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反讽
“老丈人？”宋承邺起先一愣，兴许是还没有适应这个身份，但很快，他便转身暗暗一笑。
卢琛儿闻言，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马清玄一脚，马清玄吃痛，只能瞪着卢琛儿，半响却不敢发出声音。
“琛儿，今日的事情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处理好的。”宋承邺知道卢琛儿面对的压力不小，他也会想办法去查一下这姜施的身份。
“老丈人放心啊。”马清玄就算是被卢琛儿踩了一脚，也丝毫不准备改掉这个称呼，“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毕竟我闲人一个，相反，若是让你们这些当官的去处理，可要比我麻烦多了。”
“哦……”马清玄的脚突然来了一股重力，不用多想，肯定是卢琛儿干的，他吃痛的咬着牙，转身低语，“能不能别踩我脚？”
“那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
“我……”
“行，那这件事情暂时先交给你去处理。”宋承邺道：“若是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行啊……老……”马清玄还想说一句老丈人，只是话到嘴边，无奈将后头这句咽了下去。
夜幕笼罩，两人走出了知州府。
马清玄像是解决了人生中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一般，刚出门就打着呵欠，而卢琛儿则一个人抱着拳闷闷不乐。
“怎么了？”马清玄就不解了，所有人都在帮着她处理这次的事情，为何她还如此闷闷不乐。
“没事，你以后不要乱讲话。”
“就因为这个，才摆一张臭脸？”马清玄也算是见识了，有知州大人这么个爹撑腰，这恐怕是多少人做梦求都求不来的福气，这丫头反倒觉得不开心，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或许不是，或许是。”卢琛儿心头积压了太多的事情，越是将眼前的事情牵扯进太多的人，越是让人难受。
“别这么轴啊。”马清玄笑的一脸轻松，轻轻的揽过她的肩头，宛若一个可靠的兄长一般，“这些事情呐，就交给我，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了。”
“什么都不用想？”卢琛儿问。
“嗯啊。”马清玄点点头。
“真的？”卢琛儿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当然啊。”马清玄笑笑，他做起事来，这丫头还不放心吗？
“那可太好了二少爷！”卢琛儿仿佛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的激动，“那明天的课，要不要您去帮忙上一下呐？”
“我？”马清玄承认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啥都会，但唯独这个教书，似乎真的是自己的死穴，倒不是说他啥都不会，只是说，他……
他没这个耐心啊。
“琛儿，你是害怕了？”毕竟今日一事，便闹得很大，明日还不知有什么幺蛾子要出呢。
“没有，我只是觉得，似乎这条路太遥远，我还有太多事情没做。”
“不着急啊。”马清玄长舒一口气，“做什么事情都没关系，别忘了，你还有我呢。”
夜深，马清玄站在马府后院，同方又不知何时从墙边飞下，“二少爷。”
“人已经处理干净了？”马清玄扳动了手上的扳指。
“都处理干净了，顺便也去查了一下那个姜施的来头。”同方紧了紧衣裳，似乎有些紧张，“这姜施，倒是真的不容小觑，”
“此话怎讲？”马清玄就不懂了，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给他撑腰，竟然能让跟着自己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同方都叹气惊讶。
“这个徐县令和他祖上的势力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同方道，“他祖上立过军功，先皇亲赐黄马甲，这也是这么多年姜施能横行霸道的主要原因。”
“不是。”马清玄也跟着疑惑了起来，“这么多年，本少爷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号人物呢？”
“大概是廉州城的大人物太多，这种算不得什么吧。”同方补充道，“他家也是做珍宝生意的，往上查，和廉州城大大小小的珠宝商贩都有来往，而且就连京城都覆盖。”
同方说到这，面露难色，有些停顿。
“怎么了？”马清玄能想到的，最牛的珠宝商贩也不过是给宫中进贡货品而已。
“他背后应该还有高人，只不过，短时间内，属下倒是没查到。”
“高人？”马清玄捉摸了一下，还是飞鸽传书给了赵靖前辈，这个姜施既然如此大的来头，看来，他明日要派人好好保护卢琛儿了。
“琛儿，昨日发生了什么？”冯信知一大早就堵在学堂门外等着卢琛儿，似乎是听闻了什么，十分急切。
“没什么啊。”卢琛儿一夜没睡好，哪里还有功夫想昨天的事情。
“我怎么听闻，事情闹大了，都闹去了县衙？”
“谁跟你说的？”卢琛儿猛地一惊，半响看向马清玄，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哦，徐成心告诉你的吧。”
“……”是，还是不是，好像都不重要了，因为还真的是徐成心告诉他的。
昨晚，事情刚结束，徐成心就哭哭啼啼的来找冯信知哭诉了，原话就是说，卢琛儿带着马清玄，联合知州大人一起找自己老爹的事儿。
说的那叫一个可怜和委屈，但是冯信知又不傻，他知道卢琛儿的为人，更清楚宋承邺的作风，很显然，徐成心又在恶人先告状了。
“真的没事吗？”冯信知追着卢琛儿走进学堂，十分担心，却也不敢深问。
“没事啊。”卢琛儿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的意识慢慢清醒，然后瞥了一眼身前的冯信知，“哎，我说冯先生呐，您和徐大小姐的事情，什么时候定下？”
“定下什么？”冯信知被卢琛儿这样一问，很显然问懵了，“不要说我根本不喜欢她，琛儿，你也该清楚的，我们都不属于这里，难不成，我要耽误她一辈子吗？”
“嗯。”卢琛儿点点头，“耽误一辈子也没什么嘛，只要你肯耽误，她便肯让你耽误。”
卢琛儿说完，没等冯信知狡辩便自行进了厢房，冯信知站在原地一头雾水，刚刚这丫头的话，是在说什么绕口令吗？
“什么？昨日的人已经被处斩了？”姜施坐在学堂内，听闻此言自然十分惊讶，往日他从县衙借调出来的人，可从来都是完完整整的送回去，就算是整一些官吏，也依然如此，这卢琛儿当真好大的能耐，竟然可以操丨控县衙的官吏。
姜施不觉背后一凉，但紧接着，他念头迅速调转。不就是个卢琛儿嘛？他到底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姜兄。”身旁的人道：“卢琛儿并不难对付，可怕的是她身旁的马清玄。”
“那还不简单？”姜施笑笑，“想办法将马清玄支开不就成了？”
“你可有所不知，马清玄自从知道你和卢琛儿过意不去，可是时时刻刻都盯着你，而且还派了人手，一直保护在卢琛儿身边。”
“对方多少人啊？”姜施笑的狡黠，“想办法处理掉，处理不掉就把人支开，他不是有家私产吗？”
“姜兄说的可是那家典当行？”
“二少爷，典当行那边出事了。”白寅慌里慌张的跑进马府，马清玄见他如此慌张，便隐隐猜到了几分。
“是打砸烧抢还是直接断我们前路啊？”他说这话时，手里还捧着本书，如此淡定的神态，倒不像在说着自己的私产，如同说的是无关紧要的旁人一般。
“二少爷，您都猜到了？”白寅愣了一下，马清玄果然还是马清玄，看来早就猜到了几分。
“嗯。”马清玄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书卷，“不过，我还是没猜到具体的方法啊，很严重吗？”
“严重。”白寅皱眉，“典当行昨夜失窃，今早又有人花高价盘店，店里的伙计自然不肯，那群人便强行将店门封锁，现如今，那店里的伙计和所有的货物都被旁人控制在手上。属下也去勘探了，那伙人身手不凡，怕是咱们的人手抵抗不住。”
“嗯。”马清玄照旧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嗯完甚至又端起了桌上的书，这一下，可把白寅急坏了，“二少爷，那店里的伙计，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会。”马清玄笑笑，没猜错的话，定是姜施干的，知道他一直在帮卢琛儿撑腰，所以折腾卢琛儿之前，定是要先将他的势力铲除。
“白寅。”
“二少爷。”白寅连忙将手臂抱在身前，等待着马清玄下达命令，却听他悠悠的道，“典当行那边，不要去管，就让他们封锁着吧，你去暗处盯着，加派些人手，只要能保证店内的伙计安全就成。”
“可是昨晚失窃的宝物……”
“哦，还有宝物。”马清玄差点忘了这一茬，刚刚的心思全都在如何帮卢琛儿在学堂立威严之上了，“宝物，交给我吧。”
他清奇典当行，别的没有，就是珍宝多，一夜之间将所有值钱的物件都盗走，也算是个人物。
更何况，那么重的东西，定得需要不少人手，如今想要往远处运，应该也很难办。
只听马清玄默默叹了口气，将书卷扔去一旁，“看来得去找老丈人一趟咯。”
“姜兄，卢琛儿那边。”
学堂还没开始上课，堂内的人便开始想着法子的请示姜施，一会儿这卢琛儿进来，到底该怎么整她。
“你们照旧就行。”姜施依旧没个正行的将双脚踩在桌案上，嘴边叼着一根书卷纸张卷成的小卷，远远瞧上去，在诠释‘纨绔子弟’这方面上，真是比马清玄像了十倍有余。
卢琛儿按时踩着点儿，进了学堂，她自然明白前面迎接的即将是一场暴风雨，她今日可不想躲了，只要姜施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丨人，她就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
“今日来讲论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有人可以讲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卢琛儿将问题抛出去，果不其然，收到的只是一团乱糟糟的杂音，根本没有弟子在认真听她的话。
“就，姜施来说吧。”
强者挥刀向更强。
这句话似乎用在这里不够妥帖，但柿子就是要挑硬的捏，这是卢琛儿一贯的作风。
捏下这块硬柿子，想必后头的柿子捏起来便无需费太大的力气了。
“什么？我？”姜施听到卢琛儿喊了自己的名字，差点笑翻在地，他来学堂这么久，就没见过有哪个先生敢如此不知死活的喊他来回答问题。
姜施一讲话，到底是比卢琛儿管用，弟子们见他开口，纷纷坐直了身子，似乎等着看好戏。
看卢琛儿是怎么被姜施整的再也不敢来上课。
“就是你啊。”卢琛儿抱着手臂，右手还抄着一本卷宗，“这么简单的句子，想必是难不倒姜施的吧？我可是早有耳闻，如今这无涯学堂里，就要属你最聪明。”
此话一出，稍微有点知识底蕴的人，便明白了卢琛儿这话的意思，这哪里是夸人啊，这是明摆着反讽姜施呢。
姜施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卢琛儿想要给自己戴个高帽子，然后在堂上出丑，但他还是悠悠开口，“这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自己见了小娘子却提不起兴致，那这小娘子，可是就要拱手送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堂内顿时哄堂大笑，他们都明白姜施口中的小娘子，所指何人，但卢琛儿却面不红心不跳，只是觉得眼前的这帮学生真是无药可救。
脑子里除了男乎女乎，究竟还剩下什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卢琛儿笑笑，“这句话并不是说，好看，优秀的姑娘只有君子喜欢，小人其实也喜欢的，但为何原文却没有写呢，是因为正常的姑娘，是不会瞎了眼去选择小人的。”
卢琛儿清了清嗓子，“所以，我希望我们无涯学堂的每一位，都可以做君子，而非小人。”
“说得好。”堂内的子弟本身是打算爆粗口骂卢琛儿的，却被姜施抢先一步鼓掌叫好，那群人连同卢琛儿，都略吃惊的看向他。
卢琛儿闻言，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马清玄一脚，马清玄吃痛，只能瞪着卢琛儿，半响却不敢发出声音。
“琛儿，今日的事情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处理好的。”宋承邺知道卢琛儿面对的压力不小，他也会想办法去查一下这姜施的身份。
“老丈人放心啊。”马清玄就算是被卢琛儿踩了一脚，也丝毫不准备改掉这个称呼，“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毕竟我闲人一个，相反，若是让你们这些当官的去处理，可要比我麻烦多了。”
“哦……”马清玄的脚突然来了一股重力，不用多想，肯定是卢琛儿干的，他吃痛的咬着牙，转身低语，“能不能别踩我脚？”
“那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
“我……”
“行，那这件事情暂时先交给你去处理。”宋承邺道：“若是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行啊……老……”马清玄还想说一句老丈人，只是话到嘴边，无奈将后头这句咽了下去。
夜幕笼罩，两人走出了知州府。
马清玄像是解决了人生中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一般，刚出门就打着呵欠，而卢琛儿则一个人抱着拳闷闷不乐。
“怎么了？”马清玄就不解了，所有人都在帮着她处理这次的事情，为何她还如此闷闷不乐。
“没事，你以后不要乱讲话。”
“就因为这个，才摆一张臭脸？”马清玄也算是见识了，有知州大人这么个爹撑腰，这恐怕是多少人做梦求都求不来的福气，这丫头反倒觉得不开心，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或许不是，或许是。”卢琛儿心头积压了太多的事情，越是将眼前的事情牵扯进太多的人，越是让人难受。
“别这么轴啊。”马清玄笑的一脸轻松，轻轻的揽过她的肩头，宛若一个可靠的兄长一般，“这些事情呐，就交给我，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了。”
“什么都不用想？”卢琛儿问。
“嗯啊。”马清玄点点头。
“真的？”卢琛儿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当然啊。”马清玄笑笑，他做起事来，这丫头还不放心吗？
“那可太好了二少爷！”卢琛儿仿佛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的激动，“那明天的课，要不要您去帮忙上一下呐？”
“我？”马清玄承认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啥都会，但唯独这个教书，似乎真的是自己的死穴，倒不是说他啥都不会，只是说，他……
他没这个耐心啊。
“琛儿，你是害怕了？”毕竟今日一事，便闹得很大，明日还不知有什么幺蛾子要出呢。
“没有，我只是觉得，似乎这条路太遥远，我还有太多事情没做。”
“不着急啊。”马清玄长舒一口气，“做什么事情都没关系，别忘了，你还有我呢。”
夜深，马清玄站在马府后院，同方又不知何时从墙边飞下，“二少爷。”
“人已经处理干净了？”马清玄扳动了手上的扳指。
“都处理干净了，顺便也去查了一下那个姜施的来头。”同方紧了紧衣裳，似乎有些紧张，“这姜施，倒是真的不容小觑，”
“此话怎讲？”马清玄就不懂了，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给他撑腰，竟然能让跟着自己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同方都叹气惊讶。
“这个徐县令和他祖上的势力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同方道，“他祖上立过军功，先皇亲赐黄马甲，这也是这么多年姜施能横行霸道的主要原因。”
“不是。”马清玄也跟着疑惑了起来，“这么多年，本少爷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号人物呢？”
“大概是廉州城的大人物太多，这种算不得什么吧。”同方补充道，“他家也是做珍宝生意的，往上查，和廉州城大大小小的珠宝商贩都有来往，而且就连京城都覆盖。”
同方说到这，面露难色，有些停顿。
“怎么了？”马清玄能想到的，最牛的珠宝商贩也不过是给宫中进贡货品而已。
“他背后应该还有高人，只不过，短时间内，属下倒是没查到。”
“高人？”马清玄捉摸了一下，还是飞鸽传书给了赵靖前辈，这个姜施既然如此大的来头，看来，他明日要派人好好保护卢琛儿了。
“琛儿，昨日发生了什么？”冯信知一大早就堵在学堂门外等着卢琛儿，似乎是听闻了什么，十分急切。
“没什么啊。”卢琛儿一夜没睡好，哪里还有功夫想昨天的事情。
“我怎么听闻，事情闹大了，都闹去了县衙？”
“谁跟你说的？”卢琛儿猛地一惊，半响看向马清玄，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哦，徐成心告诉你的吧。”
“……”是，还是不是，好像都不重要了，因为还真的是徐成心告诉他的。
昨晚，事情刚结束，徐成心就哭哭啼啼的来找冯信知哭诉了，原话就是说，卢琛儿带着马清玄，联合知州大人一起找自己老爹的事儿。
说的那叫一个可怜和委屈，但是冯信知又不傻，他知道卢琛儿的为人，更清楚宋承邺的作风，很显然，徐成心又在恶人先告状了。
“真的没事吗？”冯信知追着卢琛儿走进学堂，十分担心，却也不敢深问。
“没事啊。”卢琛儿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的意识慢慢清醒，然后瞥了一眼身前的冯信知，“哎，我说冯先生呐，您和徐大小姐的事情，什么时候定下？”
“定下什么？”冯信知被卢琛儿这样一问，很显然问懵了，“不要说我根本不喜欢她，琛儿，你也该清楚的，我们都不属于这里，难不成，我要耽误她一辈子吗？”
“嗯。”卢琛儿点点头，“耽误一辈子也没什么嘛，只要你肯耽误，她便肯让你耽误。”
卢琛儿说完，没等冯信知狡辩便自行进了厢房，冯信知站在原地一头雾水，刚刚这丫头的话，是在说什么绕口令吗？
“什么？昨日的人已经被处斩了？”姜施坐在学堂内，听闻此言自然十分惊讶，往日他从县衙借调出来的人，可从来都是完完整整的送回去，就算是整一些官吏，也依然如此，这卢琛儿当真好大的能耐，竟然可以操丨控县衙的官吏。
姜施不觉背后一凉，但紧接着，他念头迅速调转。不就是个卢琛儿嘛？他到底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姜兄。”身旁的人道：“卢琛儿并不难对付，可怕的是她身旁的马清玄。”
“那还不简单？”姜施笑笑，“想办法将马清玄支开不就成了？”
“你可有所不知，马清玄自从知道你和卢琛儿过意不去，可是时时刻刻都盯着你，而且还派了人手，一直保护在卢琛儿身边。”
“对方多少人啊？”姜施笑的狡黠，“想办法处理掉，处理不掉就把人支开，他不是有家私产吗？”
“姜兄说的可是那家典当行？”
“二少爷，典当行那边出事了。”白寅慌里慌张的跑进马府，马清玄见他如此慌张，便隐隐猜到了几分。
“是打砸烧抢还是直接断我们前路啊？”他说这话时，手里还捧着本书，如此淡定的神态，倒不像在说着自己的私产，如同说的是无关紧要的旁人一般。
“二少爷，您都猜到了？”白寅愣了一下，马清玄果然还是马清玄，看来早就猜到了几分。
“嗯。”马清玄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书卷，“不过，我还是没猜到具体的方法啊，很严重吗？”
“严重。”白寅皱眉，“典当行昨夜失窃，今早又有人花高价盘店，店里的伙计自然不肯，那群人便强行将店门封锁，现如今，那店里的伙计和所有的货物都被旁人控制在手上。属下也去勘探了，那伙人身手不凡，怕是咱们的人手抵抗不住。”
“嗯。”马清玄照旧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嗯完甚至又端起了桌上的书，这一下，可把白寅急坏了，“二少爷，那店里的伙计，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会。”马清玄笑笑，没猜错的话，定是姜施干的，知道他一直在帮卢琛儿撑腰，所以折腾卢琛儿之前，定是要先将他的势力铲除。
“白寅。”
“二少爷。”白寅连忙将手臂抱在身前，等待着马清玄下达命令，却听他悠悠的道，“典当行那边，不要去管，就让他们封锁着吧，你去暗处盯着，加派些人手，只要能保证店内的伙计安全就成。”
“可是昨晚失窃的宝物……”
“哦，还有宝物。”马清玄差点忘了这一茬，刚刚的心思全都在如何帮卢琛儿在学堂立威严之上了，“宝物，交给我吧。”
他清奇典当行，别的没有，就是珍宝多，一夜之间将所有值钱的物件都盗走，也算是个人物。
更何况，那么重的东西，定得需要不少人手，如今想要往远处运，应该也很难办。
只听马清玄默默叹了口气，将书卷扔去一旁，“看来得去找老丈人一趟咯。”
“姜兄，卢琛儿那边。”
学堂还没开始上课，堂内的人便开始想着法子的请示姜施，一会儿这卢琛儿进来，到底该怎么整她。
“你们照旧就行。”姜施依旧没个正行的将双脚踩在桌案上，嘴边叼着一根书卷纸张卷成的小卷，远远瞧上去，在诠释‘纨绔子弟’这方面上，真是比马清玄像了十倍有余。
卢琛儿按时踩着点儿，进了学堂，她自然明白前面迎接的即将是一场暴风雨，她今日可不想躲了，只要姜施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丨人，她就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
“今日来讲论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有人可以讲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卢琛儿将问题抛出去，果不其然，收到的只是一团乱糟糟的杂音，根本没有弟子在认真听她的话。
“就，姜施来说吧。”
强者挥刀向更强。
这句话似乎用在这里不够妥帖，但柿子就是要挑硬的捏，这是卢琛儿一贯的作风。
捏下这块硬柿子，想必后头的柿子捏起来便无需费太大的力气了。
“什么？我？”姜施听到卢琛儿喊了自己的名字，差点笑翻在地，他来学堂这么久，就没见过有哪个先生敢如此不知死活的喊他来回答问题。
姜施一讲话，到底是比卢琛儿管用，弟子们见他开口，纷纷坐直了身子，似乎等着看好戏。
看卢琛儿是怎么被姜施整的再也不敢来上课。
“就是你啊。”卢琛儿抱着手臂，右手还抄着一本卷宗，“这么简单的句子，想必是难不倒姜施的吧？我可是早有耳闻，如今这无涯学堂里，就要属你最聪明。”
此话一出，稍微有点知识底蕴的人，便明白了卢琛儿这话的意思，这哪里是夸人啊，这是明摆着反讽姜施呢。
姜施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卢琛儿想要给自己戴个高帽子，然后在堂上出丑，但他还是悠悠开口，“这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自己见了小娘子却提不起兴致，那这小娘子，可是就要拱手送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堂内顿时哄堂大笑，他们都明白姜施口中的小娘子，所指何人，但卢琛儿却面不红心不跳，只是觉得眼前的这帮学生真是无药可救。
脑子里除了男乎女乎，究竟还剩下什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卢琛儿笑笑，“这句话并不是说，好看，优秀的姑娘只有君子喜欢，小人其实也喜欢的，但为何原文却没有写呢，是因为正常的姑娘，是不会瞎了眼去选择小人的。”
卢琛儿清了清嗓子，“所以，我希望我们无涯学堂的每一位，都可以做君子，而非小人。”
“说得好。”堂内的子弟本身是打算爆粗口骂卢琛儿的，却被姜施抢先一步鼓掌叫好，那群人连同卢琛儿，都略吃惊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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