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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塞外江南

    在整个中原地区,朝堂,江湖之事都逃不出皇帝陛下的眼睛。朝堂之上,有大臣。宰相,礼部尚书,还有太监,以徐公公为首的太监,虽没有通天的本领,但却是和皇帝陛下走的最近的,伴君如伴虎,每一次和天子的交涉,都必然小心翼翼,说错一句话,就会掉脑袋。而和江湖走的很近的则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而每次锦衣卫办案,都不顾一切的弄的大街小巷鸡飞狗跳。民间都对皇帝统治的制度有强烈的怨言,可又不敢伸张。

    前朝,由朱氏王朝统治的,世世代代都国泰民安。到了这一代,嘉靖年间。天子本是前朝的嫡次子,也不知什么原因。他杀害了兄长,夺得了太子之位。前朝忠诚的大臣们很多都逃的逃,或者被就地杀害。很快,便改朝换代了。而当今的圣上,可谓是暴君,既看不惯争权夺利的大臣,又见不得厉害的江湖人士。而江山,需要“纵横”两字。一方面治理国事,一方面将那些讨厌的锦衣卫派出去民间办案。说是办案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可能是让朝廷的眼目死死地盯着江湖消息吧。让皇帝能准确的了解江湖局势。

    “皇帝,你可知江山?可知大局?藏在这深宫中,怕是也胆怕江湖吧。老夫知道你在找螟邪一剑,还有那个将这把剑拿走的江湖小子。”白影忽隐忽现在偌大的皇宫之中。似乎是白发的老人在恐吓着皇帝,这偌大的皇宫戒备如此森严,居然这得道高人行云流水的能够来去自如。“前辈,你是什么人?”皇帝居然也有胆怯的时候,但他一点也不害怕此人会将他杀害。因为他是天子,更因为,这样的江湖高手能够在皇宫来去自如。即使暗杀了皇帝也是一刹那的事。

    “皇帝小儿,我是替你父王好好的管管你这不孝子啊,天下百姓,无不希望你这个昏庸无能的皇帝退位让贤。何况本不该是你的,你却逆天而为。”白色身影忽远忽近,像是什么神功一样的分不清是正是邪。一个能逼退恶皇帝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何况还知道当年的真相。

    “呵,退位让贤?退的哪门子位,让的哪门子贤?我这几十年光阴,让天下太平,何来逆天之说?”皇帝轻蔑道,显露出一国之君的霸气。

    “你可知当年你将你兄长,前朝太子赶尽杀绝,而你父王的嫔妃,女眷,你一个都不放过。京中是一片血海,可往往忽略了重要之人,他将是你永远无法探秘的。你也将会接受天意!”白衣老人忽然的一瞬间,闪到皇帝面前。皇帝吓得不敢说话,直接坐到了地上。

    皇帝心想“前朝的嫔妃已经都死去了,何来让贤?莫非是我一直派锦衣卫勘察的那把邪剑的主人?那个江湖的游侠?不可能,怎么可能...”

    “来人啊!快来人!!”皇帝大喊道。

    这时,徐公公走着阉人的步伐,缓缓的来到了皇帝面前。

    “你说,孤会退位让贤么?”皇帝急切的说道。

    这太监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啊,怎么可能退位啊!我朝乃你一位真龙天子啊,后继,后继…也怕是没人了啊…后宫的妃子,也没有皇子啊…”

    “你是盼朕后继无人了么?还是断子绝孙了?!”皇帝怒言道。

    徐公公立刻小声害怕的喃喃说“皇上,是您为了江山社稷,没有顾及后宫的江山社稷…成天还寻花问柳的可并没有皇子继承…”

    “唉,好了,你下去吧!让朕再想想,去召见锦衣卫督查使过来,本王要交代。”

    徐公公缓缓的退下,用太监的声音在宫外喊到:“召!锦衣卫督查使!”

    一道暗影立刻出现在皇帝的面前,但并没有跪下,或者锦衣卫是整个皇宫里不需要讲规矩的势力。自然也是皇帝给的特权,可以让任何人生,任何人死于鬼面的刀下。“皇上,有什么吩咐?”“派你快快去查那个白衣老者和他口中说的让朕退位让贤的那个游侠!找到的话立刻解决掉,再把螟邪剑给本王找回来。”

    “螟邪剑我不知道,但前朝太子妃留下的孽种,我倒是有点眉目,我不知道其中是不是同一个人。”锦衣卫督查使说道。

    “不愧是爱卿,连前朝太子妃的事都能打听到,不愧是朝廷的眼睛!”皇帝赞道。“只要确定了时机,就立刻杀掉吧,再去江湖上散播前朝太子妃之子已死的消息。”

    “是!”那带着面具的锦衣卫督查使,藏在面具下恐怖的声音。即使是皇帝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清楚他能为皇帝所用。

    在遥远的中原地区之外,藏着雪山与塞外之境。在那白皑皑的雪山之上,藏着中原地区没有的珍贵的药材。武林人世即使是绝世高人,也无法探寻这雪山之地的珍奇。如若能取得一两株珍奇的药草,则可以在黑市上卖个好价格,甚至在塞外买一座城池,或者在京城买一座大宅。

    走过险峻的雪山之地,是塞外,拥有辽阔草原的塞外。可以呼吸到塞外的自然之气,草地泥土的芳香。那是对自由向往的地方,有一个少数民族的部落,首领拉吉统领着这一片祥和之地。他们不受中原皇帝的控制,当然他们的祖先或者上一代首领也会每年向中原皇帝进贡塞外的特产和美女,给中原的皇帝表示友好的往来。而这一代帝王,根本不屑于塞外之地,在他的眼里,中原已经非常之大了。又因他是篡权当上的皇帝,根本不知道这古老中原藏着多少江湖传说,和中原之外的秘密。

    一长发飘飘的江湖游侠,左手拿着酒壶,骑着宝马,背上背着两把宝剑,悠然自得的行走在这塞外之地。远远的雪山之上,一个黑影远远的跟着,好像这少侠和黑衣人有着血海深仇的秘密。竟然从中原追踪到了塞外,而又一路隐匿了足迹,也许只有一等一的高手,才能做到不露出马脚的藏匿。而正是这位江湖游侠和他有些什么关联,黑衣人应该是随时都想取了这位少侠的性命,可又因为他背上的宝剑,也不知道功夫的深浅,不敢轻举妄动。

    整个江湖看来,背着两把宝剑的人,只有叶碧扬一人。只见他从马上腾空跳跃,虽算不上绝顶的轻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在这白皑皑的雪山之地,快速的走着,那脚步轻快而又稳健。不一会儿就快到达了雪山之巅。

    这雪山之巅到底有着什么秘密呢?叶碧扬带着一颗好奇的心,缓慢的走向一个山洞。这雪山之巅,阴冷恐怖,寒风呼啸着。即使是这样的高手,也只能慢慢的逆风前行。如果身形再瘦小一点,可能直接会被这恐怖的寒风吹到山脚底下摔得半死。好不容易,进了山洞。而那样惊悚的寒风,像是被洞口的结界挡住了一样。脚下的路,瞬间就显得好走了许多。

    山洞里像是住着人一样,幽暗的灯光若隐若现。即使不用火把也能看的清。往里小心翼翼的走了一半的路,突然木制的尖锐箭飞速的向少侠逼来。一个轻功闪过,完美的躲避了危险。再往前走是一扇精致奇异的门,上面是上古邪兽的图案。可是如何打开呢?少侠拿出火折子往四周打量了一番,左右可都没有发现开门的机关。他用手小心翼翼的探寻着开门的机关,说不定哪个奇异的按钮就是打开门的关键。

    “少侠,你来啦!”从石门里传出了老人的声音,像是隔空传话一般。“将你的宝剑插入石门上的兽口,你将能够进来。”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叶碧扬拔出他平日里常用的橙色宝剑,往洞口砍去。可只见到火花,石门坚固的纹丝不动。平日里砍个铁门石头什么的,或者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可怎么到了这雪山之地的洞口怎么就不好使了。石门像是设计好了的,于是他只好拔出了另外一把紫青巨剑。他平日里从来不用,当他拔出的一瞬间,之间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神里也出现了几道血丝,好像拿起来非常吃力的样子。不愧是神剑,也不难怪平日里根本不用,真是邪得很!好像拔出来的一刻要将他的身体和血液通通反噬在那把剑里面一样。可正是这把剑,石门像是有吸力一样,一下子就把剑头屯进了兽口里。一道奇光一闪,石门打开了。剑也沉重的落了下来。

    “您是,之前见过的白发老人?”叶碧扬问道。

    “是的,叶少侠。”老人沉稳的说道,好像他每说出的一个字,都让整个山洞震荡了起来。可见内功深不可测。

    叶碧扬小心的收起剑,慢慢靠近老人。才看到他满头伸长的白发,脸上像是写着世外高人一样的饱经风霜。而地上,有些邪恶力量一样的煞气,好像每每往脚下的字盯上一眼,就会走不动道一样,被吸走心神。“屏住呼吸,少年。邪恶的力量在你的脚下游走,你想排斥它,却让你无比恐惧…”白发老人继续说道。

    “您老人家让我来此所为何事?我非邪教,我想知道这宝剑的来历,和我师父被杀害的秘密。”叶碧扬被这煞气压制着,吃力的说道。

    “邪非正义,可你母亲却是邪教的,你身上流着一半你母亲的血。而你功夫之深非正非邪,若想除去那心中的一丝阴霾,找到琴音之女,沁人心底必能化解。”白发老人说着如藏头诗一般的话,根本无法明白其中的深意。而不知如何,石门和老人一起消失了,叶碧扬也回到了石门打开前的原地,而石门依然紧闭着。那老头简直是个神人,刚刚一切都仿佛幻觉一样。落在地上有一本陈旧的记录信。上面的字也泛黄着,写着当年的一切:

    当年,吾乃太子妃贴身侍卫,得知中原要变天了。连忙在二皇子篡位之前,带着怀有身孕的太子妃快马加鞭的逃离中原,来到了塞外。而却碰上了不少锦衣卫追兵,逃荒之际,被魔教头子任天所救。而后,太子妃因生下小皇子,失血过多而逝。为了感谢魔教教主任天,我必须赴十年之约。便是和任天一决生死,并答应护小皇子周全,光复前朝。而唯一能给小皇子留下的,便是任天教主的剑,以剑为证。迫不得已,就拜任天教主为师吧,为了光复前朝,夺回王位,即使修习魔教功法,也在所不惜。

    叶碧扬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师父写的字迹。小心的将此用布裹住,藏在胸口处,随身携带。心思格外复杂,没想到闯荡江湖的游子,居然背负了这么惊天动地的秘密。是正,是邪,对于自己而言已经不重要了。而本归于江湖的心,心中又泛起了涟漪。谁不想当皇帝呢?可作为正义的江湖游侠,又如何能治理朝政造福百姓呢?闯荡江湖乃每个侠客的梦想,还未问剑江湖,又何来成为一国之君呢?!

    傍晚的彩霞挂满了枝头,一朵朵火烧云像边塞姑娘的脸蛋一样红润而有光泽。栖息在枝头上的大雁,像是被天空上的同伴召唤,愉快得飞往云端。这时,塞外的天才打破了草原的宁静。

    慢慢的,天色暗淡了起来。篝火在远处的帐篷前显得格外耀眼。三五成群的塞外女子穿着奇装异服,手拉着手跳起来舞蹈。也有奇装异服的男子,右腰挂着花纹的匕首,并非中原王朝的图案。这样异国的风情,叶碧扬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找了一个稍微冷清的帐篷旁坐下,观看这一切。果然,这个世界天外有天。

    中间领舞的女子,身材翩翩。头上挂着叮叮当当的挂饰,手上,脚上也有着银饰。跳起舞来,轻盈而又伴随着叮当作响。显得格外好看,又带着节奏的动听。中间的奇女子一下子就吸引了叶碧扬的注意,他缓缓的向她走进。才发现这女子格外的眼熟。他不想打扰篝火舞蹈的热情,但实在又止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大声的拍手叫道“好!”这时,姑娘玲珑的大眼睛朝叶碧扬看了过来。“这位江湖游侠,想必就是叶少侠吧。”跳舞的姑娘连声音都显得格外悦耳。但见过毕竟是见过,叶碧扬怎会忘记在竹林的一切。于是像个浪荡子一样,不知廉耻的说道:“哟,千里追夫,居然追到了塞外啊?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异域女子了?”

    “哦,困在中原自是无趣,倒不如呼吸下塞外的花草空气。这位少侠我可不是追你而来。”那女子说道。

    “你可知道我是江湖游侠叶碧扬,而姑娘的芳名我可从未知晓过。”

    “我的名字,如果有缘你自会知晓,但你只是一个功夫普通的少侠。你敢与我比武么?”那女子挑衅道。

    “呵,你可知我身上背着两把宝剑,你这绝色女子还想挑战为夫?”叶碧扬并没有拔出他的剑,而是像个浪荡子一样快速逼近这女子。只见这女子拿出了她的琴筝,妙手下去,拨弄了一根琴弦。而少侠刚一靠近,就被琴筝的剑气弹了回去,居然直接摔倒在地。叶碧扬摔倒的时候,还不忘顾及自己的颜面,用手轻扶额头,摆出一副帅气的模样。

    若不是让着叶碧扬,估计拨弄出琴弦的几个音,都会七窍流血而死。那琴筝,仿佛就像是武器中的佼佼者,精妙绝伦。平日里即使不杀人,弹几个余音绕梁的曲子也好。可一但出现在江湖上,那琴匣子里像是藏着万把神兵利器,那双灵巧的手只要拨弄一个音,便是一把剑刺过来。还好叶碧扬也算是武功不错的少侠,能够躲开。可如果她刮弄一波琴音下去,四周都被剑气封闭着。估计也会被砍得半死。

    叶碧扬并没有死心,依然起身想那女子飞跃而去,不过这次他谨慎了些,注意了剑气的方向。而这女子也不甘示弱,从一个音变成了多个音,向他四面八方杀去。一个腾空而起,右侧滑步,他还是躲得非常的吃力。不料,只见那指间瞬间挥洒一片琴音。叶碧扬仰坐在地,吐了一口鲜血。依然一副淡然的模样,说道“你这塞外女子的手可真美!弹的出这样的弦音,就算七窍流血也在所不惜啊!可我早已倾慕于姑娘,我也算江湖豪侠,我就头疼了,不知如何才能配的上你?”

    “用你背上那把紫青色的剑换!”女子挑衅道。

    “这把剑可毒得很,我怕伤着姑娘。就是在下也不敢多碰几下,如果被反噬了可没人救命啊。”叶碧扬说道。

    “你还算老实,魔教头子的剑你也敢碰?!你就不怕江湖杀手来追杀你么?”女子好奇的问道。

    “姑娘不喜我相貌,却偏偏对我的剑感兴趣。也罢,我的命也可以给你,但这把剑实在是太邪了,不能伤着你。”叶碧扬虽然油嘴滑舌,但又老实的说道。而这女子长这么大,还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心头也浮现出一丝欢喜。心想:世人皆知我才是真正的大魔头,玄竹师太。人见人怕,就连武林盟主的爹见了我的样子,也认不出我来,都毕恭毕敬的对待我。这江湖小子,虽然功力不及我三分,可却满口的关心。甚至把自己当成像被保护的小姑娘一样的,虽然油嘴滑舌的模样,但也有一种说不来的有趣。

    这时,师太快速的收起了琴筝,非常熟练中又带着一丝潇洒,真不愧是神器配神女。而那悠长的秀发带着几根红发带小辫子显得格外动人。她掏出腰间一酒壶,缓慢的透过她那红唇,并不算什么樱桃小嘴,而酒壶被干了一半。接着又豪爽的甩向叶碧扬,叶碧扬就像是个呆子一样迟钝的接过酒壶。又瞬间缓了过来,“美人赐酒!干了!”

    “美人,不瞒你说。这把邪教的剑是邪教教主任天老头所赐,也是我师父的命换来的。我背负着血海深仇,十岁之后,便浪迹江湖了。一面给师父报仇,一面想混出点名头。自然也想娶个美人,一起浪迹江湖,可谓快哉!”他并没有全盘托出他身上的全部秘密,因为江湖中人吧,不能暴露很多潜藏的秘密,不然更容易被追杀。

    “你是一路被追杀吧!要不然让我保护你吧,我倒是对你的身世很好奇,或者可以帮你。不然你的剑就交于我吧。我说不定能引出你的敌人。而你小子,武功啊,真不行!”玄竹又一副老太婆口气,但又带着慈祥的感觉。

    “我乃叶碧扬,何来美人保护啊?我该保护美人才是。我也不用知道姑娘的芳名了,以后我就叫你琴姑娘吧。要是江湖上有人敢欺负你,我一定会护姑娘周全!”

    “噗!哈哈哈”玄竹师太爽朗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如银铃一般动听。他们也勉强成为了一对江湖知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