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豆芽菜
小虫出生在河西镇，是个地地道道的废土土著。
她父母都是兵工厂里的劳工，后来因为一次意外，兵工厂发生了爆炸，她就成了孤儿。因为年龄小，发育得又不好，没有工作能力，被河西镇淘汰，沦为了人口交易的商品。
从小到大，她感受最深的一个字，就是饿。小时候，父母辛劳工作一整天，也只能换来一家三口十分微薄的两餐。沦为奴隶之后，每天更是只有一支廉价的合成营养药剂，用来勉强维持生命。
听其他的奴隶说，如果不能做工，又卖不出去，就会被商人认定为没有价值的废物，丢到废土上自生自灭，最后沦为变异生物的粪便。
这让她充满了恐慌。
她不想死。即便十六年来的生活从未让她感受到一丝幸福，她还是渴望能活下去，哪怕是以奴隶的身份卑微的活着。
她慌乱地恳求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希望能有人买下自己。
可惜，即便有人愿意购买奴隶，也会挑选身体健康的成年女性。而她因为稚嫩和长期的营养不良，就像一根没见过阳光的豆芽菜。
在这个充满辐射和污染的废土上，能填饱自己的肚子已经算是幸事，谁又愿意花费高昂的代价换来一个累赘呢。
她收获的，只有同样冷漠的拒绝，和逐渐加深的绝望。
这时，她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少年，正观察着她们这些奴隶。
那少年身上穿的是深绿色的全身纳米防护服，脚上穿着厚实的皮靴，胸前还挂着一把崭新的步枪。少年脸上丝毫不见菜色，一看就是能吃饱饭的人。
小虫猜测，能穿那种衣服还带着枪，一定是这个镇子的警卫，因为河西镇的警卫队大部分都是穿这种衣服，厉害一些的还能穿那种可怕的铁甲。
说不定他会愿意花费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买下她。
她再一次鼓起勇气，凑了过去：“大人，您需要奴隶吗？我很便宜，而且吃的很少，不会浪费粮食…”
打量着眼前这豆芽菜似的少女，厉觉认真思考一番，问道：“你都会些什么？”
没有被当场拒绝，小虫眼睛亮了起来，连忙说道：“我能洗衣服，打扫屋子，做饭。”
厉觉眉头皱了皱。
小虫心里一突，连忙补充道：“我已经开始来月事了，我也可以生孩子，只要您能给一口吃的，我一定会拼命工作的！”
这也许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只可惜…
“你说的这些，对我没什么用。”
小虫急得额头渗出了汗：“不知道您需要什么能力，也许我可以的。”
看看她孱弱的身体，厉觉过滤掉了那些需要体力的工作：“电子，绘图，制作弹药，化工，都可以。”
厉觉每说一个词，小虫的脸就苍白一分。直到听到“都可以”，她感觉本就灰暗的世界连最后一点光都失去了。
感受到背包里的骚动，厉觉想起自己还有三只小别致。
“还有动物养殖。”
小虫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我可以我可以，以前我帮爸爸工厂里大人喂过鸽子，他还夸我养的好。买下我吧大人，我一天只吃一次就可以…”
养过鸽子么，似乎也可以试试。厉觉思量了一番，叫来了负责奴隶买卖的那个商人。
“她怎么卖？”
“她的话，五十发子弹，或者等价的东西，都行。”商人似乎对小虫也没报什么希望，“兄弟你要奴隶的话，我们这还有更好的，要不要再挑挑？”
“有会电子、绘图、或者化工的吗？”厉觉问道。
“你是新来的吧兄弟。”商人打量着他的装备，哈哈一笑，“电子或者化工都算刚需能力，这样的劳工我们倒是有，但不会拉过来卖，真想要的话我给你记上，下次来的时候带过来，不过价格会很高，可能一个人就值一把步枪呢。绘图的倒是不值钱，但这次没有，要不我给你记上？”
厉觉一想也对，但这价格他暂时还付不起，就只定了一个绘图的。交易完，商人取下了小虫的电子项圈，意味着她的所有权已经到了厉觉手里。
五发子弹就能买下一个人的一切，厉觉暗自感慨，觉得自己今天才正式开始认识这个战后的世界。
商队只能在镇子里停留两个小时，因为他们要趁天黑之前返回河西镇。虽然这条路早就被双方清理了无数次，但谁也不敢小看废土的夜晚。
厉觉又购买了一套工具，稍微改造以后就可以手工制作弹药。余下的猎物大部分换成了火药。
采购完的石瑾见到跟在厉觉身后的小虫，顿时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是你买的？你喜欢…这种的？”
看着胡子拉撒的石瑾，还沉浸在能吃上饭的喜悦中的小虫，本能地往厉觉身后缩了缩。
“她便宜。”厉觉直言不讳，“五十发子弹，我买来养那几只雕鸮的。不是说明天有活儿吗？不然咱们走了，那三只小东西怎么办。”
石瑾这才想起了这回事，仍是有些怀疑地问道：“她行吗？”
“以前养过鸽子，只能试试了，你还想找到猫头鹰养殖专业户吗？”厉觉翻了个白眼，“说好了今天那只獠牙猪归你，就当我买你这身装备了。现在多了个人，你那也住不开了，今天卢大叔给我安排了一个小屋，就在你家西边，回去赶紧把我的动力装甲送到车间去，趁今天有空，我还能再改装一下。”
“你看你看你看！”石瑾啧啧有声，“买了颗豆芽菜，马上就搬出去住，还说没有猫腻。”
说着，把那支一阶强化针剂递过来。
“看你刚起步，算我友情资助你的吧，毕竟后面还得找你改装。”
“把嘴闭上吧你，满脑子带颜色的垃圾。”厉觉没接那针剂，“这东西我用过了，毕竟给我治病的是荣辉啊，很多新药我都试过了。”
顿了顿，厉觉露出满口白牙，笑了。
“行了，出来到现在，谢谢你了，松果镇，确实是个好地方。”
石瑾愣了一下，嫌弃地摆摆手。
“肉麻，走了。”
她父母都是兵工厂里的劳工，后来因为一次意外，兵工厂发生了爆炸，她就成了孤儿。因为年龄小，发育得又不好，没有工作能力，被河西镇淘汰，沦为了人口交易的商品。
从小到大，她感受最深的一个字，就是饿。小时候，父母辛劳工作一整天，也只能换来一家三口十分微薄的两餐。沦为奴隶之后，每天更是只有一支廉价的合成营养药剂，用来勉强维持生命。
听其他的奴隶说，如果不能做工，又卖不出去，就会被商人认定为没有价值的废物，丢到废土上自生自灭，最后沦为变异生物的粪便。
这让她充满了恐慌。
她不想死。即便十六年来的生活从未让她感受到一丝幸福，她还是渴望能活下去，哪怕是以奴隶的身份卑微的活着。
她慌乱地恳求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希望能有人买下自己。
可惜，即便有人愿意购买奴隶，也会挑选身体健康的成年女性。而她因为稚嫩和长期的营养不良，就像一根没见过阳光的豆芽菜。
在这个充满辐射和污染的废土上，能填饱自己的肚子已经算是幸事，谁又愿意花费高昂的代价换来一个累赘呢。
她收获的，只有同样冷漠的拒绝，和逐渐加深的绝望。
这时，她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少年，正观察着她们这些奴隶。
那少年身上穿的是深绿色的全身纳米防护服，脚上穿着厚实的皮靴，胸前还挂着一把崭新的步枪。少年脸上丝毫不见菜色，一看就是能吃饱饭的人。
小虫猜测，能穿那种衣服还带着枪，一定是这个镇子的警卫，因为河西镇的警卫队大部分都是穿这种衣服，厉害一些的还能穿那种可怕的铁甲。
说不定他会愿意花费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买下她。
她再一次鼓起勇气，凑了过去：“大人，您需要奴隶吗？我很便宜，而且吃的很少，不会浪费粮食…”
打量着眼前这豆芽菜似的少女，厉觉认真思考一番，问道：“你都会些什么？”
没有被当场拒绝，小虫眼睛亮了起来，连忙说道：“我能洗衣服，打扫屋子，做饭。”
厉觉眉头皱了皱。
小虫心里一突，连忙补充道：“我已经开始来月事了，我也可以生孩子，只要您能给一口吃的，我一定会拼命工作的！”
这也许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只可惜…
“你说的这些，对我没什么用。”
小虫急得额头渗出了汗：“不知道您需要什么能力，也许我可以的。”
看看她孱弱的身体，厉觉过滤掉了那些需要体力的工作：“电子，绘图，制作弹药，化工，都可以。”
厉觉每说一个词，小虫的脸就苍白一分。直到听到“都可以”，她感觉本就灰暗的世界连最后一点光都失去了。
感受到背包里的骚动，厉觉想起自己还有三只小别致。
“还有动物养殖。”
小虫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我可以我可以，以前我帮爸爸工厂里大人喂过鸽子，他还夸我养的好。买下我吧大人，我一天只吃一次就可以…”
养过鸽子么，似乎也可以试试。厉觉思量了一番，叫来了负责奴隶买卖的那个商人。
“她怎么卖？”
“她的话，五十发子弹，或者等价的东西，都行。”商人似乎对小虫也没报什么希望，“兄弟你要奴隶的话，我们这还有更好的，要不要再挑挑？”
“有会电子、绘图、或者化工的吗？”厉觉问道。
“你是新来的吧兄弟。”商人打量着他的装备，哈哈一笑，“电子或者化工都算刚需能力，这样的劳工我们倒是有，但不会拉过来卖，真想要的话我给你记上，下次来的时候带过来，不过价格会很高，可能一个人就值一把步枪呢。绘图的倒是不值钱，但这次没有，要不我给你记上？”
厉觉一想也对，但这价格他暂时还付不起，就只定了一个绘图的。交易完，商人取下了小虫的电子项圈，意味着她的所有权已经到了厉觉手里。
五发子弹就能买下一个人的一切，厉觉暗自感慨，觉得自己今天才正式开始认识这个战后的世界。
商队只能在镇子里停留两个小时，因为他们要趁天黑之前返回河西镇。虽然这条路早就被双方清理了无数次，但谁也不敢小看废土的夜晚。
厉觉又购买了一套工具，稍微改造以后就可以手工制作弹药。余下的猎物大部分换成了火药。
采购完的石瑾见到跟在厉觉身后的小虫，顿时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是你买的？你喜欢…这种的？”
看着胡子拉撒的石瑾，还沉浸在能吃上饭的喜悦中的小虫，本能地往厉觉身后缩了缩。
“她便宜。”厉觉直言不讳，“五十发子弹，我买来养那几只雕鸮的。不是说明天有活儿吗？不然咱们走了，那三只小东西怎么办。”
石瑾这才想起了这回事，仍是有些怀疑地问道：“她行吗？”
“以前养过鸽子，只能试试了，你还想找到猫头鹰养殖专业户吗？”厉觉翻了个白眼，“说好了今天那只獠牙猪归你，就当我买你这身装备了。现在多了个人，你那也住不开了，今天卢大叔给我安排了一个小屋，就在你家西边，回去赶紧把我的动力装甲送到车间去，趁今天有空，我还能再改装一下。”
“你看你看你看！”石瑾啧啧有声，“买了颗豆芽菜，马上就搬出去住，还说没有猫腻。”
说着，把那支一阶强化针剂递过来。
“看你刚起步，算我友情资助你的吧，毕竟后面还得找你改装。”
“把嘴闭上吧你，满脑子带颜色的垃圾。”厉觉没接那针剂，“这东西我用过了，毕竟给我治病的是荣辉啊，很多新药我都试过了。”
顿了顿，厉觉露出满口白牙，笑了。
“行了，出来到现在，谢谢你了，松果镇，确实是个好地方。”
石瑾愣了一下，嫌弃地摆摆手。
“肉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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