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寻找线索
内城不会再有人类需要的夜晚，天空总是被魔法照得发亮。
女孩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它散发的红光十分鲜艳。
就跟记忆中的母亲一样，脸上总是有着类似的色彩。
“嗨！我叫K。”
“小公主，你的名字叫什么？”
一个男人在医生带领下走进，来到她面前蹲下后才开口搭话。
“..”
用沉默作为回答，女孩将视线从上方移至面前的客人。
而在她身后的不远处，靠着墙壁的雨宫正看着这一切。
知道他们的来意后，托儿所不可能对第三区的客人会有意见。
尤其是知道他们是政府的工作人员，反倒主动带他们来到这里。
可在接触之前，这里的老师却提前说出一件事。
自从内尔森将孩子送来的第一天，他的女儿就总是沉默寡言。
有时听见响声就会身体打颤，哪怕是玩具掉到地上都会引起非常激烈的反应。
后来根据医生检查，明显是早就患上精神类的疾病。
于是龙之介主动让雨宫先在旁边观看，避免自己失败后有人补救。
“好的，不想要回答我也可以。”
“我自己想说些事情，等到你喜欢的时候再回答也可以。”
“不过在那之前，你要不要来块奶糖？”
明白自己被警惕着的龙之介轻声细语，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被白纸包裹的糖果。
他注意到某道视线很快从自己身上离开，便把包装拆掉后将零食递过去。
奶白色的糖果散发着一丝味道，成功吸引女孩伸手将其接下。
她又抬头打量客人一眼，过上好一会才小心试着舔了一口。
雨宫看到那个孩子立刻就把奶糖放入嘴中，接着发现队长的表情又被微笑取代。
“提问～提问～谁来回答？？”
“什么名字～？什么名字～？”
“爱吃奶糖的小公主叫什么名字？”
双手轻轻鼓起掌，龙之介故意用夸张的唱调来进行提问。
“莱娜..还有你的叫法很讨厌。”
似乎是真不喜欢这种做法，女孩终于主动回答。
“这样啊，既然你不喜欢我就不用了。”
“莱娜，我能不能跟你聊会天？”
完全不在意对方表现出的厌恶感，恢复正经的龙之介继续追问。
“妈妈说了，不能告诉陌生人别的事。”
“妈妈不喜欢骗子，她说你撒了谎。”
灰褐色的双眼朝上一瞥后又转了回来，莱娜用僵硬的口吻表示拒绝。
“噢，那请帮我转达一声对不起。”
“但K确实是我的名字之一，我希望她能原谅我一次。”
“我想要了解你的父亲，你和妈妈能告诉我他的事情么？”
注意到面前的孩子状况不对，龙之介便顺着她的话继续下去。
这一次莱娜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眼继续看向上方。
旁边的雨宫也察觉到情况不对，因为她看见那个小孩的视线一直在队长身后。
似乎是在注视着什么，神情偶尔会由于情感变化产生动摇。
“我们接到情报，证明你父亲曾经有过家暴行为。”
“你父亲如今已经被警方控制，我想知道他平常怎么样对待你们。”
“你和妈妈给出的证词越多，我们才能将那个坏人判刑。”
从口袋拿出一个皮夹将其打开给人观赏，龙之介故意用话语引回眼前女孩的注意力。
等到莱娜将注意力拉回时，便看见里面夹着的那张警员证。
她迟疑很久，才终于点头答应开口提供证明。
“莱娜，你可以只回答妈妈和你都愿意说的问题。”
“那我们开始，可以么？”
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钢笔和笔记本，龙之介低声询问道。
“好，妈妈也同意了。”
微微点头，莱娜对此表示认可。
纸笔齐全，两人立刻展开一场问答。
K:“首先，你父亲会在什么时候行为过激？”
莱娜：“每次下班，或者喝了酒之后。”
K:“..他是否有对你和妈妈做过不合适的行为？”
莱娜:“不，他总是只会对妈妈吵架。”
K:“在他做完那些事后，还有没有其它举动？”
莱娜:“父亲总是在吵完之后跟我们哭着道歉，但下次总还是会再犯。”
K:“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内尔森为了什么吵架？”
莱娜:“..只是一些牢骚，工作和生活上不如意的事情。”
莱娜:“他总是觉得下班后家里一切不合心意，然后就会发脾气。”
谈话时间不长，他们因上课铃停止交流。
“莱娜，谢谢你们的配合。”
“有你的证言，我相信很快就能将你父亲定罪。”
故意从口袋里拿出几块奶糖放到女孩手里，龙之介说话时便站起身来。
他向不远处的后辈比了眼神，进行告别后便转身离开。
雨宫刚想跟上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冰凉。
她下意识回头看去时，发现一直默不作声的莱娜正盯着这边。
那双深褐色的眼瞳中看不见光，似乎其中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
等到他们离开托儿所，一辆出租车正好来到两人面前。
“去第六区的红灯街，可以走官路。”
上车后向司机说明目的地，龙之介便开启了隔音结界。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给内尔森定罪了？那不应该是警察的事情？”
还是没搞懂队长为什么来这里，雨宫向对方立刻寻求解惑。
“这个等会再谈，你对那个孩子的证言有什么想法？”
拿着笔记本观赏其中内容，龙之介转移话题后反问道。
“我觉得没问题，就算她精神上可能有点异常。”
“内尔森要是一直有家暴行为的话，他应该立刻被抓才对。”
“有这种家庭环境影响，那孩子有正常的性格反倒算是奇迹。”
毫不顾忌用词问题，雨宫非常坦诚说出感想。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答案不能总那么快定死。”
“否则我们永远不知道真相，也没法借此找到梦境的弱点。”
微微点头表示认可，龙之介却给出了反对的意见。
“可你不是说，已经确定内尔森有家暴行为了么？”
这时反倒是雨宫开始迷惑，她不由得赶紧追问道。
“..你还需要多学一点，先休息一下吧。”
“听说你从来没有到过第三区以下的地方，这次正好可以多见识点。”
少女这番问话反倒没得到回应，龙之介敷衍几句后就开始拿起手机摆弄。
看见队长没打算继续解释，雨宫很快明白自己肯定又有哪里做错了。
但她不喜欢这种总是不挑明的方式，却又没有什么办法。
结果只能依靠在旁边车门上，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景色。
之前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出租车已经驶离关口。
穿过附带结界魔法的高大城墙，他们正式进入内层第六块区域。
比起全年干净整洁的第五区，这里便又有了人类过去的痕迹。
出城道路十分宽敞，另一边反倒被堵到难以前行。
大量的身影在入口处排起长队，他们的衣服时常都比不上内城人民。
手上还都拿着一张带有号码的白纸，在队伍前头有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验号。
每确认一个，对方就让旁边同事分配一定的物资给相应人员。
“那是在做什么？”
对此感到疑问，雨宫下意识向队长询问。
“派放物资，第五区之后的区域基本是工业区。”
“这里的魔力大部分都用于生产资源和维持结界，所以这里基本没法使用魔法。”
“有资格的人只要每个月从政府那里拿到号码，就可以在这里获得补给。”
“只要有能力工作，在第六区活下去不难。”
知道车子已经开到哪里，龙之介头也没抬便直接答复。
听到解释后，雨宫又看着窗外的城市。
她不由得把视线朝上方移去，浓郁的黑烟将天空完全遮蔽。
这里没有魔法能够自动清除脏污，连第四区最便宜的魔导科技都能摆到珍贵展位。
街边基本不曾出现路人的身影，只有那些打扮古怪的闲散人员靠墙摆坐。
“这好冷清，都感觉没什么人住。”
“那些没有家人的老人和孩子，他们是不是被送到外城安置了？”
“比起这种地方，那种漂亮的临海城市更适合居住吧？”
对眼前所见的景象感到迷惑，雨宫又接着问道。
“..这我不太清楚，或许是那样也说不定。”
只有这次稍许沉默一会，龙之介回答时的声音不再轻松。
当话音刚落，窗户外便有了明亮的光线。
在出租车依靠街边停下，一条入口旁挂着明亮霓虹灯的街道进入两人视野。
“这里干什么的？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跟着付完钱的队长一起下车，雨宫打量一眼目的地后向他提问。
“人常有三面，对应着不同场合下的自我。”
“对家庭、对自己、对世界，这三面合起来才是一个人的完整人格。”
“我们接下来去看他在外面的形象，这对破解梦境世界会有帮助。”
用教师讲课一般的口吻来解释，龙之介向少女灌输着经验谈。
他率先走在前头，带着这位涉世未深的大小姐迈入这片不法区域。
女孩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它散发的红光十分鲜艳。
就跟记忆中的母亲一样，脸上总是有着类似的色彩。
“嗨！我叫K。”
“小公主，你的名字叫什么？”
一个男人在医生带领下走进，来到她面前蹲下后才开口搭话。
“..”
用沉默作为回答，女孩将视线从上方移至面前的客人。
而在她身后的不远处，靠着墙壁的雨宫正看着这一切。
知道他们的来意后，托儿所不可能对第三区的客人会有意见。
尤其是知道他们是政府的工作人员，反倒主动带他们来到这里。
可在接触之前，这里的老师却提前说出一件事。
自从内尔森将孩子送来的第一天，他的女儿就总是沉默寡言。
有时听见响声就会身体打颤，哪怕是玩具掉到地上都会引起非常激烈的反应。
后来根据医生检查，明显是早就患上精神类的疾病。
于是龙之介主动让雨宫先在旁边观看，避免自己失败后有人补救。
“好的，不想要回答我也可以。”
“我自己想说些事情，等到你喜欢的时候再回答也可以。”
“不过在那之前，你要不要来块奶糖？”
明白自己被警惕着的龙之介轻声细语，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被白纸包裹的糖果。
他注意到某道视线很快从自己身上离开，便把包装拆掉后将零食递过去。
奶白色的糖果散发着一丝味道，成功吸引女孩伸手将其接下。
她又抬头打量客人一眼，过上好一会才小心试着舔了一口。
雨宫看到那个孩子立刻就把奶糖放入嘴中，接着发现队长的表情又被微笑取代。
“提问～提问～谁来回答？？”
“什么名字～？什么名字～？”
“爱吃奶糖的小公主叫什么名字？”
双手轻轻鼓起掌，龙之介故意用夸张的唱调来进行提问。
“莱娜..还有你的叫法很讨厌。”
似乎是真不喜欢这种做法，女孩终于主动回答。
“这样啊，既然你不喜欢我就不用了。”
“莱娜，我能不能跟你聊会天？”
完全不在意对方表现出的厌恶感，恢复正经的龙之介继续追问。
“妈妈说了，不能告诉陌生人别的事。”
“妈妈不喜欢骗子，她说你撒了谎。”
灰褐色的双眼朝上一瞥后又转了回来，莱娜用僵硬的口吻表示拒绝。
“噢，那请帮我转达一声对不起。”
“但K确实是我的名字之一，我希望她能原谅我一次。”
“我想要了解你的父亲，你和妈妈能告诉我他的事情么？”
注意到面前的孩子状况不对，龙之介便顺着她的话继续下去。
这一次莱娜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眼继续看向上方。
旁边的雨宫也察觉到情况不对，因为她看见那个小孩的视线一直在队长身后。
似乎是在注视着什么，神情偶尔会由于情感变化产生动摇。
“我们接到情报，证明你父亲曾经有过家暴行为。”
“你父亲如今已经被警方控制，我想知道他平常怎么样对待你们。”
“你和妈妈给出的证词越多，我们才能将那个坏人判刑。”
从口袋拿出一个皮夹将其打开给人观赏，龙之介故意用话语引回眼前女孩的注意力。
等到莱娜将注意力拉回时，便看见里面夹着的那张警员证。
她迟疑很久，才终于点头答应开口提供证明。
“莱娜，你可以只回答妈妈和你都愿意说的问题。”
“那我们开始，可以么？”
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钢笔和笔记本，龙之介低声询问道。
“好，妈妈也同意了。”
微微点头，莱娜对此表示认可。
纸笔齐全，两人立刻展开一场问答。
K:“首先，你父亲会在什么时候行为过激？”
莱娜：“每次下班，或者喝了酒之后。”
K:“..他是否有对你和妈妈做过不合适的行为？”
莱娜:“不，他总是只会对妈妈吵架。”
K:“在他做完那些事后，还有没有其它举动？”
莱娜:“父亲总是在吵完之后跟我们哭着道歉，但下次总还是会再犯。”
K:“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内尔森为了什么吵架？”
莱娜:“..只是一些牢骚，工作和生活上不如意的事情。”
莱娜:“他总是觉得下班后家里一切不合心意，然后就会发脾气。”
谈话时间不长，他们因上课铃停止交流。
“莱娜，谢谢你们的配合。”
“有你的证言，我相信很快就能将你父亲定罪。”
故意从口袋里拿出几块奶糖放到女孩手里，龙之介说话时便站起身来。
他向不远处的后辈比了眼神，进行告别后便转身离开。
雨宫刚想跟上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冰凉。
她下意识回头看去时，发现一直默不作声的莱娜正盯着这边。
那双深褐色的眼瞳中看不见光，似乎其中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
等到他们离开托儿所，一辆出租车正好来到两人面前。
“去第六区的红灯街，可以走官路。”
上车后向司机说明目的地，龙之介便开启了隔音结界。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给内尔森定罪了？那不应该是警察的事情？”
还是没搞懂队长为什么来这里，雨宫向对方立刻寻求解惑。
“这个等会再谈，你对那个孩子的证言有什么想法？”
拿着笔记本观赏其中内容，龙之介转移话题后反问道。
“我觉得没问题，就算她精神上可能有点异常。”
“内尔森要是一直有家暴行为的话，他应该立刻被抓才对。”
“有这种家庭环境影响，那孩子有正常的性格反倒算是奇迹。”
毫不顾忌用词问题，雨宫非常坦诚说出感想。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答案不能总那么快定死。”
“否则我们永远不知道真相，也没法借此找到梦境的弱点。”
微微点头表示认可，龙之介却给出了反对的意见。
“可你不是说，已经确定内尔森有家暴行为了么？”
这时反倒是雨宫开始迷惑，她不由得赶紧追问道。
“..你还需要多学一点，先休息一下吧。”
“听说你从来没有到过第三区以下的地方，这次正好可以多见识点。”
少女这番问话反倒没得到回应，龙之介敷衍几句后就开始拿起手机摆弄。
看见队长没打算继续解释，雨宫很快明白自己肯定又有哪里做错了。
但她不喜欢这种总是不挑明的方式，却又没有什么办法。
结果只能依靠在旁边车门上，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景色。
之前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出租车已经驶离关口。
穿过附带结界魔法的高大城墙，他们正式进入内层第六块区域。
比起全年干净整洁的第五区，这里便又有了人类过去的痕迹。
出城道路十分宽敞，另一边反倒被堵到难以前行。
大量的身影在入口处排起长队，他们的衣服时常都比不上内城人民。
手上还都拿着一张带有号码的白纸，在队伍前头有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验号。
每确认一个，对方就让旁边同事分配一定的物资给相应人员。
“那是在做什么？”
对此感到疑问，雨宫下意识向队长询问。
“派放物资，第五区之后的区域基本是工业区。”
“这里的魔力大部分都用于生产资源和维持结界，所以这里基本没法使用魔法。”
“有资格的人只要每个月从政府那里拿到号码，就可以在这里获得补给。”
“只要有能力工作，在第六区活下去不难。”
知道车子已经开到哪里，龙之介头也没抬便直接答复。
听到解释后，雨宫又看着窗外的城市。
她不由得把视线朝上方移去，浓郁的黑烟将天空完全遮蔽。
这里没有魔法能够自动清除脏污，连第四区最便宜的魔导科技都能摆到珍贵展位。
街边基本不曾出现路人的身影，只有那些打扮古怪的闲散人员靠墙摆坐。
“这好冷清，都感觉没什么人住。”
“那些没有家人的老人和孩子，他们是不是被送到外城安置了？”
“比起这种地方，那种漂亮的临海城市更适合居住吧？”
对眼前所见的景象感到迷惑，雨宫又接着问道。
“..这我不太清楚，或许是那样也说不定。”
只有这次稍许沉默一会，龙之介回答时的声音不再轻松。
当话音刚落，窗户外便有了明亮的光线。
在出租车依靠街边停下，一条入口旁挂着明亮霓虹灯的街道进入两人视野。
“这里干什么的？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跟着付完钱的队长一起下车，雨宫打量一眼目的地后向他提问。
“人常有三面，对应着不同场合下的自我。”
“对家庭、对自己、对世界，这三面合起来才是一个人的完整人格。”
“我们接下来去看他在外面的形象，这对破解梦境世界会有帮助。”
用教师讲课一般的口吻来解释，龙之介向少女灌输着经验谈。
他率先走在前头，带着这位涉世未深的大小姐迈入这片不法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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