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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败露真相的扳指

    出了俞家,外面的天阴沉,放眼望去,一片肃穆的白,白城很早就会飘雪。

    冬季冗长,冷风刺骨,漫漫的寒冷之中总要给心找个归处。

    晴珊转头就来找了张青令,依偎在他怀里不停抱怨着。

    “令哥哥,昨天出门被我堂兄看见了,一早上非要缠着我问个不停,烦死了。”

    张青令温柔地笑着说:“正巧我这院子清静,你来了还能热闹热闹,俞家要是让你不开心,你就在我这待着,想待多久就多久。”

    他抱着晴珊,两人十分甜腻。

    “对了,你能不能接着教我写字,我已经把名字练得差不多了。”

    晴珊一说练字来了兴致,从小自己最擅长的就是书画,开心地回答:“好。”

    走进书房,桌案上叠着一打宣纸,晴珊拿起来一看,都是他最近练的字。

    “你还挺用功的嘛…”

    “你教我,我当然要用功。”

    两人窝在暖和的书房里,冬日无情的寒冷不知拉近了多少情人的距离。

    窗外,白城已经下了一天的雪,千山披雪,万树落白,夜晚的寒风呼啸山林,凛冽刺骨。

    晴珊站在门外,张青令提了一盏小灯,从身后给她披上一件狐裘。

    “想什么呢,再吹一会儿该生病了,这么冷的天,你就好好在我这里住几日。”

    晴珊扭头望着他的脸,眼里仿佛装满了深情,鼻头被北风吹得微微泛红,她犹豫了一会儿。

    “好。”

    屋内,灯火照得明亮,木炭在精致的铜炉里火星飞溅,荷花给两人送了些吃的进来。

    张青令暖了一壶酒,就着一盘牛肉,饮下两杯酒后,抬眼见晴珊有些忧郁。

    他走上前,“怎么了?”

    “自从父亲不在了,若非我堂兄待我好,俞家已经容不下我了,可我根本不喜欢他,我以为日子会这么一直糟下去,直到遇见你,我才觉得世界明亮起来。”

    晴珊说着,张青令抱住了她。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依偎在他的怀里,总有种莫名的安心,冰冷的一生像是忽然触碰到了火光,这种感觉让人痴迷,晴珊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

    张青令酒量很低,几杯下去,喝得微醺,脸颊有些烫。

    时辰不早了,晴珊起身扶他回了房间,久久没有离去。

    一晃几日过去了,俞天瑞一直没能等到晴珊回家,刚打探到张青令宅子的他恨得牙痒痒。

    俞天福挺着肚子,坐在桌旁说:“大哥,这张青令我好像听说过,据说人游手好闲的,风流得很,咱珊妹八成是让他给骗了。”

    俞天瑞一听,愁得拄着头,念叨:“珊妹,你糊涂啊…”

    晴珊在这住了近一个月,心情好了不少,这才消气回到俞家。

    清早,早点摊上,张青令跟何林子吃着清水面,刚要起身结账。

    老板指了指旁边的两人说:“有人帮你结过了。”

    张青令纳闷,俞天瑞带着俞天福过来了,站在他面前趾高气扬。

    这两个人一个胖得像球儿,一个瘦得像杆儿,俞天瑞冬天手里还晃个扇子,好似装作文人清高,惺惺作态。

    张青令刚抬眼,看见两人没忍住就笑了。

    俞天福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蛮横地挡在面前。

    “你笑什么,长得还没有我们珊妹高,矮矬子!”

    他轻叹一声,没有生气,心里明白了,原来这两个就是堂兄了。

    俞天瑞伸手用扇子拦住了俞天福,“好了,天福。”

    “你就是张青令吧,不知在何处高就,最近跟我堂妹来往这么密切。”

    他看在晴珊的面上,没有直接离开,笑着说:“原来是堂兄,幸会。”

    打了招呼就要走,俞天福一哼,一个宽大的身子就拦住了他。

    俞天瑞收了扇子,冷着眼睛站在他眼前。

    “慢着,既然你不想客套了,那我们直接说吧,怎么样才能离开她,银子的问题都好说,但我要你不能再靠近她半步。”

    张青令仰头一笑,瞧着他不屑一顾,风轻云淡地嘲讽:“你觉得我缺你那点银子?”

    俞天瑞见他如此态度,再也压抑不住,怒冲冲抓住他的衣领,咬紧了牙。

    “你以前做的那些事,以为我不知道吗?俞家在白城什么地位你也清楚,一个无赖也妄想跟珊妹在一起。”

    “好好好,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拍了拍俞天瑞的手。

    俞天福肥头大耳,胖得快把两人都装下了,站在面前不肯让路。

    “我大哥跟你说话呢,你小子什么意思!”

    眼神一变,目露凶光,张青令抽出了朝霜,刀尖直对准了他的脖子。

    俞天瑞看见俞家传世的宝刀,竟然落在张青令的手里,气得浑身发抖,却抑制着怒火。

    何林子本来坐在一旁看戏,见他不对劲,起身看着俞天瑞说:“要想动手,我可奉陪。”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俞天瑞凑上前咬牙切齿地说完,俞天福注意到何林子手上的扳指,吓得惊慌失措。

    “哥,是叔伯的东西!”

    这一喊,俞天瑞一愣,看见扳指大惊失色,指着他磕磕巴巴地问:“你…你这东西哪来的?”

    何林子怔住了,才反应过来,暗想草率,自己戴习惯,忘记这是俞家人了。

    “不用理他,我们走。”

    张青令不以为然,叫上何林子就走了。

    俞天福变得一脸惊恐,“大哥,咱叔伯是不是被他们给…”

    此质地的翡翠扳指十分罕见,看色泽大小确实是俞铭宽以前戴的。

    想了许久,俞天瑞不言语了,反而有些窃喜。

    衣袖一挥,急急忙忙地迈着大步就走回俞家,气还没喘匀,他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些事一口气讲给晴珊听。

    “所以…他跟杀害叔伯的人是一伙的!”

    晴珊不耐烦地听他说了一堆不切实际的话,自己在张青令院里待了那么久,根本没见过他说的那个老头。

    再也听不下去他的话,晴珊赫然站起身。

    “俞天瑞,你撒谎能不能说个靠谱的!”

    只顾得生气的晴珊却不知道,何林子整天在赌坊与人下注,常常不着家。

    俞天瑞一听,急得头顶冒汗,口干舌燥,晴珊始终无动于衷,他更为激动。

    “珊妹,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看,那扳指他怎么可能有,他们就是杀人凶手,你跟他在一起太危险了!”

    “危险?怎么,等会你是不是还要说他会连我一起杀,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跟他在一起。”

    晴珊神情严肃,盯着他果断地开口:“我就算离开他,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以后别再来烦我。”

    说完,晴珊毫不犹豫地转身出屋。

    面对如此冷淡的态度,俞天瑞呆在原地,珊妹宁愿相信一个刚认识的男人,也不愿相信自己这个堂兄。

    他仿佛把所有话都咽进肚子里,一步一步地关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