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惊雷
岭南城的天气非常奇怪，白天还是风和日丽的，晚上就来了一场狂风暴雨。小鱼儿躺在床上睡不着，床很软，被子也很暖和，比起在丹霞山长宁观的时候舒服多了，小鱼儿却一直心神不宁。
今天是师傅离开的第七天，之前说好的五天之内一定回来。小鱼儿心急如焚，前两天跟韩荀说要去找师傅的时候，被韩荀拦住了并安慰他，也许李大哥有什么事被耽搁了，今天晚饭的时候韩荀终于答应，明天带小鱼儿去找师傅！
暴雨噼里啪啦的打在青石瓦片是，时急时缓。小鱼儿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拍门声，一开始担心是错觉，仔细一听果然有人急促的拍门，心神一震，连忙爬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前院跑。
“师傅！”
顾不上还在下雨，冲过院子打开门，顿时大吃一惊。门槛上昏躺着一个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湿答答的，占满了泥土，蓬头垢面，雨水顺着头发滴在脸上，正是几天前出门的李老道。
此时的李老道脸色苍白，小鱼儿急忙扶正李老道，赫然发现李老道背后插着一支利箭，血水染红了衣服，又被雨水冲刷掉。
小鱼儿吓得脸色苍白，眼泪立马就流出来了：“师傅，师傅，你可千万别吓小鱼儿！”
“快，快，先扶你师傅进屋再说！”韩荀大概是听到声音，穿着睡衣出来看到情况也是大吃一惊。
“你看着你师傅，我出去找大夫。”两人给李老道用热水擦洗换上干衣服后，看着昏睡趴在床上，背上插着断箭的李老道，韩荀慌忙对小鱼儿道。
“不用。”小鱼儿搓了搓手和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师傅受的是箭伤，不宜让外人知道，以前在山上师傅教过我怎么处理伤口，包袱里有药和工具，我自己替师傅把断箭取出来。”
韩荀一愣，一般小孩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早就乱了方寸，小鱼儿能这么快冷静下来，确实少见。
那边小鱼儿已经准备工具药品，准备开始拔出后背的断箭了，韩荀连忙上去帮忙。期间李老道疼得醒来过一次，立马又昏睡过去，等一切处理好已经是后半夜！秋雨夜寒，小鱼儿却是累得满天大汗，坐在旁边满头疑惑，师傅这几天到底干嘛去了，不是去见故人么？为什么要穿上夜行衣？又怎么受伤的，守着已经平静的师傅迷迷糊糊趴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天气放晴，只有满院的落叶残花还记得昨晚的暴风雨。
小鱼儿醒来的时候，韩荀正端着稀饭走进来。李老道也醒来坐着，眼神柔和的看着小鱼儿。
小鱼儿兴奋的跳起来，拉着李老道的手叫道:“呀，师傅你醒啦，你昨晚可吓死小鱼儿啦！”
李老道笑着揉了揉小鱼儿的头叹道：“小鱼儿真的长大了，可以照顾师傅了！”大概是牵扯到背上的伤口，皱了皱眉忍住了。
这边韩荀将手上的碗放下爽笑道：“好了好了，雨过天晴，你们师徒俩先喝碗粥再具体说说你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老道神色严肃道：“荀哥儿，饭可以晚点吃，有件大事比较紧急，需要你立即跑一趟。”
“什么事？”
李老道一字一句道:“禀报城主，屠蛮大将军要造反，请城主大人上报朝廷。”
“怎么可能？”
“不会吧。”
韩荀和小鱼儿同时叫起来。屠蛮大将军，大安五国柱之一，云州人心目中的战神，要造反。这个消息说出来，大家只会觉得这人是不是疯了。
韩荀思索疑惑道：“这不合常理啊，虽说屠蛮大将军骁勇善战，但就凭他麾下十二万血神卫就想造反，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啊，李大哥，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李老道颔首点头：“荀哥儿，你知道我的事情的，十六年前我害了茯苓，前几天我回来后想去看看她家人过得怎么样。”
“我依稀记得茯苓家在桂郡乡下的小村子，家里除了她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哥哥成了家。那天我赶到她们村时，刚好遇上村里南蛮袭击，于是藏起来看看情况。”
小鱼儿听到这不由啊了一声，他虽然不知道茯苓是谁，一路上却听人说南蛮凶残会吃人的。
李老道继续道：“我当时奇怪的是，这群蛮人纪律严明，犹如军队。他们把整个村子的人集中起来，然后带往山里。我跟在他们后面，想伺机救出茯苓一家。”
“然后呢？”
“我偷偷跟在这支蛮人队伍队伍后面，一直往十万大山走了差不多三天，进入了深山之中。渐渐遇到越来越多的蛮人队伍，全是押着从其它地方的劫掳而来的村民，他们将所有村民都驱赶到一处营地，营地中都是从其它地方劫掳而来的村民，差不多有上万人。”
小鱼儿倒吸一口凉气：“嘶，他们劫掳这么多村民干嘛？”
李老道看了看二人问道：“你们猜他们想干什么。”
韩荀气愤骂道：“这些都是屠蛮大将军指使的？亏他还是大安的大将军。”
李老道大概是伤口疼，换了个姿势继续道:“即使是深山里，营地周边也是戒备森严，我晚上偷偷潜入进去打探，才知道这些蛮人都是屠蛮大将军手下，他们假扮蛮族，劫掳村民去当苦力，开凿矿山炼造盔甲兵器，周围像那样的大营大山里还有五个。”
“他们哪里来的兵需要这么多人打造兵器盔甲？练兵需要大量的青壮年，这些普通村民可练不了兵。”
“还记得二十年前屠蛮大将军打进十万大山，攻破蛮神庙的事么？当时蛮人大祭司祈降，答应每年提供一万青壮年蛮族给大将军，同时给大将军在十万大山提供地方偷偷练兵，只不过这些都没有上报给朝廷而已。这些年来大将军一直用蛮族青壮和那些海外劫掳而来的外族资源练兵，一旦云州叛变，兵力可短时间装备到五十万。”
韩荀已经惊讶到不知道怎么说了，整个大安四大边疆，北州因为有秦风帝国威胁，养兵三十万已经是极限。其它东州，南州，西州都是十二万边军配置，再加上拱卫长安城的六十万禁卫军，庞大的军费和连年的战争已经让大安到了极限，现在南州突然冒出五十万大军，想想都觉得天荒夜谭，，韩荀咽了咽唾沫：“二十年前，那岂不是屠蛮大将军刚来岭南的时候，难道那时候他就准备要造反？二十年来都没人发觉。”
今天是师傅离开的第七天，之前说好的五天之内一定回来。小鱼儿心急如焚，前两天跟韩荀说要去找师傅的时候，被韩荀拦住了并安慰他，也许李大哥有什么事被耽搁了，今天晚饭的时候韩荀终于答应，明天带小鱼儿去找师傅！
暴雨噼里啪啦的打在青石瓦片是，时急时缓。小鱼儿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拍门声，一开始担心是错觉，仔细一听果然有人急促的拍门，心神一震，连忙爬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前院跑。
“师傅！”
顾不上还在下雨，冲过院子打开门，顿时大吃一惊。门槛上昏躺着一个人，一身黑色夜行衣湿答答的，占满了泥土，蓬头垢面，雨水顺着头发滴在脸上，正是几天前出门的李老道。
此时的李老道脸色苍白，小鱼儿急忙扶正李老道，赫然发现李老道背后插着一支利箭，血水染红了衣服，又被雨水冲刷掉。
小鱼儿吓得脸色苍白，眼泪立马就流出来了：“师傅，师傅，你可千万别吓小鱼儿！”
“快，快，先扶你师傅进屋再说！”韩荀大概是听到声音，穿着睡衣出来看到情况也是大吃一惊。
“你看着你师傅，我出去找大夫。”两人给李老道用热水擦洗换上干衣服后，看着昏睡趴在床上，背上插着断箭的李老道，韩荀慌忙对小鱼儿道。
“不用。”小鱼儿搓了搓手和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师傅受的是箭伤，不宜让外人知道，以前在山上师傅教过我怎么处理伤口，包袱里有药和工具，我自己替师傅把断箭取出来。”
韩荀一愣，一般小孩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早就乱了方寸，小鱼儿能这么快冷静下来，确实少见。
那边小鱼儿已经准备工具药品，准备开始拔出后背的断箭了，韩荀连忙上去帮忙。期间李老道疼得醒来过一次，立马又昏睡过去，等一切处理好已经是后半夜！秋雨夜寒，小鱼儿却是累得满天大汗，坐在旁边满头疑惑，师傅这几天到底干嘛去了，不是去见故人么？为什么要穿上夜行衣？又怎么受伤的，守着已经平静的师傅迷迷糊糊趴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天气放晴，只有满院的落叶残花还记得昨晚的暴风雨。
小鱼儿醒来的时候，韩荀正端着稀饭走进来。李老道也醒来坐着，眼神柔和的看着小鱼儿。
小鱼儿兴奋的跳起来，拉着李老道的手叫道:“呀，师傅你醒啦，你昨晚可吓死小鱼儿啦！”
李老道笑着揉了揉小鱼儿的头叹道：“小鱼儿真的长大了，可以照顾师傅了！”大概是牵扯到背上的伤口，皱了皱眉忍住了。
这边韩荀将手上的碗放下爽笑道：“好了好了，雨过天晴，你们师徒俩先喝碗粥再具体说说你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老道神色严肃道：“荀哥儿，饭可以晚点吃，有件大事比较紧急，需要你立即跑一趟。”
“什么事？”
李老道一字一句道:“禀报城主，屠蛮大将军要造反，请城主大人上报朝廷。”
“怎么可能？”
“不会吧。”
韩荀和小鱼儿同时叫起来。屠蛮大将军，大安五国柱之一，云州人心目中的战神，要造反。这个消息说出来，大家只会觉得这人是不是疯了。
韩荀思索疑惑道：“这不合常理啊，虽说屠蛮大将军骁勇善战，但就凭他麾下十二万血神卫就想造反，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啊，李大哥，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李老道颔首点头：“荀哥儿，你知道我的事情的，十六年前我害了茯苓，前几天我回来后想去看看她家人过得怎么样。”
“我依稀记得茯苓家在桂郡乡下的小村子，家里除了她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哥哥成了家。那天我赶到她们村时，刚好遇上村里南蛮袭击，于是藏起来看看情况。”
小鱼儿听到这不由啊了一声，他虽然不知道茯苓是谁，一路上却听人说南蛮凶残会吃人的。
李老道继续道：“我当时奇怪的是，这群蛮人纪律严明，犹如军队。他们把整个村子的人集中起来，然后带往山里。我跟在他们后面，想伺机救出茯苓一家。”
“然后呢？”
“我偷偷跟在这支蛮人队伍队伍后面，一直往十万大山走了差不多三天，进入了深山之中。渐渐遇到越来越多的蛮人队伍，全是押着从其它地方的劫掳而来的村民，他们将所有村民都驱赶到一处营地，营地中都是从其它地方劫掳而来的村民，差不多有上万人。”
小鱼儿倒吸一口凉气：“嘶，他们劫掳这么多村民干嘛？”
李老道看了看二人问道：“你们猜他们想干什么。”
韩荀气愤骂道：“这些都是屠蛮大将军指使的？亏他还是大安的大将军。”
李老道大概是伤口疼，换了个姿势继续道:“即使是深山里，营地周边也是戒备森严，我晚上偷偷潜入进去打探，才知道这些蛮人都是屠蛮大将军手下，他们假扮蛮族，劫掳村民去当苦力，开凿矿山炼造盔甲兵器，周围像那样的大营大山里还有五个。”
“他们哪里来的兵需要这么多人打造兵器盔甲？练兵需要大量的青壮年，这些普通村民可练不了兵。”
“还记得二十年前屠蛮大将军打进十万大山，攻破蛮神庙的事么？当时蛮人大祭司祈降，答应每年提供一万青壮年蛮族给大将军，同时给大将军在十万大山提供地方偷偷练兵，只不过这些都没有上报给朝廷而已。这些年来大将军一直用蛮族青壮和那些海外劫掳而来的外族资源练兵，一旦云州叛变，兵力可短时间装备到五十万。”
韩荀已经惊讶到不知道怎么说了，整个大安四大边疆，北州因为有秦风帝国威胁，养兵三十万已经是极限。其它东州，南州，西州都是十二万边军配置，再加上拱卫长安城的六十万禁卫军，庞大的军费和连年的战争已经让大安到了极限，现在南州突然冒出五十万大军，想想都觉得天荒夜谭，，韩荀咽了咽唾沫：“二十年前，那岂不是屠蛮大将军刚来岭南的时候，难道那时候他就准备要造反？二十年来都没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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