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不醉不归
一手长干行将青鸢姑娘推到了风口浪尖，因此事明月楼果断的将原本压轴的姬如姑娘换了下来，现在的青鸢姑娘真真是在万众瞩目下登场了。
赵管家声音洪亮将长干行通篇读来，开口道“接下来出场的这位，想必不用我介绍，这几日沸沸扬扬的长干行便是出自于这位姑娘之手。姑娘诗才一直不俗，只是直到此时才为大家所知，趁着这个机会，不妨在透露给大家一个小道消息，曾有位缥缈山上的仙人路经此地，偶遇青鸢姑娘后欲言又止，兴许，不久的将来缥缈峰那张榜上也将会有这位姑娘一席之地。“这话分量颇重，但真实性有待考证，赵管家借题发挥，只要没有特别严重的后果三娘都是一笑置之，赵管家说话火候难捏得当也因此颇受三娘器重。
果然这句话说出，地下又是一阵骚动，小花魁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都未曾敢方言入缥缈峰的地界，那青鸢姑娘若真能上榜，哪怕只是入得山门也是极为了不起的事情。
最先开口的是那位商贾公子哥儿，公子哥儿原名刘末，家中与山上宗门素有一些俗世生意来往，久而久之虽不能入山修行，但在宗门内混了脸熟，那以山为前缀的山上宗门管事也由着他在外狐假虎威，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儿。
刘末高声喊道“姑娘诗才，在下佩服得到紧，不如今夜就由刘某人为姑娘盖上薄被可好。“话音未落，众人哄笑起来”别废话，说价钱。“
刘末抹抹嘴，喊道“八万两！”
起拍价八万两的确还算可以，一时间场下众人等待竞拍者出现。
五楼的厢房内，崔长河愤怒的一拍桌子，他与这刘末不熟但也多多少少放出了口风要那青鸢丫头，八万两银子虽然不放在崔大少爷的眼里，但今日他可不打算花费多少银子的。在他看来都是来玩玩的，十万两银子买一个姑娘是不是太贵了些？
未等犹豫不决的崔长河开口加价，另一道声音自六楼传来，六楼是整栋楼最为雅静别致的地方，房间不多，但每一间都十分宽敞奢华，能入住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开口之人声音稚嫩如枝头坠地的青果，落入楼下一片惊愕目光中，星象书院的大小姐裴桃脑袋搁在窗台前，举手喊道“十万两。”
韩升站在裴桃生活无奈叹息，眼瞅着一封书信传至山上，约莫明日就有人会来和他们会合，来人多半就有最宠裴桃的那个小子，烂摊子就由着他哥哥来吧，他索性就任这小丫头胡闹。
裴桃也不知道咋想的，就觉这青鸢小姐姐长得好看，诗写的好，不能给人糟蹋了。
眼下这一嗓子当是裴桃在自娱自乐，韩升算是看出来了，这青鸢姑娘不简单，这么凑巧的在破瓜礼前几日写出一首长干行，又十分凑巧的被几位大先生的捧上桌案，字字练达才思通神八字评语不假，但通的这个神也很可能是某尊财神。
看清楼上人是个小姑娘，喊价的刘末有些恼怒的道“小姑娘，你知道十万两雪花银能买多少糖葫芦么，你家大人在哪，这可不是你玩的地方！”
韩升很凑巧的靠近窗户，站在裴桃背后，直直看着刘末，目光冰冷。
刘末与他目光一碰触不禁撇了撇嘴，把目光转移到青鸢身上道“十二万两。”
吃瓜看热闹的群众在今夜也格外的豪气，言语交谈之间仿佛已然不把万两财帛放入眼中“十二万，啧啧，这都压轴上场了，怎么也得从姬如姑娘的二十六万上加价啊。”
“放心，放心，咱们镇守大公子可还没开口呢，谁不知道青鸢姑娘是他心头好，区区几十万两定然不在话下了。”
这边议论的激烈，而另一边，听到刘末这报价，崔长河顿时跳脚骂道“老子今天只带了十五万两，这还是包含了明天把青鸢赎回去的银子，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往年能超过十万两就上天了，今年是见鬼了。”说归说骂归骂，崔长河还是报价道“十三万两。”
崔大公子出声了，只是看官们有些失望，这怎么一万一万的加，名不见经传的刘末和那位小姑娘好歹也是两万两万的加啊。
他们心中这般腹诽，有人却直接开口了，之前呛了陆嘉一口的贺秉凉再次开口说道“别浪费时间，三十万两，老子看不得婆婆妈妈，和娘们似得。“
这一嗓子吼出，崔大公子的脸颊顿时涨红起来，齐桓在旁边看的好笑，倒是很想问问崔大公子是气的还是憋的，或者两者皆有。
三十万两是很多钱，但也仅仅是很多，有许多东西是钱不能够衡量的，比如山上宗门极为重视的气运石，气运石由来不明，世间修行人多认为是各地气运凝聚的灵宝，九州气运各不相同，但用途几乎都是搭建祭拜先祖的祠坛，以气运养气运，效果如何见仁见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气运石搭建的祠坛形成一定规模，那这个宗派便有机会感知到一些小世界的通道入口，万千小世界复杂随意，其出处来历诡谲，机缘造化也是变化莫测。所以但凡实力强大得山上宗门对于气运石的收集几乎是不遗余力，而小的宗门偶然间得到气运石九不会想着自己留着而是第一时间去交换有用的东西。
当崔长河将一块气运石拿出来，赵管家一直微微眯着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东西有市无价，但既然有人愿意出，那价格就可以商量。他十分恭敬的问道”崔公子打算卖多少？“
崔长河呵呵笑道“开个价吧，在场有不少人都认识这东西，你可得自己掂量掂量。”
赵管家并不吃这一套，开口道“观气运色泽，品相上乘，明月楼可以给出四十万两。”
崔长河面无表情，犹豫片刻才点了点头，喊道“三十五万两，诸位朋友，还请给我崔某一份薄面，事成之后今夜这顿酒水由我请了。”
欢呼声顿时响彻酒楼，今日这买卖实在划算，有戏看又有酒水喝。那给崔大公子吆喝两声捧一捧场何乐而不为。
窗外风灌入屋内，吹拂着台上的青衣小丫头，小丫头额前几缕发丝被风吹拂，清丽面容顷刻间增添了几分妩媚，这一幕着实让台下众人心痒无比，只是没人能看到她宽大衣袖下，手掌上指甲刺入掌心，而在她眼眉低垂间，睫毛微微颤动仿佛是在无声的哭泣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显得十分突兀，崔大公子还未完全展开的笑意顿时收住。但凡能出手的公子哥儿都是在单独雅间内优哉游哉的看楼下风景，但这人却是在拥挤人群中，自然更加吸引人的注意。只见李当年举起手，朝着等候已久的赵管家道“五十万两。”
“当年哥哥。“若说这时谁最为期待这个声音的出现，当事人青鸢小姑娘排第一，那刘晓花绝对是第二个。只见得刘晓花将嘴里的骨头吐在荷叶上，用手一摸嘴巴上的油，顺手拉了拉李太白的袖口道”是当年哥哥！“
李太白无奈的看着自己袖子上的手印。呃呃回应了两声，这才把晓花举起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
崔长河几乎要气炸了，他没见过李当年，哪怕最近苟府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他崔大公子仍然专心吃喝玩乐。在他询问身边的崔武运后方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杀了苟寻的年轻人。
崔长河探出身俯看李当年目光森然道“李当年，你可知道我是谁。”
楼下人群顿时哗然一片，紧接着李当年周围的人纷纷退后，一时间以李当年为中心出现一块不大的空地。
李当年丝毫不在意周围人反应，望向崔长河说道“你是谁我不知道，你但是你可以问问你老子我是谁？”
这句回应惹得堂内一阵哄笑。
崔长河脸色难看手指李当年喝道“你在苟寻家里洗劫了多少银两，老子是官，你是贼，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这和我抬价？”
李当年冷冷说道“别扯这些废话，还加不加价了。”
崔长河气的连拍窗沿，拿出第二颗气运石道“赵管家！“
崔长河为何会有两颗对于山上宗门都极为重视的气运石，赵管家并不好奇，他只知道自己又有漏可捡，何乐不为。他刚要开口。方才看了一会戏的贺秉凉突然插嘴说道“崔兄，不如把这块气运石出给我。我给你六十万两如何？”
崔长河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赵管家，显然赵管家表示自己给不出比他高的价格。崔长河便点头道“可以。”
然后他指着李当年道“老子出一百万两。你敢不敢再加？”
眼瞧着这两个人针锋相对，除了当事人，所有人都觉得心脏加速跳动。
李当年其实还没真正清点过那几个箱子里的财物，之前打听过以往破瓜礼最高价格也不过二十五六万，就觉得此事十拿九稳，但没成想碰到了崔长河家底子忒厚，事情竟然有些偏离了他的计划。
见到李当年迟迟没有出声，崔长河冷笑了一声，对着赵管家道“赵管家，可以落槌了。”
此时站在台上的青鸢，心情如在悬崖上游荡，这抬脚间随时就有坠入万丈悬崖的可能，她猛然抬头，呆呆看着李当年的方向。
想了许久的李当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跳上戏台来到赵管家耳边耳语几句，在赵管家点头同意后，他招呼黑虎一声走向后院。
所有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等到看到那一个个朱红大箱子被人搬到台上打开，不过片刻，整整十三箱金银财帛将不大的戏台放满众人顿觉头皮发麻，这是什么阵仗。
就这么直接粗暴的将十几箱金银珠宝展现在人们面前，也不管台下人是什么复杂心情，李当年指着这些箱子道“赵管家可以清点下。够不够一百万。”
赵管家逐个查看，然后哈哈笑道“当年兄弟说笑了，我估摸着这些得有四五百万两了。”
得到回复，李当年心下放松，看向崔长河道“你出多少，我都双倍。”
好一个双倍，那归径守府大公子陆嘉此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当看到这十几个箱子的时候，崔长河便明白了。他摆在窗沿上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如此反复后，牙齿缝里憋出三个字“王八蛋。”说着他转身回到桌旁狠狠抄起一碗酒砸在地上“这朗朗乾坤还真没有王法了，老头子这几日也该破境，等他出来，老子要亲手宰了这小子，还有那个小贱人，老子要把她卖进黑窑，千人骑万人压。”
而后再没有声音从楼上传来，赵管家目光在楼上扫过，见到原本看热闹的几个公子哥都没有了再开口的意思，最终又看向李当年道“那么你最终出个什么价格？”
李当年指了指一边说道“这两箱玉器够了么？”
赵管家点了点头落下木槌朗声道“拍得青鸢姑娘者，李当年。“
满座欢呼，这一场注定再入阳羡史册的破瓜礼大戏终于就此落幕，也不知谁开了一口道”当年兄弟，今夜这么高兴，能不能请我喝口酒啊？“
李当年大手一挥笑道”请，今天在座各位酒水都我请了，今日不醉不归。“
赵管家声音洪亮将长干行通篇读来，开口道“接下来出场的这位，想必不用我介绍，这几日沸沸扬扬的长干行便是出自于这位姑娘之手。姑娘诗才一直不俗，只是直到此时才为大家所知，趁着这个机会，不妨在透露给大家一个小道消息，曾有位缥缈山上的仙人路经此地，偶遇青鸢姑娘后欲言又止，兴许，不久的将来缥缈峰那张榜上也将会有这位姑娘一席之地。“这话分量颇重，但真实性有待考证，赵管家借题发挥，只要没有特别严重的后果三娘都是一笑置之，赵管家说话火候难捏得当也因此颇受三娘器重。
果然这句话说出，地下又是一阵骚动，小花魁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都未曾敢方言入缥缈峰的地界，那青鸢姑娘若真能上榜，哪怕只是入得山门也是极为了不起的事情。
最先开口的是那位商贾公子哥儿，公子哥儿原名刘末，家中与山上宗门素有一些俗世生意来往，久而久之虽不能入山修行，但在宗门内混了脸熟，那以山为前缀的山上宗门管事也由着他在外狐假虎威，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儿。
刘末高声喊道“姑娘诗才，在下佩服得到紧，不如今夜就由刘某人为姑娘盖上薄被可好。“话音未落，众人哄笑起来”别废话，说价钱。“
刘末抹抹嘴，喊道“八万两！”
起拍价八万两的确还算可以，一时间场下众人等待竞拍者出现。
五楼的厢房内，崔长河愤怒的一拍桌子，他与这刘末不熟但也多多少少放出了口风要那青鸢丫头，八万两银子虽然不放在崔大少爷的眼里，但今日他可不打算花费多少银子的。在他看来都是来玩玩的，十万两银子买一个姑娘是不是太贵了些？
未等犹豫不决的崔长河开口加价，另一道声音自六楼传来，六楼是整栋楼最为雅静别致的地方，房间不多，但每一间都十分宽敞奢华，能入住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开口之人声音稚嫩如枝头坠地的青果，落入楼下一片惊愕目光中，星象书院的大小姐裴桃脑袋搁在窗台前，举手喊道“十万两。”
韩升站在裴桃生活无奈叹息，眼瞅着一封书信传至山上，约莫明日就有人会来和他们会合，来人多半就有最宠裴桃的那个小子，烂摊子就由着他哥哥来吧，他索性就任这小丫头胡闹。
裴桃也不知道咋想的，就觉这青鸢小姐姐长得好看，诗写的好，不能给人糟蹋了。
眼下这一嗓子当是裴桃在自娱自乐，韩升算是看出来了，这青鸢姑娘不简单，这么凑巧的在破瓜礼前几日写出一首长干行，又十分凑巧的被几位大先生的捧上桌案，字字练达才思通神八字评语不假，但通的这个神也很可能是某尊财神。
看清楼上人是个小姑娘，喊价的刘末有些恼怒的道“小姑娘，你知道十万两雪花银能买多少糖葫芦么，你家大人在哪，这可不是你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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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末与他目光一碰触不禁撇了撇嘴，把目光转移到青鸢身上道“十二万两。”
吃瓜看热闹的群众在今夜也格外的豪气，言语交谈之间仿佛已然不把万两财帛放入眼中“十二万，啧啧，这都压轴上场了，怎么也得从姬如姑娘的二十六万上加价啊。”
“放心，放心，咱们镇守大公子可还没开口呢，谁不知道青鸢姑娘是他心头好，区区几十万两定然不在话下了。”
这边议论的激烈，而另一边，听到刘末这报价，崔长河顿时跳脚骂道“老子今天只带了十五万两，这还是包含了明天把青鸢赎回去的银子，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往年能超过十万两就上天了，今年是见鬼了。”说归说骂归骂，崔长河还是报价道“十三万两。”
崔大公子出声了，只是看官们有些失望，这怎么一万一万的加，名不见经传的刘末和那位小姑娘好歹也是两万两万的加啊。
他们心中这般腹诽，有人却直接开口了，之前呛了陆嘉一口的贺秉凉再次开口说道“别浪费时间，三十万两，老子看不得婆婆妈妈，和娘们似得。“
这一嗓子吼出，崔大公子的脸颊顿时涨红起来，齐桓在旁边看的好笑，倒是很想问问崔大公子是气的还是憋的，或者两者皆有。
三十万两是很多钱，但也仅仅是很多，有许多东西是钱不能够衡量的，比如山上宗门极为重视的气运石，气运石由来不明，世间修行人多认为是各地气运凝聚的灵宝，九州气运各不相同，但用途几乎都是搭建祭拜先祖的祠坛，以气运养气运，效果如何见仁见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气运石搭建的祠坛形成一定规模，那这个宗派便有机会感知到一些小世界的通道入口，万千小世界复杂随意，其出处来历诡谲，机缘造化也是变化莫测。所以但凡实力强大得山上宗门对于气运石的收集几乎是不遗余力，而小的宗门偶然间得到气运石九不会想着自己留着而是第一时间去交换有用的东西。
当崔长河将一块气运石拿出来，赵管家一直微微眯着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东西有市无价，但既然有人愿意出，那价格就可以商量。他十分恭敬的问道”崔公子打算卖多少？“
崔长河呵呵笑道“开个价吧，在场有不少人都认识这东西，你可得自己掂量掂量。”
赵管家并不吃这一套，开口道“观气运色泽，品相上乘，明月楼可以给出四十万两。”
崔长河面无表情，犹豫片刻才点了点头，喊道“三十五万两，诸位朋友，还请给我崔某一份薄面，事成之后今夜这顿酒水由我请了。”
欢呼声顿时响彻酒楼，今日这买卖实在划算，有戏看又有酒水喝。那给崔大公子吆喝两声捧一捧场何乐而不为。
窗外风灌入屋内，吹拂着台上的青衣小丫头，小丫头额前几缕发丝被风吹拂，清丽面容顷刻间增添了几分妩媚，这一幕着实让台下众人心痒无比，只是没人能看到她宽大衣袖下，手掌上指甲刺入掌心，而在她眼眉低垂间，睫毛微微颤动仿佛是在无声的哭泣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显得十分突兀，崔大公子还未完全展开的笑意顿时收住。但凡能出手的公子哥儿都是在单独雅间内优哉游哉的看楼下风景，但这人却是在拥挤人群中，自然更加吸引人的注意。只见李当年举起手，朝着等候已久的赵管家道“五十万两。”
“当年哥哥。“若说这时谁最为期待这个声音的出现，当事人青鸢小姑娘排第一，那刘晓花绝对是第二个。只见得刘晓花将嘴里的骨头吐在荷叶上，用手一摸嘴巴上的油，顺手拉了拉李太白的袖口道”是当年哥哥！“
李太白无奈的看着自己袖子上的手印。呃呃回应了两声，这才把晓花举起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
崔长河几乎要气炸了，他没见过李当年，哪怕最近苟府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他崔大公子仍然专心吃喝玩乐。在他询问身边的崔武运后方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杀了苟寻的年轻人。
崔长河探出身俯看李当年目光森然道“李当年，你可知道我是谁。”
楼下人群顿时哗然一片，紧接着李当年周围的人纷纷退后，一时间以李当年为中心出现一块不大的空地。
李当年丝毫不在意周围人反应，望向崔长河说道“你是谁我不知道，你但是你可以问问你老子我是谁？”
这句回应惹得堂内一阵哄笑。
崔长河脸色难看手指李当年喝道“你在苟寻家里洗劫了多少银两，老子是官，你是贼，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这和我抬价？”
李当年冷冷说道“别扯这些废话，还加不加价了。”
崔长河气的连拍窗沿，拿出第二颗气运石道“赵管家！“
崔长河为何会有两颗对于山上宗门都极为重视的气运石，赵管家并不好奇，他只知道自己又有漏可捡，何乐不为。他刚要开口。方才看了一会戏的贺秉凉突然插嘴说道“崔兄，不如把这块气运石出给我。我给你六十万两如何？”
崔长河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赵管家，显然赵管家表示自己给不出比他高的价格。崔长河便点头道“可以。”
然后他指着李当年道“老子出一百万两。你敢不敢再加？”
眼瞧着这两个人针锋相对，除了当事人，所有人都觉得心脏加速跳动。
李当年其实还没真正清点过那几个箱子里的财物，之前打听过以往破瓜礼最高价格也不过二十五六万，就觉得此事十拿九稳，但没成想碰到了崔长河家底子忒厚，事情竟然有些偏离了他的计划。
见到李当年迟迟没有出声，崔长河冷笑了一声，对着赵管家道“赵管家，可以落槌了。”
此时站在台上的青鸢，心情如在悬崖上游荡，这抬脚间随时就有坠入万丈悬崖的可能，她猛然抬头，呆呆看着李当年的方向。
想了许久的李当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跳上戏台来到赵管家耳边耳语几句，在赵管家点头同意后，他招呼黑虎一声走向后院。
所有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等到看到那一个个朱红大箱子被人搬到台上打开，不过片刻，整整十三箱金银财帛将不大的戏台放满众人顿觉头皮发麻，这是什么阵仗。
就这么直接粗暴的将十几箱金银珠宝展现在人们面前，也不管台下人是什么复杂心情，李当年指着这些箱子道“赵管家可以清点下。够不够一百万。”
赵管家逐个查看，然后哈哈笑道“当年兄弟说笑了，我估摸着这些得有四五百万两了。”
得到回复，李当年心下放松，看向崔长河道“你出多少，我都双倍。”
好一个双倍，那归径守府大公子陆嘉此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当看到这十几个箱子的时候，崔长河便明白了。他摆在窗沿上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如此反复后，牙齿缝里憋出三个字“王八蛋。”说着他转身回到桌旁狠狠抄起一碗酒砸在地上“这朗朗乾坤还真没有王法了，老头子这几日也该破境，等他出来，老子要亲手宰了这小子，还有那个小贱人，老子要把她卖进黑窑，千人骑万人压。”
而后再没有声音从楼上传来，赵管家目光在楼上扫过，见到原本看热闹的几个公子哥都没有了再开口的意思，最终又看向李当年道“那么你最终出个什么价格？”
李当年指了指一边说道“这两箱玉器够了么？”
赵管家点了点头落下木槌朗声道“拍得青鸢姑娘者，李当年。“
满座欢呼，这一场注定再入阳羡史册的破瓜礼大戏终于就此落幕，也不知谁开了一口道”当年兄弟，今夜这么高兴，能不能请我喝口酒啊？“
李当年大手一挥笑道”请，今天在座各位酒水都我请了，今日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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