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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拿下樊哙

    刘长突然变得十分殷勤,围着刘盈,左瞧瞧,右看看,一副讨好的模样。

    “你这个竖子,到底要干什么?”

    刘长挠了挠头,贼兮兮道:“二哥,你真的揪过阿父的胡子?阿父没有打你屁股?”

    刘盈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听过下邑之谋吗?”

    刘长认真想想,“听过,是留侯出的主意,帮着阿父打赢项羽,对吧?”

    刘盈伸手,摸了摸刘长的头,“还不错,总算不是一无所知……其实彭城之战,阿父已经被项羽打哭了,万念俱灰,跟个废人没什么差别……我当时一见,顿觉大事不好,就揪着阿父,骂了一顿,看他还不振奋,就揪了他十几根胡子,正是如此,阿父才有了勇气,和项羽战斗下去。”

    刘长听得连连点头,小眼睛充满了敬佩。

    “二哥,这么说你的兵法比阿父厉害?”

    “瞧你这话说的……阿父也不过是我的征东大将军而已。”刘盈笑呵呵道。

    刘长越发崇拜刘盈,“二哥,你教我兵法好不好?”

    “让我教你?”刘盈眨巴了一下眼睛,他的兵法还没怎么学好呢!

    “长啊,兵法这个东西,要讲究悟性的……你直接跟我学,还有点难,先去找合适的人,从基础学起。”

    “谁是合适的?怎么学?”刘长揪着刘盈不放,还真就追问起来。

    刘盈想了想,突然笑道:“我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你在京城等着,过些日子他就会来了。”

    听到刘盈这话,刘长终于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刘长就掰着手指头算,自己的老师什么时候能进京……从椒房殿到宣室殿,从未央宫到长乐宫。

    刘长这个竖子,展现了除了吃之外的另一个特点,那就是轴!

    哪怕刘恒都没有他这么执着。

    刘如意更是惊讶,这个竖子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回怎么就牢牢记住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一日,突然有人跑了过来,“季布将军进京了!”

    季布!

    “师父!”

    刘长一跃而起,直接往外面冲。

    刘如意和刘恒看了看,也都跟着追了出去。

    三兄弟风风火火,冲到了长乐宫。

    一身征尘的季布却在向刘盈施礼。

    “太子错爱,臣怕是当不了这个郎中令了。”

    “凭什么?”刘长大怒,“师父!”

    小家伙像是炮弹一样,扑向季布。

    季布下意识接住,却是满脸懵逼。

    刘盈只好道:“这是公子长,我跟他说,你不论人品,还是韬略,都是少有的,正好给他当师父。”

    季布一怔,这时候刘长才昂起头,喜滋滋道:“我二哥说了,他的兵法太高深,我学不会。要学简单的,你是项羽的部将,知道项羽的战法,让我学这个容易的。”

    刘长乐颠颠,说了实话。

    这下子刘盈和季布都有些尴尬。

    “这个竖子啊!”

    刘盈笑了笑,“季布将军,你在代郡打得很好,勇猛顽强,颇有当年霸王之勇,匈奴那边,也是闻风丧胆。”

    季布怔了怔,忙躬身道:“太子谬赞,如果可以,臣还想回代郡领兵。”

    刘盈皱了皱,“为什么?”

    季布一声长叹,“在代郡,只需面对匈奴的刀剑,臣尚能应付。如今到了京城,四面八方,皆是刀枪,臣如何能胜!”

    刘盈绷着脸不说话。

    刘长急了,好不容易抓到个师父,岂能放跑?

    他扑到季布近前,用力抱住他的双腿,激动道:“师父,是谁要害你,我帮师父打他!”

    季布眉头微皱,“多谢公子,只是公子年幼,怕是不行。”

    刘长笑呵呵道:“不怕,我年幼,可我兄长比我大,还有阿父,阿母……这么多人,师父不用怕的。”

    季布眉头皱得更紧,片刻之后,他一伸手,把刘长抱起,小家伙顺势依偎在季布怀里,得意洋洋道:“师父,放心吧,二哥连阿父的胡子都能揪下来,用不着害怕的。”

    季布没法拒绝刘长的热情,他也似乎明白,为何刘盈要让这小家伙拜自己为师了。

    “太子,我已经听闻,有人弹劾我,说我贪图名利,还结交商贾,以钱买名……臣,臣着实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刘盈一笑,“不打紧儿,嘴长在人家的身上,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

    季布满脸羞愧,“太子,我瞧着这不过是开始罢了,有人不愿意让我当这个郎中令,我也不想勉强!”

    “你怕了?”刘盈突然沉声道。

    季布怔了怔,突然恶狠狠道:“我随着项羽起兵,屡立战功,后来主动归附大汉,不论是南下对付赵佗,还是北上迎击匈奴,我都不曾惧怕过。郎中令虽然贵为九卿之一,却也没什么了不起,只是我不曾料想,朝堂之上,竟是如此凶险,那么多人,捕风捉影,无故攻讦……真是让人寒心!”

    刘盈点头,“季布将军说得没错……可终究需要有人走出这一步……这个大汉朝,是天下人的大汉,不是少数一伙人的,朝堂之上,该有贤臣名士的立身之地,你该有勇气打赢这一战!”

    季布怔了怔,喃喃道:“这也是一场大战?”

    “比起疆场厮杀,还要凶恶万倍!”

    季布咬了咬牙,用力颔首,“臣知道了,请太子放心就是!”

    刘盈欣然点头,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刘长,他笑着,跳着,自己总算有了师父,可以追随着学习兵法了。

    季布也稍微松了口气,就在京城住下。

    没过两天,夏侯婴居然登门拜访。

    季布恭恭敬敬,把他请了进来。

    当初他初入汉军,就和夏侯婴有过来往,两个人也算是好朋友了。

    “兄和我都是武人,直来直去……让我说句心里话,你不该来京城的。”夏侯婴单刀直入,“郎中令乃是天子近臣,无论如何,都不该一个外人担任。兄才学过人,何必把自己置于险地?”

    季布怔了怔,突然道:“汝阴侯,你这是以朋友之身来提醒我,还是有人让你过来,跟我说这些?”

    夏侯婴怔了下,忙道:“自然是朋友之谊,你确实不合适。”

    季布笑道:“擢黜之恩,皆出自上。我是太子调入京城的,也要太子把我逐出去才行!”

    夏侯婴一听这话,也只是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相信以兄之才略,定然能安坐高位。”

    夏侯婴说完,就起身告辞。

    季布把他送了出去,望着夏侯婴的背影,季布轻叹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自从这一天开始,种种攻讦,接踵而至。

    有人说季布是降将,不该成为天子近侍,以免图谋不轨。

    这算比较直接的。

    还有人说,季布在梁楚之间,颇有名声,并非他真的重信守诺,皆是有人故意宣扬的结果。

    更有人直接说季布曾以千金买名,实在是女干邪佞臣,如何能身居九卿高位?

    ……

    种种言论,不一而足。

    季布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指指点点。

    他虽然接下了郎中令的职位,却一点正事都干不了。

    下面人不听他的,周围同僚排挤,种种攻讦,接踵而至……不得不说,季布这人着实有点东西,要是换成个意志不坚定的,早就扛不住了。

    而就在这时候,舞阳侯樊哙,突然来长乐宫见刘盈了。

    “姨夫,您怎么来了?”

    樊哙看了看刘盈,突然笑道:“太子还记得臣这个姨夫啊?”

    “瞧您说的,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咱们都是自家人,您说是不是?”刘盈笑道。

    樊哙大喜,“殿下,臣听闻周吕侯去了洛阳?”

    “没错,是我向阿父建议的,让他担任洛阳留守,开府治事。”

    “那张敖也出任少府了?”

    “没错,这也是我提议的,让他替皇家理财。”

    樊哙终于笑了,“太子,那你看姨夫能不能也当个官?”

    刘盈怔了下,笑道:“姨夫想做什么?”

    “郎中……令?”樊哙晃着硕大的头颅,笑呵呵道:“太子,你看行不行?”

    刘盈也笑了,只是轻轻吐出俩字,“不行!”

    樊哙脸色骤变,不满道:“怎么,你舅父可以,姐夫可以,唯独姨夫就不行?我比他差在哪里?你让我当郎中令,戍守宫门,有什么事情,我也会及时告诉太子,怎么也比一个外人可靠!”

    刘盈呵呵一笑,“姨夫,您说的真对……这样吧,你现在就去御史台。”

    “御史台?”

    “对!交代清楚,是谁让你说这些的,你有什么打算!”刘盈笑眯眯的,“您要是不能实话实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