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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断

    “哈哈,白鹤凌宇宫,白厉池拜访远大皇朝有事详谈。”

    遥远的星空便听见白厉池富有目的的声音,生怕这世间有人不知道一样,片刻之后一大队人马临近了远大皇朝的边境之地,守门的门卫看见了都有些不解。

    “叫你们族长出来,就说我白厉池有喜事详谈。”

    守卫自然是在面前这一行人有所行动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如今不禁有种兵临城下的感觉还有种不好的预感。

    多少年了,云歇天宫之下这三大门派一直保持着安稳,互不干扰,直到今天终于要打破宁静了吗?

    “白厉池,你如此大张旗鼓,是真的怕所有人都不知道吧。”

    结界之内传来了浓厚的声音,守卫也是脸上恭敬,一位白衣道袍成年人云雾之中显现,来人正是远大皇朝的宗主,也是轩洛尧的父亲——轩故。

    白厉池邪魅一笑,好像两个人很熟一样:“哈哈哈,喜事当然要所有人都知道,来轩老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犬子白任川,任川,快拜见你的叔叔”

    这父子两人一唱一和,明显没有好事,看的守卫来气。

    白任川故意摆出很恭敬的样子道:“轩叔之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

    轩故挥了挥手没等他讲完就直言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客套话免了。”

    白厉池见到对方这样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更是开怀大笑:“我也是今天才得知犬子仰慕令爱已久,作为父亲自然要成全子女你说是吧,轩老弟!”

    对于外界,基本是所有人都知道远大皇朝的黎凡失踪之事,即便如此白厉池还是当不知道一样,就是挖坑等着自己跳。正如所有人心中所想这月歇天涯终于要打破宁静了。

    即便是黎凡没有失踪恐怕也不会答应这件事,最了解子女的当然是父亲。

    轩故瞥了一眼白任川,对于此人心中自然是没有好感,毫不夸张的说他想娶黎凡在轩故的眼中看来就是癞哈蟆想吃天鹅肉!

    “我若是不答应那”事情既然发生了,自然只有后果才最让人关心。

    白厉池仍然是假笑就好像面对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

    “轩老弟这么不领情,那就便宜我家罗菱吧!”

    云掩之下两人的身影显现,一位自然是罗胜威,另一位就是前者口中的罗菱,此人也是年轻一代之中的翘楚,只不过相比黎凡还是有着云泥的区别,长相自然也不会差,也算小家碧玉。

    事情到这,轩故自然也明白了,明显是来“将军”的!

    白厉池对于罗胜威的到来自然不惊讶,依然谄笑的回答:“罗老哥,怎么能这样,我家任川喜欢的是黎凡,怎能乱点鸳鸯谱,你说对吧轩老弟。”

    轩故听了想一刀砍死他的心都有了。这盘棋从一开始就是四面楚歌啊!轩故的内心自然是不好受。远大皇朝一直是三大实力之中垫底的那一个,此时面前两人还来一唱一和,是在想不明白,两人究竟想图什么,即便是想发动战争覆灭远大皇朝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为了表示诚意,我愿意用祖离墨作聘礼,你看如何?”

    轩故嘴角抽搐,心中的怒火已经达到顶峰了,原来这两人是来算计始祖灵器的!

    “白老弟你这就属于点播我了,我自然愿意拿游生笔出来当做嫁妆,以示诚意啊!”罗胜威阴阳怪气的在游生笔三字上与还加重了语气。

    站在一旁的白任川终于来了他的台词了:“罗叔叔,晚生喜欢的是黎凡,还请高抬贵手。”

    轩故气的已经抽搐了,这三人一唱一和实在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容我思量几日可好?”轩故无奈只能拖延时间,此事也不是他一人可以决定的。

    “自然,”好像是达到了目的,那笑容终于正常起来了“半年之后我与犬子上门提亲,此等美事相信没有人可以拒绝吧,哈哈哈...”

    “唉,轩老弟如果此事与我无缘我自会祝福轩老弟!”

    罗胜威到此目的也达成了,带着身边的罗菱远去,很明显她只是来看热闹的。

    “砰”

    一声巨响在轩故身边土地响起,他无奈啊,这明显是设计好的局,四面楚歌,破局的办法也只有找回黎凡了。

    这一下动怒自然是吓坏了那些守卫,多年了也没见宗主这般动怒!

    “宁静了这么久,竟然是这始祖灵器牵扯了一段利益的纷争!”

    轩故内心的苦无人可知啊,本来突然失踪的儿女就已经让自己头疼现在又来了这般麻烦,这已经不能是妥协能解决的了!

    很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即便是远在边境的守护者家族也在两天内得到了此消息。

    轩洛尧听到后才真正明白自己实力弱小的无助,那情绪的力量自然是强大,但是一旦真正使用恐怕到时候敌我不分。轩洛尧知道了黎凡自然也知道了。

    黎凡好像早就有预感一样一点也不慌张,那清澈的眸子始终含着微笑,世界安静太久了就会有人打破宁静,吵闹太久了就会有人让世人闭嘴。

    一直以来自己修行的目的便是想着在这宁静打破之前有足够的实力可以保护自己珍视的人,并且主导这场闹剧的走向,可如今看来这闹剧来的太早了,自己还是身单力薄,最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是这场闹剧的开始。

    “姐,你应该想回去吧!”轩洛尧试问了一句,自己还是涉事太浅还不能明白即将到来的是什么,他还只是以为那个白任川异想天开,只要拒绝就没事了。更或者说自己在远大皇朝跟本没有什么亲情,即便是打起架来也无关紧要。

    若真的三大门派纷争起,其实就是乱世起,三大门派就涉及到每个小宗门,比如说这守护者家族刚和远大皇朝联姻,若真是战争起,怎么了可能另眼旁观。

    黎凡轻轻一笑,此时此刻黎凡也没有什么可以害羞的了,抱紧他,面容更是埋进了他的胸膛。

    轩洛尧还因为心爱的人入怀而高兴,那天真的笑真的是这即将到来的乱世少有的了。

    有的时候能够预知未来却不能改变什么,才是最无助的,黎凡其实就是这样这一切自己早就知道了,但是无力回天只能是爱而不得,真正流失的是自己对这世间的留恋。

    那一晚,可能是轩洛尧在暴风雨来自前最开心的时刻,也有可能是轩洛尧最后开心的时刻了。

    黎凡在灯火烛焰中用了入骨迷香,黎凡早知道已经安排好的人生面前能做的恐怕也只有这个了,黎凡自然会回到远大皇朝,她不想与自己无关的人受到伤害,这也是黎凡所知道的未来中最好的选择。远离纷争自然是不可能那样会死很多人。当然她更不可能真的嫁给别人,在她已知未来中死的人只有自已一个。

    入骨迷香自然是春药了,黎凡最爱的人却还没有得到自己珍贵的初心,临死之前自然会了却自己的牵绊。

    轩洛尧还什么都不知道,那一晚的记忆还是有的,但是第二天醒来却是肝肠寸断,身边之人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了那属于她的香味。

    轩洛尧当时的感受自然是大事不妙,自己的老婆要被抢了,到嘴的肉飞了,随后的无助更是让人怜惜。原因就是自己没有任何办法,他明白如果自己去找裔黎安帮忙,那样的话才是真正的纷争起,没办法他只能自己去,即便明知道可能什么也改变不了。

    殊不知这一切就因为自己的冲动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的夫曲岚正在和自己的幽灵砚融合,外界发生的事也是已经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才知道。

    世人都在感叹,也在逃避,就好像纷争不可能消逝一样。

    此时此刻可能也只有无限云天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黎凡看到的未来之中,轩洛尧会被裔黎安带走,而自己在踏入白鹤凌宇宫的那一刻选择了自杀,与之一起毁灭的还有远大皇朝的离廷纸,纷争也就因为自己的选择而结束。远大皇朝自然没有质问白鹤凌宇宫的能力,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黎凡竟然可以毁灭始祖灵器。

    这段未来黎凡做梦也没有想到,根本不可能发生!

    裔黎安并没有带走轩洛尧,而死的人从这一刻就开始计算了。

    未来也许是可以窥探的,但是不能改变,也正因如此往往有这个能力的人却不想使用。不是职责,更不是所谓的正义感。更多的是害怕,明知道结局,却无法改变那种无能为力的困境,是最容易让一个人的内心彻底崩溃的。

    裔黎安自轩洛尧离开的那一刻就知道,但是挡在他面前的那一刻才明白,自己阻止不了!

    轩洛尧自然以情绪波动为威胁叫她不阻止,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现在想想真的有些玩味,但是那又何尝不是自己年少轻狂啊!

    在来往纷杂的记忆中算是独树一帜了。

    “我知道我去了也没有任何作用,甚至可能在使用力量的同时让自己陷入险境。但是我若不去我这一辈子可能也没有晴天了。”

    几乎是哭腔说出的话,这一刻裔黎安才真正明白黎凡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自己那时候也知道强行阻止的话可能憎恨的人会是自己了。

    “你不明白,黎凡这么做是因为她不一样的身份,你们注定是没有可能的!”

    裔黎安深知自己来硬的不行只能磨嘴皮子,那个时候自己好像还真有点喜欢的成分才会出面阻止,也许是时间久了有的一份不该有的情感,更或者是那无尽的岁月,面前之人是唯一一个走进心里的人。

    轩洛尧自然是一副满脸疑惑的样子,他不明白,原因还是他太小了,又或者生活太安逸了,自从来到守护着家族之后自己每天都是无忧无虑,突然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有的可能只是那血气方刚的勇气。

    “你应该一直疑惑黎凡为什么也能向我们一样拥有特殊的能力,原因很简单啊!,”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顿时情绪稳定了不少。

    “有什么原因也不能这样葬送自己的未来啊!难道就因为平息战火吗?她又不是祖神,他人的生死与...难道...”

    恍然的停顿,恍然的醒悟,为什么黎凡拥有那种特殊的能力,天赋异禀,当然了。

    “没错!他就是祖神的转世!”裔黎安认真的眼神中,在这重复我不是在开玩笑。

    听到这句话,轩洛尧的脑中好像有晴天霹雳一样,“轰”的一声炸开。

    “为什么,为什么...呜呜...”不经意间泪如泉涌,那双眼神第一次出现了绝望,因为他知道自己即便去了,也带不回黎凡了。

    “那我是什么啊!我只是一个路人吗?这么多年姐姐在我身边发生的一切又算是什么,玩笑吗?祖神跟我这个原本籍籍无名的人开的玩笑吗?”

    裔黎安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教他修行是源于两人都是善恶原神转世,如今来阻止即将要发生的悲剧,也仅仅是因为她与轩洛尧相处千年,有一些朋友的关系。

    对于没有任何准备突然发生的一切,轩洛尧的世界自然是犹如天塌地陷一般,情绪也不由得转为极悲,要知道昨天这一切还很美好啊!

    因为极悲情绪的影响轩洛尧的周身泛起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尘力,淡蓝色的气息转瞬间充实了这片天地,磅礴的压力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一样。

    这就是被如今的世人视为“魔”的尘力,会因为本人的情绪而变换,上一次,轩洛尧的心中充满了杀戮,也就是恶,所以衍生出的情绪转化出的尘力是黑色的,这种被视为魔的能力也是最危险的,当然也是最强的。

    这一次是因为极悲所衍生出的尘力,没有人知道这种尘力会给予宿主什么影响,赋予那种阶级的实力。

    裔黎安见到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因为此时他感到了一丝的危险,自诞生以来第一次得危机感,还有被渲染到的悲伤。

    “这...小尧?你...”

    还没等说完眼前的人,就没了踪影?

    “静——!”

    裔黎安久久愣在原地,更多的是震惊!即便是第一次黑色的尘力都没有这种震惊,恍然间他好像看到了善恶原神!

    “姐,”

    遥远的天际,传来了急切的声音,若是轩洛尧还在此处,定然会辨认出那道声音就是自己刚进入无限云天喊自己“哥哥”的善理恩!

    “姐。发生了什么,诅渊庭的历生石传来了红色的音阶!”

    裔黎安听到后吗,美丽的异色瞳孔瞬间放大,“什么?怎么会这样,难道原神大人的预言就要来了吗?”

    历生石是善恶原神遗留的神器,即使过了这么久也能看见善恶原神的残影也是因为这块石头,同时它还有另一个功效,就是对这片空间安危的预测,红色的音阶自然代表了乱世将出!

    裔黎安望着轩洛尧远去的地方,叹息一声,美眸转向了无限云天,历生石的变动定然后让所有族人坐立不安,安抚族人对于他这个族长来说自然是最重要的,轩洛尧只要不衍生出黑色的尘力,他想做什么,自己即便去了也阻止不了!

    遥远的时间线,站立在人生镜湖上的轩洛尧停下了脚步,水中倒影出自己满脸的伤感,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再次有泪光闪烁,远远望去就好像一个爱哭的孩子一样。

    人生镜湖,你的人生有多长,那么湖面就有多大,向后望去一望无际,向前方亦是一望无际。

    “这么久了,该有个了结了呀!”

    轩洛尧拭去眼角的泪,露出了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