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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食之用,孙山死,真假真

    [饮血奇功](残缺)

    品质:极品(武技类)

    技能描述:血如生命涌泉,不食不以得长生!(技能效果因技能本身残缺,施展不完全)

    (可学习,是否学习?)

    阴笑的人,被红色吞没的人,慢慢从接近崩解的大漩涡里走出来的人,选择了学习。

    他的念头犹如一把锋利的箭头,直直点在了那一行字的“是”上。

    然后周尽欢笑了,笑着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

    两排整齐排列的牙齿里,有两只很尖有点略显长的虎齿,衬得它们上方的牙龈肉愈发粉嫩诱人。

    诱人的几近让孙山欲出手,体内莫名的涌上一股想一巴掌把它们拍碎的冲动。

    幸好他及时的克制住了。

    尽管下场都是一样,不管你是不是会出手,要出手,想出手。

    周尽欢不会是那种在乎细枝末节的人,他只要结果。

    他想要并且一定得实现的结果。

    他舔了舔牙尖,温柔的无比专注的,绕着牙上那一点点最锋利最尖锐的小尖儿转圈,好像在擦拭着一件珍贵至极的艺术品。

    “真是……让我越感觉越爱呢。”

    周尽欢毫不避讳的在孙山面前,用行动表达着他对两颗小虎牙的喜爱。

    “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紧走几步,走到那个正疼爱着自己牙齿的怪男人身前,仰头,孙老头问到,语气里满是肯定。

    怪男人继续用软舌,擦拭着他视如珍宝的一对齿尖,一边擦拭一边回答,情绪温和:

    “是的。”

    “那我的……”他开口,话只说了三个字。

    空气很安静,他的话虽仅有短短三字,可仍无比清晰的传入了男人的耳中。

    他放下了软舌,停止了擦拭,抑制了片刻的喜爱,透过孙山遥望着背后上下飞舞的莹流。

    “你的死期已至。”男人下了判决,在这么一片美景里,说起了这么一句残酷的话语。

    残酷到孙山好似身中雷殛,身子不停晃动,嘴唇哆嗦着,颤抖着,脸色惨淡血色渐消,仿佛一朵枯萎的花,失去了最后一丝可以指望得上的生机。

    ——人的一生总要经历许许多多的痛苦。

    而在痛苦之中,总有那么几次,能够令人坚韧的活下去,哪怕活得异常艰辛。

    ——前提是你能够活的下去。

    ——你能吗?

    ——孙山能吗?活下去,死亡的考验,活下去,坚韧至下一次痛苦来临。

    我能吗?

    他自问。

    我能吗?

    这个问题,孙山在脑子里思索了一千遍,一万遍。

    直到他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再次恢复了明亮,充满了坚定。

    “我能,我能活下去。”

    “哈哈,你能活下去,那太好了。”

    怪男人大声的狂笑起来,笑声震荡四野,声久久不散。

    男人的笑声不散,男人的笑脸却转瞬即逝,仿佛是昙花一现。

    而随着笑容消失,眼中也没有了一丝光彩,不再泛起任何波澜。

    唯有现实里,突兀的一动。

    用的不是任何招式。

    动的亦非任何兵器。

    单是一咬。

    如情人般甜蜜浓烈,轻轻靠上去热烈相拥。

    似鬼魅样莫测无形,一切在刹那无影无踪。

    等他下一次有影有形之时,既是出现在你的面前。

    贪婪渴望地盯着你的脖颈,贪恋的闻着你身上的血香,贪噬地吸吮汲取着你身上每一寸有活力的源泉。

    人血。

    男人那两只引以为傲的杀器利牙,将会毫不留情地咬破你的肌肤,以及肌肤之下更深的东西,让鲜血流淌,让鲜血滋润它们,再让你痛彻心扉的死去。

    孙山不想死,当然,是人就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死上一遍尝尝。

    这玩意儿,哪怕是世间最疯癫脑子最秀逗胆子最大最不怕死的人,一旦亲身体验并成功后,都不会尝试第二次。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第二次可以再来尝试的机会了。

    因此,孙山必定要反击,在他眼里,反击胜过一切逃跑防御躲避,反击才是真正的保护自己。

    他打定主意,下定决心,要狠狠地反击。

    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只有战胜对手,他才能存活,才能有机会活下去。

    活下去即是最大的赢,相反,有时候赢了往往不意味着会活下去。

    所以孙山要活,不要没有活路的赢,那种等同于大输大败的赢。

    他要活赢,那种胜了可以生存下去的胜利,生胜。

    于是他怀着一颗昂扬斗志的老人心,躺了下来。

    十分利索地躺进了一处比较茂密的草丛里,双目紧闭。

    看样子像是,等死。

    找死。

    “死中求生。”

    这是怪男人第一时间看到后下的判断,舔舐着他的两排牙齿,发出咯吱咯吱响动的声音,好像在咀嚼着什么美味。

    周尽欢咀嚼,孙山躺倒。

    被繁花夜色半空散华包裹于其里的二人,竟上演出了一幕堪称世间滑稽之颠的战斗。

    且不算完全的交上交过手。

    莫非这二人失心疯了不成?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

    一个呼吸后,周尽欢咀嚼牙齿认真到渗出了一点点的血渍,慢慢,慢慢,一丝丝顺着薄薄的唇,从他的牙齿缝隙中,缓缓滴落在地上。

    草丛里。

    印出一个个刺目的痕迹。

    在这样寂寥无声的环境里,这些痕迹尤为显眼。

    显眼的如一把把排列好的小剑,深深刺入了野草的根系,让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壤中,多了一抹凌乱。

    孙山的睫毛在颤抖,在轻轻眨动。

    那逐滴逐滴掉落的血珠,一颗颗滚动着,印刻着,仿佛蕴含一种特别的节奏,稍稍扰乱了他的心弦。

    心弦一乱,心境不存,安宁不得,五内俱焚。

    孙山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身体中有一股火焰在烧灼,烧的他难耐,烧的他难受,烧的他想要发泄。

    他想干。

    大干特干。

    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不论相貌美丑大小身材,也不管要被干的那方是否同意,他只知道,他现在要干。

    可惜不能。

    偏偏不行。

    死神先一步于发泄的欲望来至了他的头前,向他宣告着什么。

    睁眼坐起,死。但平静如水,不需要有再发泄的冲动与理由了。

    闭眼死躺,活。可六欲上头,热气腾腾的让他裤裆里难受至极,宛如着了火。

    一把一时半刻灭不掉,也越扑越旺的情火,点的却是身下某处。

    他的身躯微微扭曲着。

    那是他极力控制,极力隐忍。这种情况,让他难受的要命,难受的要死。

    死,还是活?

    死,也许会是一种解脱。

    活,那是一种痛苦,一种煎熬,一种折磨,一种难忍。

    他的手,在抓挠。

    挠手心。

    抓脚趾甲。

    挠肚脐。

    他在做着无用功。

    这是一种近乎自虐变相发泄的方法。

    他不甘心,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必须承受这一切。

    他不能放弃这一切,放弃了这一切,他将再无翻盘的希望。

    他“必须”要活着,活着,才会有希望。

    活着,才会有可能翻盘。

    他必须要“活着”。

    他的手指不停地抓挠。

    抓挠着他的焦烂皮肉,抓挠着他的脆骨头。

    他的皮肉和骨骼被抓挠的破烂不堪,抓挠的血淋淋,抓挠的皮开肉绽。

    他依旧忍受着。

    他必须“坚强”的忍受着。

    他的手指抓挠的手臂、胳膊,手背上的血液混着着肉碎,凄惨、奇臭无比。

    这种疼痛,不能说是疼痛,因为他已经麻木了。

    麻木伴随着一阵阵不断袭来,如潮水般的欲火,交织着不能称之为疼痛的血淋淋伤口,一遍一遍的在侵蚀着他的身心。

    他的身体,已经无力承担这样的折磨,他的身体,快要承载不住了。

    他的手指,终于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他的双眸,缓缓张开了。

    双眸,在这个漆黑寂寥带点疯狂血腥的夜,犹如两个巨大的深洞,让人不寒而栗,让人害怕,让人胆寒。

    他的身体,不仅在颤抖,在颤抖的同时,也在流泪,泪珠从眼角滴淌而下,滴落在身旁的泥土上,一瞬间,泥土便被染红了一片。

    他的眼泪,是红色的。

    他的泪,是苦涩的。

    他的心中,是悲凉的。

    他在哭泣。

    他在哭泣,他的心,在痛苦的呻吟。

    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心中在哀嚎,他的身体,在挣扎。

    挣扎,但是,没有用。

    挣扎,只会带来更加的痛苦,更加的折磨。

    他只有沉默。

    孙山面对了现实的现实,打破了所有幻想与期冀留下后,唯一剩下的的真实。

    孙山面对了周尽欢。

    不再咀嚼牙的周尽欢。

    或许这样说,打一开始便没有咀嚼过牙,更是不会拿舌尖轻轻擦拭过牙尖的周尽欢。

    那么孙山所看到的,从那一抹红里出来之后的又是什么呢?

    “你看到的,那是我给你看到的,我想让你看到的,最终化为一个令我满意的结果。”

    梦境?幻象?又或皆不是。

    留下的跟真实一样,一个名为周尽欢的年轻人,静静瞧着咽下最后一丝生息的孙老头,青石镇不知道第几任镇长,孙山。

    仅此而已。

    顺便舔了舔牙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