从名井南口中所说，那些类人的种族或许和布斯库斯的事情有关，如果真的是的话......
安抚着名井南，裴珠泫让名井南在自己房间先休息，熟络地打开一旁的柜子，却没看到真实之书。
对了，我已经不是......
裴珠泫正想着，却突然感到腿上一阵重压，低头看去，发现厚实的古书正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腿上。
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古书，一旁的名井南愣了愣。
“欧尼，怎么了？”
裴珠泫看了看她，才恍然意识到名井南看不到自己腿上的书本。
“没事，睡吧小南。”
看着身旁名井南小心翼翼地躺好，踌躇着闭上了眼，裴珠泫一面有些心疼，另一面悄悄地翻开了腿上的书本。
危机感再次传来，但这次裴珠泫没有理会，打开了扉页。
一瞬间，书本开始快速的翻动，像是有一阵狂风略过，裴珠泫瞪大了眼睛，不受控制的紧紧凝视着书本。
海量的信息不断地略过她的眼底，直到书本翻至最后一页逐渐消失。
......
“真实之书又消失了，这次没有回来。”
观测人看着窗内的柜子，平静地说道。
“收到。”
“通报总部，林明眷者死亡，犹格恩赐转移，犹格索托斯眷者再次出现。”
“明白。”
裴珠泫轻轻地触摸着扉页，正要打开时突然一股强烈的心悸感传来，触电般缩回手，张了张嘴，低头看着手指有些出神。
“怎么回事......”
可就在抬头间，书本又再度不见了踪迹......
错局吗？
不可能的。
刚才手指间的触感毫无疑问就是切实存在的真实，只是如今眼前的一幕却怎么也让她无法说服自己。
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凉意顺着喉咙一点点弥漫到胸腔，困意消散大半。
空调运作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有些吵闹，暖风吹在脸上，裴珠泫愣了会儿，打了个哈欠。
“算了，不想了。”
摆脱了那段不太想记起的日子，如今再一次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
林宇真的能摆脱那一切吗？
死...死了好多人不是吗......
思绪翻涌间，裴珠泫愈发清醒，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手机屏幕里那条林宇的信息，叹了口气。
她感觉这几个月她叹了这前二十多年所有的气。
磨磨蹭蹭了许久，睡意才逐渐袭来。
啪嗒。
手里摔落在床面，裴珠泫一手搭着数据线陷入了睡眠。
......
“mina，怎么了？”
sana站在厕所门口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看着客厅的名井南嘟哝着问道。
“没...就是...睡不着。”
名井南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亮有些出身，怔怔地回应。
“那我继续睡啦......”
身后sana小步地挪回了房间，名井南静静地看着夜空，有一颗尤其闪亮的星星吸引了她的目光。
不可名状的吸引力拉走了她的视线，思绪，一时间完全出了神。
星星闪烁着，像是眨着眼，在名井南的瞳孔中抓紧放大，占据了她本明亮的双眸。
也就在此时，淡淡地雾气升腾而起，诡异地缠绕在名井南的周身，一股难以忍受地刺痛感从脑中传来，疼的完全说不出话。
本该出现的哀嚎声在剧烈的神经痉挛下完全失声。
可一切又都在一瞬间席卷而去，带着那点薄薄的雾气，都没了一丝一毫的踪迹。
回过神的名井南从沙发上撑起身，喘着粗气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珠，心有余悸地抬起头，却再找不到刚才的那颗星星......
“怎么了......”
轻启薄唇，皱着眉自言自语道，揉了揉还有些余痛的太阳穴。
她的确是睡不着，就在刚才，有一种奇怪地感觉，就像是......
有人在看她，莫名的，她感觉到强烈的惶恐，本想喝杯水，可心底有个声音让她出来，本想要不要回去睡觉，那个声音又让她抬头看向窗外......
有一种被人编织命运的奇怪错觉，让她感到一阵后怕。
拿出手机，本想给林宇打电话，可是扫了一眼凌晨四点多的时间，又放弃了念头。
还有刚才的一切......
那颗星星......
再抬头看去，首尔的夜空依然似往常那般灰蒙蒙一片，那颗星星的的确确地失去了踪影。
睡意缓缓袭来，设了个闹钟，慢慢回了屋。
......
“......”
食尸鬼们似有人指挥一般分开于两侧，给出了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通道。
林宇漫步其中，沉默不语地一路走着。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别无选择。
地下通道的尽头是一处那以形容的巨大铁壁，它过于巨大，大到即便林宇拥有着早已非人的视觉也难以看到顶。
食尸鬼们早已不敢靠近，在林宇身后近百米处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瞥了眼，林宇伸手按在了门上。
门吱呀打开了，剧烈而尖锐的摩擦声震着林宇的耳膜，不断有碎石从四处的石壁摔落，挑选了几十只幸运的食尸鬼原地去世。
门打开了，不可名状的黑透过门缝倾泻而出，食尸鬼们弯曲着他们本干涸，令人作呕的，长满真菌的双腿，虔诚地跪下，安然地接受者死亡的到来。
数千，或许数万的食尸鬼在顷刻间跪拜着失去了生机，瞪大着本狭长的眼睛紧紧地凝视着那深邃不可见底的巨大门扉。
林宇迈步走入大门，身后的门开始逐渐合拢，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林宇回头瞥了一眼，看到了这可怖的地狱绘图。
身后的门缓缓合拢，除去无意间消逝的众多低等生命体，偌大的空间内再没了任何声息。
“哒哒...”
靴子踩在碎石地面，发出石子碎裂的响声，这似是一处空旷的的空间。
“我来了。”
扶了扶帽子，林宇轻声地说着，雾气升腾，完全解放状态的林宇的视觉中四周的黑暗化为了一片璀璨的星河长廊。
漫天的星闪烁着它们独有的光辉，缤纷的，难以理解的，超出了三原色的多种色彩堆叠在一起。
抬头间，林宇看到了一颗尤其闪烁的星。
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一种紧密的连接感产生于心底。
“熟悉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宇回过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自己’。
‘林宇’依然那副轻佻随意地模样，双手抱着头打了个哈欠。
雾气腾飞间，一道强劲的破空声，两道尖利的触手在霎时间停在了‘林宇’脸前，顷刻间再化为雾气散去。
林宇双瞳漆黑一片，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自己’。
“你伤害不了我，因为我就是你。”
后者双眼霎时间化为一片漆黑，身形散发出大量的灰蒙色雾气，逐渐消散。
脑海中响起一段古老的低音，诡谲的音阶组合在一起留下一句呢喃回荡在林宇的脑海。
“我们终将归来，总有一天。”
低头看了看自己逐渐虚化的身体，林宇抿了抿嘴，雾气凝聚间重新化为了原本的人形。
抬头看向天边那颗闪亮的星，一时间竟感觉到与自己的紧密联系。
双眼仿若跨越了难以逾越的遥远距离，一时间以那颗星作为桥梁，一时间看到了一个带带坐在窗台微仰着头的身影。
“小南？”
微微一愣，林宇才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通过那份生日贺卡的连接，名井南和林宇之间已经产生了密不可分的联系，第二次的‘重生’的媒介便是名井南本人。
以生命体作为媒介的重生先例并不多，在如今林宇的记忆力也只有克苏鲁会通过自己的女儿的子宫进行重生，但那也是因为旧日支配者本身就几乎是亘古不灭的存在。
因此即便克希拉在那日的海底被林宇重创，也仍然不会死去。
对于克苏鲁而言，死亡只是一场梦境，而重生只不过是些许的等待罢了。
名井南通过自己无意之间的举动，救了一个以人类之躯消除记忆转世的旧日的命，而如此同时，她也在无形之中被迫签订了契约，成为了一个‘待定眷属’。
人类之中称之为‘眷者’。
旧日终将觉醒，而眷属也当归位。
浩瀚的深海，古老的波纳佩岛深处，巨大的，紧闭着眼的巨型生物微微睁开了眼，紧缚着祂的锁链伴随着祂的苏醒震动，扬起了浓浓的迷雾。
欧洲的某处教堂，正在祷告的神父睁开了双眼。
“怎么了，赞苏神父。”
年轻的神父走上前，轻声询问道。
“没什么...一个老朋友苏醒了...”
赞苏平静地起身，转身走向礼拜室的大门。
两道红光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一旁的年轻神父无力地倒下，在霎时间停止了呼吸。
下一刻，赞苏的身形消失不见，屋内只剩下了一个躺倒在地的年轻身影。
海底在剧变。
深潜者们高呼着他们的利爪，簇拥着欢呼着旧神的新生，信仰之火重新点燃。
海虫育革一族蠕动着身形从沉睡中苏醒，古老的犹基亚一族簇拥着回到了祭坛。
眷属一族在一瞬间重新恢复了信仰，而伊索格达的旧日之火重新燃起，代表着祂的星宿闪烁着耀眼的光。
......
静静地看着横隔着幻梦境与真实的名井南，林宇轻轻低了低头。
一切都是宿命，这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恩赐’在涌入名井南的弱小的人类躯体，而他仅能做的只有控制这股力量的强弱，以避免弱小的人类躯体在顷刻间死去或产生异化。
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的那样。
被囚笼封印而沉睡了十亿年的旧日苏醒了。
在恢复了眷属信仰和祭祀联系下，旧日的星宿也再次被点亮。
‘我们会归来，总有一日。’
‘林宇’的声音回荡在林宇脑中，他苦涩地笑了笑，迈步朝着前方走去。
“奈亚拉托提普......”
轻轻呢喃着幕后人的名字，林宇感受着直呼其名带来的精神冲击，一时间半跪在地。
不可直视神，不可直呼神。
“哥哥...”
林宇闻声抬头看去，却见那阴影之中浮现一个巨大的身影。
从一边到另一边，它充塞着整个大门，高耸过门楣——然后，一下子，它变得不止是一个影子。
它是一团块黑暗，黝黑且不透明，带着一种奇特的眼花缭乱之感令人目盲。
它似乎从红色的骨灰盆中吸走了火焰，以一种完全如死亡和虚空一般的彻骨严寒充盈窖室。它的外形是一条爬虫般的影柱，大如巨龙，后方蜷曲的躯干依旧源源不断地从走廊的晦暗中钻爬进来。
它没有身形，形似一团黑色的阴影。
“莫尔迪基安。”
林宇认出了祂，食尸鬼之王，阴森寒骨之神......
“为什么你这么弱小。”
祂对于屋外食尸鬼的死去毫不在意，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林宇。
林宇默然，实体化的过程是不可逆的，本体化后他将成为真正的旧日，但过于庞大的力量将无法再缩小回人类躯体能够承受的体量。
“为什么呼喊我。”
林宇平静地询问道。
“好奇。”
“哥哥，你有了血脉眷属。你从来没有过血脉眷属。”
那团阴影的云雾逐渐化为了一个头无双目，身无四肢的巨人形状。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莫尔基里安。”
“哥哥要侵略这个星球吗？”
“我能帮你。”
林宇摇了摇头。
“不。”
“为什么？”
巨人不解，林宇同样不解。
“为什么要侵略这颗星球。”
巨人更加不解，重新化为一团阴影，声音从四周朦胧地传来。
“因为它存在。”
......
“啊...”
轻声惊呼，名井南再次从睡梦中苏醒，奇怪地梦境已经纠缠了她整整一天，即便是一个不经意间都会不由自主地进入梦境之中。
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
名井南心中莫名其妙地想到。
梦境的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变化，她看到了漫天的星辰，看到了无数与空中漂浮而过的朦胧身影。
她看到了令人作呕的无数巨大虫子蠕动在遥远的深海之中，也看到了众多鱼头人身的类人种族跪拜在地，高声而凄戾地呼喊着那一句句难以听懂的音阶。
她有些害怕。
所以她急匆匆地跑到了裴珠泫这里。
“嗯......我也不确定......”
裴珠泫心中隐隐有些紧张，因为从名井南口中所说，那些类人的种族或许和布斯库斯的事情有关，如果真的是的话......
安抚着名井南，裴珠泫让名井南在自己房间先休息，熟络地打开一旁的柜子，却没看到真实之书。
对了，我已经不是......
裴珠泫正想着，却突然感到腿上一阵重压，低头看去，发现厚实的古书正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腿上。
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古书，一旁的名井南愣了愣。
“欧尼，怎么了？”
裴珠泫看了看她，才恍然意识到名井南看不到自己腿上的书本。
“没事，睡吧小南。”
看着身旁名井南小心翼翼地躺好，踌躇着闭上了眼，裴珠泫一面有些心疼，另一面悄悄地翻开了腿上的书本。
危机感再次传来，但这次裴珠泫没有理会，打开了扉页。
一瞬间，书本开始快速的翻动，像是有一阵狂风略过，裴珠泫瞪大了眼睛，不受控制的紧紧凝视着书本。
海量的信息不断地略过她的眼底，直到书本翻至最后一页逐渐消失。
......
“真实之书又消失了，这次没有回来。”
观测人看着窗内的柜子，平静地说道。
“收到。”
“通报总部，林明眷者死亡，犹格恩赐转移，犹格索托斯眷者再次出现。”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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