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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是救还是不救?

    下午的篮球馆内热闹无比,所有在场的同学,都被现场热闹的气氛点燃,不停为各自仰慕的篮球队员呐喊尖叫,加油打气。

    今天的篮球对决,是郡阳一中和宁青一中组织的友谊赛,表面上是友谊赛,私底下也是两大战队的暗自较量。

    随着各篮球队员的出场,尖叫声更是起伏跌宕。

    首先出场的是宁青一中—红色球衣代表队员,一行人正踏着自信的步伐走进场馆内,惹得宁青一中追随而来的迷妹们尖叫连连。

    紧接着是穿着蓝色球衣的郡阳一中队员登场,队伍在方韵瑾和苏臻的带领下,霸气全开。

    “郡阳必胜——郡阳必胜——”

    此时,馆内的高呼声震耳欲聋。

    木洛儿和楚楚更是拼了命为他呐喊。

    就算方韵瑾不近女色,也少不了他身边有千万个追求者,做着美梦,想成为他的例外。

    “宁青必胜——宁青必胜——”

    有个宁青女孩也不服气的高声挑衅道。

    “郡阳必胜——”

    木洛儿和楚楚瞪着刚刚挑衅的女孩,更大声举着灯牌和同学喊道。

    “宁青必胜——”

    女孩也不甘示弱地举起灯牌和同学们呐喊道。

    两支拉拉队应援声火药味十足。

    而场上的苏臻看着拉拉队争锋相对的画面,不禁嬉笑着扭动脖子,吃醋起来。

    “阿韵,你这小子艳福还真不浅啊,你看你都这样百般摧残,这些美丽的花朵了,还是有人为你死心塌地。”

    苏臻打趣调侃着。

    “你听听,听听,这洪亮的呐喊声,待会儿,得多买几盒胖大海啊?”

    苏臻笑着搂过他的肩膀。

    “就你废话多,要是输了比赛,我保证,也会让你喊的嗓子疼。”

    方韵瑾抖动着肩膀,将他的手臂抖下来,眼神犀利的警告他。

    苏臻一听,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对着他嬉皮笑脸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然后老老实实站在他的身旁,开始热身。

    对方也开始做着热身运动,不一会儿,裁判一声哨响,双方开始了对决。

    刚从卫生间出来的佳凌,走到洗手台旁洗着手,突然发现眼镜上有点雾气,她拿下眼镜,轻轻擦拭着。

    “快——上完厕所,赶紧去球馆看比赛。”

    这时,冲进来两个女生,兴奋地说道。

    吓得佳凌慌张的又将眼镜戴好,若无其事的洗手,待她俩进去后,才关掉面前的水龙头,走出洗手间。

    她走在安静的走廊上,不时看向旁边的教室,怎么都空无一人?她走进一班,也是空无一人。

    这才回想起,刚刚那两个女生的对话,球馆比赛?估计又是人多扎堆的地方,她才不想去凑热闹。

    佳凌舒心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心地拿出耳机戴上。

    自己听歌,做练习题岂不更好?没人打扰。

    篮球馆内——

    刺激的比赛已经快接近尾声,比分不断被拉近。

    红方:48分,蓝方:50分。

    不利的是,现在是红方的定点投篮得分时刻,只见篮球在红方前锋队员手中不停的跳跃。

    蓝方所有队员都紧张起来,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时间表不停跳动,眼看比赛即将结束。

    随着红方队员找准投篮的最佳位置后,跃身而起,伸出手将篮球用力投向篮筐中。

    苏臻跟着他敏锐的跳跃而起,竭尽全力伸手去挡,不料还是差了一点高度,蓝球进了球筐。

    耶——

    全场宁青一中的迷妹们通通鼓掌呐喊。

    比分也变成了50:50。

    方韵瑾斜眼看向被暂停的时间,他喘着粗气跑到苏臻面前,拍打着苏臻的肩膀,安抚着他。

    “没事,还有一分钟。”

    苏臻也抬头看向时间,瞬间激起了他的胜负欲,他爆发力十足的握紧拳头。

    轮到红方发最后一个球了,方韵瑾和苏臻对视一眼后,快速调整位置,他俩紧盯着篮球,开始了最后一个球的争夺。

    只见方韵瑾迅速挡住拿着篮球准备进攻的红队队员。

    阻止他投球几次后,对方和他盘旋着,在他身后左置位的苏臻则耐心等待着方韵瑾的传球。

    对方也不甘示弱,死死护住篮球,做着各种假动作,企图分散方韵瑾的注意力。

    方韵瑾不为所动,冷静的观察着对方运球的规律,他看着对方队员额头上滴落的汗水,还有咽口水的动作,发觉对方现在很是心虚,已经打乱了他运球的节奏。

    伺机而动的他,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只剩下最后十秒钟了。

    方韵瑾果断出击,高跳盖过对面队员的篮球,一把夺了过来,然后又一个侧转身,传给了站在一边耐心等待的苏臻。

    苏臻也反应迅速的接住篮球,这次他势在必得。

    所有人再次屏住呼吸。

    屏幕上的时间,开始倒计时。

    8

    7~

    “投——”

    方韵瑾一声令下,苏臻冷静地找准位置后,果断扔了过去。

    5

    4

    3

    …

    只见蓝球完美落入对方球筐中。

    这时裁判吹响口哨,所有郡阳一中的同学们当口哨吹响那刻,都欣喜的为之呐喊。

    比赛时间终止,最终,郡阳一中以53:50的分数胜出。

    场上的方韵瑾看着成功落筐的篮球,松了口气,他俯首弯腰喘着气。

    一旁的苏臻也同样喘着气,他笑着走向方韵瑾,两人击掌以示庆祝。

    红方的队员纷纷无奈摇头,但也走过来和他们击掌以示敬佩,输的心服口服。

    “太棒了——太棒了——”

    “韵瑾,你最棒!”木洛儿沙哑着声音吼道。

    “哼——”

    宁青一中的女孩也摸了摸嗓子,难受的白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我们赢了!”

    木洛儿扯着嗓子,痛苦炫耀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不过是场友谊赛,下次正儿八经的比赛时候,我们宁青绝对不会输给你们。”女孩用沙哑的声音生气回道。

    刚准备动手理论的木洛儿,被一旁的楚楚给拦住。

    “洛儿,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楚楚也提着沙哑的嗓子看向她。

    “懒得理你。”木洛儿只好作罢。

    女孩白了她俩一眼,扔下荧光棒,生气离开。

    “嗯?怎么不见艾佳凌的身影?”

    楚楚看向人群搜索着。

    “估计躲教室里没来吧?”

    木洛儿向她使了个眼色,两人挤过人群,走了出来。

    黄昏来临,此时的佳凌正趴在自己的桌位上小憩着。

    微风吹过窗台,吹进教室,撩动着她的发丝。

    她慵懒的蠕动着身体,把头发撩到一边后,继续酣睡着。

    直到有个东西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她才被惊醒。

    佳凌睁开眼,拿开盖在自己脸上的抹布。

    “艾佳凌,你可真悠闲,还躺在这里睡大觉呢!”楚楚提着沙哑的嗓子,气不打一处来。

    佳凌看向她,听着她说话的声音,莫名有种喜感。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该不会是忘了,今天轮到我们班打扫篮球馆卫生吧?周老师可在那里开始点名了!”

    木洛儿白了她一眼,也捂着嗓子吓唬道。

    佳凌听着她俩驴叫似的声音,想笑却不敢笑,她立马起身,拿起抹布。

    “哦~我现在就和同学们一起打扫,你们…注意,多喝点热水。”

    佳凌接过楚楚手中的水桶和拖把,假装关心着转身走开,却又忍不住嘲笑起来。

    “她什么意思?嘲笑我们?”

    楚楚指着佳凌离开的背影,愤愤不平道。

    “气死我了,这破声音——”

    木洛儿用手不断扇着风,给自己降温。

    “幸好我这里还有一盒胖大海。”

    楚楚从包里拿出一盒含片,分了她一粒。

    “走——”

    楚楚和木洛儿捂着嗓子走出教室。

    佳凌一人来到篮球馆,她打开门,却被里面的脏乱程度给吓傻了。

    馆内杂乱不堪,地上还有许多荧光棒垃圾。

    怎么不见其他同学?确定周老师来点过名吗?

    她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便又猜到是她俩的坏把戏吧?

    算了,君子不与小人计较,佳凌深呼一口气后,解开自己的衣袖,决定自己一个人打扫。

    在水槽那里,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时间,这都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她必须尽快回家,不然被爸爸发现了,又得挨骂。

    她赶紧利索的提着一桶水,向篮球馆走来。

    天渐渐变黑,佳凌往返水槽和篮球馆已经几次,累的走不动路了。

    经过她生无可恋的又是擦,又是抹的,篮球馆终于恢复了干净整洁的面貌。

    她大大伸了个懒腰,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都已经九点过了,她得赶紧回家。

    门外悄悄观察着佳凌一举一动的木洛儿和楚楚眼看她提着水桶,满意地准备离开。

    木洛儿向楚楚使了个眼神后,楚楚心领神会的笑着走开。

    木洛儿紧接着趁佳凌没注意,悄悄将大门拉拢过来,然后重重关上。

    这时,篮球馆内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顿时漆黑一片。

    毫无防备的佳凌还没来的及走到门口,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

    她惊慌的抖动提着水桶的手,快速跑向门口,却听见门外有人反锁的声音,佳凌试图推开大门,可怎么也打不开。

    木洛儿在门外幸灾乐祸的偷笑着,看着佳凌在里面挣扎着扭不动的门把,很是高兴,然后偷乐着离开。

    “有人吗?有人吗?谁在外面?开门啊!快开门啊!里面还有人呢!”

    佳凌用力拍打着门板,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顿时反应过来,肯定是木洛儿和楚楚故意将门反锁了。

    “木洛儿,楚楚,你们有人听得到吗?快开门啊,我还在里面呢?快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佳凌却还抱有希望的求救道,不停拍打着门板。

    方韵瑾斜挎着书包,倚靠在篮球馆一则封闭的窗户外,听着佳凌孤立无援的求救声,却无动于衷。

    佳凌见外面迟迟没有人回应,便心慌恐惧地转过身来,眼前一片漆黑。

    她害怕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却看不见自己手臂。

    顿时,她变得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恐惧,心跳加速,头痛厉害。

    她难受的用双手捂住脑袋,压制着恐惧,一不小心将一旁的水桶打倒在地。

    方韵瑾听着里面水桶倒地的声音,便没有了任何动静,他才往里看了一眼,却看不清任何东西,他冷静地从窗户旁走过来。

    “不要—不要—”

    “呼吸…呼吸…呼吸!”

    佳凌慌张地自语,努力让自己变得镇定。

    “佳凌,你可以的,不要被艾佳凌控制,呼吸…呼吸,呼吸——”

    佳凌不停小声默念着,无助的她,脸上却无比痛苦。

    方韵瑾走到大门前,他犹豫着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原本他只是想过来试探一下,这个艾佳凌到底是不是那个出手利落,会打架的女孩。

    可见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便知道是他多虑了。

    就当他打算不多管闲事,准备离开时,却又听到了门内佳凌的苦苦哀求声。

    “救命啊!有谁在外面吗?求求你快开门,快开门—我…求求你快开门。”

    佳凌保留着一丝清醒,不停拍打着门板,大声抽泣起来。

    方韵瑾淡定地回过头来,再次准备离开。

    佳凌的声音再次传来。

    “佳凌,佳凌,你清醒一点,她们只是在和你开玩笑,没有人会伤害你,会有人来救你的,你会没事的,会有人来救你的,清醒一点…会有人来救你的…”

    方韵瑾听着她自我催眠却又无助害怕的声音。

    迟疑片刻后,他终究还是心软,慢慢伸出右手,冷静地转动着反锁的把手。

    咔嚓——

    门开了。

    下一秒,佳凌跌倒在门外,她虚弱的躺在地上,汗水打湿了她的长发,她的眼神开始迷离,但透着眼帘的一丝微光,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男生离开的背影,在灯光的照耀下,那个背影显得温暖而踏实。

    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缓缓伸出一只手,摸向那个男生的背影,嘴里喃喃着“谢谢你,谢谢——”

    然后蜷缩着抱紧自己的身体。

    方韵瑾快步走出篮球馆,在校外等他多时的苏臻,倚靠在机车旁,无聊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突然抬头,瞄到了迎面走出来的方韵瑾。

    “阿韵,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手机找到了吗?”苏臻关心看向方韵瑾。

    “嗯,找到了!”方韵瑾敷衍道。

    然后直径走到他的机车旁,戴好头盔。

    “去基地——”

    方韵瑾踩着油门,骑着车离开。

    苏臻也赶紧戴上头盔,追随他的机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