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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章 入学

    次日,一大早小鱼儿就醒了,跟着韩荀来到书院。

    提起书院,大安所有人想到的都是长安城的集贤书院,它既是书院,也是大安的国子监!大安重文轻武,以儒治国,邢不上士大夫,犯事了,最多发配到云州罢了,因此读书人尊贵,各地书院也众多!

    小鱼儿跟着韩荀,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来到越秀书院。书院坐落在北江东岸边上,大门前就是一座连着东西城区的古石桥,人来人往!书院背靠龙头山,景色宜人,倒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门口一幅石刻对联

    上联:学贯古今,汇此地人文法海

    下联:秀冠九州,看群贤事业名山

    进来后首先是一条曲径通幽的石板路,两侧成林的翠竹。穿过观赏池,讲学堂,最后来到后院。

    一路上不断有学生对韩荀见礼喊“先生”,同时好奇的盯着一身道袍的小鱼儿。在韩荀跟老院长纠缠了半天后:中午吃鱼?什么鱼?李什么?马什么梅?什么冬梅?喊得嗓子快哑火了总算把一切搞定!

    小鱼儿抱着书本找到学堂的时候,一位老教习正带着二十多个学子摇头晃脑的子曰之乎者也!李鱼轻轻敲门打断,老教习倒是停下来一愣:“你有什么事么?”

    小鱼儿递过手上的学生牌,俯身见礼道:“见过先生,韩先生让学生过来以后跟着先生读书的!”

    老教习看着小鱼儿一身道袍,又是个关系户进来读书的,脸色不悦,冷声道:“自己找个位置坐下就是!”

    小鱼儿扫了一眼学堂,二十多个十来岁的孩子也正好奇的盯着他。懒得理会他们眼神找了个正中间的空位坐下!

    大家顿时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有人低声惊呼:“道士不是念经么,也能读书?”,“这个新来的要倒霉了,雷少的位置也敢坐!”“哈哈,今天有好戏看咯!”……

    老教习拿起戒尺咳嗽几声,瞬间所有孩子正襟危坐,安静下来听课。

    小鱼儿初时兴致勃勃,本以为这老教习讲的和师傅在长宁观教的一样,是医药,算数或者武学,不想尽是伦理纲常之乎者也,听得莫名其妙,大感无趣。尤其是那老教习一边教,一边带着下面二十多个孩子摇头晃脑的抑扬顿挫诵读,更是头晕。小鱼儿不由分心,心底惦记起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想着想着不一会睡意渐浓,趴桌上呼呼大睡!

    且说那老教习讲诵半晌忽听细微鼾声,低头一见不由大怒,入学第一天就课堂上睡觉,顿时二话不说,手中戒尺劈头回下。不想,小鱼儿从小跟随师傅练武,已有一定根基,虽是睡梦中,迷迷糊糊挨了一下后,第二下反手抓住了戒尺。

    老教习年龄已大,使劲一拉戒尺竟然抢不过来,僵持之下,小鱼儿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一见情形,顿时松手,老教习正用力往后拉,一时没收住,一屁股往后坐倒在地,竟然昏厥过去!

    众小孩目瞪口呆,有人见状赶忙打算跑出去喊人,迎面撞上一个锦衣少年带着两个家丁护卫跑了过来:“怎么回事,什么人敢来我雷少的地方砸场子”。

    原来这锦衣少年叫王雷,乃是越秀书院的小霸王,平素里欺负书院学生老师的英雄好汉。小鱼儿坐的位置平日里正是小霸王的专属位置,今日小霸王又翘课带着两个家丁护卫去听戏了,快放学才回来,还没进学堂就听见打架吵闹声,小霸王顿时来了精神,急匆匆冲了过来。

    小鱼儿一看老教习昏厥过去心里也害怕起来,有点慌。王雷兴冲冲跑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一身灰色道袍的小鱼儿鹤立鸡群。两人互相对望。小鱼儿心道,坏了,这是书院找人拉帮打架算账的了。王雷则是心道,哪里来的小道士,竟敢把我一直看不顺眼想揍的老腌菜揍了,有时间得比试比试。

    小鱼儿趁王雷还没反应过来一拳挥过去,直击王雷鼻子,心想反正都开打了,先下手为强!王雷大概是没料到,鼻子挨了一下顿时鲜血直流,不由哇哇大叫:“臭道士,今天不把你扔到北江里喂王八,我王雷的王字倒着写!”说完一个扫堂腿踢向李鱼,李鱼往后闪身,撞到书桌,笔墨飞溅!

    小鱼儿自小随李老道习武,根基自是不弱,李老道教他的主要是为了健身,倒也没有什么伤人招式,锦衣少年王雷明显也是练过的,就连一旁家丁护卫要上前帮忙都被他喝住,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兴起,众学童纷纷避让,也有人去报告其它管事的。

    小鱼儿心里担心老教习出事,自己能不能读不读书倒是无所谓,就怕连累到韩荀那边,收手喘息看向昏厥在地的老教习道:“一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要,要怎么罚说出个道来!”

    王雷一愣,停手擦了擦鼻血,让护卫去看了看老教习,没事,只是年纪大了用力过猛而已。转头朝小鱼儿喊道:“怎么不打了啊,继续,打过了再说!”

    “打个鸡儿,打赢了又没好吃的,浪费力气!”李鱼见老教习没事松了口气,说完就想溜!

    “喝,你要是真能打赢我,岭南上下九街美食你随便挑,我请你吃鸿宾楼的脆皮烤鸭!”

    “真的?”

    王雷还没说完,小鱼儿立马眼里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