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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玄竹暗查黑衣人

    一大早的华安城,就见到很多锦衣卫四处催促百姓缴税朝廷。大伙都见惯不惯了,一些做生意的小商小贩,待那些朝廷鹰犬走后。都叹这年生,生意不好做啊!锦衣卫四处张贴朝廷通缉犯,上面有白发样貌叶碧扬的通缉令,居然值得了一万两白银。不愧是前朝太子妃生的皇子,可能他自己把自己卖了还能赚点钱,也不至于让小林送他一身行头。还有一位是神偷大侠,来无影,据说他偷了一本宫中“侠行道”的秘籍。玄竹师太蒙着面纱在集市上游走着,行踪也非常隐蔽。

    她来到了景大掌柜的客栈,里面净是些达官贵人,也有江湖人士。都是些有钱的来客,给小二打赏的银子都得有一两。“客官,您来啦!”只见那个满脸肉滚滚的小二过来了,玄竹师太跟他已经非常熟了。“怎么,小二亲自上茶么?”

    “您来啦,我自然得亲自迎接啊!楼上阁楼请!”景大掌柜充当小二也是像模像样的,不愧是打探消息的高手。

    “啊…呀…呀…呀!姐姐…听我来一曲…苏三…离了…洪洞县…”黄花大闺女穿着一身翠黄的戏服,身材很是臃肿。她今天打扮的是唱戏的妆容,不化妆还好,化了唱戏的妆,显得更加搞笑。总觉得那女装模样,像是留着胡子的大汉。如果是叶碧扬在,估计还想在他的脸上画几笔胡子,才能解气。想到这儿,玄竹师太捂住嘴巴笑了笑。

    “你能不能把唱戏的妆容卸掉?我想听你一首琴音如何?”玄竹师太一副关心她的样子说道。

    “啊…哈!世人都不肯听我一曲,没想到名震江湖…”就在她想说“玄竹师太”的时候,嘴巴就被玄竹师太捂住了。

    黄花大闺女反应过来,“奴家这就给…姑娘…弹奏!”于是她撩起那大摇大摆的裙子,“噹!”一声坐在了琴凳子上,样子很是滑稽,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以为她跪在了地上。那琴筝真的像一块木枕头一样,摆在她庞大身躯面前。只见她皱了皱眉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噹,噹…噹噹噹噹…”的弹了起来,那粗大如男人的手指,好像弦在她手上,特别的生硬。那指甲在琴上滑动,如拨动铁片一般,每个音弹完了之后,还能发出金属的声音“噹噹噹”。

    玄竹师太看到这滑稽又熟悉的一幕,茶水有些咽不下去了,仿佛已经成习惯,摇了摇脑袋。因为平时弹惯了悦耳之音,听到这拖泥带水满是瑕疵的琴音,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我终于听完了吧?!”

    “还没…奴家再为你弹一曲相思红豆。”黄花大闺女继续说道,玄竹师太好像从口袋里掏出几两银子,让她赶快停止奏琴。但是,为了让她安心的打探消息,保持多年的友谊,还是得坚持让她表演完毕。直到她笨重的挪开凳子“吱”的一声,“好!”玄竹师太立马称赞道。

    黄花大闺女还不忘深深的鞠了几躬。迈着那小碎步,“锵锵锵,策!”来到玄竹师太面前。

    “说吧,我就你一个多年好友。锦衣卫督位的行踪?”玄竹师太毫不拖泥带水问道。

    “听说,你们把小帅哥救走后,朝廷那边已经没有再追杀他了。可是武林高手很多都在蠢蠢欲动,想夺取魔剑。武林那个人,怕是也坐不住了。如果黑衣人锦衣卫和武林那个人是同一人的话,那他现在应该在一心思的追查你的消息,打魔剑的主意。你可得小心了!”黄花大闺女带着汉子般粗鲁的声音,非常小声的凑在玄竹师太耳边说道。

    “看来,江湖的那个人最近也是非常忙碌的了。不如我也准备准备,去黑市逛逛。有什么稀罕玩意儿。傍晚时分,黑市口见!大妈你给我易容成汉子的模样,免得被人注意!”

    “你…太过分了!”黄花大闺女假哭道,那哭样显得更加无法直视了。

    “照办!”刚说完,玄竹师太瞬间闪到了店门口,可见武功之高。若是没被魔教那可恶的老头算了一记,也算是盖世武功了。

    只见玄竹师太混进人群里,慢慢走着。和逛集市的姑娘们一样,走走看看。“卖胭脂,好看的胭脂”小商贩幺喝着。

    玄竹师太平日里虽穿着精致,可对女孩子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也没中原那些女子身上带的金银首饰。路过了一小摊,瞧见一些发簪。各式各样的,也没怎么感兴趣。看了几眼就离开了。卖家叹道,“呵,这姑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而与此同时,叶碧扬早早就给她准备了一件精美的发簪。可自己武功实在低微,还不敢和玄竹师太表白。或是等武功能够在她面前亮上一眼的时候,就立刻把怀里的物件送给心爱之人。

    玄竹师太看着来来往往集市上的人,慢慢的走着。这世俗皆是如此,男子钦慕女子,必然会送上发簪。哪怕多精美的发簪,只要是女子看上的,都会花一些银两买来博女子一笑。有纯金的显富贵,纯银的显高雅,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头上也会带着纯铜的发簪。一但许下终身,就会终日携带着男子送的发簪。在每年的“七巧节”上,男男女女都会出来逛夜市,放花灯。那个时候送给女子发簪,再许定终身是最好的。而这些,在江湖人士眼里,都弥漫着世俗之气。像玄竹师太这样的世外高人而言,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也必然洁身自好。自己的清白送给了竹屋的那个男子,必然也会让他负责。

    转眼已到傍晚时分,黄花大闺女出现在和玄竹师太约好的黑市口。那黑市也是想当的隐蔽,外面是僻静的小路,要走个半个时辰才能进去。穿过狭窄的门,真不知黄花大闺女是怎么进去的,她身边还拉着一个人,是名男子。进入黑市的人有一个规矩,必须脸上戴面具。黄花大闺女果然易容成了大汉的模样,身边拉着那个男子,他轻轻的栽下一点点面罩。露给玄竹师太看了一眼,妈呀!是叶碧扬。他不好好打扫竹屋,居然被黄花大闺女带了出来。“大妈,谁让你把他带出来的?”玄竹师太急切的说道。

    “师太,人家一个人好孤独。我带出来陪你的!”黄花大闺女用着汉子的语气,恶心的说道。

    “唉,那你带着那小子,不要带丢了。”玄竹师太往前面走着。

    “师太的琴艺太好了,她看不上你,但是你看看我们在一起就很搭。”黄花大闺女牵着叶碧扬边走边说。

    “这位好汉,我拿你当兄弟!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弟,琴姑娘说不要把我带丢了。”叶碧扬玩笑道。

    叶碧扬高黄花大闺女一个脑袋,可她实在是太笨重了。但为了遵守玄竹师太的规定,只好拖着走。他时不时就对玄竹师太搭讪“琴姑娘…琴”还没等他说完,黄花大闺女又把他拉了回来。“黑市里面,不要讲话。”黄花大闺女汉子的声音说道。

    黑市里的人看起来都神神秘秘,面具也各式各样。他们一行人都带着狐狸一样的普通面具,这样即使混在人群里,也不会让人知晓,他们一个是玄竹师太,一个是朝廷通缉的人。他们来来往往的人,都打着灯笼。只有微弱的灯笼光照亮路,才不会被他们脸上的面具吓到。

    黑市里卖着各式各样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锅具勺盆,颜色各异。普通人家这些东西都是泥陶做的,这里却是五颜六色的。自然价格要比普通的贵,还有些拉着一些奇怪的动物,可以拿给侠客当宠物。有些动物还带着毒气,和火焰。“黑市,是阴阳师聚集最多的地方。他们炼化动物,用动物的力量作为战斗工具。”黄花大闺女说道,果然是打探消息的好手。

    药材都是用各种精致的小瓶子装着的。有一位包裹着黑色衣服的小女孩正在卖这些瓶瓶罐罐。“客官,看看吧,都是一些珍贵的药品。”仔细一看,原来是小林。她几乎常来黑市卖她的药材。

    “嘿!是我们。”叶碧扬说道。

    “哦,知道。你们去黑市大厅吧,那里人非常多。说不定有你们要的线索。”小林说道。

    走了很长一条路,玄竹师太一行人来到了一间像戏院的地方。没想到这里还有戏院,这可比景大掌柜的客栈大多了。里里外外都有着神秘的商贩,叶碧扬走进晃了一眼,吓道:“天啊,居然连眼珠子都有卖的?!”

    “这些是神兽的眼珠,用来提升功力的,修行魔道的人必须用这些稀奇之物增加修行。”黄花大闺女说道。

    “不然,你以为你那么弱,就可以控制的好剑?”玄竹师太说道,好像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见怪不怪了。可这黑市,一般的武林侠客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只知道,正派有剑,秘籍和伤药。这些魔教之物在黑市上,居然变成了寻常物件。

    他们走进了戏院里,里面也有人在地上摆摊,可谓琳琅满目。好不容易找下一个地坐下,只见台上一神秘人在中间幺喝了一声。“快来看看啊!”在台上卖起了他的稀罕之物。

    能在黑市的大厅卖稀罕之物的人,必定是非常富贵的人。如果能卖下一件商品,都是血赚的。“你们可知道,侠行盗这本秘籍么?”台上那神秘人幺喝道。

    台下虽有武林人士,也有邪教之人,都知道这本秘籍是宫中之物,全部都安静下来了。“你们且可看,宫中印记!货真价实!我起价3000两白银!”那台上神秘人说道。

    “四千两!”台下一魁梧的神秘人说道。

    “五千两!”另一个人说道。

    “五千两!有没有更高的价格?”那台上的神秘人说道。

    “一万三千两!”玄竹师太大声说道。叶碧扬听到吃了一惊,天啊,没想到相处这么久的女子,居然这么富有。

    “天啊!这位客官!已经是价格最高了吧?还有没有更高的?”台下一片安静,因为再也叫不出比这更高的价格了。

    “好!这位姑娘拿下这本秘籍。”那神秘人请了玄竹师太上台去。

    “我暂且留在你们这儿,先验验货,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我与我的同伴一起来付这个账!”玄竹师太说道。

    “好好好,楼上第三间客房请!剩下的客官们!我们店打烊了,明日再拍卖更多的宝贝。”那神秘人向台下的观众挥了挥手,让他们赶快散去。

    玄竹师太带着他们一行人,往楼上走。神秘人正坐在凳子上,只见手指飞快的开着他的匣子。那匣子像是需要一些手法才能打开的。“一万两白银,就可以拿着这秘籍,算是交个人情。”那神秘人说道。

    “我对秘籍没什么兴趣,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来无影。”玄竹师太说道。

    “你如果不买秘籍,请迅速离开。不要乱了黑市的规矩,黑市的人是不可以暴露身份的,这是众所周知的。”

    只见玄竹师太让叶碧扬从背上拿出她的琴筝。

    “我们就来比试比试,是你的手指快,还是我的琴音快。”说着便拔出琴筝,飞快的杀出剑气,向那手拿着秘籍的神秘人砍过去。神秘人见玄竹师太功夫在他之上,速度飞快的想逃走。只见玄竹身形一闪,再挥动琴音把他的去路堵住了。只见,玄竹师太又一指琴音,把他的面具都弹开了。果然,他就是来无影。

    “哈哈哈,想不到江湖上闻风丧胆的玄竹师太,看起来还这么瘦弱。”来无影说。

    “想不到以快为名的来无影,居然也不怎么快嘛。去无踪呢?怎么不见他?”玄竹师太问道。

    “他想杀了我,他是朝廷的鹰犬。他把秘籍偷走,还想还给锦衣卫。”去无踪说道。

    “一定是给了他什么好处,死了怪可惜的。”玄竹师太说道。

    “皇帝该死,若能够联合魔教势力和武林人士,推翻皇帝就好了。”他接着说。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拍卖秘籍,就是为了引出我们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玄竹师太说道。

    “我想集齐武林各大门派的秘籍。将皇帝的眼线伸向武林,再等朝堂乱成一锅粥。刺杀皇帝。”去无踪小声的说他的计划。

    “你看来需要帮手。我们继续追查黑衣人下落,你去偷取秘籍。后面再来接应你可好?但你偷到的秘籍,可能放在我这边。秘籍对你没有什么用,我倒是可以拿给这小子学学心法。”他指向叶碧扬,叶碧扬也摘下了面具,黑色的长发飘洒出来,和通缉令上的模样很像。但看起来更加年轻帅气。

    “你不会就是…前朝太子妃的皇子?可以夺取朝政?原来如此,若天子,会天下的武功外,还得会理政。莫非,你真想当皇帝?”来无影说道。

    “哈哈,皇帝?我只想给玄竹师太当手下,会一招半式,和她浪迹天涯呢!”

    “看来,你的确可以当好一个好皇帝,至少,你是向着江湖的。”来无影说道。

    玄竹师太撇了一下嘴巴,心想,来无影居然是第二个希望他当皇帝的人。平日里都当他是个打杂的小子,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呢?难道只是前朝太子妃的皇子么?

    “你可尽可能藏好你的琴,不然被江湖之人弄坏了就不好了!我去也,江湖再见!”只见一个人影直接从窗户闪了出去,消失在黑市里。

    “回吧,大妈我想吃你做的好吃的!”叶碧扬说道。

    真不知是上辈子修来什么福,居然这就是皇帝的候选人?他们一行人,回到了林中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