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什么人，敢在张爷这里撒野，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到被踹倒在地上的泼皮，一众喝的醉眼朦胧，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的泼皮，立刻抄起手中家伙，就要给来人一个教训，平日里都是他们破门入户，给那些泥腿子教训，什么时候，竟然被人给打上门来，这怎么能忍。
张黑子也是心头恼怒，那张黑脸更是黑的像锅底一般，他只以为是仇家寻上门来，直接抽出了随身的短刃，可当看到那帮甲士的时候，他也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谁是张黑子？！”
披着甲胄得孙礼，目光冷淡的向着一众人看去，他本就是乡中出身，最了解这帮泼皮无赖，往日里行事有多恶劣，谁沾惹上他们，一个良善之家，都能被他们硬生生的给折腾的破了家。
“我就是，不知道几位是？”
张黑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以往惯出风头，再加上手下泼皮都在这里，他要是缩了，那以后在乐成，甚至整个河间，都会被江湖中人耻笑，再也混不下去了。
看着张黑子，孙礼抽出环首刀，“奉董司马之命，彻查跟贼寇勾连，私通黄巾余孽的匪徒，令尔等束手就擒，随我回府衙调查！”
“勾连贼寇？”
“黄巾余孽？！”
听到这个罪名，这帮以往胆大包天，行事荤素不忌的泼皮地痞，都开始慌了神，私通黄巾是什么罪名，他们可是清楚得很，皇帝大赦天下都救不了他们，朝廷对于太平道和黄巾军，可是忌惮到了极点，那些躲在山脉里，落草为寇的黄巾巨寇，打不过也就罢了，可收拾他们还是手到擒来的。
张黑子也听得是眼皮直跳，私通黄巾贼他不认，但勾连贼寇，让张黑子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短刃。
“这位军候，我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跟董司马，也颇有些交情，不若，你先行跟几位军爷离去，明日，我愿自缚双臂，任凭董司马处置！”
说罢，张黑子向一旁得一个心腹泼皮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跑入屋内，捧着一个盒子跑了出来，然后将盒子献给孙礼。
这种缓兵之计，张黑子用的次数也已经不少了，以往也不是没有衙吏来抓他，大多都被张黑子用钱财打发，最多是他跑路几日，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就是了，哪个游侠没几次跑路得经历不是？
看着盒子中的金银财货，孙礼眼中神情更冷，这些财货，他不知道眼前的这帮泼皮地痞，是干了多少破家得事，才搜刮到这些钱财。
“董司马，要的是抓捕尔等恶徒回府衙受审，交代与贼寇、黄巾余孽勾连私通得罪行，敢拒捕者，斩之！”
孙礼看着张黑子等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张黑子听完，心头有种不妙的感觉，随后刘见到孙礼举起手中的刀，向着那名举着财货盒子的泼皮砍去。
一声惨叫，张黑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双掉落在地上得手掌，心头一时间是惊骇莫名，平日里他是欺辱人，也用短刃争勇斗狠，可并没有真的生死厮杀，而眼前这一刀斩断手掌，他感觉的到，孙礼是真想斩了他们的这群人的。
突然的变故，让一众泼皮，都后退了数步，恐慌过后，眼看今天不能善了，一名泼皮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大喊一声，“跟他们拼了！”
说着从腰中抽出短匕，就向着孙礼等一众甲士冲了过去，孙礼见状，一挥手，顿时间一众甲士开始按照操练时一样举长枪环首刀列阵。
张黑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到他手下的泼皮，叫喊着冲了过去，然后他就见到了有生以来肝胆俱裂的一幕。
举着短匕的那名泼皮，还没有近身，就被一枪捅入腹部，随后又有几杆长枪，捅到了他身上，然后一把环首刀将其彻底砍倒。
其余几名，跟着一起冲过去的泼皮，眨眼间也倒在了地上，地上很快被血沾染，看着倒在地上的泼皮，刚才还上头想要拼杀出去的泼皮，都马上冷静下来。
眼前的一幕，是跟这帮泼皮地痞，以往见到得完全不一样的场景，以往他们不过是争勇斗狠，把人打伤罢了，可现在，面对到真正的杀伐机器，那种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感觉，让这帮泼皮，是真的感受到了，有几个泼皮，都已经双股打颤，感觉裆部一阵潮湿。
看着列阵，向他们逼近的甲士，张黑子再也扛不住，扔掉了手中得短刃，跪倒在地，“我愿意降！”
看到眼神冰冷，一脸杀意的孙礼，张黑子生怕小命不保，连忙说道，“军候饶命，我愿意交代，我确实为城外贼寇，提供过几次消息，但我从未干过杀人越货的事，而且那几次，我也不过是替人传话而已，主谋不是我啊……”
孙礼没想到，这张黑子竟然真跟贼寇有关，背后似乎还有大鱼，一挥手，孙礼让人将张黑子等人，全部都绑了起来。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乐成城内各处，以往那些横行霸道的泼皮，现在成了瓮中之鳖，如同的过街老鼠一般，被四处抓捕。
普通黔首丁户，拿这些泼皮地痞没办法，这些泼皮不少都是练过些拳脚功夫的，而且都是三五结队一起行事，一般人也打不过他们，可对于披甲持刀的士卒来说，左右不过是一刀的事，如果不够，那就再来一刀！
刚开始乐成城内的百姓，还有些慌乱，可随后看到，这些士卒只抓那些泼皮无赖地痞流氓后，并不扰民，也并没有像以前那些郡兵一样，打着抵挡黄巾军的旗号，四处劫掠祸害城中百姓之后，城中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连续三日城中抓捕，让整个乐成城内的泼皮地痞为之一空，城门再度打开时，整个城中秩序已然是换之一新。
“那董杨，将城中泼皮地痞，全都关押牢狱，拷问跟贼寇有关之事，此事，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乐成城外的一处坞堡，堡垒上瞭望角楼，箭垛等一应俱全，有部曲私兵不断巡逻，防守严密程度，比起乐成城池还要高几分。
堡垒一间堂房内，正在举行着一场酒宴，美酒佳肴都在案牍上，但却无人有心思饮用。
如果董杨、邢松在的话，就会看到酒宴上这十数人，不是河间得士族大户，就是豪右之家，此刻却都聚集在这里。
说话的人，正是托那张黑子办事的，做马匹生意得陈家家主陈缪，张黑子被抓，还是让他颇为紧张。
听到陈缪这话，另一独揽乐成几县铁器生意的豪右大户得邵广，不屑一顾的笑道，“那董杨是个莽夫，邢松可不是，杀几个泼皮无赖，甚至就算剿灭几个城外的匪寇也无妨，牵连到我等，他邢松能担当的起？！”
“此事还是要小心为上，这段时间都安分些，莫要被那董杨抓住把柄，有董太后在，河间国相府也暂时奈何不得他！”说话的人，是坐在酒宴首位的一名中年人。
“骆公所言甚是！”
听到此人说话，不管酒宴上众人如何想，却都拱手向此人说道。
此人乃是现在乐成士族的骆家家主骆舟，骆家传闻是从魏郡搬迁而来，传闻是魏郡一世袭两千石的士族分出来的小姓，但这么多年，骆家已经是乐成士族之一。
叹息一声，骆舟似乎颇为无奈的说道，“那董杨还有其他人，如何能知我等苦衷，若非为了这河间十一县八十万民众，我等何需行此险事？！”
“那黄口小儿又怎知骆公苦衷，若是欺人太甚，何不引那……”
还是那邵广，说到此处，却是骆舟咳嗽了一声，让邵广将本来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下去，“到那时，大军来袭，哪怕他董家，有董太后在，也要化为齑粉！”
“此为下策！”
骆舟摆手道，“非万不得已，不可行此杀戮之策！”
骆舟虽说这是下策，却没说不能使用此计，闻言，马缪、邵广等人，都心头了然。
朱灵带着几名族中子弟跟义从，来到乐成城中得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一副睦邻友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得场景。
不同于其它地方所见，路人皆佩短刀长剑，乐成城内行人，却无人佩戴兵器，街上也无任何推搡斗殴之事发生，但有碰撞的人，也都是立刻互相谦让，似乎唯恐惹来府衙的门下游徼、县吏等一样，甚至于朱灵亲眼见到，有人腰间的五铢钱掉落，都无人拾取。
“莫非，乐成竟已是如此大治之城？！”
朱灵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和左右之人说道，听到这话，几人都是茫然摇头，大汉朝廷可是以公羊学派为官学，讲究的报仇不隔夜，出门都要跨刀配剑的，手有利器，安能忍让？！
此等恭谦忍让场景，他们从未见过，别说黄巾之乱前了，就算是大汉朝最有名的几任帝王大治期间，也从未听闻有此场景发生。
看到被踹倒在地上的泼皮，一众喝的醉眼朦胧，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的泼皮，立刻抄起手中家伙，就要给来人一个教训，平日里都是他们破门入户，给那些泥腿子教训，什么时候，竟然被人给打上门来，这怎么能忍。
张黑子也是心头恼怒，那张黑脸更是黑的像锅底一般，他只以为是仇家寻上门来，直接抽出了随身的短刃，可当看到那帮甲士的时候，他也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谁是张黑子？！”
披着甲胄得孙礼，目光冷淡的向着一众人看去，他本就是乡中出身，最了解这帮泼皮无赖，往日里行事有多恶劣，谁沾惹上他们，一个良善之家，都能被他们硬生生的给折腾的破了家。
“我就是，不知道几位是？”
张黑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以往惯出风头，再加上手下泼皮都在这里，他要是缩了，那以后在乐成，甚至整个河间，都会被江湖中人耻笑，再也混不下去了。
看着张黑子，孙礼抽出环首刀，“奉董司马之命，彻查跟贼寇勾连，私通黄巾余孽的匪徒，令尔等束手就擒，随我回府衙调查！”
“勾连贼寇？”
“黄巾余孽？！”
听到这个罪名，这帮以往胆大包天，行事荤素不忌的泼皮地痞，都开始慌了神，私通黄巾是什么罪名，他们可是清楚得很，皇帝大赦天下都救不了他们，朝廷对于太平道和黄巾军，可是忌惮到了极点，那些躲在山脉里，落草为寇的黄巾巨寇，打不过也就罢了，可收拾他们还是手到擒来的。
张黑子也听得是眼皮直跳，私通黄巾贼他不认，但勾连贼寇，让张黑子不禁握紧了手中的短刃。
“这位军候，我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跟董司马，也颇有些交情，不若，你先行跟几位军爷离去，明日，我愿自缚双臂，任凭董司马处置！”
说罢，张黑子向一旁得一个心腹泼皮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跑入屋内，捧着一个盒子跑了出来，然后将盒子献给孙礼。
这种缓兵之计，张黑子用的次数也已经不少了，以往也不是没有衙吏来抓他，大多都被张黑子用钱财打发，最多是他跑路几日，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就是了，哪个游侠没几次跑路得经历不是？
看着盒子中的金银财货，孙礼眼中神情更冷，这些财货，他不知道眼前的这帮泼皮地痞，是干了多少破家得事，才搜刮到这些钱财。
“董司马，要的是抓捕尔等恶徒回府衙受审，交代与贼寇、黄巾余孽勾连私通得罪行，敢拒捕者，斩之！”
孙礼看着张黑子等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张黑子听完，心头有种不妙的感觉，随后刘见到孙礼举起手中的刀，向着那名举着财货盒子的泼皮砍去。
一声惨叫，张黑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双掉落在地上得手掌，心头一时间是惊骇莫名，平日里他是欺辱人，也用短刃争勇斗狠，可并没有真的生死厮杀，而眼前这一刀斩断手掌，他感觉的到，孙礼是真想斩了他们的这群人的。
突然的变故，让一众泼皮，都后退了数步，恐慌过后，眼看今天不能善了，一名泼皮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大喊一声，“跟他们拼了！”
说着从腰中抽出短匕，就向着孙礼等一众甲士冲了过去，孙礼见状，一挥手，顿时间一众甲士开始按照操练时一样举长枪环首刀列阵。
张黑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到他手下的泼皮，叫喊着冲了过去，然后他就见到了有生以来肝胆俱裂的一幕。
举着短匕的那名泼皮，还没有近身，就被一枪捅入腹部，随后又有几杆长枪，捅到了他身上，然后一把环首刀将其彻底砍倒。
其余几名，跟着一起冲过去的泼皮，眨眼间也倒在了地上，地上很快被血沾染，看着倒在地上的泼皮，刚才还上头想要拼杀出去的泼皮，都马上冷静下来。
眼前的一幕，是跟这帮泼皮地痞，以往见到得完全不一样的场景，以往他们不过是争勇斗狠，把人打伤罢了，可现在，面对到真正的杀伐机器，那种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感觉，让这帮泼皮，是真的感受到了，有几个泼皮，都已经双股打颤，感觉裆部一阵潮湿。
看着列阵，向他们逼近的甲士，张黑子再也扛不住，扔掉了手中得短刃，跪倒在地，“我愿意降！”
看到眼神冰冷，一脸杀意的孙礼，张黑子生怕小命不保，连忙说道，“军候饶命，我愿意交代，我确实为城外贼寇，提供过几次消息，但我从未干过杀人越货的事，而且那几次，我也不过是替人传话而已，主谋不是我啊……”
孙礼没想到，这张黑子竟然真跟贼寇有关，背后似乎还有大鱼，一挥手，孙礼让人将张黑子等人，全部都绑了起来。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乐成城内各处，以往那些横行霸道的泼皮，现在成了瓮中之鳖，如同的过街老鼠一般，被四处抓捕。
普通黔首丁户，拿这些泼皮地痞没办法，这些泼皮不少都是练过些拳脚功夫的，而且都是三五结队一起行事，一般人也打不过他们，可对于披甲持刀的士卒来说，左右不过是一刀的事，如果不够，那就再来一刀！
刚开始乐成城内的百姓，还有些慌乱，可随后看到，这些士卒只抓那些泼皮无赖地痞流氓后，并不扰民，也并没有像以前那些郡兵一样，打着抵挡黄巾军的旗号，四处劫掠祸害城中百姓之后，城中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连续三日城中抓捕，让整个乐成城内的泼皮地痞为之一空，城门再度打开时，整个城中秩序已然是换之一新。
“那董杨，将城中泼皮地痞，全都关押牢狱，拷问跟贼寇有关之事，此事，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乐成城外的一处坞堡，堡垒上瞭望角楼，箭垛等一应俱全，有部曲私兵不断巡逻，防守严密程度，比起乐成城池还要高几分。
堡垒一间堂房内，正在举行着一场酒宴，美酒佳肴都在案牍上，但却无人有心思饮用。
如果董杨、邢松在的话，就会看到酒宴上这十数人，不是河间得士族大户，就是豪右之家，此刻却都聚集在这里。
说话的人，正是托那张黑子办事的，做马匹生意得陈家家主陈缪，张黑子被抓，还是让他颇为紧张。
听到陈缪这话，另一独揽乐成几县铁器生意的豪右大户得邵广，不屑一顾的笑道，“那董杨是个莽夫，邢松可不是，杀几个泼皮无赖，甚至就算剿灭几个城外的匪寇也无妨，牵连到我等，他邢松能担当的起？！”
“此事还是要小心为上，这段时间都安分些，莫要被那董杨抓住把柄，有董太后在，河间国相府也暂时奈何不得他！”说话的人，是坐在酒宴首位的一名中年人。
“骆公所言甚是！”
听到此人说话，不管酒宴上众人如何想，却都拱手向此人说道。
此人乃是现在乐成士族的骆家家主骆舟，骆家传闻是从魏郡搬迁而来，传闻是魏郡一世袭两千石的士族分出来的小姓，但这么多年，骆家已经是乐成士族之一。
叹息一声，骆舟似乎颇为无奈的说道，“那董杨还有其他人，如何能知我等苦衷，若非为了这河间十一县八十万民众，我等何需行此险事？！”
“那黄口小儿又怎知骆公苦衷，若是欺人太甚，何不引那……”
还是那邵广，说到此处，却是骆舟咳嗽了一声，让邵广将本来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下去，“到那时，大军来袭，哪怕他董家，有董太后在，也要化为齑粉！”
“此为下策！”
骆舟摆手道，“非万不得已，不可行此杀戮之策！”
骆舟虽说这是下策，却没说不能使用此计，闻言，马缪、邵广等人，都心头了然。
朱灵带着几名族中子弟跟义从，来到乐成城中得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一副睦邻友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得场景。
不同于其它地方所见，路人皆佩短刀长剑，乐成城内行人，却无人佩戴兵器，街上也无任何推搡斗殴之事发生，但有碰撞的人，也都是立刻互相谦让，似乎唯恐惹来府衙的门下游徼、县吏等一样，甚至于朱灵亲眼见到，有人腰间的五铢钱掉落，都无人拾取。
“莫非，乐成竟已是如此大治之城？！”
朱灵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和左右之人说道，听到这话，几人都是茫然摇头，大汉朝廷可是以公羊学派为官学，讲究的报仇不隔夜，出门都要跨刀配剑的，手有利器，安能忍让？！
此等恭谦忍让场景，他们从未见过，别说黄巾之乱前了，就算是大汉朝最有名的几任帝王大治期间，也从未听闻有此场景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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