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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血之刃、滚轮、十七年蝉

    血之刀:一把匕首形弯刀,刀柄用黑色绷带缠绕,整体颜色较为灰暗,并不算起眼,但由于刀刃上留有终年不散的凝血与血腥,又因刺入受难者的胸膛而染上深度恐惧之血,从而收获非凡,并从此拥有了割裂一切的能力。血之刀一共三把,当时,因受未名力量的蛊惑,三位猎人叛徒各手持一把刀刃,同时向受难者袭击,锋利刀刃在一瞬间刺穿受难者的胸膛,血液自胸前绽放,就此夺取了他的性命。受难者的逝去,象征着在恶兆时期扮演猎杀角色的猎人组织团体走向低谷,却意外促进了新帝国的崛起,受难者之死也成为暨恶兆战争后,第一场人类战争,后世名为非凡战争的导火索。猎人们的自我救赎与崛起的愿望,随着受难者之死而破灭,此刻他们是绝望的,甚至比经历恶兆战争还要绝望,受难者曾带领他们走向光明,走出被流放的命运,并重新获得了活着的尊严与曾经的荣耀,受难者之死,预示着掐灭萌芽,重新陷入黑暗生涯。此后,猎人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便是遵从女王的意志,追杀那三位叛徒,当伊乎席尔女王向旧帝国宣战,他们也随之被投入战场。在非凡战争中,表现最凸出的依旧是猎人,他们的沉着冷静、对生命的漠视、对自我的认识、对猎杀的理解,已进入哲学层面,在战场上,他们更是如战争机器一般令敌人胆寒。如果说骑士精神是捍卫皇室的威严与骑士荣耀的话,那么猎人便是为猎杀而生,贯彻了“最好的防守即是进攻”的理念,他们甘愿放弃那身沉重的盔甲,转而将身体大部分力量运用在挥舞武器上。在战场,即便是一名看似苍老,弱不禁风的猎人,也能在一夜之间解放一座城镇,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只要亲眼见识了猎人们的手段后,便不会有人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了。猎人并不嗜杀,而是早年间的经历令他们深知要想活下去,便需要经历厮杀,无数次在深夜打着火把寻觅猎物的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被流放的那一刻起,他们作为人的权利便被剥夺了,此后一直在为“重新为人”而奋斗。理论上,并非受难者带领他们从被流放的命运中崛起,而是他们坚定的意志在反抗命运,一步一个脚印的创造了历史与传奇,最终用自己的鲜血换取到光明。在那无比残酷的战场上,哪怕是面对拥有不死之身的教宗芬.莱,他们也毫不畏惧……

    滚轮:嵌入了锈铁钉刺的灰石滚轮,绝对是战场上的阴谋利器,秉承着造价低廉,杀伤范围极广的优点,几乎成为了守城必备的陷阱武器。可以想见,当军队浩浩荡荡穿越满是鳄鱼的护城河,来到城堡前方之时,一个从天而降的圆筒状巨大灰石滚轮,将会令那些来到城门之外的士兵多么的绝望,只要躲闪不及,便会被突如其来的滚轮碾压,即便只是被滚轮上头的镶嵌的生锈铁刺擦伤,也将有感染败血疾病的风险,感染者死亡率近乎百分之百。品德高尚之人认为,只有毫无骑士精神的卑鄙者才会使用毒刀或锈刀作为武器,这种卑劣的行为饱受非议,且往往为人们所不耻。当伊乎席尔女王向旧帝国宣战,随着她的军队来到旧帝国的拜德罗恩城时,旧帝国终于决定放出滚轮,于是,几十个大滚轮从城堡上方落下,那沉重的滚轮落地后开始跳跃,翻滚,几乎势不可挡,就连服用过魔药的非凡者都难以将其撼动,与此同时,渗透进入城堡的斩首者们也遭遇滚轮,在那狭长的空中回廊上,滚轮从暗道滚出,发出有如地震般的轰鸣,站在滚轮面前的人几乎避无可避,只有被碾压的命运。滚轮的登场,几乎扭转了旧帝国的颓势,令女王一方损失惨重,直到丧钟猎人,局面才渐渐趋于平稳。但旧帝国拥有深厚的历史底蕴,即便在恶兆战争中,已令其元气大伤,他们依然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反制手段,因此,德城战役被称之为史上最惨烈的战役之一,要知道,拜德罗恩的深处便是旧帝国教宗的宫殿,推翻信仰与教化,是打倒旧帝国至关重要的一步。在那最后的关头,伊乎席尔女王向发往前线的书信中写道:“要想击溃那面高墙,就必须流血伤残,我已在教堂歃血,以牺牲自己的一半寿命,以牺牲所有深度恐惧为代价,诅咒旧帝国的教宗,诅咒他失去真魔力与民心,诅咒他失去不死之身!并且,我向深度恐惧的全视之眼盟誓,毋须质疑,战场上的任何降伏者,都可被宽恕!战场上任何临阵脱逃者,都将被咒死!战场上任何冲锋陷阵,悍不畏死者,都将赏赐以魔药!”

    十七年蝉:在地底深埋十七年,啃食植物的根茎,只为了破土而出,爬上树干羽化的那一刻。每隔十七年,伊莎贝拉大陆南部便会经历一场虫潮,届时将有数千亿只发红的十七年蝉钻出地表。一夜之间,街道被十七年蝉覆盖,草坪、屋顶、树干、河里,无处不在的十七年蝉,无处不在的蝉鸣,足以震碎人的耳膜,这是极其震撼的一幕,所有的食虫动物与鸟类也都来了,路面上尽是被马车碾碎的十七年蝉尸体,每个人都在忙着清理前屋后院。不难想象,被困于地底十七年,当它们终于见到阳光,长出翅膀,它们得有多么的疯狂,它们一定会放肆的吟叫、交配、飞舞,竭尽全力的释放那十七年间积累的生命之力,这是策划了整整十七年的狂欢。狂欢过后,蝉的尸体再度腐化成泥,作为树木的养分被吸收,而它们的子嗣,又将在地底经历下一个十七年。一切不都如此吗?在长久的沉寂中爆发,在放肆的爆发中灭亡,又在灭亡后的土壤中发育,沉寂、最后再度崛起,周而复始的繁衍和运转,大概这便是所谓的“秩序”与“法则”。——这是生命的乐章,也是生命的悲歌,更是命运的哀叹,相比之下,人类与这些渺小的虫子,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