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红衣裁决（复仇）
数九寒冬，大雪封山。
红石谷，楚一身着素衣站在山谷中。
北风吹着雪花，发出呜呜的声音。这种声音听到楚一耳中，像是看到了当日的厮杀，听到了人临死时发出的惨叫，刀剑相击的脆响，箭飞出的嗖嗖声。
楚一仿佛又听到了王爷对他说：“我将交于你重任，希望你能担起来。”
可是近十年过去，王爷也不曾要求过楚一去做什么。反而请来最好的名家博士教楚一读书，学习经义；找最厉害的剑客，教楚一武艺。
楚一一直在等待王爷需要他的那一天，可是直到王爷死都没听到只言片语。
站在山谷中，想到王爷的死因，又联想到最近的江湖传言。
楚一立下誓言：“必在血热之时清除江湖匪类，铲除地方恶霸。”以全王爷毕生之志。
这是楚一对自己的承诺，也是对王爷养育教诲的回应。
一天后，红石城内。
楚一站在监察营门前，掏出一块玉佩，向守卫亮了亮，走了进去。
大堂中，楚一望着坐在上位的几位大人物，面色镇定：“我需要暂时接管红石城监察营所有权力。你们如果拒绝，我只能用剑让你们同意。”说着提了提手里的剑。
上面坐着的几位大人脸色黝黑，手上青筋隆起，但并没有开口呵斥，只是望着楚一手中的剑。
“敢问你是何人，为何能拿“青龙”？”
楚一有些不解？
中间一位监察营主将，名石破敌，据说是王爷以前的亲兵。因做事稳妥胆大而心细，被王爷受以要职，总领监察营。
石破敌望着楚一指了指他手中的剑：“就是你手中宝剑，你既然用它，为何不知其名？”
楚一疑惑：“我虽然用这把剑近十年，但从不知其名。”
“这把剑是用天外陨铁经三年冶炼而成，铸成之时有龙吟之声，青光泛起刺人双目，姑称‘青龙剑’。你既得此宝剑，又曾拿出亲王府玉牌，我们就认同你的身份，在红石城中监察营暂归你通管。”
楚一看着剑有些愣神：“为何你因剑同意？”
石破敌转头看看两位同样不解的副手，想到王爷的死不禁悲从中来，双目通红。
“这把剑是小王爷的随身佩剑。小王爷在大业元年时帅军抵御草原部落之时陷入围攻，奋战十昼夜，力尽而亡。尸首被毁，只留一把‘青龙’压在身下，被王爷寻到。以后长带着身边睹物思人，寻常人根本碰不到。”
“想来你应得到了王爷认可，才被赏赐‘青龙’。而我们是王爷亲手栽培，监察营又是王爷心血，你既然决心想掌管，想来你是有大用。”
楚一听此耳中轰轰作响，手上拿着的仿佛不是剑，而是一座山，非常沉重，上面的希望和思念重如山。他终于理解了王爷以前说的：“我将来给与你重任，希望你能担起”的意思。
楚一停下思索：“我需要草原落英部落可汗和所有万夫长的消息。”
石破敌站前身：“你想给王爷报仇？不怕挑起事端？”
楚一声音坚决：“挑起战争又如何？哪有人打你脸，你还说‘打的好’的事。况且不被人直接发现，谁又能公开指责？”
“我是习武之人，如江湖人一般，讲究快意恩仇，讲究有恩报恩，有仇寻仇！只是我对自己人还要讲究些法度，对异族将不择手段。”
我会在红石城待上数月，着手布置，把落英部落搅个天翻地覆。
同样是阳春三月，草原上阳光明媚，青草出头，牛羊开始出圈，撒欢似的在草场中奔走跳跃。
落英部落可汗大帐，颉利可汗正在宴请部落的万夫长。
大帐左右坐着胖胖瘦瘦，高高矮矮的十几个人。或相互敬酒，或持刀割肉，或眯眼看舞娘身姿，或者讨论开春应该去找草原上哪只肥羊挤挤奶，一时好不热闹。
席间却又一人没参与热闹，在大帐中显得很起眼。
颉利可汗看了看这位手下爱将：“扎合万夫长为何独自一人安坐？是宴中酒肉不丰腴，还是美人不漂亮？”
扎合万夫长起身扶胸躬身一礼：“回禀可汗，卑将受命在数月前去南人边疆伏杀楚国亲王，本以为楚人会起兵报仇。但具线报，楚人边境军队至今仍无任何调动迹象，对此有些不解，因而沉思。”
可汗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们就多欢宴几天，待养足精神，起兵到南人边境狩猎一番，试探试探，诸位以为如何？”
帐内众人起身应和：“好，南人只是两脚羊，只能为草原英雄产奶。这羊吃肥了，正好我们能去挤上一挤。”
这时，一个卫兵掀开帘子走进帐内。躬身一礼道：“可汗，据斥候探报，在部落外来了几十辆马车的商队。看装束应是南人江湖中人行商所至。可汗是否放他们进来？”
众人相视一笑哈哈哈哈，好好。
南人既然能与草原通商，想来并没有要报复草原的意思，我们也不能自损威名，让他们进来吧。
可汗面带微笑：“诸位一同出去看看？我早想见见这中原的武林豪杰了！”说着快步走到帐外。
不多时，一辆辆马车进入部落，停在了可汗大帐外的空地上。
一个身穿素衣，面目白净的楚一站出来：“不知哪位是可汗？”
颉利可汗抽出弯刀走到楚一面前：“我就是，你这南人是何身份？敢带着这么多货物行走草原，莫非以为草原上二郎们的刀子不锋利了？”
楚一面对颉利可汗的威胁镇定自若：“我们中原人即听过草原颉利可汗弯刀的威名，但是更听说颉利可汗面对朋友的热情好客。现在我带来了中原最好的茶叶、烈酒、食盐和精铁为礼物，不知可汗可愿交我这个朋友？”
颉利可汗抬手示意，让手下兵士查看商队的货物。
“大汗，已经检查完毕，确实如此人所说，都是上等货物。”
颉利可汗大笑一声：“好，我落英部落认你这位朋友。不过你带来这么多东西，只是作为礼物？我们长生天可是有谚语：“‘群狼从不轻易放弃嘴里的肉，除非有更大的。’不知道你带来这么多礼物，有何用意啊？”
楚一从怀中掏出一份布卷：“这是红石城的兵力布防图，上面还有城上守卫巡逻的时间。希望可汗能在一月之内攻下红石城，以缓和朝廷对中原武林的压力。”
颉利可汗接过布卷，交给手下，吩咐一声：“你若只有如此要求，我答应你便是，不知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楚一摇摇头：“已经没有其他要求，不过能不能见一见您帐下的扎合万夫长？我带来了中原武林专门准备的谢礼，送给扎合万夫长。以感谢他在数月前除掉了裁决司的司座，为中原武林除去了一大威胁。”
颉利可汗对扎合招招手：“你想见的人就是他，我们扎合万夫长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是我们草原的英雄。”
楚一走到扎合身边学着草原人行了一礼：“时常听闻草原英雄扎合，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看您这如鹰锐利的双眼和虎熊一样强壮的身体，在下自行惭愧。我们武林单独送了勇士黄金千两，还望您莫要嫌弃。”
扎合听着恭维之声神色有些自得：“你们中原人也有豪杰，莫要自弃。来了草原就是我扎合的朋友，如有时间可到我的营地，我带你去涉猎最肥美的羚羊。”
扎合又向颉利可汗躬身一礼：“大汗，既然中原的朋友为我们带来了如此厚礼，我们也应该用最好酒宴来招待朋友。这次的所用损耗，希望大汗能让末将承担。”
颉利可汗心中非常满意，暗道扎合会做人。
单独收了人家千两黄金，未免其他人嫉妒，竟然主动的承办宴会，很是会做人啊！
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口中还不忘嘱咐：“既然如此，那就选出我们最好的羔羊，迎出我们最漂亮的美人，借着中原朋友的烈酒，让我们畅饮一番。”
夜间，落英部落围场中，硕大的篝火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光照耀整个营地。
篝火外围，一只只烤全羊穿在支架上，端上餐桌。一壶壶烈酒，被美人端着送到主客身边。
主人和客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互相吹捧，好不热闹。
不多时，已经有人解酒撒欢，也有人酒醉入睡。
楚一与扎合坐在一起，勾肩搭背，对着舞中美人指指点点，相视露出会心一笑。
楚一摇摇晃晃有些不胜酒力，在敬了颉利可汗一杯酒之后，就抱着酒杯轰然倒地，酣睡不起。周围的草原人看着楚一的睡姿，哄然大笑，相互间取笑南人没什英雄，一点小酒就能放到。
楚一的随人背着他走到颉利可汗专门准备的营帐。
一进大帐，楚一就立马酒醒，掀开帘子，看看四周，并没有监视暗哨，放心的重回大帐中。
“石将军，都准备好了吗？酒里的迷药就是发作？颉利可汗和几位万夫长的营帐都探清楚了？”
原来背着楚一进帐的仆人是监察营的首领石破敌。
石破敌小声道：“所有的信息都探清楚了，迷药会在两个时辰之后起作用，时间正好是人睡得最沉时候。兄弟们都按照你的吩咐只要是喝酒的，都提前服了解药，保证不会误事。”
楚一眼中满是血丝：“告诉兄弟们一定要谨慎，不可露出马脚。如若事成，落英部落就从今天起开始消失！既能报得血仇，又能搅乱草原，稳定边疆。”
楚一想了想计划已经稳妥：“告诉兄弟们在得手之后，天亮前在营地大门外会和。马车全部丢弃，不带辎重，换乘草原人的马，迅速撤离。”
“好，不过你自己也小心”石破敌说完钻出营帐。
黎明时分，落英部落可汗大帐开始起火，火势借着春风不断蔓延周围大帐。
在部落其他几个万夫长住的地方，同样齐了大火。
大火惊醒了一部分兵士，但是更多的是酣睡，加了料的酒让他们很多人在睡梦中被烧死。
······
颠簸的奔马上，扎合一条脱水的鱼，不断的起起落落。
清晨的凉风吹到扎合的脸上，凉凉的，他一机灵睁开了眼。想站起身，却感觉到自己双手双脚被紧紧地捆着，整个人被放在马背上，不断颠簸。
四周不是他熟悉的大帐，入眼是四条马腿，勉强抬头看到周围持刀骑马的南人。
他起初没意识到怎么一回事，直到楚一骑马和他并行。
他看到楚一带着仇恨的眼睛，却不知何时与楚一结仇。
楚一看着他：“扎合万夫长想来是不会忘记红石谷吧？我们过几天就能到地方了，想必你这几个月都没有忘记那地方。”
扎合已经明白：“你是要替人报仇？劫走草原大部落的万夫长，不怕我们部落起兵南下，与你们楚国开战？”
楚一回头看向落英部落方向，一片片黑烟不断上升：“落英部落现在已经不存在了。至于你们可汗和其他万夫长的首级，都在那里。”说着指了指一匹马上装着的袋子。
“至于部落的其他人，我们早已经联系了草原其他部落，想来他们很乐意帮忙除去群龙无首的一个大部落。你就放心吧，到下面你不会孤单的。”
······
大业二十年春，草原最强落英部落被其他小部联合瓜分，没有大部落威慑，草原陷入了长久的战争之中。
红石谷，偶然有经过之人，看到了一堆人头组成的景观。
红石谷，楚一身着素衣站在山谷中。
北风吹着雪花，发出呜呜的声音。这种声音听到楚一耳中，像是看到了当日的厮杀，听到了人临死时发出的惨叫，刀剑相击的脆响，箭飞出的嗖嗖声。
楚一仿佛又听到了王爷对他说：“我将交于你重任，希望你能担起来。”
可是近十年过去，王爷也不曾要求过楚一去做什么。反而请来最好的名家博士教楚一读书，学习经义；找最厉害的剑客，教楚一武艺。
楚一一直在等待王爷需要他的那一天，可是直到王爷死都没听到只言片语。
站在山谷中，想到王爷的死因，又联想到最近的江湖传言。
楚一立下誓言：“必在血热之时清除江湖匪类，铲除地方恶霸。”以全王爷毕生之志。
这是楚一对自己的承诺，也是对王爷养育教诲的回应。
一天后，红石城内。
楚一站在监察营门前，掏出一块玉佩，向守卫亮了亮，走了进去。
大堂中，楚一望着坐在上位的几位大人物，面色镇定：“我需要暂时接管红石城监察营所有权力。你们如果拒绝，我只能用剑让你们同意。”说着提了提手里的剑。
上面坐着的几位大人脸色黝黑，手上青筋隆起，但并没有开口呵斥，只是望着楚一手中的剑。
“敢问你是何人，为何能拿“青龙”？”
楚一有些不解？
中间一位监察营主将，名石破敌，据说是王爷以前的亲兵。因做事稳妥胆大而心细，被王爷受以要职，总领监察营。
石破敌望着楚一指了指他手中的剑：“就是你手中宝剑，你既然用它，为何不知其名？”
楚一疑惑：“我虽然用这把剑近十年，但从不知其名。”
“这把剑是用天外陨铁经三年冶炼而成，铸成之时有龙吟之声，青光泛起刺人双目，姑称‘青龙剑’。你既得此宝剑，又曾拿出亲王府玉牌，我们就认同你的身份，在红石城中监察营暂归你通管。”
楚一看着剑有些愣神：“为何你因剑同意？”
石破敌转头看看两位同样不解的副手，想到王爷的死不禁悲从中来，双目通红。
“这把剑是小王爷的随身佩剑。小王爷在大业元年时帅军抵御草原部落之时陷入围攻，奋战十昼夜，力尽而亡。尸首被毁，只留一把‘青龙’压在身下，被王爷寻到。以后长带着身边睹物思人，寻常人根本碰不到。”
“想来你应得到了王爷认可，才被赏赐‘青龙’。而我们是王爷亲手栽培，监察营又是王爷心血，你既然决心想掌管，想来你是有大用。”
楚一听此耳中轰轰作响，手上拿着的仿佛不是剑，而是一座山，非常沉重，上面的希望和思念重如山。他终于理解了王爷以前说的：“我将来给与你重任，希望你能担起”的意思。
楚一停下思索：“我需要草原落英部落可汗和所有万夫长的消息。”
石破敌站前身：“你想给王爷报仇？不怕挑起事端？”
楚一声音坚决：“挑起战争又如何？哪有人打你脸，你还说‘打的好’的事。况且不被人直接发现，谁又能公开指责？”
“我是习武之人，如江湖人一般，讲究快意恩仇，讲究有恩报恩，有仇寻仇！只是我对自己人还要讲究些法度，对异族将不择手段。”
我会在红石城待上数月，着手布置，把落英部落搅个天翻地覆。
同样是阳春三月，草原上阳光明媚，青草出头，牛羊开始出圈，撒欢似的在草场中奔走跳跃。
落英部落可汗大帐，颉利可汗正在宴请部落的万夫长。
大帐左右坐着胖胖瘦瘦，高高矮矮的十几个人。或相互敬酒，或持刀割肉，或眯眼看舞娘身姿，或者讨论开春应该去找草原上哪只肥羊挤挤奶，一时好不热闹。
席间却又一人没参与热闹，在大帐中显得很起眼。
颉利可汗看了看这位手下爱将：“扎合万夫长为何独自一人安坐？是宴中酒肉不丰腴，还是美人不漂亮？”
扎合万夫长起身扶胸躬身一礼：“回禀可汗，卑将受命在数月前去南人边疆伏杀楚国亲王，本以为楚人会起兵报仇。但具线报，楚人边境军队至今仍无任何调动迹象，对此有些不解，因而沉思。”
可汗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们就多欢宴几天，待养足精神，起兵到南人边境狩猎一番，试探试探，诸位以为如何？”
帐内众人起身应和：“好，南人只是两脚羊，只能为草原英雄产奶。这羊吃肥了，正好我们能去挤上一挤。”
这时，一个卫兵掀开帘子走进帐内。躬身一礼道：“可汗，据斥候探报，在部落外来了几十辆马车的商队。看装束应是南人江湖中人行商所至。可汗是否放他们进来？”
众人相视一笑哈哈哈哈，好好。
南人既然能与草原通商，想来并没有要报复草原的意思，我们也不能自损威名，让他们进来吧。
可汗面带微笑：“诸位一同出去看看？我早想见见这中原的武林豪杰了！”说着快步走到帐外。
不多时，一辆辆马车进入部落，停在了可汗大帐外的空地上。
一个身穿素衣，面目白净的楚一站出来：“不知哪位是可汗？”
颉利可汗抽出弯刀走到楚一面前：“我就是，你这南人是何身份？敢带着这么多货物行走草原，莫非以为草原上二郎们的刀子不锋利了？”
楚一面对颉利可汗的威胁镇定自若：“我们中原人即听过草原颉利可汗弯刀的威名，但是更听说颉利可汗面对朋友的热情好客。现在我带来了中原最好的茶叶、烈酒、食盐和精铁为礼物，不知可汗可愿交我这个朋友？”
颉利可汗抬手示意，让手下兵士查看商队的货物。
“大汗，已经检查完毕，确实如此人所说，都是上等货物。”
颉利可汗大笑一声：“好，我落英部落认你这位朋友。不过你带来这么多东西，只是作为礼物？我们长生天可是有谚语：“‘群狼从不轻易放弃嘴里的肉，除非有更大的。’不知道你带来这么多礼物，有何用意啊？”
楚一从怀中掏出一份布卷：“这是红石城的兵力布防图，上面还有城上守卫巡逻的时间。希望可汗能在一月之内攻下红石城，以缓和朝廷对中原武林的压力。”
颉利可汗接过布卷，交给手下，吩咐一声：“你若只有如此要求，我答应你便是，不知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楚一摇摇头：“已经没有其他要求，不过能不能见一见您帐下的扎合万夫长？我带来了中原武林专门准备的谢礼，送给扎合万夫长。以感谢他在数月前除掉了裁决司的司座，为中原武林除去了一大威胁。”
颉利可汗对扎合招招手：“你想见的人就是他，我们扎合万夫长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是我们草原的英雄。”
楚一走到扎合身边学着草原人行了一礼：“时常听闻草原英雄扎合，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看您这如鹰锐利的双眼和虎熊一样强壮的身体，在下自行惭愧。我们武林单独送了勇士黄金千两，还望您莫要嫌弃。”
扎合听着恭维之声神色有些自得：“你们中原人也有豪杰，莫要自弃。来了草原就是我扎合的朋友，如有时间可到我的营地，我带你去涉猎最肥美的羚羊。”
扎合又向颉利可汗躬身一礼：“大汗，既然中原的朋友为我们带来了如此厚礼，我们也应该用最好酒宴来招待朋友。这次的所用损耗，希望大汗能让末将承担。”
颉利可汗心中非常满意，暗道扎合会做人。
单独收了人家千两黄金，未免其他人嫉妒，竟然主动的承办宴会，很是会做人啊！
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口中还不忘嘱咐：“既然如此，那就选出我们最好的羔羊，迎出我们最漂亮的美人，借着中原朋友的烈酒，让我们畅饮一番。”
夜间，落英部落围场中，硕大的篝火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光照耀整个营地。
篝火外围，一只只烤全羊穿在支架上，端上餐桌。一壶壶烈酒，被美人端着送到主客身边。
主人和客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互相吹捧，好不热闹。
不多时，已经有人解酒撒欢，也有人酒醉入睡。
楚一与扎合坐在一起，勾肩搭背，对着舞中美人指指点点，相视露出会心一笑。
楚一摇摇晃晃有些不胜酒力，在敬了颉利可汗一杯酒之后，就抱着酒杯轰然倒地，酣睡不起。周围的草原人看着楚一的睡姿，哄然大笑，相互间取笑南人没什英雄，一点小酒就能放到。
楚一的随人背着他走到颉利可汗专门准备的营帐。
一进大帐，楚一就立马酒醒，掀开帘子，看看四周，并没有监视暗哨，放心的重回大帐中。
“石将军，都准备好了吗？酒里的迷药就是发作？颉利可汗和几位万夫长的营帐都探清楚了？”
原来背着楚一进帐的仆人是监察营的首领石破敌。
石破敌小声道：“所有的信息都探清楚了，迷药会在两个时辰之后起作用，时间正好是人睡得最沉时候。兄弟们都按照你的吩咐只要是喝酒的，都提前服了解药，保证不会误事。”
楚一眼中满是血丝：“告诉兄弟们一定要谨慎，不可露出马脚。如若事成，落英部落就从今天起开始消失！既能报得血仇，又能搅乱草原，稳定边疆。”
楚一想了想计划已经稳妥：“告诉兄弟们在得手之后，天亮前在营地大门外会和。马车全部丢弃，不带辎重，换乘草原人的马，迅速撤离。”
“好，不过你自己也小心”石破敌说完钻出营帐。
黎明时分，落英部落可汗大帐开始起火，火势借着春风不断蔓延周围大帐。
在部落其他几个万夫长住的地方，同样齐了大火。
大火惊醒了一部分兵士，但是更多的是酣睡，加了料的酒让他们很多人在睡梦中被烧死。
······
颠簸的奔马上，扎合一条脱水的鱼，不断的起起落落。
清晨的凉风吹到扎合的脸上，凉凉的，他一机灵睁开了眼。想站起身，却感觉到自己双手双脚被紧紧地捆着，整个人被放在马背上，不断颠簸。
四周不是他熟悉的大帐，入眼是四条马腿，勉强抬头看到周围持刀骑马的南人。
他起初没意识到怎么一回事，直到楚一骑马和他并行。
他看到楚一带着仇恨的眼睛，却不知何时与楚一结仇。
楚一看着他：“扎合万夫长想来是不会忘记红石谷吧？我们过几天就能到地方了，想必你这几个月都没有忘记那地方。”
扎合已经明白：“你是要替人报仇？劫走草原大部落的万夫长，不怕我们部落起兵南下，与你们楚国开战？”
楚一回头看向落英部落方向，一片片黑烟不断上升：“落英部落现在已经不存在了。至于你们可汗和其他万夫长的首级，都在那里。”说着指了指一匹马上装着的袋子。
“至于部落的其他人，我们早已经联系了草原其他部落，想来他们很乐意帮忙除去群龙无首的一个大部落。你就放心吧，到下面你不会孤单的。”
······
大业二十年春，草原最强落英部落被其他小部联合瓜分，没有大部落威慑，草原陷入了长久的战争之中。
红石谷，偶然有经过之人，看到了一堆人头组成的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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