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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轻狂之贼,独闯黑火教

    月亮藏在迷雾般的云层里,夜里飘起小雨,无尽黑暗中,孤独的人冰冷凝望远方。

    一位白衣少年戴着斗笠,雨水顺着竹沿滴滴答答,翻过山穿过林,他站在老树下,怀里揣着刀,茫茫黑夜中雷声乍现,白光闪过少年的脸,让人看清了沉着与傲气。

    暗镖出手,划过一片草木,窸簌作响,趁着黑袍分心时,张青令瞬间钻进洞口,门外两人只觉得刮了一阵凉风,并无疑心。

    凡是手中持有珍贵之物的人,这心里总也放不下,总想着再看一眼,生怕有了闪失,正是这点给了贼人绝妙的观察机会。

    教主如往日般就寝前检查一下剑的位置,原来案板上铜镜的底座藏着玄机,只见他转了几下,大殿内横挂着的狩豹图后暗格显现。

    他从中取出一剑匣,那剑匣乃是千年紫檀木,集日月之精华,质地坚硬又温润发亮。

    刚一打开,灼骨剑便散发着金光,顿时,屋内充斥着一股强大而炽热的气息。

    张青令在暗处对这剑饿狼般的垂涎欲滴,一双机敏灵活的双眼四处观察着黑袍的迹象。

    待教主刚一走远,他立马从暗处窜上前,学着教主的样子拧动。

    不成想,这铜镜底座转动是有规律的,他乱转几下,发现没反应,在这浪费了一会时间后,他开始急躁,不小心用力过度,刀鞘磕碰到桌案,发出一声响动。

    他心头一颤,屏住呼吸,凝神听去,并没传来脚步声,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经过一番尝试后,他终于试出了规律,他轻轻叹口气,心中的紧迫感顿时消散。

    这时,打眼一瞥,见铜镜里自己身后竟浮现出一张惨白的脸,而且已经快要贴上了

    吓得他连忙转头,因为太过专注,教主竟离他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

    他抬手便迅速戳向教主的双眼,教主一歪头顺利躲过,结果真转眼工夫,人已经不见了。

    教主顿时一惊,他知道张青令的轻功好,但没想到竟有如此境界。

    不过,教主像是提前预料到一样,人跑了也并未急着立刻追上去,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

    祝北此时领着百来号人围堵在大殿门口,另一侧还有领头的赤甲也同样带着一群,眼前黑压压一片人堵住了张青令的出路。

    他轻狂地一笑,“倒是刺激…”

    他已退无可退,众人都认为他只剩束手就擒的地步。

    张青令“唰”一下蹿上墙,踩着石墙,旋风般几个黑袍瞬间被砍了脑袋,从头顶淌下血来。

    众黑袍皆向他拔刀抽剑一顿砍杀,却刀刀走空,根本捕捉不到真实的身影。

    他毫不恋战,伤了几人后立刻从侧旁逃走。

    领头赤甲身材魁梧,速度上很快就吃了亏,他完全追不上张青令的脚步,祝北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一道白影在黑暗的石殿内被火光照得异常显眼,可即便如此,仍不能抓住他。

    张青令也像在开玩笑般不急着逃离,而是在众人面前闪来闪去,彷佛嘲笑着黑袍的无能。

    教主这时从后缓缓走来,看见他的身法,也觉得眼花缭乱。

    大多数江湖武者都在练习剑招、刀招,却很少有人研究这逃跑之术。

    身上没伤的张青令身法是异常的灵敏,教主无论多快,每一钩都落在他前一刻的地方。

    几招下来,教主也生了气,双钩勾在一起顺着石墙甩去,他一惊,这步只迟半秒,吐息间,背脊瞬间被银钩划开,白衣上留下一道鲜红。

    终于见了血,黑袍们也被鼓舞了士气,更加起劲地纷纷挥刀砍向张青令。

    此时,他无心再停留,直奔出口,他认真起来,衣袖一挥,转头就溜到门口。

    教主晚了两步,等再追上时,只见门口两个黑袍捂着伤打滚,张青令已经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祝北这时也赶来,急着追去,教主一把按住他示意别追了。

    “可是…”

    “没用了,追不上的。”

    回到大堂,教主褪去黑袍准备休息。

    莫婉儿在一旁目睹了张青令在教内的行动,见他未被抓,心中窃喜又有些失望。

    看见教主脸上却无半分喜怒之情,她不解地问:“莫叔,他逃走了你怎么不生气也不着急的?”

    教主反而沙哑地笑了几声,话语中竟添了些慈祥。

    “气得多了就气不动了。”

    接着,他沉默一会儿,果断开口:“他明天还会再来。”

    祝北一愣,听得迷糊,疑惑说:“他今天来已经受伤了,明日再来岂不是找死。”

    “他这个人自傲狂妄,得不到的不死心,他根本不懂生命之重,明日再捉也不迟。”

    教主眼神忽然凌厉,说得铿锵有力,望着堂内深幽,心中愈发坚忍不拔。

    教内恢复了平静,只听得见黑袍们巡走的脚步声,外面的雨停了,夜风又送来几分凉意,地下总是让人如此寒凉。

    此行有惊无险,张青令翻过白府高墙,跌跌撞撞回了房,他抖落身上雨水,脱去衣服方才感觉背后的疼痛,一道长长的伤口几乎贯穿了整背。

    “好险,差点玩大了。”他嘀咕着。

    窗外冷风呼呼的吹着,门却突然开了,刘佰正站在门边看见屋内张青令地上染了血的衣服,着急地问:“你去哪了?”

    他无所谓地说:“怎么还不睡,正好,帮我上药来。”

    刘佰正取了些药一边擦一边说:“晚上那阵子我就没看见你人影,担心你又出什么事,我可就你这一个兄弟了。”

    他笑着说:“没事,就是去了趟黑火教想拿把剑。”

    “又去,你不要命了!”刘佰正眼中满是震惊。

    “嘶…你慢点。我明天还要去。”

    刘佰正又是一惊,停下擦药的手,瞪大了眼睛。

    “你之前从黑火教回来都快没命了,你忘了?”

    “就因为这样我才要去,他们肯定想不到我这个时候去,明天是才最好的时机。”

    说着,张青令骄傲起来,不以为然地开口:“再说了,他们就算发现了,不也照样拿我没办法?”

    刘佰正严肃地讲:“我反对,那个教主不是普通人,只怕你的心思他都猜得到。”

    “反对无效。”

    张青令穿上衣服,把他推到了门外,让刘佰正别操心了,轻描淡写地说自己肯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