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慢手流与收网
时间来到了二零零三年一月三号傍晚，徐逸仙正和从成都赶过来的马天元在一家中等档次的酒店用餐。
徐逸仙对于自己需要的人才没有丝毫怠慢，招待得很周到，让马天元觉得对方年纪虽小，但却很会做人，游戏俱乐部也办得有声有色，自己现在没有加入任何战队，也是时候甩下过去“=A.G=MTY”的羁绊了。
听到马天元对自己仙临游戏的认可，徐逸仙感到很欣慰，两个人又聊了聊游戏。
“现在星际争霸的热度消散得差不多了，我觉得魔兽争霸3和CS1.5会是未来电子竞技界的霸主，马哥你要是真的来YX战队，有没有考虑过转型魔兽争霸3？”
听到徐逸仙这话，马天元略一沉吟后道：“可以感觉到我的APM没有过去那么高了，其实我也有想过转型，但是玩了几年的星际了，贸然去玩其他游戏，我怕会浪费我巅峰的尾巴而颗粒无收。”
“你放心，魔兽争霸3的操作难度绝对要比星际低很多，星际争霸主要是强度高，经常顾此失彼，大局观极为重要，全程基本不能有一刻是闲着的，必须保证每时每刻都有操作才能保证利益最大化。而魔兽争霸3则是细微操作见真章，在意识方面要求没有星际争霸高，对于手速要求也不高，我相信你能行的。”
看到马天元还在犹豫的样子，徐逸仙只好祭出杀手锏：“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慢手流’？
“慢手流？那是什么？”
马天元只听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还真不知道什么是慢手流。
“所谓慢手流，就是指游戏‘魔兽争霸3’中一类打法，这类打法的共同点就是操作者的apm低，手速慢，依靠战术和经验意识比赛。代表人物是中国的MAGICYANG和美国的AKM，需要更好的意识、思考和新奇有效的战术，AKM可以用80+的APM打败250APM的对手，魔兽争霸3讲究的是战术，判断力，和反应力。而手速则是魔兽里面的小小的一个环节。”
徐逸仙在那里侃侃而谈，让马天元惊叹不已，这老板对游戏了解这么深的吗？自己都没听说过的流派他都知道。
慢手流，也许还真的挺适合自己的。
徐逸仙这边和马天元宾主尽欢，在他们隔壁的隔壁，也有一桌饭局正在进行，铜都市公安局局长蔡学栋和一个中年男子一人坐一边正在酌着小酒。
坐在蔡学栋对面的，正是这次省里派下来的调查组组长吴海冰，品了一小口白酒，露出满足的表情摇了摇头道：“没想到这案子查得这么快，短短三天就明朗了起来，帮柯瑞龙处理肇事车辆的人已经找到了，就是他公司里一个低层的手下，今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带到宾馆突击审讯，对方一听是省里派来的调查组，加上咱们民警一吓唬，就全交代了。”
蔡学栋扔了一根“黄鹤楼”给吴海冰，伸出打火机给他点着，随后才问道：“都交代什么了？车已经被黑市处理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再轻轻地吐出一个烟圈，吴海冰看着蔡学栋道：“没有，他说车按照老板的吩咐，改头换面之后本来准备到外地卖给黑市的，不过后来又改变主意了，交给了老板的朋友，一个叫郭槐的公务员，跟着郭槐的还有一个年轻女人，他看着年轻女人把车开上了高速，应该是往南下了。”
蔡学栋惊讶道：“这一招还挺狠呐，把车送给一个跟事件无关的人，要开到哪去连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按常规处理方式卖到黑市，我们想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了吧？咱们的人是不是已经南下开始找这辆车的消息了？”
吴海冰突然笑了：“找个屁，车还在铜都市，压根就没离开过铜都市的范围。我们调查到这个郭槐闹出过出轨事件，这个女人十有八九是他的姘头，轻而易举地就拿到了她的资料，一个叫苏梦雪的女孩儿，她拿到这辆应该是充当分手费的车之后没有按照约定南下，而是开着车回了乡下老家，在村里招摇过市，如果顺利的话，咱们的人应该已经快到她家了，随时准备收网。”
蔡学栋点了点头道：“那网上说的应该都差不多是真的了，以前就有爆料这个郭槐的经济方面、生活作风方面有问题，网上说当晚他也在车上，那么他帮柯瑞龙处理事故车辆也说得过去了。”
喝了口水，顿了顿之后蔡学栋继续道：“这个郭槐肯定和柯瑞龙关系不一般，柯瑞龙发家和他脱不了干系，至少孝敬了他小两百万是有的，从这层关系来看，你抓到他的姘头，也很难把他当成突破口。”
吴海冰“啧”了一声点头应和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只能看待会儿拿到肇事车辆后，能找到多少证据了，万一证据不足，柯瑞龙找人顶罪，我们还真不好办。”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停下了话语，默默地抽起了烟，过了一会儿后又碰了一杯，吴海冰带着好奇的口吻道：“你说这个在网上爆料的人是何方神圣，怎么会对这件事知道得这么清楚？有内部的人帮忙，要不是有爆料，我估计这件案子会成悬案。”
蔡学栋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后才缓缓道：“我觉得应该是柯瑞龙的仇人吧，毕竟搞矿是有很多竞争对手的，加上他为人处世比较阴狠还有涉黑的嫌疑，对方就是为了整他，这一下真要查实了估计得进去十年以上了。
话题还是绕了回来，吴海冰笑道：“老蔡，如果最后真的证据不足办不了柯瑞龙，你不会怪我吧？
蔡学栋摆了摆手示意道：“我怪你什么？现在主要是民愤太大，不管办的是柯瑞龙还是给他顶罪的那个，反正都得办了，给民众一个交代，哪怕是假的交代。”
吴海冰把最后一口烟抽完，在烟灰缸摁灭了烟屁股，随后抬头一副我懂你的样子看着蔡学栋笑道：“我就知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咱俩好歹以前是同事，又是同一个顶头上司，没什么不好开口的。你真正想办的人是于宏伟，是不是？不然孟主任不会把我派过来的。”
蔡学栋的眼里冒出了一丝精芒，冷冷道：“没错，案子刚好牵扯到于宏伟，那就不能怪我想办他了，我到铜都这两年多，这家伙一直跟我作对，想把我挤走，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另外，我走之前想在铜都留点自己的班底，孟主任也知道了没有反对，所以我肯定要借着这个办于宏伟，把他弄下去，现在必须定了柯瑞龙的罪，让柯瑞龙开口，才能真正的把他拉下马，老吴，辛苦你了。”
吴海冰点了点头道：“不用这么见外，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那于宏伟下去了，你是准备让陈锦鸿上马？”
“是的，陈锦鸿办事得力，心思缜密，近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有政治资本，学历也过硬，是公安大学的高材生，最关键是值得信任，可以当成自己人培养起来。”
听到蔡学栋对陈锦鸿推崇备至，吴海冰便道：“那你打电话让他也过来，不管能不能拉下于宏伟，先把事情跟他交代清楚，就算他没当上铜都市局的一把手，将来也是有机会带到省厅培养的，孟主任现在对于这类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的人才很欣赏。”
“可以。”蔡学栋知道吴海冰的意思，先把话跟他说清楚，无论这事儿成与不成，自己是准备把他当成自己人培养的，现在喊过来问清楚他的态度是最好不过了。
蔡学栋打了个电话给陈锦鸿，现在天已经黑了，陈锦鸿还没下班，在办公室接到领导的电话，听到蔡学栋说和调查组组长吴海冰在一起吃饭，让他也过去，就知道这事儿不是吃饭那么简单了。
虽然陈锦鸿一直都很尊敬这个一把手，但还没有真正的站队到他那边，一直都是中立的姿态，这次省厅派调查组下来彻查这件比较常见的交通肇事逃逸致人死亡案件，他隐约觉得里面蕴含的东西不是表面上那么清晰，很可能是和于宏伟有关的，现在接到这个电话，心里已经猜出个大概了。
答应蔡学栋自己马上赶过去，边开车心里边琢磨开了，于宏伟虽然不好对付，但是自己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真正的表态站好队了，以后省里有人，办事就方便多了。
作为刘家湾里为数不多的几家姓苏的外来家族，最近一段日子苏全友感觉脸上倍儿有面子，自己女儿苏梦雪出去打工一年多就开回来一辆大奔，载着自己去镇上买东西和出门走亲访友的时候，看到旁人们羡慕的眼神，那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他走到女儿房门外，敲了敲门道：”梦雪，出来吃晚饭了，有你最爱吃的鸽子炖汤。”
苏梦雪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心不在焉道：“我不饿，你们先吃吧！”
她正在网上搜哪座城市适合生活，金陵、杭州、苏州、成都等等地方都是她的目标，至于南下去羊城那边？自己不喜欢那边的菜，才不想过去呢。
又过了几分钟，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苏梦雪不耐烦道：“别吵了，都说了我不饿。”
门外响起的却不是自己熟悉的老父亲的声音，而是一道浑厚的男声：“你好，我们是铜都市公安局的警察，奉命前来调查，请里面的人配合。”
苏梦雪傻了，赶紧从床上坐起来，回想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想了一会儿好像也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给别人当小三顶多是道德问题吧，难道这也违法了？该不会是上次叫人打了张小萌她报案查过来了吧？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门外的警察继续道：“我们数三声，里面的人再不出来，我们就要采取必要的措施了。”
“三、二、一......”
苏梦雪觉得自己没有做违法的事情，也放弃了从窗户逃跑的想法，在警察倒数完毕前走过去开了门，装作疑惑不解的朝着门外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问道：“你好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找我干什么？”
一直在外面不敢吱声的苏梦雪父母也从不敢说话的状态回复过来，上前附和道：“是啊警察同志，我们女儿从来没做过违法的勾当，一直在外面打工，眼看快过年了才回来看看我们，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最前头一身正气的青年警察正色道：“我们怀疑你和一起交通肇事逃逸致人死亡案件有关，请你和我们走一趟，配合警方的调查。”
苏梦雪惊得张大了嘴巴，半晌后才慌道：“我没有肇事啊！你们找错人了吧？”
苏梦雪的父母焦急道：“是啊，我们女儿开车一直都很小心的，回来之后开车出门都没超过30码，怎么可能撞死人啊？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找错人了。”
看到苏梦雪并不想配合己方的调查，年轻警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请问你这辆红色奔驰的来源是何处？”
这个，这个......
苏梦雪踌躇着说不出话来，看到警察眼里的不耐越来越多，最后只好道：“是我自己赚来的。”
“你知道这辆车的价值吗？你在外面做什么工作能赚到这辆车？”
看来不说实话是不行了，苏梦雪咬咬牙道：“我情人送我的分手费，这也犯法吗？”
苏梦雪的父母惊呆了，看着苏梦雪半天说不出话来，还是苏全友颤抖着嘴唇道：“小雪，你在外面给别人当二奶？你一直赚的是脏钱？”
苏梦雪低着头，没有看自己的父母。
自己每个月都给家里寄三千块钱回来，可现在一切都被发觉了。
苏全友的右手高高举起，想打苏梦雪一巴掌，可最后还是轻轻地放在了女儿脸上，轻声道：“小雪，你听警察同志的吧，跟他们去把事情说清楚，不管你犯了什么法，爸爸都等你回来。”
苏梦雪被反按住双手，乖乖地跟着警察坐到了红色奔驰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家门口，父母还在担忧地看着自己。
“我没犯法，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徐逸仙对于自己需要的人才没有丝毫怠慢，招待得很周到，让马天元觉得对方年纪虽小，但却很会做人，游戏俱乐部也办得有声有色，自己现在没有加入任何战队，也是时候甩下过去“=A.G=MTY”的羁绊了。
听到马天元对自己仙临游戏的认可，徐逸仙感到很欣慰，两个人又聊了聊游戏。
“现在星际争霸的热度消散得差不多了，我觉得魔兽争霸3和CS1.5会是未来电子竞技界的霸主，马哥你要是真的来YX战队，有没有考虑过转型魔兽争霸3？”
听到徐逸仙这话，马天元略一沉吟后道：“可以感觉到我的APM没有过去那么高了，其实我也有想过转型，但是玩了几年的星际了，贸然去玩其他游戏，我怕会浪费我巅峰的尾巴而颗粒无收。”
“你放心，魔兽争霸3的操作难度绝对要比星际低很多，星际争霸主要是强度高，经常顾此失彼，大局观极为重要，全程基本不能有一刻是闲着的，必须保证每时每刻都有操作才能保证利益最大化。而魔兽争霸3则是细微操作见真章，在意识方面要求没有星际争霸高，对于手速要求也不高，我相信你能行的。”
看到马天元还在犹豫的样子，徐逸仙只好祭出杀手锏：“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慢手流’？
“慢手流？那是什么？”
马天元只听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还真不知道什么是慢手流。
“所谓慢手流，就是指游戏‘魔兽争霸3’中一类打法，这类打法的共同点就是操作者的apm低，手速慢，依靠战术和经验意识比赛。代表人物是中国的MAGICYANG和美国的AKM，需要更好的意识、思考和新奇有效的战术，AKM可以用80+的APM打败250APM的对手，魔兽争霸3讲究的是战术，判断力，和反应力。而手速则是魔兽里面的小小的一个环节。”
徐逸仙在那里侃侃而谈，让马天元惊叹不已，这老板对游戏了解这么深的吗？自己都没听说过的流派他都知道。
慢手流，也许还真的挺适合自己的。
徐逸仙这边和马天元宾主尽欢，在他们隔壁的隔壁，也有一桌饭局正在进行，铜都市公安局局长蔡学栋和一个中年男子一人坐一边正在酌着小酒。
坐在蔡学栋对面的，正是这次省里派下来的调查组组长吴海冰，品了一小口白酒，露出满足的表情摇了摇头道：“没想到这案子查得这么快，短短三天就明朗了起来，帮柯瑞龙处理肇事车辆的人已经找到了，就是他公司里一个低层的手下，今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带到宾馆突击审讯，对方一听是省里派来的调查组，加上咱们民警一吓唬，就全交代了。”
蔡学栋扔了一根“黄鹤楼”给吴海冰，伸出打火机给他点着，随后才问道：“都交代什么了？车已经被黑市处理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再轻轻地吐出一个烟圈，吴海冰看着蔡学栋道：“没有，他说车按照老板的吩咐，改头换面之后本来准备到外地卖给黑市的，不过后来又改变主意了，交给了老板的朋友，一个叫郭槐的公务员，跟着郭槐的还有一个年轻女人，他看着年轻女人把车开上了高速，应该是往南下了。”
蔡学栋惊讶道：“这一招还挺狠呐，把车送给一个跟事件无关的人，要开到哪去连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按常规处理方式卖到黑市，我们想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了吧？咱们的人是不是已经南下开始找这辆车的消息了？”
吴海冰突然笑了：“找个屁，车还在铜都市，压根就没离开过铜都市的范围。我们调查到这个郭槐闹出过出轨事件，这个女人十有八九是他的姘头，轻而易举地就拿到了她的资料，一个叫苏梦雪的女孩儿，她拿到这辆应该是充当分手费的车之后没有按照约定南下，而是开着车回了乡下老家，在村里招摇过市，如果顺利的话，咱们的人应该已经快到她家了，随时准备收网。”
蔡学栋点了点头道：“那网上说的应该都差不多是真的了，以前就有爆料这个郭槐的经济方面、生活作风方面有问题，网上说当晚他也在车上，那么他帮柯瑞龙处理事故车辆也说得过去了。”
喝了口水，顿了顿之后蔡学栋继续道：“这个郭槐肯定和柯瑞龙关系不一般，柯瑞龙发家和他脱不了干系，至少孝敬了他小两百万是有的，从这层关系来看，你抓到他的姘头，也很难把他当成突破口。”
吴海冰“啧”了一声点头应和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只能看待会儿拿到肇事车辆后，能找到多少证据了，万一证据不足，柯瑞龙找人顶罪，我们还真不好办。”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停下了话语，默默地抽起了烟，过了一会儿后又碰了一杯，吴海冰带着好奇的口吻道：“你说这个在网上爆料的人是何方神圣，怎么会对这件事知道得这么清楚？有内部的人帮忙，要不是有爆料，我估计这件案子会成悬案。”
蔡学栋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后才缓缓道：“我觉得应该是柯瑞龙的仇人吧，毕竟搞矿是有很多竞争对手的，加上他为人处世比较阴狠还有涉黑的嫌疑，对方就是为了整他，这一下真要查实了估计得进去十年以上了。
话题还是绕了回来，吴海冰笑道：“老蔡，如果最后真的证据不足办不了柯瑞龙，你不会怪我吧？
蔡学栋摆了摆手示意道：“我怪你什么？现在主要是民愤太大，不管办的是柯瑞龙还是给他顶罪的那个，反正都得办了，给民众一个交代，哪怕是假的交代。”
吴海冰把最后一口烟抽完，在烟灰缸摁灭了烟屁股，随后抬头一副我懂你的样子看着蔡学栋笑道：“我就知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咱俩好歹以前是同事，又是同一个顶头上司，没什么不好开口的。你真正想办的人是于宏伟，是不是？不然孟主任不会把我派过来的。”
蔡学栋的眼里冒出了一丝精芒，冷冷道：“没错，案子刚好牵扯到于宏伟，那就不能怪我想办他了，我到铜都这两年多，这家伙一直跟我作对，想把我挤走，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另外，我走之前想在铜都留点自己的班底，孟主任也知道了没有反对，所以我肯定要借着这个办于宏伟，把他弄下去，现在必须定了柯瑞龙的罪，让柯瑞龙开口，才能真正的把他拉下马，老吴，辛苦你了。”
吴海冰点了点头道：“不用这么见外，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那于宏伟下去了，你是准备让陈锦鸿上马？”
“是的，陈锦鸿办事得力，心思缜密，近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有政治资本，学历也过硬，是公安大学的高材生，最关键是值得信任，可以当成自己人培养起来。”
听到蔡学栋对陈锦鸿推崇备至，吴海冰便道：“那你打电话让他也过来，不管能不能拉下于宏伟，先把事情跟他交代清楚，就算他没当上铜都市局的一把手，将来也是有机会带到省厅培养的，孟主任现在对于这类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的人才很欣赏。”
“可以。”蔡学栋知道吴海冰的意思，先把话跟他说清楚，无论这事儿成与不成，自己是准备把他当成自己人培养的，现在喊过来问清楚他的态度是最好不过了。
蔡学栋打了个电话给陈锦鸿，现在天已经黑了，陈锦鸿还没下班，在办公室接到领导的电话，听到蔡学栋说和调查组组长吴海冰在一起吃饭，让他也过去，就知道这事儿不是吃饭那么简单了。
虽然陈锦鸿一直都很尊敬这个一把手，但还没有真正的站队到他那边，一直都是中立的姿态，这次省厅派调查组下来彻查这件比较常见的交通肇事逃逸致人死亡案件，他隐约觉得里面蕴含的东西不是表面上那么清晰，很可能是和于宏伟有关的，现在接到这个电话，心里已经猜出个大概了。
答应蔡学栋自己马上赶过去，边开车心里边琢磨开了，于宏伟虽然不好对付，但是自己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真正的表态站好队了，以后省里有人，办事就方便多了。
作为刘家湾里为数不多的几家姓苏的外来家族，最近一段日子苏全友感觉脸上倍儿有面子，自己女儿苏梦雪出去打工一年多就开回来一辆大奔，载着自己去镇上买东西和出门走亲访友的时候，看到旁人们羡慕的眼神，那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他走到女儿房门外，敲了敲门道：”梦雪，出来吃晚饭了，有你最爱吃的鸽子炖汤。”
苏梦雪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心不在焉道：“我不饿，你们先吃吧！”
她正在网上搜哪座城市适合生活，金陵、杭州、苏州、成都等等地方都是她的目标，至于南下去羊城那边？自己不喜欢那边的菜，才不想过去呢。
又过了几分钟，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苏梦雪不耐烦道：“别吵了，都说了我不饿。”
门外响起的却不是自己熟悉的老父亲的声音，而是一道浑厚的男声：“你好，我们是铜都市公安局的警察，奉命前来调查，请里面的人配合。”
苏梦雪傻了，赶紧从床上坐起来，回想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想了一会儿好像也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给别人当小三顶多是道德问题吧，难道这也违法了？该不会是上次叫人打了张小萌她报案查过来了吧？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门外的警察继续道：“我们数三声，里面的人再不出来，我们就要采取必要的措施了。”
“三、二、一......”
苏梦雪觉得自己没有做违法的事情，也放弃了从窗户逃跑的想法，在警察倒数完毕前走过去开了门，装作疑惑不解的朝着门外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问道：“你好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找我干什么？”
一直在外面不敢吱声的苏梦雪父母也从不敢说话的状态回复过来，上前附和道：“是啊警察同志，我们女儿从来没做过违法的勾当，一直在外面打工，眼看快过年了才回来看看我们，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最前头一身正气的青年警察正色道：“我们怀疑你和一起交通肇事逃逸致人死亡案件有关，请你和我们走一趟，配合警方的调查。”
苏梦雪惊得张大了嘴巴，半晌后才慌道：“我没有肇事啊！你们找错人了吧？”
苏梦雪的父母焦急道：“是啊，我们女儿开车一直都很小心的，回来之后开车出门都没超过30码，怎么可能撞死人啊？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找错人了。”
看到苏梦雪并不想配合己方的调查，年轻警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请问你这辆红色奔驰的来源是何处？”
这个，这个......
苏梦雪踌躇着说不出话来，看到警察眼里的不耐越来越多，最后只好道：“是我自己赚来的。”
“你知道这辆车的价值吗？你在外面做什么工作能赚到这辆车？”
看来不说实话是不行了，苏梦雪咬咬牙道：“我情人送我的分手费，这也犯法吗？”
苏梦雪的父母惊呆了，看着苏梦雪半天说不出话来，还是苏全友颤抖着嘴唇道：“小雪，你在外面给别人当二奶？你一直赚的是脏钱？”
苏梦雪低着头，没有看自己的父母。
自己每个月都给家里寄三千块钱回来，可现在一切都被发觉了。
苏全友的右手高高举起，想打苏梦雪一巴掌，可最后还是轻轻地放在了女儿脸上，轻声道：“小雪，你听警察同志的吧，跟他们去把事情说清楚，不管你犯了什么法，爸爸都等你回来。”
苏梦雪被反按住双手，乖乖地跟着警察坐到了红色奔驰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家门口，父母还在担忧地看着自己。
“我没犯法，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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