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欢歌（20）——编曲
024.
夜风吹拂，撩起陈玄奕额前的碎发，白猫进入梦乡，巷口便是一条商业街，隔巷的乐声不停歇，却不扰人，反而让人安心宁静。
出租房内，姜姝琦和周烨坐在一起不断调试着音乐。
“我们缺个和声。”姜姝琦放下手中的吉他，盘腿坐在小沙发上，看着周烨，“你觉得我们有人能唱和声吗？”
周烨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和声这部分最难安排，我们几个没人唱得好。”他从架子鼓前起身，瘫坐在沙发上偏头看着姜姝琦，“干脆请个人帮我们唱和声？”
“不行。”姜姝琦当即否决了周烨的提议，“那样我们经费不够。”
“可是再过几天就演唱会了，我们该怎么办？”周烨也知道经费问题，这次演唱会用的钱大多都是乐队的大家一起打零工，出积蓄东拼西凑出来的，花钱请人唱和声，不现实。
姜姝琦揉揉太阳穴，在手机里循环播放着创作好的新歌小样，这首歌是他们准备压轴的，一定要做到最好。
“那个问题先不想，更主要的问题是我们的曲。”姜姝琦看着周烨，语气严肃，“我觉得副歌部分有点不和谐。”
周烨摸着下巴，聆听着乐声，觉得不是很舒服却找不出问题所在，“要不，找卫哥再帮忙听听？”周烨晃了晃手机。
“这么晚了，不会打搅他吧？”姜姝琦有点不确定，天已经黑了，乐队大多数人都回家休息了，也就只剩她和周烨还留在这里研究最后一首曲子了。
“先发过去吧。”周烨倒是想得简单，“跟他说清楚我们不急，让他有空帮我们看看。”
“如果他睡了那正好明天一早起床就可以看到我们的消息了。”
“我们也再研究一下。”周烨揉揉发酸的眼睛仰倒在沙发上，笑了笑，“我觉得我们挺有意思的。”
“怎么？”姜姝琦看着电脑屏幕尝试重新编曲，只是嘴角轻扬问他想表达什么。
“一群连乐理都没怎么弄清楚的人聚在一起组了个乐队，现在还要开演唱会。”周烨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们怎么可以这么勇敢？”
“年少轻狂嘛。”姜姝琦回答着他，指尖在键盘上跳跃，语气带笑，“现在都不为自己喜欢的事努力一下，难不成要拖到毕业，工作几十年后，退休了才组建一个老年乐队一展雄风？”
“我们能成功的。”周烨长舒一口气，坐起身，向卫骞发消息。
“会成功的。”姜姝琦按下播放键，舒缓的乐声流入寂静的夜，催人入眠。
推开家门，卫骞帮花萝揭开头盔，拿出拖鞋让她自己换好，便进厕所洗漱。
终于回到自己身体的花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站在自己房间里的全身镜前旋转着不存在的裙摆。
敲门的声音传来，卫骞站在门口，倚着门框看着她。
花萝一蹦一跳地来到他的面前，“找我干什么？”仰头看着面前的人，心情颇好。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卫骞见花萝笑着，自己也忍不住嘴角上扬笑了起来，神神秘秘地从身后拿出一只绒绒的小兔，递到花萝面前晃悠，明眸皓齿，眼里闪着光期待着她的反应。
花萝看着那在空中一摇一晃的小兔子，伸出手一把就抢了过来，卫骞之前酝酿的温柔心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烟消云散，脸上的笑容颇有无奈之感。
“这是给我的？”花萝问了个答案再明显不过的问题，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她将小兔子贴着自己的脸，凑近卫骞问道：“你看和我像不像？”
卫骞低眸看着突然凑近的女孩，她的眼中似乎有满天的星辰，足以让他安下浮躁的心。他抬手抚上花萝的额头，揉乱了她的头发，“一点都不像。”
“是吗？”花萝拿起小兔端详，“我觉得还是有点像的。”
“我觉得不像。”卫骞诚实地摇了摇头，“她更可爱点。”
花萝闻言抬头盯着卫骞，眼神凛冽似乎是在问他：“你什么意思？”
卫骞看着花萝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更漂亮，好了吧。她顶多是个妹妹。”
勉强被安抚下来的花萝这才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小兔子戳了戳她的小肚子，“你应该庆幸自己是个毛绒玩具，不然我就把你踢出家门。”
“我还指望她在迷路的时候带你回家呢，你可别把她弄丢了。”卫骞说着便接过花萝手里的小兔，向她指明记着家庭住址的纸条放在何处，然后从外套包里拿出了帮她买的手机，将小兔串了上去。
花萝看着那崭新的手机，脑子懵懵的，她看着卫骞又问道：“这是给我的？”
“嗯。”卫骞点头，手上的动作不停，这小兔子有点难挂啊。
花萝闻言垂下了头，看着卫骞手上的手机，“很贵的吧。”
卫骞原本还在动作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继续着原本的动作，“还好吧。”
“你现在也要出去赚钱，我没有灵力，不会传音，有个手机我接你回家方便一点。”怕她多想，卫骞耐心解释着，“我是趁着这款手机打折才买的，你放心，买蔬菜种子和花盆还有吃饭的钱我们还是有的。”
“拿着。”将手机递到花萝手上，又揉了揉她的头，“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比吃更重要的。”
“只要能活下去，便还有未来。”
“况且我们也还没那么惨好吗？我们还有住的地方，你皱着脸干嘛。”卫骞伸手扯了扯花萝的脸，感觉手感还不错。
“我知道啦。”花萝瘪了瘪嘴，推掉了他的手，这些话明明都是她之前对他说的，怎么这人还反过来用这些话教育起她来了？
花萝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双手环抱住了卫骞的脖子。
卫骞一愣，只听见女孩贴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男孩眼底微沉，微微一笑，抬手轻揽住女孩的腰肢，沉声答道：“我也是。”
025.
手机屏幕亮起，卫骞坐在桌前喝着白开水，戴上耳机，点开周烨传来的成品和曲，聆听乐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子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直接把歌都传给他了？
轻快的歌曲流入心田，卫骞拿出笔在纸上绘着简笔画，一只小兔坐在结冰的溪边，天空中三两成群的春燕飞过，穿过云朵，柳叶初生，花朵绽放，蜻蜓随风而至降落在湖间莲叶上，落叶轻轻飘下，在湖面荡起微微涟漪，蜻蜓漂浮着从湖面飞起，桂花香气四溢。
卫骞的笔就此停下，再也未勾勒出一丝线条。
副歌有点小问题。
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歌曲本身吸引，卫骞打开电脑导入曲子，并向周烨发消息。
“副歌部分保留根音听起来会好一点。”卫骞的指尖在键盘上跳跃，对周烨他们的歌曲给出适当的建议。
原本洗漱好，关了灯准备躺下的周烨在看到卫骞回复的消息时心中一喜，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摸黑从上铺滑下，差点栽在地上，打开桌前的电脑，将台灯的灯光调到最暗，免得吵到室友，戴上耳机，按照卫骞的建议修改着曲部。
“初配和弦歌曲主体用大调，我们可以先试试，然后再进行和弦修缮。我觉得3级和弦挺好的。”
“承接部分用降六级和弦。”
“结尾增三和弦可以增强歌曲韵味。”
......
“歌曲演唱结束时可以加上一个转音技巧，这样更有意境点。”
滔滔不绝地向周烨输出自己的看法的卫骞在歌曲修改大半时突然顿住，面前是周烨发过来正在被卫骞重新编曲的曲子，看着面前的屏幕，卫骞揉了揉眉心。
这好像是别人的曲子啊，这样大改......
不管了，改好曲子最重要。
卫骞一横下心，继续修改起来，给周烨的消息也继续输出着。
看见消息屏幕突然停下的周烨松了口气，他连消息都快看不过来了，这大哥终于停下来了。
可还没有拉回自己修改到的卫骞给建议修改的消息，新增的消息又如狂潮般涌来，周烨突然觉得脑壳疼，一头栽在桌面上不想再动弹。
卫骞在敲完最后一个字后将编好的曲子发送给了周烨。
“粗编曲，你听听效果怎么样。”
周烨懵了，看看电脑上的时间，这才过了两个小时，他就已经搞好了？
周烨看着自己还未完成一半的进度，本来已经准备联系乐队的同志们通宵了，现在看来不用了。
点开卫骞发送过来的曲子，周烨顿住了。
春风吹来，带着丝丝寒气，却融解了冰河。
迎春开放，柳絮随水漂流，唤来了花与叶。
藕花摇曳，鱼跃泛起涟漪，蜻蜓振翅留影。
枫叶飘落，蝉鸣穿透林间，直至千里之外。
脚踏积雪，雾于空中流动，朦胧中透着光。
旋律回归主调，故事继续。
这次是不一样的旅途。
晨光洒落于林间，松鼠在奔跑。浪花扬起身形，飞鱼滑翔着追逐远方。大雁越过林端，朝着温暖的方向飞翔。雪狼匍匐前行，风雪扬起时向猎物进发......
水滴落在泉间，微风在树梢醒来，奏着欢快的乐曲，春天来了。
一曲终了，周烨看着屏幕愣在了原地。
待他回过神来，便飞速地点开私房钱，给卫骞发了个红包。
“谢谢大佬。”周烨双手搓着自己的脸，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这是一场慢慢远行的盛大旅行啊。
“奈斯。”周烨忍不住小声欢呼，扭动着身子将新曲发进了乐队的群聊之中。
深夜大家都已经睡了，周烨见没人回复他，只得一个人哼起了小曲，关上电脑慢慢爬上了床。
电脑另一端卫骞看着周烨发过来的红包，有点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这是辛苦费？
房间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花萝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前，“阿骞你搞好了吧？”花萝说着便打了个哈欠。
卫骞见状走上前去问她：“你怎么起来了？”
“我来叫你睡觉。”花萝清醒了点，拉着卫骞便走到了床边，“你做起关于音乐的事来就会忘记时间，我又不敢打搅你，只能等你做完了一个进程，来提醒你睡觉了。”
花萝拉起他的手，让他自己看手腕上的表几点了，“凌晨三点了，今天早上七点出门，你该睡觉了。”
“疲劳驾驶很危险的。”抬手将卫骞按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睡觉。”拿过他的手机垂眸看着他，“我帮你回复喽。”
卫骞点点头。
简单回复了周烨说自己睡了让他也早点睡后顺带把他发过来的红包领了，花萝将手机放在桌上帮卫骞关了灯。
“晚安。”
“晚安。”
接着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彼时，夏宅里，三个女孩并排坐在客房的床上，皆沉默不语。
小月已经坐睡着了，海棠也有点撑不住了，偏头看着身旁的木槿，“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一直在等你先说话。”木槿挺直腰背看着前方，脑中还在思索着花萝对她说的那些美好的想法。
海棠被木槿那一句气得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白色蚊帐沉默不语。
本来想着他们都找上门来了，木槿会主动开口认错，好给东方一个交代。
所以这两人就一直在等啊，可谁知道这姑娘一点面子都不给，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海棠。”木槿偏头看着她。
海棠半撑起身，有点困，她知道这人现在叫她绝对不会是为了认错，“我们颁布一个新律法吧。”
海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说什么？”
夜风吹拂，撩起陈玄奕额前的碎发，白猫进入梦乡，巷口便是一条商业街，隔巷的乐声不停歇，却不扰人，反而让人安心宁静。
出租房内，姜姝琦和周烨坐在一起不断调试着音乐。
“我们缺个和声。”姜姝琦放下手中的吉他，盘腿坐在小沙发上，看着周烨，“你觉得我们有人能唱和声吗？”
周烨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和声这部分最难安排，我们几个没人唱得好。”他从架子鼓前起身，瘫坐在沙发上偏头看着姜姝琦，“干脆请个人帮我们唱和声？”
“不行。”姜姝琦当即否决了周烨的提议，“那样我们经费不够。”
“可是再过几天就演唱会了，我们该怎么办？”周烨也知道经费问题，这次演唱会用的钱大多都是乐队的大家一起打零工，出积蓄东拼西凑出来的，花钱请人唱和声，不现实。
姜姝琦揉揉太阳穴，在手机里循环播放着创作好的新歌小样，这首歌是他们准备压轴的，一定要做到最好。
“那个问题先不想，更主要的问题是我们的曲。”姜姝琦看着周烨，语气严肃，“我觉得副歌部分有点不和谐。”
周烨摸着下巴，聆听着乐声，觉得不是很舒服却找不出问题所在，“要不，找卫哥再帮忙听听？”周烨晃了晃手机。
“这么晚了，不会打搅他吧？”姜姝琦有点不确定，天已经黑了，乐队大多数人都回家休息了，也就只剩她和周烨还留在这里研究最后一首曲子了。
“先发过去吧。”周烨倒是想得简单，“跟他说清楚我们不急，让他有空帮我们看看。”
“如果他睡了那正好明天一早起床就可以看到我们的消息了。”
“我们也再研究一下。”周烨揉揉发酸的眼睛仰倒在沙发上，笑了笑，“我觉得我们挺有意思的。”
“怎么？”姜姝琦看着电脑屏幕尝试重新编曲，只是嘴角轻扬问他想表达什么。
“一群连乐理都没怎么弄清楚的人聚在一起组了个乐队，现在还要开演唱会。”周烨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们怎么可以这么勇敢？”
“年少轻狂嘛。”姜姝琦回答着他，指尖在键盘上跳跃，语气带笑，“现在都不为自己喜欢的事努力一下，难不成要拖到毕业，工作几十年后，退休了才组建一个老年乐队一展雄风？”
“我们能成功的。”周烨长舒一口气，坐起身，向卫骞发消息。
“会成功的。”姜姝琦按下播放键，舒缓的乐声流入寂静的夜，催人入眠。
推开家门，卫骞帮花萝揭开头盔，拿出拖鞋让她自己换好，便进厕所洗漱。
终于回到自己身体的花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站在自己房间里的全身镜前旋转着不存在的裙摆。
敲门的声音传来，卫骞站在门口，倚着门框看着她。
花萝一蹦一跳地来到他的面前，“找我干什么？”仰头看着面前的人，心情颇好。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卫骞见花萝笑着，自己也忍不住嘴角上扬笑了起来，神神秘秘地从身后拿出一只绒绒的小兔，递到花萝面前晃悠，明眸皓齿，眼里闪着光期待着她的反应。
花萝看着那在空中一摇一晃的小兔子，伸出手一把就抢了过来，卫骞之前酝酿的温柔心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烟消云散，脸上的笑容颇有无奈之感。
“这是给我的？”花萝问了个答案再明显不过的问题，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她将小兔子贴着自己的脸，凑近卫骞问道：“你看和我像不像？”
卫骞低眸看着突然凑近的女孩，她的眼中似乎有满天的星辰，足以让他安下浮躁的心。他抬手抚上花萝的额头，揉乱了她的头发，“一点都不像。”
“是吗？”花萝拿起小兔端详，“我觉得还是有点像的。”
“我觉得不像。”卫骞诚实地摇了摇头，“她更可爱点。”
花萝闻言抬头盯着卫骞，眼神凛冽似乎是在问他：“你什么意思？”
卫骞看着花萝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更漂亮，好了吧。她顶多是个妹妹。”
勉强被安抚下来的花萝这才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小兔子戳了戳她的小肚子，“你应该庆幸自己是个毛绒玩具，不然我就把你踢出家门。”
“我还指望她在迷路的时候带你回家呢，你可别把她弄丢了。”卫骞说着便接过花萝手里的小兔，向她指明记着家庭住址的纸条放在何处，然后从外套包里拿出了帮她买的手机，将小兔串了上去。
花萝看着那崭新的手机，脑子懵懵的，她看着卫骞又问道：“这是给我的？”
“嗯。”卫骞点头，手上的动作不停，这小兔子有点难挂啊。
花萝闻言垂下了头，看着卫骞手上的手机，“很贵的吧。”
卫骞原本还在动作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继续着原本的动作，“还好吧。”
“你现在也要出去赚钱，我没有灵力，不会传音，有个手机我接你回家方便一点。”怕她多想，卫骞耐心解释着，“我是趁着这款手机打折才买的，你放心，买蔬菜种子和花盆还有吃饭的钱我们还是有的。”
“拿着。”将手机递到花萝手上，又揉了揉她的头，“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比吃更重要的。”
“只要能活下去，便还有未来。”
“况且我们也还没那么惨好吗？我们还有住的地方，你皱着脸干嘛。”卫骞伸手扯了扯花萝的脸，感觉手感还不错。
“我知道啦。”花萝瘪了瘪嘴，推掉了他的手，这些话明明都是她之前对他说的，怎么这人还反过来用这些话教育起她来了？
花萝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双手环抱住了卫骞的脖子。
卫骞一愣，只听见女孩贴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男孩眼底微沉，微微一笑，抬手轻揽住女孩的腰肢，沉声答道：“我也是。”
025.
手机屏幕亮起，卫骞坐在桌前喝着白开水，戴上耳机，点开周烨传来的成品和曲，聆听乐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子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直接把歌都传给他了？
轻快的歌曲流入心田，卫骞拿出笔在纸上绘着简笔画，一只小兔坐在结冰的溪边，天空中三两成群的春燕飞过，穿过云朵，柳叶初生，花朵绽放，蜻蜓随风而至降落在湖间莲叶上，落叶轻轻飘下，在湖面荡起微微涟漪，蜻蜓漂浮着从湖面飞起，桂花香气四溢。
卫骞的笔就此停下，再也未勾勒出一丝线条。
副歌有点小问题。
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歌曲本身吸引，卫骞打开电脑导入曲子，并向周烨发消息。
“副歌部分保留根音听起来会好一点。”卫骞的指尖在键盘上跳跃，对周烨他们的歌曲给出适当的建议。
原本洗漱好，关了灯准备躺下的周烨在看到卫骞回复的消息时心中一喜，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摸黑从上铺滑下，差点栽在地上，打开桌前的电脑，将台灯的灯光调到最暗，免得吵到室友，戴上耳机，按照卫骞的建议修改着曲部。
“初配和弦歌曲主体用大调，我们可以先试试，然后再进行和弦修缮。我觉得3级和弦挺好的。”
“承接部分用降六级和弦。”
“结尾增三和弦可以增强歌曲韵味。”
......
“歌曲演唱结束时可以加上一个转音技巧，这样更有意境点。”
滔滔不绝地向周烨输出自己的看法的卫骞在歌曲修改大半时突然顿住，面前是周烨发过来正在被卫骞重新编曲的曲子，看着面前的屏幕，卫骞揉了揉眉心。
这好像是别人的曲子啊，这样大改......
不管了，改好曲子最重要。
卫骞一横下心，继续修改起来，给周烨的消息也继续输出着。
看见消息屏幕突然停下的周烨松了口气，他连消息都快看不过来了，这大哥终于停下来了。
可还没有拉回自己修改到的卫骞给建议修改的消息，新增的消息又如狂潮般涌来，周烨突然觉得脑壳疼，一头栽在桌面上不想再动弹。
卫骞在敲完最后一个字后将编好的曲子发送给了周烨。
“粗编曲，你听听效果怎么样。”
周烨懵了，看看电脑上的时间，这才过了两个小时，他就已经搞好了？
周烨看着自己还未完成一半的进度，本来已经准备联系乐队的同志们通宵了，现在看来不用了。
点开卫骞发送过来的曲子，周烨顿住了。
春风吹来，带着丝丝寒气，却融解了冰河。
迎春开放，柳絮随水漂流，唤来了花与叶。
藕花摇曳，鱼跃泛起涟漪，蜻蜓振翅留影。
枫叶飘落，蝉鸣穿透林间，直至千里之外。
脚踏积雪，雾于空中流动，朦胧中透着光。
旋律回归主调，故事继续。
这次是不一样的旅途。
晨光洒落于林间，松鼠在奔跑。浪花扬起身形，飞鱼滑翔着追逐远方。大雁越过林端，朝着温暖的方向飞翔。雪狼匍匐前行，风雪扬起时向猎物进发......
水滴落在泉间，微风在树梢醒来，奏着欢快的乐曲，春天来了。
一曲终了，周烨看着屏幕愣在了原地。
待他回过神来，便飞速地点开私房钱，给卫骞发了个红包。
“谢谢大佬。”周烨双手搓着自己的脸，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
这是一场慢慢远行的盛大旅行啊。
“奈斯。”周烨忍不住小声欢呼，扭动着身子将新曲发进了乐队的群聊之中。
深夜大家都已经睡了，周烨见没人回复他，只得一个人哼起了小曲，关上电脑慢慢爬上了床。
电脑另一端卫骞看着周烨发过来的红包，有点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这是辛苦费？
房间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花萝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前，“阿骞你搞好了吧？”花萝说着便打了个哈欠。
卫骞见状走上前去问她：“你怎么起来了？”
“我来叫你睡觉。”花萝清醒了点，拉着卫骞便走到了床边，“你做起关于音乐的事来就会忘记时间，我又不敢打搅你，只能等你做完了一个进程，来提醒你睡觉了。”
花萝拉起他的手，让他自己看手腕上的表几点了，“凌晨三点了，今天早上七点出门，你该睡觉了。”
“疲劳驾驶很危险的。”抬手将卫骞按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睡觉。”拿过他的手机垂眸看着他，“我帮你回复喽。”
卫骞点点头。
简单回复了周烨说自己睡了让他也早点睡后顺带把他发过来的红包领了，花萝将手机放在桌上帮卫骞关了灯。
“晚安。”
“晚安。”
接着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彼时，夏宅里，三个女孩并排坐在客房的床上，皆沉默不语。
小月已经坐睡着了，海棠也有点撑不住了，偏头看着身旁的木槿，“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一直在等你先说话。”木槿挺直腰背看着前方，脑中还在思索着花萝对她说的那些美好的想法。
海棠被木槿那一句气得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白色蚊帐沉默不语。
本来想着他们都找上门来了，木槿会主动开口认错，好给东方一个交代。
所以这两人就一直在等啊，可谁知道这姑娘一点面子都不给，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海棠。”木槿偏头看着她。
海棠半撑起身，有点困，她知道这人现在叫她绝对不会是为了认错，“我们颁布一个新律法吧。”
海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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