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虚弱期

    时光荏苒，白马过隙，不知不觉间，哥几个并肩同行已有几个年头。

    年少白头看不透未来，体弱病袭斩断前路。岁月的流逝没有磨去青春的狂气，一句青春正好，我亦少年道尽一起走过的时光。

    下午的时光，享受在无穷的知识海洋，专注的眼神仿佛想把所有文字塞到脑海里。

    心脏位置的酸痛感时常出现，如拦路虎般，想要扰乱复习的专注。但心智成熟，毅力过人的李宇并未妥协，偶尔皱皱眉，大步迈过。

    在教室内认真学习的李宇，浑然不知在自己的家乡，钟老者师兄弟正为自己体内的疾病感到困扰。翻查古籍，寻根问底，游荡在千百年历史中，无从解惑。

    下课钟声响起，坐在教室里的学子们一脸意犹未尽，扭扭脖子看着走廊外正在返回食堂的同学，露出微笑。坐在座位上，慢悠悠地合上书本整理书桌，李宇抬头张望，看见大家都还未起身，遂向着大家招了招手，率先迈步离开。

    “宇哥，晚上我妈给你炖了人参鸡汤，你回宿舍歇会儿，我回家里给你拿。”何康在楼梯口等着，笑呵呵道。

    “康子，你看看，怎么说你好，老是麻烦阿姨。”李宇微笑道。

    何康嘿嘿一笑，转身快步下楼，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朝学校外的出租屋而去。

    忽然，李宇的视线略显模糊，耳鸣出现，于是急忙把手搭在吴天胜的肩膀上，借力撑着身体。

    哥几个发现异常，急忙围拢过来一脸关切，身后缓缓走来的班主任看到李宇的脸色不对，急忙上前察看。短暂的头晕后，李宇发现体内的力气仿佛被抽空，进入了虚弱期。

    “老师，哥几个，我没事，忽然有些头晕而已。”李宇微笑道。

    班主任摸了摸李宇的额头，感受到密密麻麻的汗珠，开口道：“晚上在宿舍好好休息，身体要紧，以你的学习能力，耽误不了高考的进度。”

    “好的老师，您早点回家吃饭吧，我没事的。”李宇暖心一笑，说道。

    看着班主任慢步下楼离开后，李宇牟足劲伸手拍了拍吴天胜和朱博文的肩膀，示意二人挽扶着自己回宿舍。

    回到宿舍，李宇接过卫锦华递过来的温水，大口灌了几口，然后挥手让五人赶紧到食堂吃饭。会儿后，何康捧着保温盒还有汤壶跑了进来。

    “宇哥，我妈说这是老参炖的老母鸡，你好好喝。保温盒里是家常菜，有你最爱的番茄炒蛋。”何康笑呵呵地说道。

    李宇耸耸肩，任由何康把饭菜摆好，然后深吸了口气，捧着汤壶小口品尝。随即，微笑道：“康子，阿姨那么照顾你，甚至不惜辞掉工作，你得好好珍惜。”

    “宇哥，我明白，自从学习上有进步后，我一直在努力。”何康认真地点点头，说道。

    晚饭后，卫锦华捧着保温盒和汤壶到阳台洗刷干净后，何康叮嘱几句，提着袋子慢步出门回家。

    或许是饭菜，又或许是老参鸡汤，暂时地弥补了身体的虚弱。李宇缓缓从床上站起来，在吴天胜的搀扶下进卫生间洗漱。

    宿舍内，朱博文和四位兄弟对视后，脸上出现了担忧，但听到卫生间的开门声，瞬间恢复常色。

    趁着身体暂时有力气可以使用，李宇洗干净换下的衣服后，顶着满脸水珠回到宿舍内。看着眼前的五位好兄弟，想了想，把自己从钟老者那里打听回来的事情缓缓道来。

    一番话语后，宿舍内陷入了沉寂，五人一脸沉重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好兄弟，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李宇脸上露出坦然地微笑，说道：“生老病死，人生常态，没必要过于在意。”

    “宇哥.....”

    李宇打断陈维的话语，轻松地说道：“行啦，别担心，结局早已注定，若以后有时间，每年重阳带瓶好酒到我坟前，倾诉你们一手一脚打拼的辉煌。”

    看似谈心，又像是在安抚五位好兄弟的心情，其实，是在玩笑般地交代后事。

    自从刚才放学时，在楼梯口的头晕耳鸣，李宇清晰地知晓“回光返照”的期限已经结束，身体正式进入虚弱期。

    那晚的梦境清晰依旧，看着经历七天生死期限的整个村庄，李宇明白自己的身体到达哪阶段。脸上苦涩中带着坦然的笑容，言语间安慰的话语，令五人心情稍微好受些许。

    随后，李宇打开自己平常放衣物的木箱子，从里面取出早些年办的银行卡，微笑道：“这里面有三万多，算是我投资你们的资金吧。大学时光好好享受，争取在大学毕业前，把公司做起来。”

    看着沉默不语的几人，李宇再次说道：“这是我这学期自己做的企业计划书，你们若想创业，按照上面的内容去履行即可。”

    银行卡里的钱是李宇每年的奖学金和寒假、暑假自己小生意的利润。除平常的花销外，一直很少从银行卡里取钱花，但知晓大限将近，倒不如把这些放到兄弟手上，继续活下去。

    泪眼朦胧，五人中比较懂事的朱博文声音哽咽地接过李宇的银行卡和企业计划书。知道兄弟五人此刻的心情沉重，李宇撑着床架站了起来，伸手沉沉拍打着几人的肩膀。

    会儿后，李宇轻声说道：“或许我不久后将会消失，但希望你们把这些资金和计划书当作是另外的我，继续走下去。”

    朱博文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抬头看着眼前的兄弟，用力地点着脑袋，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宇哥，友谊长存，无论你将来在哪里，我们都是你的好兄弟。”

    .....

    .....

    沉重的气氛在李宇坦然的笑容和言语间，逐渐消散，朱博文小心翼翼地把银行卡和企业计划书收好。谈笑后，看着时间已不早，李宇催促五人赶紧洗漱，早些回教室复习。

    默默地合上宿舍的木门，坐回床铺上靠着墙壁，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其实，这些资金以及企业计划书，在昨天就已经做好决策，交给五人发挥更大的价值。

    钻心的痛感再次袭来，生命力仿佛瞬间抽空，李宇直接进入昏迷状态倒在床上呼吸虚弱。门外的窗户，一道身影缓缓出现，透过玻璃仔细看着李宇的状态，轻声叹息。

    来人正是班主任老贺，晚饭后，在家里短暂歇息后，趁着上课前的时间，赶到宿舍看看自己最得意的学生。随后，班主任推门走进宿舍，看着侧躺在床上的李宇，默默地替他盖好薄薄的被子。

    此时，李宇在昏迷后出现可怕的幻觉，自己从高空坠落深渊，速度极快的下坠，风声轰隆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