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腹黑纨绔翻车了 » 74.一厢情愿

74.一厢情愿

    “没事。”宋笃谦将那串糖葫芦重新递给卢琛儿,此时在旁的马清玄终于忍不住了。

    “宋大人很闲啊?看来这礼部,也没什么事啊,不过,究竟是礼部无事,还是礼部舍不得重用你啊?”

    此话,话中有话,宋笃谦明白,他又是在侧面的讽刺自己无用,但他如今,并不急着辩解,他朝着卢琛儿道:“琛儿,我有事情要和你讲。”

    他话音刚落,马清玄的危机感便突然涌起,他抢先一步握上卢琛儿的手,颇为严肃,“有什么事情宋大人还要藏着掖着啊,在这里说,不好吗?”

    “此事,是我和她的私事……”

    宋笃谦本想和马清玄争辩,但很显然,马清玄压根不愿听这些,他略带不耐烦的道:“有话便说,若是无事,我还要带娘子去别处逛逛。”

    卢琛儿也并未挣脱开他的手,直到两人真的毫无顾忌的转身要离去,宋笃谦这才忍不住开口,“琛儿,你可知道,你的生父是谁?”

    生父?她自然知道是谁,只不过,那是处于现代社会而言,至于这个世界,她只听奶奶说过。

    “是谁?”卢琛儿转过身,略不解的看向宋笃谦,她总感觉,他今日怪怪的,鬓发如此之乱,又冷一句热一句,他到底要做什么?

    “宋大人,您这是不忙于礼部,心思全在我娘子身上了?”马清玄略带不屑,但也不曾拦下卢琛儿那求知的欲望,只好站在原地,到底看看宋笃谦有什么花招。

    “你与我,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宋笃谦的眼眸异常坚定,他本以为说出这些话之后会让卢琛儿大吃一惊,可未曾想到的是,卢琛儿只是点点头。

    “怪不得知州大人对我这么好,如此一来倒是能解释清楚了。”卢琛儿伸出手,摸索着自己脖子上的那个项圈,如此贵重的东西,她当初还在诧异,这宋承邺怎会舍得给自己,原来是早就暗中调查过她的身世了。

    那岂不是说明,自己还算个书香门第?

    害,就算是又如何?

    卢琛儿瞧着眼前这疲惫不堪的宋笃谦,略略叹了口气,若是个书香门第,怕是下场和他一样,会被宋承邺控制着做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此事,是谁告知你的?”马清玄倒是问的关键,这小子不会是求娶卢琛儿不成,所以干脆在背后查她祖宗十八代吧?

    “我确实去查过了。”宋笃谦也不避讳,他对此事本就想不通,干脆去查一下,省的胡乱猜忌。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大概是对自己的伤害最大。

    “我还得去找奶奶确认一番。”卢琛儿也顾不上逛街了,掉头回到了马府。

    “奶奶。”海棠正在陪着奶奶赏荷花,夏日里的荷花开的格外娇俏,奶奶正望的出神,闻声抬头,“阿琛。”

    “奶奶,阿琛有事情要问。”卢琛儿丢下马清玄,一个人奔去了奶奶的怀中,奶奶略带欣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嗔怪道:“都出阁了,还这般没羞没臊,也不怕夫君笑话。”

    卢琛儿看了一眼马清玄,道,“我才不管他。”

    “奶奶,我生父是谁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奶奶双眸一顿,每次卢琛儿问及此事,她总是编排一个父母自幼双亡的话语来混过去,可眼下,这丫头如此紧张且严肃的跑回来,怕是知道了什么,没有那么好骗了。

    “我就是想确认一番。”卢琛儿抬眼道:“宋笃谦刚刚告诉我,我是宋承邺的女儿,我觉得很扯,奶奶,你觉得呢?”

    卢琛儿知道,老人家一直不愿意讲出实情,便定是有其中的苦衷和缘由,所以,她只是提及,并不一口咬定,她只是想看看奶奶的反应。

    奶奶只是顿了顿,随机不自然的整理着衣衫,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对这件事情有着心虚,未了,叹了口气,“宋笃谦所言,为真。”

    “所以,我真的是宋笃谦的孩子,那么,我娘又是谁?”卢琛儿倒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可以令宋承邺如此。

    “那年,马府的丫鬟生下了一个孩子,这孩子的父亲,便是宋承邺。这丫鬟命苦,和宋承邺相恋两年,最终却因为家境贫寒,便被宋承邺抛弃,当初,那个丫鬟已经怀有将近三个月的身孕。”

    卢琛儿听了,只觉得唏嘘,宋承邺看起来如此公正廉洁,为何年少之时,竟然还有这么一段狗血恋情。

    “马府自然不会留下一个丫鬟的女儿,便往外寻人家,当初,我和阿贵无儿无女,便想着,就收留着你,当自己的宝贝孙女儿来养。这一转眼,你便长这么大了,兜兜转转,竟然又嫁进了这里。”

    奶奶说着,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打量着这片荷花池和假山,怅然道:“你来到了你娘当年来的地方,只不过,你这丫头,命好,你娘只能做个丫鬟,而你,是来当少夫人,是来享福的。”

    奶奶说到此,眼泪簌簌掉落,兴许是在替卢琛儿生母不值,也或许是在为卢琛儿的命运比上一辈好太多而开心。

    “奶奶。”马清玄走了过来,他担心卢琛儿听了这些话而难过,更怕她钻牛角尖,“你可知,当年的丫鬟,何名?”

    “我一个老婆子,自然不清楚,当初呐,也没问。”奶奶摸了摸卢琛儿的脸颊道,“当初就是瞧着你这个小丫头可爱,若是被活活扔出去,岂不是伤天害理了。”

    “奶奶。”卢琛儿将头埋进奶奶的怀中,轻声撒娇,“谢谢奶奶,无论我的生母是何人,您都是我的奶奶。”

    “奶奶就盼着你和清玄能够好好在一起,以后少耍性子,少闹脾气,这些可比什么都强。”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琛儿的,像上次那般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否则,就让我马清玄天诛地灭!”

    “哎……”卢琛儿慌忙起身,捂住了他的嘴巴,“你又乱说话。”

    “我不怕。”马清玄拉住她的小手,眸子里尽是宠溺,“你放心,我会好好护着你,再也不会让你伤心。”

    晚风轻轻掠过湖面,漾起丝丝涟漪,卢琛儿捧着双颊坐在荷花池旁的大石块上一个人出神。

    马清玄远远走过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串不知从何而来的糖葫芦,“琛儿,来。”

    “嗯?”卢琛儿闻言,视线从荷花上移开,抬眼便瞧见了那串明晃晃的糖葫芦,“你从哪里来的?”

    “你先尝尝好不好吃。”马清玄故作玄虚,眉眼处扬起几分得意之情,卢琛儿接过去,轻轻咬了一口。

    说真的,她有些没胃口,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虽说图腾已经寻得两块,但归家的日子却总是遥遥无期。

    无数次的夜里,她总在想,自己的父亲母亲,如今会是什么心情,他们寻不到女儿,又在做什么,会伤心?会难过?还是从此一蹶不振?

    她不敢胡乱猜测,更不敢往深处去想,因为想的越多,自己便越难过、越担心,这样下去,怕是永远都睡不得一个安稳觉了。

    “怎么样?好吃吗?”马清玄的问题,将卢琛儿从这闷闷不乐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嗯,好吃。”她其实也不知道好不好吃,没有胃口,似乎也失去了味觉,糖葫芦的甜和酸,在舌尖迸发,对她而言都是没什么感受的。

    心口如同被压上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十分难受。

    “好吃就行。”马清玄倒是涌起几分得意和欣喜,“膳房里还有好多,想吃,我就再去给你拿。”

    马清玄见她晚膳没吃几口,不说话,总是面无表情,便知道她没有胃口,兴许是因为白日里宋笃谦的话在烦心。

    他暗中派了同方去查,当年那个马府的丫鬟,到底是何身份,想要给她一个定心丸。

    “琛儿。”他喊得十分轻柔。

    “嗯?”卢琛儿抬起头,手中的糖葫芦已吃掉大半,马清玄见了,心底是说不出的欣喜,这糖葫芦,是他在膳房里经过多次的失败,好不容易才制作成功的。

    “我已经派人去查你生母的事情了,想必,很快便会有答案。”

    “啊?”卢琛儿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马清玄这是见她闷闷不乐,所以亲自去给她查事情了?

    可是,他怕是误会了,她压根对这个世界的生母没有多少好奇之心,她所忧愁的事情,都是如何回家而已。

    “马清玄?”卢琛儿想到这里,笑了笑,其实,马清玄自从在大理寺闯荡了一番过后,还真的变了太多。

    “嗯,放心。”他还在安慰着她,坐在她身旁,眼神里尽是温柔,那只大手,自然的揽过了她的腰。

    “我,其实不想知道,生母究竟是谁。”卢琛儿没有推开他的手,或许,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马清玄的确慢慢的变成了自己的依靠般的存在。

    “为何?”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像是安慰小孩子一般,轻轻的揉捏着,“是不是有些害怕?”

    马清玄想了想,若是自己从小不知道生母,突然在某一天有人提及,自己应该也会很害怕面对的吧。

    “我没有害怕。”卢琛儿在他的肩头轻轻道,“我只是并不好奇。”

    “放心,什么时候都有我在呢。”马清玄将下颌轻轻抵丨在卢琛儿的额前,他许诺过要保护好她,便是一定会遵守诺言。

    “我知道。”卢琛儿默许了他的陪伴,“你该花时间去调查你娘的事情,不需要在我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我下一步要做的事情,你也知道。”

    马清玄闻言,心口莫名拥堵不堪。

    她下一步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寻下一块图腾。

    她,就那么想离开这里吗?

    呵,马清玄在心底冷笑,也对啊,像自己这般不学无术的纨绔,又有谁会对自己眷恋。

    短暂的温情和关心,总是抵不过初印象的吧。

    先入为主,自己往日树立的形象,就算为假,也究竟让自己失去了太多,如今,再想要去挽回,总是太晚。

    夜风缓缓吹过,府内的灯盏漾起的光亮映照在荷花池之上,本是一幅极其美好的画面,但在马请先看来,却是十分萧瑟和悲凉的。

    查自己生母的死因,确实是自己需要去处理的事情,很重要。可是,自己怀内的这个女子,又何尝不重要呢。

    他甚至不敢去联想,若是往后,她离开了,自己究竟该如何继续生活下去。

    他似乎早就忘记,没遇到过她之前,自己究竟是怎么在马府挣扎,怎样在外头广开人脉,每日过着黑暗且疲累的日子。

    卢琛儿在某些方面来说,似乎是自己黑暗的日子里的一道光,虽然这道光过于执拗和刺眼,有时候也总会将自己灼伤。

    但,光便是光,人能接受从黑暗到光明,又怎能适应从光明到黑暗呢。

    “要不要先回去休息?”马清玄低声问。

    “我再坐一会儿。”卢琛儿从他怀内起身,“你若是累了,便先回去吧。”

    “我不累。”他自然不累,只要能多看她一会儿,多陪他一会儿,对他来说都是值得。

    “明日学堂的事情,我已经派人给你安排妥当了。”马清玄道,“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事情,还是找冯先生解决,或者,晚一些,我去接你,你告诉我。”

    “学堂能有什么事情啊?”卢琛儿见他似乎满目愁容,说这些的时候,还十分郑重,“莫非,二少爷是怕我被人欺负?”

    “不,不是。”马清玄的目光带着闪躲,其实,他自然怕她被人欺负,也怕她太快的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和自己再无瓜葛。

    “那个,听闻,冯先生和徐大小姐走得很近啊。”马清玄慌忙岔开话题,“不过,这俩人倒有点徐大小姐一厢情愿的意思。”

    “那是自然。”卢琛儿笑笑,她早就猜到了,倒不是说徐成心配不上冯信知,而是因为冯信知和自己一样,都在想着怎样回去,又怎么会眷恋在这里,平白的耽误别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