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要是黄佳慧不打断，周诚哲本没打算结束话题；黄佳慧不太好意思让周诚哲又白走这段路，加了个大晚班的人总是想早点到家歇歇的。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谢谢你啊特地跑一趟。”
周诚哲看着黄佳慧，这个小姑娘跟自己认知没有七八年也有五六年了；他其实都不太记得两人第一次认识是什么场景了，这么多年好像在看着对方长大。
“我们认识多久了？”
周诚哲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问出了这句话。
黄佳慧愣了一下。
“好久了。”
深夜里的路灯照在人脸上格外地亮。周诚哲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黄佳慧——小小圆圆的脸蛋，五官没有很尖锐而是和脸型一样柔和。黄佳慧不太会化妆，她的黑眼圈也是从不遮掩，在路灯打光下更明显了些。
周诚哲挥了挥手，转身朝反方向走去。黄佳慧看着这个背影逐渐远去，她心里想着的是下一次能这样见面是什么时候。直到刚刚的最后一刻，她也没有勇气去说出下次一起吃个饭这种话。
今晚零点过去以后就是黄佳慧的23周岁生日了。
“23岁的生日愿望是与你相关的日子可以多一点点。”
这是当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到00:00时，黄佳慧在心里默念的第一句话。她是个不过生日的人，也没有在生日时许过愿，但今年她想破个例。
周诚哲回家路上就收到了领导发来的消息，让他再把一些数据报一下。刚才热络气氛的余温一把被消息击破，周诚哲只觉得好累，他装作没看到，把手机打开音乐就放进口袋里了。
周诚哲发现黄佳慧这么多年了好像都没怎么变过，其实他俩自从高中的时候见过面以后，后面就没有碰见过了、即使有那一点的联系也都是手机上的聊天，那天在超市里的偶遇很是意外；更让周诚哲意外的是，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来黄佳慧。
刚才这短短的时间里，黄佳慧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永远四平八稳、情绪极其稳定——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有所起伏，偶尔会吐槽出一两句金句。周诚哲有点羡慕，羡慕黄佳慧这样永远不急不忙。
回到家，饭桌已经收拾地干干净净了，客厅里只有一个微弱的灯亮着。
“回来啦，晚上吃了没？”
“还没。”周诚哲刚手里的东西，就坐在那儿看外卖了，这个时间点可以点的东西也不太多。
“老妈呢？”
“还在学校呢。”
“那么晚，晚自习早结束了吧。”
“她说还要批改点试卷，所以晚点回来。”
周诚哲家对面就是海州最好的初中——海州第一实验中学。当年周诚哲踏进这里时，妈妈给他的目标是考取重点高中，所有人也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实验每年中考的重点率都是稳居在65%左右。然而三年后的结果让家人为之咋舌，周诚哲的成绩只能去普通高中里的二类，好在市里对教师子女有照顾，给了周诚哲一个去普高里一类学校的借读名额。周诚哲的妈妈赵雪梅是海州实验的高级教师，还是优秀班主任，这个头衔让她已经连续三年带了三届毕业班了。
“你有同事要结婚？”周诚哲爸爸指了指放在沙发上包装精美的喜糖盒子。
“同学的。”
“那你要送红包了？”
“要意思一下吧。”
“你看你一个月就拿这点工资，还要到处随份子，以后别人给你你也稍微拒绝一下，也不看看自己一个月才赚多少。”
“知道了知道了。”
周诚哲爸爸看周诚哲脸上明显露出不悦，就摇摇头，回房间去了。
等外卖的时间里，周诚哲去洗了个澡，等他出来时，外卖已经在桌子上了，客厅里的灯也都开了，赵雪梅也回来了。
“我刚好碰到外卖员，问了他是不是501的，我就帮你拿上来了。”
桌子上还有一本讲义、一张表格和电脑，赵雪梅还在准备明天上课的内容以及整理今天的考试情况。
“外卖你真的要少吃，你看你点的这些东西，又辣又油，一点健康都不要了。”
“这个点没什么东西可以点了，只能吃这个了。”
“你就不能自己回来做啊，冰箱里什么都有，外面店里的东西多脏。”
“累啊。”
“你看这就是你以前没好好读书，现在只能找这个又累钱又少的工作；你说你当时初中那么好的环境，稍微努努力就能上重点了，上了重点那大学上个重本不就很容易了；那你现在还至于给这些老板打工吗？”
周诚哲只想安安静静地吃顿饭，结果他一口还没吃完就已经被疯狂输出了一通，看着眼前的麻辣烫，再饿也没心情吃了。随便往嘴里塞了两口，就关上门回房间了。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谢谢你啊特地跑一趟。”
周诚哲看着黄佳慧，这个小姑娘跟自己认知没有七八年也有五六年了；他其实都不太记得两人第一次认识是什么场景了，这么多年好像在看着对方长大。
“我们认识多久了？”
周诚哲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问出了这句话。
黄佳慧愣了一下。
“好久了。”
深夜里的路灯照在人脸上格外地亮。周诚哲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黄佳慧——小小圆圆的脸蛋，五官没有很尖锐而是和脸型一样柔和。黄佳慧不太会化妆，她的黑眼圈也是从不遮掩，在路灯打光下更明显了些。
周诚哲挥了挥手，转身朝反方向走去。黄佳慧看着这个背影逐渐远去，她心里想着的是下一次能这样见面是什么时候。直到刚刚的最后一刻，她也没有勇气去说出下次一起吃个饭这种话。
今晚零点过去以后就是黄佳慧的23周岁生日了。
“23岁的生日愿望是与你相关的日子可以多一点点。”
这是当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到00:00时，黄佳慧在心里默念的第一句话。她是个不过生日的人，也没有在生日时许过愿，但今年她想破个例。
周诚哲回家路上就收到了领导发来的消息，让他再把一些数据报一下。刚才热络气氛的余温一把被消息击破，周诚哲只觉得好累，他装作没看到，把手机打开音乐就放进口袋里了。
周诚哲发现黄佳慧这么多年了好像都没怎么变过，其实他俩自从高中的时候见过面以后，后面就没有碰见过了、即使有那一点的联系也都是手机上的聊天，那天在超市里的偶遇很是意外；更让周诚哲意外的是，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来黄佳慧。
刚才这短短的时间里，黄佳慧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永远四平八稳、情绪极其稳定——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有所起伏，偶尔会吐槽出一两句金句。周诚哲有点羡慕，羡慕黄佳慧这样永远不急不忙。
回到家，饭桌已经收拾地干干净净了，客厅里只有一个微弱的灯亮着。
“回来啦，晚上吃了没？”
“还没。”周诚哲刚手里的东西，就坐在那儿看外卖了，这个时间点可以点的东西也不太多。
“老妈呢？”
“还在学校呢。”
“那么晚，晚自习早结束了吧。”
“她说还要批改点试卷，所以晚点回来。”
周诚哲家对面就是海州最好的初中——海州第一实验中学。当年周诚哲踏进这里时，妈妈给他的目标是考取重点高中，所有人也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实验每年中考的重点率都是稳居在65%左右。然而三年后的结果让家人为之咋舌，周诚哲的成绩只能去普通高中里的二类，好在市里对教师子女有照顾，给了周诚哲一个去普高里一类学校的借读名额。周诚哲的妈妈赵雪梅是海州实验的高级教师，还是优秀班主任，这个头衔让她已经连续三年带了三届毕业班了。
“你有同事要结婚？”周诚哲爸爸指了指放在沙发上包装精美的喜糖盒子。
“同学的。”
“那你要送红包了？”
“要意思一下吧。”
“你看你一个月就拿这点工资，还要到处随份子，以后别人给你你也稍微拒绝一下，也不看看自己一个月才赚多少。”
“知道了知道了。”
周诚哲爸爸看周诚哲脸上明显露出不悦，就摇摇头，回房间去了。
等外卖的时间里，周诚哲去洗了个澡，等他出来时，外卖已经在桌子上了，客厅里的灯也都开了，赵雪梅也回来了。
“我刚好碰到外卖员，问了他是不是501的，我就帮你拿上来了。”
桌子上还有一本讲义、一张表格和电脑，赵雪梅还在准备明天上课的内容以及整理今天的考试情况。
“外卖你真的要少吃，你看你点的这些东西，又辣又油，一点健康都不要了。”
“这个点没什么东西可以点了，只能吃这个了。”
“你就不能自己回来做啊，冰箱里什么都有，外面店里的东西多脏。”
“累啊。”
“你看这就是你以前没好好读书，现在只能找这个又累钱又少的工作；你说你当时初中那么好的环境，稍微努努力就能上重点了，上了重点那大学上个重本不就很容易了；那你现在还至于给这些老板打工吗？”
周诚哲只想安安静静地吃顿饭，结果他一口还没吃完就已经被疯狂输出了一通，看着眼前的麻辣烫，再饿也没心情吃了。随便往嘴里塞了两口，就关上门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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