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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被逼招工

    黄腾一个激灵匆忙告辞“村官”们,陈会计在后面追着喊,你食堂如果差人手,队部这几天就出名堂。

    在十八弯处又拾着一根比较大的树枝,这像是车子经过将小树撞坏,弯身拾起这棵断根杨树,一路拖着,左手挥着先前那根小短木棍,向着天空旋转着,前方走过两个赶牛羊牲口的一年一少,

    只见那位头顶到黄腾肩膀的羊倌年轻小伙,笑嘻嘻喊道:

    “知青哥,厨房没柴火么,咋还来山上拾柴呢?”

    旁边同样赶牛的老农道,“小伙子,听说你钓了不少鱼,这是要做烤鱼吧。”

    黄腾瞬间打个激灵,他早起就是为了避开这些村民耳目,可显然有人比他更早,或者说,同样打鱼者也不少,不过据他观察,村民捞鱼大多是撒网,而他则是守株待兔设陷阱。

    还能说什么,他只是笑笑说:“不是,是好玩,是想搞个乐器。”再一看小羊倌手上挥舞着一根棒槌,也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一个破皮铁锅。

    “铛。咣当!”之声响起,羊倌小伙那一脸小雀斑,就跳跃在他羞赧脸蛋上:“是不是这样子的。”

    瞧那小眼神,甚是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吉幸。”

    “再来一曲。”

    “叮咚,咣当,嗨咿呼咦嗨,嗨咿呼咦嗨——”边哼边唱,敲破锤鼓虽说不特么专业,可小羊倌的呼麦却唱的有趣。

    “好,真好听。”

    “咕咕,布咕——”

    “呼呼,哄哄——”

    “哗——哗啦啦——哗”

    黄腾迷糊了,这哪是走在盘山路,这简直就是与鸟同行,与欢快的不动物同行,与山风同行,与森林同步,与瀑布为伍,行走在雨滴里。

    眼前这一老一少让黄腾大感意外,原来云雾村也有人会呼麦,如果再加上山歌,呵呵,有意思。

    “老爷子您住哪里,吉幸,你们住在哪里。”

    见黄腾打听他们住处,两人一捞头,老者眯起眼就笑了,“我是长胜村的,吉幸是云雾村的。”

    “那你们经常在一起赶牲口。”

    “可不是呢,俺还会唱,那个赶牲灵。”老者一口地道方言腔,让黄腾听得新奇。

    “比你们那赛歌咋样?”

    “不错。”

    “你们那些歌,俺听不惯。”那老者颇为得意自己几嗓子下来,愣是让这云雾村的宝贝嘎达都要正眼瞅自己了。

    黄腾一伸手将小羊倌的锅要过来,仔细瞅着看了又看,下意识问:“这锅谁设计的,还不错。”

    “知青哥,是村头铁匠铺的王麻子。”小羊倌一咧嘴,脸上小雀斑又乐开花了,依然那般腼腆。

    黄腾刚冲下十八弯,才踏上村口老拱桥,便望见食堂门口聚集了一拨人,心想,不到晚饭点,难道全消化了,紧赶慢赶上前,只见一波聚集食堂门外的人,一见他,便如鸟迎接鸟王一样,全聚拢来。

    一个个迫不及待说:

    “我想做厨师。”

    “我想进唱歌班。”

    “腾哥,有没有能赚钱的手艺啊,教教我们吧。”

    “是啊,教教我们吧。”

    “这个可以向知青连反映报兴趣学习小组,我很多也不专业啊。”黄腾一脸无语,有些疲惫,他还不是圣人,也不是造物主,更不会东施舍点,西施舍点,那无异于是培养巨婴。

    “想找捷径,就得做出要百倍的付出。”转眼一想,不如指点他们一条活路,“知青想有更好未来,还是要将书捡起来,多看书,当然想在这学一技之长,以后返城有门手艺也可以的,可这要报名知青连兴趣组,还有问问村部。”

    “没事,你教什么,我们学什么便是。”

    “你收下,对你影响又不大,只是个顺嘴推荐。”

    ——

    一群人这是要搞事,他黄腾那有这闲心,“说事,能办呢,我办,不能办就没啧。”

    “你也知道,这村里正在搞调研小组,你看我们也有收手艺,只是光有手艺没人知道也不行啊。”

    “是啊,我也有木匠手艺,”

    “我是泥瓦匠。”

    一群人说得云里雾里的,听得黄腾吐着粗气,这才将两根木头放到一边,这才插手站起声望向食堂大厅墙上时间,这迟到快半小时,咋救援小分队还没来呢。

    “啥时学的啊?”黄腾是不吃这套的,这几个知青拌猪吃虎,这是给谁看呢。“哎,这就奇怪啦,你们咋就成了农民工呢,快快节省点时间,我还有事,哥这几个到底是哪抽风了。”

    其中一个知青代表上前捉住黄腾手臂,右胳臂搭上了他左肩,情绪有点小激动,唾沫直飞:“你不是给村里搞了几份招工名额吗?”

    “这是村里的事,我只是提议,其他事我做不了主。”黄腾将自己摘个干净,如果这塞一个,那四五百号知青他哪管得过来,还要不要花精力去开掘第一桶金了。

    “可你不是跟村里联营搞嘛,能不能开点小灶,让哥哥挤进去。”另一个大高个更加老城地上来,用左胳臂搭上了他右肩。

    “其实可以参加兴趣小组,以后若返城也说不准能派上用场。”黄腾一边解释一边想着对策。

    “所以,这不,咱来报名当个技术小组,学得什么都可以,哪怕学裁剪呢,”

    “可问题是,这村里有这种师傅带活吗?”黄腾反问。

    “所以还是学你拿买剪刀摩磨菜刀?”

    “这个去问村里,你们问下工分怎么算,”黄腾想一次性解决,不然一个个找他,他还要不要干事了,继续解释说:“你们说的这些,我会向村提议,看他们怎么安排,不过多学点技术与手艺也没错,有想学厨艺的可以找我报名,但我只收下手,不负责培训。不给工分。”

    黄腾怎么真的不给钱呢,只是在没有开张前,他没有把握给多少,所以知青们的工分还是要拿的,

    他又加句,“我只在业余搞,能吃苦不叫累的可以,但我不保证你们有饭吃。”

    开玩笑,做得那么好吃,还不保证没人吃,谁信呢。

    黄腾有自己打算盘,如果人员多,他会抽选几个,但少了下太好了,不用解释,此话一出,刷刷刷,全排一个队。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一群人来时,个个一脸沮丧,脸上都挂牌子:腾哥,收留下我们吧

    一群人走得叫雄赳赳,气昂昂,春风得意马蹄疾。

    “得,自己小店还没开张就被这几个知青给截住了,这到底是自己一人搞呢,还是带着一群人搞,一群人搞没市场咋办,失败误农活咋办,知青赚不到钱又拿不了工分咋办。”一个个问题困扰丰黄腾,

    那里有闲心再生些事来。

    他只能闭上眼睛应酬。

    生活不止有远方的诗意,还有眼下活着的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