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小小的离别（一）
那天晚上黄佳慧和张雯雯打了整整三个小时的电话，张雯雯讲述了自己在小城市里那种紧紧捆绑的人情关系，她一点也不喜欢。亲戚时不时地来串门，总会带着一些未曾相识的男子的信息一起来；还有办公室里的同事，也会想做个顺水人情介绍自己身边人。包括张雯雯的爸妈，也非常热衷于这种事，只有当事人张雯雯慢慢拒绝！
每次介绍人要张雯雯的联系方式时她总是一口回绝，或者有时候架不住给了，张雯雯也不通过好友请求。这也是她在家里和父母总是发生矛盾的一个点。
这样的生活，黄佳慧光是听着就觉得窒息。她无法想象张雯雯是怎么过过来这几个月的！可惜，身为远在天边的朋友，黄佳慧也无法做什么。
因为煲电话粥，黄佳慧到了凌晨两点多才睡觉，第二天是顶着个无比浓郁的黑眼圈去上班的。
刚到办公室，今天的气氛就让她觉得和往日里不太一样，大家好像有点严肃、正式，像是有大事要宣布的样子。平日里总有几个踩点到或是迟到的专业户，今天也早早地就位了。
难道是集团分管业务的老总要来视察？
这气氛让黄佳慧站在办公室门口迟疑，有些不敢踏进去。
“佳慧你来啦，那我们财务部的人算是到齐了。”财务总监肖淼看黄佳慧站在门口傻愣着，把她拉进了工位上。
“好了，现在我要和你们宣布一个事情。”肖淼说完这句话，其他几个人都明显吸了口气、屏住了呼吸。
“我们财务部的张晓晓已经提交了辞职信，公司已经在招聘新人了，一旦招到就会进行交接工作。最后这一个月里，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帮助张晓晓完成工作上扫尾。”
肖淼说完就离开办公室了。
其他人等肖淼走后，就围到了张晓晓的身边，都表示很突然。
“晓晓啊，怎么突然辞职了啊？”
“是啊，说走就走，也没个通知我们一下。”
“赵姐你哪儿的话，我这不还有一个月吗，又不是现在就要收拾东西走人了。”
“是哪家大公司把你挖走啦？”
“没有，是我老公在江城那边开展新业务了，以后可能主要都是在江城那里运作了，所以我们俩准备搬到江城去。”
“去江城啦，那可真是幸福，去大城市了。”
“没有没有，也是去打工啦。你们要是有空就来江城玩，我请客到时候！”
同样被这个消息惊讶到的还有黄佳慧，她刚一坐下位置，肖淼就宣布了这件事，连给她一个喘息、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她到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
对面位置的张晓晓注意到了黄佳慧一言不发，她明白，大概是没反应过来。
“佳慧啊，你大学不是在江城的吗？你跟我介绍介绍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都好多年没去江城了，都陌生了。”
“啊……嗯……行，我等下告诉你，我先把昨天没对完的账先对完。肖总要我中午下班前给他。”
“哎呀对对对，我也还有账没对完呢。”
“对，我得催业务部把销售清单给我了。”
“你看你们就是不如年轻人积极，我的事迟点再聊吧，大家先工作。”
黄佳慧的一句话把其他人拉回了工作状态，办公室里刚才小小的骚动的停止了。
然而整个上午，黄佳慧都是心不在焉地，眼睛虽然看着电脑上的一张张报表，脑子却一点没跟上，或者说脑子里全是九霄云外的东西。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怪不得昨天要一起吃饭，还介绍我认识了她的先生。突然地那么正式，是为了两人能快速地了解、走近。”
黄佳慧并没有责怪张晓晓的想法，她只是难过，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和张晓晓成为好朋友了，突然相处的时间就倒计时了；原本以为类似于昨天晚上的聚会还会有很多，现在已经不知道下次两个人能出来吃饭是什么时候了。懊悔昨晚应该没有和她再多说两句话，多逛逛。
“佳慧，肖总在群里叫你呢，你回一下！佳慧……佳慧……”
“啊，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啊，你看群里呀。”
在财务部的群里，肖淼已经连续@了三次黄佳慧，问她报表做完了没，让她赶紧送过去。
“马上。”
“佳慧，你今天一整天状态都不太对啊，上班就别想其他事情了。”张晓晓罕见地露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像是班主任抓到了学生在上课时走神的样子。
黄佳慧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还是有正事要干的。她匆匆忙忙地，总算是赶在中午下班前把报表赶出来了。不出意外，因为粗糙，有好几处一眼就能看到的与对账单不符；不出意外，黄佳慧这趟是挨了顿训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办公室其他人已经都去吃饭了，只有张晓晓还在，好像是特地在等黄佳慧回来的。
“佳慧，你吃饭了吗？”
“没，我有几处做错了，肖总让我改了，一点半前要我送过去，我先弄好吧。”
“我看看，是哪里错了。”张晓晓很自然地走到黄佳慧的电脑面前，打算帮她一起解决。毕竟一点半这个时间节点还是有些紧迫的。
“晓晓姐，你吃午饭了吗？”
“我点了外卖，今天不想吃食堂。……你看你这几处明显不一样，我们下面门店其他营业收入哪有那么高，你是不是记成总和数了；还有你的主营怎么是上个月的数据啊。”
“啊……脑子坏了，看着这个月输成总计了，真是无语！”
“你先改吧，别急。”
最后黄佳慧赶在一点半前终于把报表放在了肖淼的桌子上。为了赶这报表黄佳慧午饭也没来得及吃，早上因为熬夜头晕也没吃；饿了两顿，胃已经抽抽了。
回到工位，黄佳慧惊讶地发现，桌子上有一份汉堡和土豆泥。她想都不用多想地把目光投射到对面的张晓晓身上。
“你应该中午还没吃吧，我特地给你留了一份。”
“晓晓姐……”
“先别忙着谢我了，先去茶水间吃了吧。在办公室吃等下被看到就不好了。”
每次介绍人要张雯雯的联系方式时她总是一口回绝，或者有时候架不住给了，张雯雯也不通过好友请求。这也是她在家里和父母总是发生矛盾的一个点。
这样的生活，黄佳慧光是听着就觉得窒息。她无法想象张雯雯是怎么过过来这几个月的！可惜，身为远在天边的朋友，黄佳慧也无法做什么。
因为煲电话粥，黄佳慧到了凌晨两点多才睡觉，第二天是顶着个无比浓郁的黑眼圈去上班的。
刚到办公室，今天的气氛就让她觉得和往日里不太一样，大家好像有点严肃、正式，像是有大事要宣布的样子。平日里总有几个踩点到或是迟到的专业户，今天也早早地就位了。
难道是集团分管业务的老总要来视察？
这气氛让黄佳慧站在办公室门口迟疑，有些不敢踏进去。
“佳慧你来啦，那我们财务部的人算是到齐了。”财务总监肖淼看黄佳慧站在门口傻愣着，把她拉进了工位上。
“好了，现在我要和你们宣布一个事情。”肖淼说完这句话，其他几个人都明显吸了口气、屏住了呼吸。
“我们财务部的张晓晓已经提交了辞职信，公司已经在招聘新人了，一旦招到就会进行交接工作。最后这一个月里，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帮助张晓晓完成工作上扫尾。”
肖淼说完就离开办公室了。
其他人等肖淼走后，就围到了张晓晓的身边，都表示很突然。
“晓晓啊，怎么突然辞职了啊？”
“是啊，说走就走，也没个通知我们一下。”
“赵姐你哪儿的话，我这不还有一个月吗，又不是现在就要收拾东西走人了。”
“是哪家大公司把你挖走啦？”
“没有，是我老公在江城那边开展新业务了，以后可能主要都是在江城那里运作了，所以我们俩准备搬到江城去。”
“去江城啦，那可真是幸福，去大城市了。”
“没有没有，也是去打工啦。你们要是有空就来江城玩，我请客到时候！”
同样被这个消息惊讶到的还有黄佳慧，她刚一坐下位置，肖淼就宣布了这件事，连给她一个喘息、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她到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
对面位置的张晓晓注意到了黄佳慧一言不发，她明白，大概是没反应过来。
“佳慧啊，你大学不是在江城的吗？你跟我介绍介绍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都好多年没去江城了，都陌生了。”
“啊……嗯……行，我等下告诉你，我先把昨天没对完的账先对完。肖总要我中午下班前给他。”
“哎呀对对对，我也还有账没对完呢。”
“对，我得催业务部把销售清单给我了。”
“你看你们就是不如年轻人积极，我的事迟点再聊吧，大家先工作。”
黄佳慧的一句话把其他人拉回了工作状态，办公室里刚才小小的骚动的停止了。
然而整个上午，黄佳慧都是心不在焉地，眼睛虽然看着电脑上的一张张报表，脑子却一点没跟上，或者说脑子里全是九霄云外的东西。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怪不得昨天要一起吃饭，还介绍我认识了她的先生。突然地那么正式，是为了两人能快速地了解、走近。”
黄佳慧并没有责怪张晓晓的想法，她只是难过，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和张晓晓成为好朋友了，突然相处的时间就倒计时了；原本以为类似于昨天晚上的聚会还会有很多，现在已经不知道下次两个人能出来吃饭是什么时候了。懊悔昨晚应该没有和她再多说两句话，多逛逛。
“佳慧，肖总在群里叫你呢，你回一下！佳慧……佳慧……”
“啊，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啊，你看群里呀。”
在财务部的群里，肖淼已经连续@了三次黄佳慧，问她报表做完了没，让她赶紧送过去。
“马上。”
“佳慧，你今天一整天状态都不太对啊，上班就别想其他事情了。”张晓晓罕见地露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像是班主任抓到了学生在上课时走神的样子。
黄佳慧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还是有正事要干的。她匆匆忙忙地，总算是赶在中午下班前把报表赶出来了。不出意外，因为粗糙，有好几处一眼就能看到的与对账单不符；不出意外，黄佳慧这趟是挨了顿训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办公室其他人已经都去吃饭了，只有张晓晓还在，好像是特地在等黄佳慧回来的。
“佳慧，你吃饭了吗？”
“没，我有几处做错了，肖总让我改了，一点半前要我送过去，我先弄好吧。”
“我看看，是哪里错了。”张晓晓很自然地走到黄佳慧的电脑面前，打算帮她一起解决。毕竟一点半这个时间节点还是有些紧迫的。
“晓晓姐，你吃午饭了吗？”
“我点了外卖，今天不想吃食堂。……你看你这几处明显不一样，我们下面门店其他营业收入哪有那么高，你是不是记成总和数了；还有你的主营怎么是上个月的数据啊。”
“啊……脑子坏了，看着这个月输成总计了，真是无语！”
“你先改吧，别急。”
最后黄佳慧赶在一点半前终于把报表放在了肖淼的桌子上。为了赶这报表黄佳慧午饭也没来得及吃，早上因为熬夜头晕也没吃；饿了两顿，胃已经抽抽了。
回到工位，黄佳慧惊讶地发现，桌子上有一份汉堡和土豆泥。她想都不用多想地把目光投射到对面的张晓晓身上。
“你应该中午还没吃吧，我特地给你留了一份。”
“晓晓姐……”
“先别忙着谢我了，先去茶水间吃了吧。在办公室吃等下被看到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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